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看著南方的眼神帶著一點點的諷刺,但是更多的是探尋,好像是掃視了一遍她的身體,在查看她的情況。
南方的心底略微咯噔了一下,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便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我從來不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面前玩苦肉計。”南方冷冷回應(yīng),她現(xiàn)在雖然覺得寧澤今天完全是被冤枉很無辜,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天下午在咖啡店發(fā)生的事情,她就覺得他一點都不無辜了。
現(xiàn)在寧寧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會多出一個后媽,還會多出一個弟弟。原本寧澤就已經(jīng)無暇照顧寧寧了,他又不愿意放寧寧回來,多一個孩子的話,寧澤會更加不關(guān)心寧寧的攖。
南方的關(guān)注點在這里,而且,剛才寧澤說她在玩苦肉計的話,讓她也很不悅。
以前寧澤生氣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南方就是被靳家人給寵壞了。
她雖然沒有像其他的千金一樣有大小姐的脾氣,但是她的性格實在是太倔強了,覺得什么事情都應(yīng)該順著自己的想法來。
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夠萬事順著她的人,除了寵她的哥哥靳北城之外,也只有寧澤了償。
她不珍惜而已。
寧澤的思緒有些紛亂,聽到南方的這句話的時候,唇角忍不住勾了一下,看著南方的眼神也帶著一點點的揶揄。
“看來,靳大小姐以前經(jīng)常在顧崢面前玩苦肉計啊。嘖嘖嘖,那怎么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呢?看來還是你的魅力不夠啊。”寧澤狂妄的話語讓南方整個人都很排斥。
“我是魅力不夠,所以寧總該去找今天下午那位長腿美女了。不送。”
南方說完之后轉(zhuǎn)過身去要回病房,寧澤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那個叫做董倩倩的女人。
看來,她對于跟他接觸過的女人,記地還是挺清楚的。
寧澤的唇角烏青,他伸手又碰了一下,他剛才接聽了靳北城的號碼聽說南方自殺在醫(yī)院搶救的時候,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立刻從家里趕了過來。
當(dāng)時他幾乎是沒有多想,直到趕到醫(yī)院確定靳南方?jīng)]有事情了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來這里干什么?
她現(xiàn)在出什么事情都應(yīng)該跟他無關(guān)了。
寧澤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要遠離靳南方,在今天聽說她出事了的時候,什么信念都分崩離析了。
他咬了咬牙,走向了靳北城。
“靳先生,以后麻煩你不要把你妹妹的什么事情都扯到我頭上來。你還真以為你妹妹有那么大的本事留住我這么多年?這幾年我不過是覺得我征服不了她,所以才一直纏著她而已。”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寧澤就要逞逞口舌之快,“現(xiàn)在我也玩兒夠了,整天對著一個抑郁癥的女人真的是沒勁。所以你放心,我退出她的生活。”
寧澤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爻背亲隽艘粋€手勢。
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靳北城聽的,倒不如說寧澤是在說給自己聽的,給自己一個安慰。畢竟他趕過來了,他總要給自己的內(nèi)心一個解釋。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
其實這個時候,在寧澤看不到的角落里面,南方一直站在那里,她沒有回病房去。
剛才她鬼使神差一般地在轉(zhuǎn)角處停住了腳步,她想要聽聽寧澤和靳北城兩個人是怎么收場的,或者說,她更想要聽聽寧澤說了什么。
當(dāng)聽到那句:“整天對著一個抑郁癥的女人真的是沒勁。”的時候,南方的心底凜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眼眶不自覺地有些酸脹疼痛。
靳北城覺得寧澤的話是最不可信的,但這個時候他還是誠懇地開口,畢竟,今天誤會寧澤的人是他。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靳北城冷漠回應(yīng),他指的,是寧澤要退出南方生活的這件事。
寧澤打了一個響指,還是那一副紈绔子弟的做派:“你放心,外面花花世界這么大,我沒工夫陪她玩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其實想的完全就跟說出來的話不一樣,然而說出口的時候,真的覺得很過癮。
在他跟靳南方的這場愛情博弈里面,南方站的太高了,以前他覺得她就算從高處掉下來也會有他抱著有他墊著,但是現(xiàn)在,他要走了。
寧澤轉(zhuǎn)過身去離開,非常淡定。
此時的南方站在轉(zhuǎn)角處有些踟躕,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回房間去休息好還是干什么好。
其實,她覺得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跟寧澤去道個歉。今天下午咖啡店的事情的確是寧澤的錯,但是晚上的事情是她的錯。
但南方就是脾氣倔,不肯拉下臉來。
她覺得一旦跟寧澤道歉,兩個人之間或許又會有不必要的交集。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渾身打了一個寒噤,連忙抹掉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三天后,南方出院。
靳北城開著車,準(zhǔn)備將南方送回到家里面去:“今天下午靳氏有一塊地要招標(biāo),招其他公司承包那塊地來建游樂場。這個項目很大,我要去參加。”
“恩。”南方坐在副駕駛座上面,她有些頭昏腦漲,“你工作上的事情跟我說干什么?”
南方覺得有點奇怪,以前她哥哥從來不會把工作上面的事情帶回家的,一直以來都是。
“你要跟我一起去。”靳北城開口,將南方愣了一下。
“我去干什么?我又什么都不懂。”南方擰開了礦泉水瓶,酣暢地喝了一口水,“你怎么不讓大嫂陪你去?”
“布布要吃飯。”靳北城鎮(zhèn)定地說了一句,“我讓你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南方扯了一下嘴角:“我一個人在家里怎么了?你不會擔(dān)心我還會自殺吧?”
“恩。”靳北城直言不諱。
這倆兄妹簡直是一個性子,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南方搖了搖頭:“我不會自殺,這一次也只是誤會而已。”
“今天招標(biāo)會上也會有不少青年才俊,我?guī)闳ノ锷幌隆!苯背侨恿艘痪湓捊o南方,根本不給南方拒絕的理由。
這倆兄妹就是這樣,說話做事情都是強勢的。
南方這才知道了靳北城要帶她去招標(biāo)會的用意,又是相親!
“哥,上次那次相親那么失敗,我這次絕對不會去了。”南方咬了咬牙,想要跟靳北城倔一次。
“我查過了,寧氏這次不會出席招標(biāo)會,你放心去,寧澤不會打擾你。”靳北城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讓南方覺得無奈。
但是她終究還是抵抗不過靳北城的,回家去換了一套衣服之后就跟著靳北城去了位于城郊的一座大型高爾夫球場。
今天的招標(biāo)會在這個高爾夫球場進行,靳氏作為主辦方花費了很多人力和金錢。
靳北城故意將寧氏在邀請名單上面排除了,就是希望南方能夠在這樣名流云集的場合上面找到一個合適的青年才俊。
南方根本不會打高爾夫球,到了球場之后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看著靳北城揮桿。
她拿出手機給爾曼發(fā)短信:“大嫂,我快沒勁死了。以后這樣的場合你一定一定要陪著我哥來,我再也不來了。”
南方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地正等著爾曼的回復(fù)呢,就在這個時候,不遠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的腦神經(jīng)有些緊繃。
“南方。”
南方連忙抬頭,一下子就對視上了顧崢的雙眼,她有些手足無措地將手放到了自己衣服的兩側(cè),手指不斷地搓著衣角。
“你……你怎么回來了?”南方說話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以前寧澤經(jīng)常諷刺她,說她一見到顧崢就變成結(jié)巴了。
其實南方自己知道,她不是變成結(jié)巴了,只是每一次見到顧崢,都會緊張地要命。
“假期結(jié)束,就回來了。”顧崢一身休閑裝,看上去有些消瘦了,“我聽你哥說,你前兩天又想不開了?”
顧崢的口吻帶著一點點的關(guān)切,南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因為顧崢從來不會用關(guān)心的口吻跟她說話。
從來。
南方抿了一下嘴唇,站在那里故作鎮(zhèn)定:“沒有。是個誤會。”
她低下頭捋了一下頭發(fā),想讓自己的頭發(fā)稍微遮蓋住一點自己浮腫的臉龐,她在顧崢面前老是這么自卑。
這個時候靳北城轉(zhuǎn)過了身來,在看到顧崢的時候沒有意外的表情,只是伸手拍了一把顧崢的肩膀:“終于來了。”
這個“終于”兩個字,讓南方瞬間明白了一點。
靳北城說的要給她介紹青年才俊,指的就是顧崢。
他是在給她跟顧崢,創(chuàng)造機會。
---題外話---顧崢這一次回來,我覺得大家應(yīng)該又要心疼一把wuli寧總了。誰都想撮合南方和顧崢,唉!!!我是不是劇透了什么嘻嘻?(°?‵?′??)明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