靳北城的目光落在了爾曼的肩膀上面,他看到她的肩膀有微微的顫抖,應該是很害怕。
爾曼卻是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的怯意。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報警了。”爾曼咬牙開口,伸手正準備拿出手機的時候那群男人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你報警啊,你可以試試看。”歹徒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讓爾曼覺得很害怕。
但是她卻是張開著雙臂堅持擋在靳北城的面前:“是誰讓你們來的?是不是……陸浦江?攖”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陸浦江的名字,除了他之外,爾曼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么人要針對靳北城。
畢竟靳北城回國才一年多的時間,不可能跟人結下這么深的仇恨償。
爾曼抿了一下嘴唇,死死地盯著歹徒,臉色是煞白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勇敢地沖到靳北城的面前,這一般是男人才會做的事情,但是爾曼卻是一時之間就立刻沖到了他的面前,那一瞬間是一點害怕都沒有的。
歹徒們聽了爾曼的話之后面面相覷了一下,為首的男人冷笑:“陸浦江是誰?不認識。”
爾曼慌了一下,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不管你們是收了誰的錢給誰賣命,總之我不會讓你們傷害他的!”
爾曼這個時候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女人,而眼前面對的是好幾個男人。
之前她一個人在面館面前被一群大學生侮辱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現在這么堅強,一下子就哭了。
但是現在不同。
“哼。就憑你?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拎起來。但是我打女人。”靳北城冷笑,眸色都變得冰冷了些許。
爾曼咬牙,轉過頭去對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靳北城低聲開口:“北城你找機會先跑,他們不會把我一個局外人怎么樣的。”
爾曼的話落入靳北城的耳中有些天真,但是卻讓靳北城略微動容了一下。
這個女人,平時也沒有見她這么有勇氣。
“靳北城,讓你一個女人擋在你面前算什么本事?我告訴你,對方今天可是要你一根手指的,要么乖乖把手伸出來,要么……我們兄弟幾個砍斷的可不止是你的手指了。”
一個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厲聲開口。
爾曼被嚇得不輕,她皺緊了眉心低聲呵斥:“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講不講道理?對方出多少錢,我們出雙倍!”
那一群男人聽了之后卻是哄然大笑:“兩倍?這個女人的口氣可真大。”
下一秒,一個男人立刻上前,將爾曼一把從靳北城的面前扯開了。
爾曼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摔得不重,只是磕破了膝蓋。
這個時候為首的男人似乎沒有心情再跟爾曼廢話下去了,上前直接拿出了刀,走到了靳北城的面前直接用匕首抵住了他的手腕。
“最好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想清楚了的話,對方是讓我放過你的。”
下一秒,靳北城卻是直接伸手緊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手中的那把匕首也立刻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那幾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拽了手臂,連忙上前準備沖向靳北城。
但是靳北城卻是直接附身拿起了那個為首男人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們只要再上前一步,待會警察過來之后我的罪名頂多是正當防衛,但是你們,卻是故意傷人。”
他的話繞了一個圈子,嚇得那幾個男人拿著匕首做出刺他的動作,卻一動都不敢多動了。
爾曼從地上支撐起了身體,她覺得小腹有些不舒服,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心底慌了一下。
這個時候被挾持的老大臉色發青:“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剛才我太太已經跟你說過好話了,你不聽,我也沒必要繼續。”靳北城沉聲開口,但是那一聲“太太”卻是讓爾曼震驚了一下。
然而爾曼還沒來得及震驚完的時候,下一秒,她看到靳北城的身后一個看似是路人但其實手中拿著匕首的男人正悄悄地走向靳北城的時候,她瞬間意識到了他要干什么。
而此時的靳北城正面對著眼前的幾個歹徒,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后的異樣。
下一秒爾曼立刻對著靳北城喊出聲來:“北城,小心后面!”
但是這句話才剛剛落地,靳北城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的時候,身后的男人卻是忽然加快了腳步,一下子拿著匕首朝靳北城跑了過去。
爾曼來不及多想,如果這個時候靳北城轉過身去的話他前面的那幾個人肯定會拿著匕首刺向他,所以爾曼立刻跑上了前,在歹徒把匕首刺進靳北城后背的那一刻,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了靳北城的后背。
下一秒,爾曼只覺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疼的有些麻木。
她死死地抱著靳北城,身后的男人也被這個突然沖上來的女人嚇了一跳,連忙把刺進去的匕首給抽了回來。
前面的那幾個人看到誤傷了那個女人的時候,瞬間有些慌了。因為之前雇主說了,在行動的時候如果遇到靳北城的妻子的話,不能夠傷害到她。
他們不清楚之間的關系,但是也知道這個女人跟雇主的關系肯定非同小可。
此時的爾曼覺得有些頭暈,后背的刺痛讓她一瞬間有些抓不住靳北城的后背了,一下子滑倒在了地上。
靳北城在那么一瞬間真的以為是錯覺。但是身后的觸感卻是很清晰。
他立刻回身,松開了原本那匕首威脅著那個男人的手,轉過身去的時候看到爾曼已經倒在了地上,她的背后滲出了汨汨的鮮血,有些刺眼。
靳北城咬牙,他一向冷靜自持,但是這么一瞬間卻失措了。
“誰讓你跑上來的?!”靳北城的聲音幾乎低吼,爾曼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只是覺得悲傷黏糊糊的,生疼。
“還好你沒事。”爾曼皺眉,她現在已經有些不清醒了,但是手還是不自覺地觸碰到了自己的小腹位置,“可是我好疼……”
靳北城看到她身后一直在流出來的鮮血,連忙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去堵住她后背的傷口,將她半抱在了懷中。
那群男人還有幾個湊上前來看爾曼的情況,他們原本是沒有打算要殺死靳北城的,畢竟殺了人自己也是會被判死刑的,他們只是想嚇唬一下靳北城,最多砍傷他而已。
但是沒想到半路沖出來這么一個女人替靳北城擋了一刀,這下子可能會出人命。
男人們一商量連忙落荒而逃了,避免待會警察來的時候他們被抓走。
此時的靳北城撥通了120,爾曼半躺在他懷里覺得眼睛越來越睜不開了。
“北城,他們剛才沒傷害到你吧?”爾曼低聲開口,她剛才好像看到那個為首男人的匕首是割到了靳北城的手的,但是也沒有看仔細,所以不放心地開口。
靳北城好看的眉心緊緊皺著,隱忍著呵斥:“管好你自己!”
他緊緊抱著懷中這個瘦弱的女人,這個女人到了現在自己快要昏迷過去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思來關心他的小傷口。
幾分鐘后,救護車和警車一起趕到了,爾曼被醫生太傷了救護車,醫生把靳北城攔在了車外:“家屬才能陪同。”
靳北城略微怔了一下之后皺眉直接上車坐到了爾曼的身旁:“我是她丈夫。”
醫院搶救室外,兩個小時過去了,靳北城如坐針氈。
剛才的經歷仿佛是一場夢一般,他沒有想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女人在那種時候竟然會沖到他面前揚言要讓他先跑,還幫他擋了一刀……
其實當時他冷靜是因為他知道那些人只不過是嚇唬他,頂多是刺傷,是不敢傷害到他的。
但是沒想到最后竟然會傷及到了陸爾曼。
靳北城的心底五味雜陳,他伸手抓了一把頭發,煩躁地根本坐不下去。
這個時候醫生忽然推開了手術室的門,靳北城立刻起身:“醫生,怎么樣?”
替爾曼做搶救手術的醫生是顧同,顧同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想到了他應該就是霍以言口中說的靳北城。
他沉聲開口:“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靳北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近乎于如釋重負。
但是下一秒,顧同開口:“靳先生,您太太已經懷孕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