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天的煙火一下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了天空當中,一場好好的生日宴會,就這樣被寧澤搞砸了。
南方站在那里氣的已經臉都綠了。說真的,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瞧見過寧澤了,聽說前段時間寧澤去莫斯科出差了,小道消息稱,寧總又有新歡了,還是個俄羅斯金發碧眼的美女。
寧澤看上去特別盡興,跟他一樣盡興的是被靳北城抱在懷里的帆帆。
小孩子看到煙火嘛??隙ㄊ羌拥?,在靳北城懷中又蹦又跳的。
“爸爸你看那個叔叔放了煙火!”帆帆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對靳北城笑著道,棉花糖粘了靳北城一臉。爾曼看到帆帆這個動作下意識地就想要去抱帆帆,因為她知道靳北城是有輕微的潔癖的,帆帆這樣的動作無疑會惹到靳北城攖。
但是這個時候靳北城卻是一點惱意都沒有,爾曼看著才覺得放松了一些。
她潛意識里,還是害怕著靳北城。但是這種害怕,卻沒有以往的日子里來的那么猛烈了償。
“小家伙,叫什么叔叔,我是你姑父。”寧澤一臉放肆不羈,隨時隨地都想要撿便宜。
他的余光瞥到南方的臉色古怪,便是頑劣地又開口:“你知道你姑姑是誰嗎?
“知道!南方姑姑!”之前南方去帆帆的病房照顧過他兩天的時間,帆帆記得南方還有寧寧哥哥。
“這就對了?!睂帩沙读艘幌伦旖?,看向了南方。南方咬緊了牙關,覺得寧澤的出現又讓她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出盡了洋相。
煙火放完,寧澤伸手隨意地擦了一下鼻尖,或許是剛才他手上碰到了什么臟東西,寧澤一擦鼻尖,鼻尖上面也沾上了黑色的東西,但是他自己渾然不知。
他走到了靳父面前:“老丈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身后有人上來遞給了他一個長盒子,寧澤直接扔到了靳父的手中。
“我精心挑選的禮物,老丈人可要笑納?!?
寧澤笑的放肆,爾曼看著靳北城陰沉的臉色就知道,他恨不得把寧澤給趕出去。
其實爾曼一直都想要問靳北城,他是不是因為顧崢跟他是朋友,所以才支持顧崢跟南方在一起?
靳父到底是不會隨便表現出自己的憤怒,畢竟現在這么多人都在靳家,那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他。
“謝謝?!苯缚v然再厭惡寧澤,也還是收下了他的禮物,面子問題,總歸還是要照顧的。
寧澤扯了一下嘴角,心情非常放松地穿過南方身邊直接走向了靳家客廳。
“你進去干什么?!”南方見他要進靳家客廳,一下子慌亂了,因為寧寧在家里面睡覺。
寧澤卻好像是沒有聽到南方的聲音一般,直接向前走進了客廳。
南方沒有辦法下意識地連忙跑向了寧澤,他腿長步子大,南方只能夠小跑才能夠跟上他。將近一個月不見寧澤,南方心底很慶幸,還以為寧澤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和寧寧的世界當中了。
但是這個男人有莫名其妙地冒出來,讓南方覺得害怕。
“寧澤你站??!”南方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干脆直接喊了一句。
但是寧澤卻是饒有興致地直接走上了二樓,根本不理會身后南方的聲音。
南方急眼了,連忙跑了上去,但是當她一跑到二樓的時候,卻恍然發現樓梯和走廊上面一個人都沒有。
他這么快就已經走到寧寧的房間去了?
爾曼若有所思地走上樓梯的臺階,也打算去寧寧的房間看看寧澤是不是在里面。
但是就當她的腳剛剛觸碰到走廊的地板的時候,忽然一雙長臂直接將她拉了過去。南方因為抑郁癥平時吃的東西也很少,所以沒有什么力氣,這么一拽南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下一秒,她直接被摁在了墻上。
寧澤一只手支撐在墻壁上,俯視噤若寒蟬的南方。
南方徹底被嚇到了,她不經嚇的,一點點小事情都會被嚇到,或許是心思太敏銳,又或許是因為疾病困擾。
她臉色慘白地看著前方,嘴唇都有些發白。
寧澤看到她這幅樣子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開口:“這么一下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靳南方你還有什么用?”
又是這樣帶著侮辱性的話語,還含著笑意。
南方每一次都不知道寧澤這樣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總是讓她覺得心底屈辱。
“我是沒用,那你還嚇我?”南方抬起頭,嘴唇干涸地有些翹起了皮,看上去是真的被嚇唬到了。
“嘖嘖嘖,看來之前跟你離婚是對的,膽子這么小,怎么做我寧澤的女人?”
寧澤掃視了一下南方,她今天身上穿著家居服,要知道,今天是靳父的生日。
她作為女兒竟然穿的那么樸素,恩,這很靳南方。
南方完全沒有想要跟寧澤說話的意思,但是這個男人卻不肯離開,她只能夠硬著頭皮開口,心跳因為驚嚇依舊沒有減速,導致她現在的臉龐微微有些發紅。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還有……誰要做你的女人?”南方真的是覺得氣憤,當年離婚的時候是她真的到了崩潰的時候,逼著寧澤離婚的。
南方還記得,其實在那幾年婚姻當中,寧澤對她的態度,是挺好的。只是南方的抑郁癥在那段時間是最嚴重最嚴重的,她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每天都在她眼前轉悠,每天除了崩潰之外沒有別的感受。
最后她逼著寧澤離婚,寧澤“掙扎”了很久才答應了。
離婚之后寧澤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放肆不羈的,但是離婚后好像抽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溫柔一樣,做事變得狠戾,生活作風上面,變得更加地亂七八糟。各種花邊新聞從來不斷。
“靳南方,你好像換香水了?!睂帩煽拷艘稽c南方,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覺得很陌生的味道。
南方見狀連忙躲了一下,恨不得這個時候逃出他的禁錮。
但是寧澤這個“壁咚”卻是非常有力,南方哪里逃得出去。
“我沒有噴香水。”南方咬了一下嘴唇,很不悅,“怕是你那個俄羅斯美女換了香水,一直感染你的嗅覺到現在,你才會覺得我噴了香水?!?
南方以前沒有病的時候說話也是不饒人的,這一點跟她哥哥靳北城一模一樣。
但是后來生病之后她就變得特別寡言,說話也都變得不那么強硬了,因為腦中每天都在不斷地進行思想斗爭,每天腦中里面都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俄羅斯美女?”寧澤略微頓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南方在說什么,但是當反應過來南方在說什么的時候,嘴角瞬間便勾起了一抹笑意,“你這么關心我的消息?連我身邊最近有什么女人都知道?”
寧澤的話落南方的臉上瞬間起了厭惡的神色,她原本就不喜寧澤這幅油腔滑調的樣子,現在他說的話更加讓她覺得不堪和惡心。
但是寧澤咄咄相逼:“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關注著我?在我去莫斯科的這段時間,是不是覺得特別空虛,特別寂寞?”
“你有?。 蹦戏降难凵窕秀绷艘幌?,但是話語卻是堅定地反駁。
她撒謊了,其實她暗中有注意過寧澤的動向,當然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寧澤的花邊新聞,倒不是她刻意去打聽的。
但是南方怎么可能在寧澤面前承認?
“我是有病,得治治?!睂帩尚χ缴磉^去,若有若無地在南方的脖頸間呼氣吸氣,脖頸間的酥麻感讓南方渾身不適,“靳大小姐不如幫我治治?這么久了,我有點想念你的身體了。”
寧澤就是這樣,很多不堪的話他都樂意從嘴巴里面說出來,也一點都不覺得羞愧,這讓南方局促不安。
“樓下這么多人,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喊人了!”
南方這個時候倒是不至于那么害怕,因為下面那么多人她總不至于在這里被寧澤怎么樣了。
寧澤還是要臉的。
但是這個時候寧澤卻是忽然猛地吻上了南方慘白的嘴唇,像是飲了甘露一樣,他一直不肯放開她,反倒是更加沉迷。
南方只能夠嗚咽地發出聲音,根本喊不出來。
寧澤一只手扣住了她兩只手腕,另外一只手直接將她從地上扛了起來,打開了旁邊南方自己的房間直接將她扔了進去。
“寧寧就在隔壁房間睡覺,你想喊,可以吵醒孩子,讓他看看爸爸媽媽在干什么?或許,還能夠給他添個妹妹。”
寧澤笑的很好看,南方從認識他開始就覺得他像個妖孽。
倒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性格頑劣地像個惡魔,還因為他那張臉的確是長得好看,他算是不修邊幅了,平時生活根本沒有靳北城那么注意生活質量,也不會刻意去打扮自己,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非常爺們。
但是那張臉和那副身材,就算放到娛樂圈去,也少有男明星能夠匹敵。
但是偏偏南方就很不吃他這一套。
南方喜歡顧崢,一直都是。
“你要生孩子,跟你的俄羅斯女人生去。”南方咬著牙開口,這個時候寧澤已經附身過來,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被扔到地上了,唯一的一件襯衫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這個男人脫起衣服來的速度真是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老習慣了。想到這一點,南方就覺得惡心。
“怎么,吃醋了?”寧澤跟很多南方接觸過的男人都是兩類人。
除卻寧澤之外,曾經南方也被很多男生追求過,尤其是在念書的時候,但是那些男生都是非常溫柔的方式,哪怕是稍微強硬一點的,也不至于像寧澤這樣橫行霸道。
南方對所有追求者都是愛搭不理,但是對寧澤不一樣,必須要理會。因為他是屬于無休止的那種類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寧大小姐吃醋?!睂帩缮焓殖读艘幌履戏降哪橆a,南方厭惡地想要伸手去揮開,但是寧澤已經附身過來,用吻封住了南方想要叫喊的嘴巴。
動作迅速,沒有一點猶豫。
就在南方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了零星的時候,南方忽然用出了渾身上下的力氣,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寧澤的臉上,力道之大讓寧澤也差點沒有支撐住。
“你別想碰我!”南方咬緊牙關指著寧澤,近乎咬牙切齒,“滾,滾出去!”
南方連忙扯過一條被子上遮掩住了自己的身體,不讓寧澤靠近一分一毫。
寧澤起身,這一次似乎是妥協了。
他的臉頰因為一個巴掌高高隆起,紅腫地厲害。南方知道自己剛才下手很重,但是沒想到寧澤的臉這么脆弱,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紅血絲。
南方坐在被子上面有些促狹,好像是年少時代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她不能夠受到任何刺激。
寧澤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盯著南方的眼睛,開口的時候話語凝練。
“今天也是我生日。我只不過是想要從一點生日禮物都不行?!睂帩傻穆曇粢驗閯偛乓獙Ω赌戏降膭×覓暝兊糜行┥硢?,聽上去很疲憊。
他口中所說的“生日禮物”,自然指的是南方。
南方前一秒還在促狹不安,下一秒聽到他這句話瞬間愣住了。她抬起頭看向他,眼底還是有怨憤的,只是比剛才多了一點的愧疚。只是零星一點的愧疚。
這個愧疚也僅僅只是因為剛才打了他一巴掌而產生的,無關其他。
寧澤覺得稀奇,還是第一次在靳南方的眼底看到對他的愧疚。只此一次。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地從地上撿起了白襯衫,一邊穿上一邊開口:“顧崢生日你永遠記得住?!?
南方僵持在原地,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
因為靳北城說的對,顧崢的生日她一直都記在心底。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一次顧崢生日,南方畫了一幅潑墨山水畫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
那副山水畫寧澤也見過。
他想起了這件事情便脫口而出,一邊有些笨拙地系著領帶。倒不是他不會系了,而是這個時候有些局促。
“大二你送給顧崢的那副山水畫我見過兩次,畫上面是潑墨山水,山巒間有一間小屋,屋前有一男一女。這幅畫叫什么?歲月靜好?”
寧澤很少這么平平靜靜地跟南方說起以往的事情。
每次提到顧崢,他都是滿心滿眼的恨意,根本靜不下心來說話。
那幅畫,寧澤也很喜歡,但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南方。
畫面上的小屋和一對男女,寄托著南方對顧崢和自己未來的希望,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之后寧澤央著南方給他也畫一幅,南方根本沒有理會他。于是寧澤就去了南方畫室,將她所有扔掉的廢畫都撿走了收集了起來。
南方不知道,寧澤的家里,有很多她廢棄后扔掉的畫。
寧澤從地上撈起了西裝外套,額上略微有青筋凸起。
“不過說實話,那幅畫畫地真不怎么樣?!睂帩砷_口的時候一副特別嫌棄的樣子,讓南方特別不悅。
寧澤轉身要離開,但是當打開門的時候又停頓住了腳步。
他微微側過頭去看向南方:“你從來沒有記住過我的生日?!?
話落,他轉身離開,南方坐在原地微微有些愣住,但是始終沒有跟寧澤說一句話。
寧澤的出現擾亂了壽宴的開場,但是之后霍以言出現是徹底擾亂了整個靳家宴會。
霍以言是來代替霍家向靳父祝壽的。
但是眾所周知,霍家跟靳家一向不和,因為十八年前那場案子,霍家在暗中幫助了陸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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