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面對著沈牧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她決定扯開話題,佯裝非常淡定地拿著畫跟寧寧指出缺點:“寧寧你看,這邊不能用這個顏色,你畫的都是冷色調的,忽然加入這個顏色會很奇怪的……岑”
“媽媽,你渴了嗎?弟弟一定也渴了。我給你去倒水。”寧寧說完從沙發上面跳了下來,轉身走進了廚房,這是壓根就不想理會南方的節奏。
這個小家伙,是要搞事情啊……
南方拿著畫尷尬地坐在那里,臉色顯得有點窘迫,對面坐著的沈牧的眼神太過淡定,讓南方更加緊張了。沈牧好像是看出了南方的窘迫,先開口了:“我沒想到你懷孕了。”
南方扯了一下嘴角,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心底想著待會等沈牧他們走了,她要好好教訓一下寧寧這個鬧事鬼!
“恩,快四個月了。”其實說起肚子里的孩子的時候南方還是覺得很溫暖的,那是她跟寧澤的又一個小生命,她單是想想就覺得很溫馨,“我一直有跟寧澤復婚的打算,所以沈先生,我希望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著雇傭關系比較好。”
南方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稍微官方一點,這樣會顯得生疏,只有生疏了兩個人之間交集才不會這么多。南方正等著沈牧的回答,但是這個時候從樓上下來了一個敷著面膜,看起來有點恐怖的人影。是于之萍。
當于之萍出現在身旁的時候南方真的被嚇了一跳:“媽,你在家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南方伸手拍了拍心口,她一直都以為家里面是沒有其他人的,剛進門的時候還想著爸媽去哪兒了。
“我身體不適很舒服,就一直都在二樓休息。”于之萍也并不知道樓下有人,看到沈牧的時候連忙摘下了臉上的面膜,有點抱歉地笑著開口,“沈先生來啦?南方你怎么也不叫我下來。”
南方略微有點無語,她好像知道于之萍要做什么了歡。
于之萍應該是特別喜歡沈牧的,從昨天她的眼神里面就看得出來,她想讓沈牧做她的女婿。
“伯母。”沈牧好像將剛才南方懷孕的事情都扔到腦后了一般,在臉色沉穩,“我帶念念來找南方。”
于之萍的眼底好像是放光了一樣:“這樣啊,以后要記得常來啊。我們南方現在是單身,平日里就只會自己躲在房間里面畫畫,也沒有什么社交。現在好了,有了沈先生。”
南方聽到“單身”那兩個字的時候,眉心都蹙在了一起。于之萍是多想把她推銷出去……
“有空的話,沈先生可以帶著我們南方出去走走,整天悶在家里對身體也不好。”于之萍這是變相地讓沈牧帶著南方去約會。
南方咬了咬牙,真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早知道她就不把上課地點定在靳家別墅了。
“我會的。”沈牧嘴角略微笑了一下,笑意很淡但是卻沉穩好看。其實沈牧這個人真的不錯,是那種讓人輕易不會討厭排斥的類型,但是南方現在已經有寧澤了,眼底就不會再有其他的男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去廚房倒水的寧寧拿著玻璃杯回來了:“媽媽,給弟弟喝水了!”
南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神經瞬間緊繃了一下,目前于之萍和靳父都是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的,平時她都穿比較寬松的衣服,在家里的時候也會特別注意,因此還暫時沒有被發現。她覺得能夠瞞多久就瞞多久,否則的話后果可想而知。
但是今天寧寧一句話,把南方的計劃一下子就給打破了。
“弟弟?這里只有妹妹啊,哪來的弟弟?”于之萍對寧寧還是很寵愛的,上前附身從地上抱起了寧寧。
她指的“妹妹”是說一直在旁邊安靜畫畫的念念。
南方連忙開口,想要阻止寧寧說話:“媽,寧寧瞎說的……”
“弟弟在媽媽肚子里啊。外婆你不知道嗎?”
“……”
寧寧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很多時候說話都不會經過大腦思考。寧寧在同齡小孩子當中還算是聰明的了,但是孩子終究是孩子,經常會出岔子。
寧寧的話落,南方瞬間緊緊閉上了眼睛,一時間真的語塞,如果可以逃走的話,她現在就要逃出于之萍的視線之中!
然而于之萍是多么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寧寧話中最重要的點,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寧寧話里面的意思。
南方看到于之萍臉色已經從剛才的平和變得鐵青,一臉的嚴肅。其實南方是很害怕于之萍嚴肅起來的樣子的,以前小的時候靳父入獄,靳家搬到了紐約去,那段時間的于之萍心情狂躁,幾乎每天都是在喝酒或者是玩牌,閑下來的時候就自顧自地掉眼淚,南方如果想要去安慰她一下的話,就會被于之萍罵。從那個時候開始南方就有點害怕于之萍了。她跟靳家父母都不親。
所以說南方現在看到于之萍變就會很緊張,沒有來由的。但是于之萍到底還是有城府的,不會當著外人的面發作,她鐵青著臉色,盡
tang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禮貌平和。
“沈先生,今天實在是抱歉,晚上南方還有點事情,恐怕您要先帶著念念回去了。”她的話很禮貌,沒有涉及到南方懷孕的事情。
家丑不可外揚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沈牧也是一個很會看臉的人,會意地頷首:“恩,伯母,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去抱了念念離開了靳家別墅。
此時別墅內只剩下了南方,寧寧還有于之萍三個人,南方覺得自己怎么站都不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現在應該去罰站。
“媽……”南方開口想要解釋,她覺得在這種事情上面先發制人比較好,但是她才說了一個字,下一秒于之萍就直接打斷了。
“別叫我媽!你自己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之萍積蓄在心底的怒意一下子被激了出來,她這段時間原本就對南方的行為很不滿意,因為她知道南方一直都在跟寧澤接觸。只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南方而已,沒想到竟然會發生懷孕了這種事情。
南方頓時覺得愁腸百結,解釋?她的確可以解釋的,但是她說的話絕對不會是于之萍想聽的。南方不想跟于之萍發生沖突,畢竟是母女。
“我懷了寧澤的孩子,我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南方坦誠無疑,如果隱瞞的話結果可能會更加糟糕。
于之萍聽到之后,氣地臉色頓時鐵青,她伸手指著南方的臉,氣地渾身發抖,連手指都在顫抖:“你還真是夠誠實啊。我和你爸養了你這么多年,你就這么做作踐你自己嗎?!”
于之萍是真的痛心疾首,她是真的不希望南方跟寧澤有一丁點的瓜葛。她覺得寧澤耽誤了南方的青春,當年南方被迫嫁給寧澤的時候她也是崩潰的。于之萍正在氣頭上,南方不敢說太重的話,只是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不覺得懷了寧澤的孩子就是作踐自己,媽,我已經三十了,我覺得我能夠為自己的人生做好選擇。”南方很固執,但是這一次她卻覺得自己不是固執而是堅持,“無論如何,我都會生下這個孩子的。”
南方的眼神篤定,氣地于之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于之萍咬緊了牙關瞪著南方,冗久之后才擠出來一句話:“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巴掌早就已經打過去了!”
“媽……我生病生了那么多年,一直沒有能夠好轉,我知道因為我的病情影響了你們的生活,同樣也耽誤了寧澤的生活。余生,我想要好好彌補他。”南方說話的時候唇畔顫抖,她的眼眶也微微地有點濕潤,但是卻忍住不肯掉眼淚。
于之萍盛怒之余還不忘冷嗤:“哼,彌補?你把自己說得那么大無畏的,你以為寧澤稀罕你的彌補嗎?!我聽說他馬上就要跟葉家千金結婚了,這個時候你懷了他的孩子,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你不就成了插足者了嗎?!你讓我們靳家的臉往哪兒放?南方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要是被你爸知道,他一定會把你趕出家門的!”
于之萍的話稱不上市嚇唬南方,如果這件事情被靳父知道,最輕最輕,南方肯定會被趕出靳家大門。更加重的后果,可能是靳父會逼著南方去醫院拿掉孩子,為了靳家的名譽。
靳父是一個極其看重名聲的人,當初十三年的牢獄之災讓他丟盡了臉面,于是他讓靳北城將始作俑者路浦江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在南方這樣“有辱門楣”的事情上面,他肯定也是不會手軟的。
南方這才意識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所面臨的危險。
“媽,就當我求你,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爸爸。”南方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開口,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會出事,如果被靳父知道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站在一旁一直聽著大人們講話的寧寧有些聽不明白媽媽跟外婆的對話,但是還是聽懂了最關鍵的意思:那就是外婆想要拆散爸爸和媽媽,外婆不想讓弟弟出生。
于是寧寧上前,伸手扯了一下于之萍的衣角:“外婆,我想要弟弟,能不能不要傷害弟弟?”
寧寧稚氣未脫的聲音落入南方的耳中,讓南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很難受,很晦澀。這樣的話從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來,特別令人心疼。
南方抿了抿唇,垂首的時候鼻尖酸澀難擋。
于之萍盯著南方的眼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南方,你選誰不好?偏偏要選擇那個二流子一樣的寧澤?哪怕是之前那個顧崢,也比寧澤要好啊……”
于之萍的心很狠戾,哪怕是對子女。對于南方,她傾注的心血一直以來都很少,當初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靳北城的身上,覺得只有靳北城能夠幫助靳家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讓靳家東山再起。所以她對南方感情也不過如此,反倒是對寧寧還要更加好一點。
在這個家庭里面,還是有一些根深蒂固的難堪的思想的。這么多年南方自己心底也清楚,所以從未跟靳家人索求過什么,靜靜隱忍著做好自己女兒的本分。幸好,她
還有一個寵她的哥哥,以至于她在靳家這么多年不至于太難過。
外人眼中靳家的千金大小姐,其實也有自己的苦楚。
南方扯了一下嘴角,原本她并不想跟于之萍起什么爭執,但是在聽到于之萍說的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隱忍開口。
“媽,寧澤不是我的選擇。”她聲音有點哽咽,“愛情怎么能夠選擇呢?”
面對南方的話,于之萍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但是于之萍不是一個會認輸的人,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女兒,她猶豫了一會之后厲聲斥責:“怎么不能夠選擇?!你以為光有一腔愛情能夠過一輩子嗎?你要選擇一個最適合你的而不是單純的你最愛的!那個沈先生不是挺好的嗎?出生名門,事業有成,剛好你們兩個都是離異帶著一個孩子……你聽我的,婚姻就是選擇!”
南方咬緊了牙關,她倔強地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于之萍的這個觀點。她稍微冷嗤了一下,看著寧寧眼巴巴地拉著于之萍的衣服的時候心底難受不已。
“媽,你口口聲聲說婚姻就是選擇,難道你想讓我跟你一樣過一輩子嗎?”南方的聲音顫抖,她不想揭開于之萍的傷疤,但是其實她說的話就是在陳述事實,于之萍瞬間愣住,風韻猶存的眉心緊緊皺在了一起。
南方幽幽開口,聲音凜然:“對于我爸來說,當初選擇你,難道不就是因為你出生名門,家教良好,適合跟他結婚嗎?那我問你,你現在過得幸福嗎?”
于之萍這么多年南方是眼睜睜看著她過來的,她過得一點都不幸福。
在于之萍之前靳父有鄭秀君,在于之萍之后靳父又有霍以言的媽媽。靳父其實一直都不屬于于之萍。
南方說得對,于之萍就是靳父當年選擇的一個結婚對象而已。
下一秒,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南方的臉頰上面,南方的臉龐瞬間高高隆起。她咬緊了牙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不后悔說出來。
她不想讓于之萍支配她的婚姻。
“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于之萍被戳中了心底的傷疤,她這輩子其實也并不幸運,也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悲之處。
南方顫了一下牙齒,伸手牽過寧寧準備離開。身后的于之萍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面,臉色慘白,但是聲音卻還是狠戾。
“你要是真的選擇寧澤的話,我和你爸都不會讓你再踏入靳家家門半步!”
于之萍這句話雖然嚴厲,但是從話語里面可以聽得出來來著一點點挽留的口吻。南方的嘴唇稍微顫抖了一下,僵硬著后背連話都沒有說就徑直離開了。
“媽媽,外婆會不會永遠都不理你了?”
出租車上,寧寧擔憂地看著身旁的南方,開口的時候小臉看上去有點委屈。他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造成了這一切,小孩子有的時候也是很懂的,寧寧剛才失口告訴了于之萍南方懷孕了的事情,導致了之后事情的發生,寧寧頓時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南方從坐上出租車到現在都一直在掉眼淚,她聽到寧寧開口說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地失態,就算心里難過,起碼也不能夠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
她伸手摸了一下寧寧稍微顯得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寧寧乖,沒事的。我們去找爸爸。”
“爸爸會要你嗎?”寧寧說話的時候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因為寧寧知道,爸爸肯定是會要他的,但是卻不一定會要南方。
南方聽到孩子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瞬間酸脹疼痛,她咬了咬牙關,盡量讓自己在孩子面前顯得鎮定。
“會的。別擔心。”其實南方說的時候心底也沒有什么底氣。寧澤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現在她過去不見得寧澤會見她,更別說是會收留她了。但是現在,她無處可去。
出租車停靠在了寧宅門口。南方帶著寧寧下車的時候外面飄起來了秋雨,現在天氣已經比較寒冷了,再加上下雨,空氣中的寒意就更加深刻了。
南方擔心寧寧感冒,于是就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寧寧套在了頭上,寧可自己受涼也不會讓孩子淋浴。
秋雨不是很大,只是像游絲一樣飄在臉上,但是卻非常寒冷。
南方把外套脫給了寧寧,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打底的衣服了,在寒風中走過的時候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
她走到了寧宅門口,讓管家去跟寧宅里面的人去通報一聲說她來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南方心底想著寧宅里面也應該有人在了。但是管家卻拒絕了南方:“抱歉靳小姐,先生他們都出去了,還沒回來。”
南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寧澤在寧氏的時候跟她說過,說今晚要跟林之紆吃飯,商量結婚的事情。
南方的心底有些異樣,這個時候管家已經有要趕他們離開的意思了。只是話語比較委婉而已:“靳小姐,老寧總特地交代,如果靳小姐來的話……讓我轉告您一聲,不要忘記了您
答應他的話。”
管家的口氣還是很善意的,提醒一般地對南方說道。
南方想起來了,之前她答應了老寧總之后的日子里面不會住到寧宅來了,并且也不會再去跟寧澤接觸了。但是那個時候的南方尚且不能夠明確自己對寧澤的感情,所以才會答應了老寧總。要是換到現在的話,南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站在這里等寧澤回來,孩子不能淋雨,能讓他進去等嗎?”南方將寧寧往管家面前推了一下。管家總不可能拒絕寧寧的,畢竟那是小小主人啊。
“好。”管家心善,看著外面雖然下雨下地不大,但是風卻是越刮越大了,他伸手想要將寧寧拉到寧宅里頭去的時候,寧寧卻是死死地拽著南方的衣服不肯松開。
“媽媽也進去。”寧寧非要南方一起去,不想跟南方分開。
南方看著管家很為難的樣子,心底也不想讓他難做,于是就附身親了一下寧寧的額頭:“寧寧,你先進去,媽媽在外面等爸爸來了再進去。”
南方知道肯定是老寧總交代了管家不讓她進寧家的門,所以也不想再爭執下去了。寧寧聞言也懂事地點了點頭,伸手將蓋在自己頭上的外套放到了南方的手里:“媽媽你穿上,會冷的。”
南方看著寧寧懂事的樣子鼻尖有點酸酸的,接過外套穿了上去。
南方在寧宅門口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秋夜涼意很重,她出門的時候連幾件衣服都沒有帶,就帶著寧寧負氣離開了靳家別墅。現在雖然穿著外套但是根本抵不了寒意,冷地南方直打哆嗦。
她這兩天原本就在感冒,每天都在流鼻涕打噴嚏,再加上今晚感冒估計要加重了。
就在南方有點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遠處忽然有車子的燈光投射了過來,燈光很亮,讓南方有點睜不開眼睛。她伸手遮住了眼不讓燈光刺傷,這個時候車子停靠在了寧宅門口,南方這才睜開眼睛看清了,這輛車子是寧家的。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了四個人:寧澤,老寧總,林之紆和葉成文。
南方略微緊張了一下,因為她以為只有寧澤和老寧總會一起回來,沒有想到葉家父女也會一起來。她現在這個樣子落入了旁人的眼中,南方自己都覺得很狼狽。
她想著這個時候轉過身去林之紆是不是就能看不到她了?但是就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一只手直接伸過來拍了一下南方的肩膀。
“喂。”寧澤習慣性不好聽的口吻,讓南方渾身震顫了一下,她只能夠轉過了身來訥訥地看著寧澤,一臉的窘迫。
即使現在天色昏暗,但是寧澤依舊是能夠看得清她臉上的窘迫的,然而寧澤的口氣仍舊不善:“你鬼鬼祟祟在我家門口干什么?”
南方知道寧澤對不喜歡的人向來都不會有好口氣的,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寧澤歸入“不喜歡的人”那個行列了。
“我……”南方很想說自己沒地方去了,帶著寧寧來找他的,但是當看到林之紆和葉成文已經走到了寧澤身后的時候,她把想說的話全部都吞了回去,改了口,“寧寧想你了,我送他過來。”
“寧寧人呢?”寧澤的眼神在南方尷尬的臉上略微掃視了一下,說話的口氣還是那么不好聽。
“管家帶他去寧宅里面了。”南方如實回答。
“那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寧澤又給她下了一個套,讓她自己跳了進去。讓南方幾乎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林之紆雙手放在身前,踩著高跟鞋娉婷裊裊地走到了南方的面前,含笑挑眉:“靳小姐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挑釁的口吻,讓南方聽著特別不舒服。但是她現在除了呆呆地站在這里其他的又什么都不能夠做。
林之紆從包里面拿出了一張請帖放到了南方的手上:“后天我和寧哥哥的婚禮,你來參加嗎?”
南方拿過這張請柬的時候覺得有點燙手,她啞然地低頭看著,一時之間心情跌入谷底。---題外話---明早還有更新,盡量多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