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荒唐的妖精,不抓緊修煉不說,反而搞這些個下九流的肉*欲事!”沐凝冰怒罵完後,把目光看向張誠說:“師兄!不如咱們直接打上其門,揪出那妖精,逼問出妖王的下落吧!”
張誠一聽此言,眉頭便是一皺,斷然否決道:“不可,爭鬥並非兒戲,前番遭劫,全因爲我二人不慎莽撞之過,先是輕饒了那野豬精,又自持武力打上了穿山甲精的大門,這百里堤潰蟻穴之事,我二人不可再犯?!?
“那該怎麼辦,師兄難道有了定策?”
“何須什麼新花樣?一切照舊,你我二人變做上香的客人,去那魔窟之中探聽,此番須得戒驕戒躁,未遇正主之前,不可再像前番孟浪?!睆堈\一瞇眼道:“到時候咱們來個先用霹靂手段降伏這方魔頭,然後逼出那公雞精藏身下落,誅殺首惡,再由上自下,以犁庭掃穴之勢將這溘州殘黨剿滅?!?
沐凝冰聽完之後,臉色有所陰翳,似是有些自己想法,但也沒有說什麼,點頭應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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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二人要前往那廟門,自然不能以道士身份相見,各自都變成了倆個公子郎,身穿月白直綴,雨花錦衣,手拿摺扇便走進了城門當中。
入了城,只見街道上人丁不旺,百業凋零,他二人走到了一個攤販跟前,張誠抱拳言道:“阿哥,小生有禮了?!?
“哦,二位公子面生,打是從外鄉來的?”菜販一見二人氣度非凡,連忙起身說話。
“阿哥好眼力,我們是從那西方國土來的,此來本城省親?!?
“不知公子是有甚麼事?”
“阿哥,家中老母前些年得了個心頭痛的病,藥石無用?!睆堈\說著一拜:“我二人初來乍到,剛聽聞有人說本城神異,有鬼神相助,所以想要問阿哥這城中哪有香燭店,那裡有著神靈廟,我二人前去求上一碗符水,醫我那老母。”
“勿拜,勿拜,二公子至孝,舉手之勞而已。你二人就沿著這天街往北走,第三個巷子口左拐,那獅子巷有處‘五德公廟’,至於香燭店在那廟左右便有。”
“多謝阿哥。”
二人告別了攤販,然後便一路到了指引的路口處,就見這路口有個牌坊,上書“獅子巷”,坊下面立著倆頭石獅子,他們當即便是進了街中,就見此處並非如那三家中的街道,也不和那城隍土地廟中一樣。
左右行走之人,要麼是些描眉掛彩的戲班,要麼是青衣粉袖的流鶯,風塵場中的女郎,還有的就是小郎君,不到二八年華,頂結丫髻,明眉皓齒,姿容風采遠勝紅袖佳人,蒹葭姝麗,令人忍不住心生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這街上的景象實在是咄咄怪事,果真和那衙役所說的一般,此地的確是個紅粉骷髏之地。
等二人買完了香燭,便到了這所謂的廟宇,雖然匾額上掛著的是“五德公廟”,可實則是個歡愉之地,那廟中除了五大三粗的廟勇,便是那些個廟祝,女道人,知客,一見二人,立馬便前擁後簇的迎了進去。
就見爲首的是個俏麗婦人,頭戴金銀首飾,身披道俗混雜的衣裳,半是不是的怪模怪樣,張誠看著此人,此人也是打量他,而且更加狂妄和肆無忌憚。
他立刻假意道:“這位道長,我兄弟二人初來乍到,家有病母,此次是來這裡燒香還願,求碗符水的,道長卻爲何如此打量?”
他在這裡說話,沐凝冰卻是撅著嘴不吭聲。
“哎呦,二位公子要求符水卻是來到了地方?!鳖I頭的媽媽一見二人是個雛,兩隻眼睛一瞇,便又是笑道:“公子可是都從外鄉來的?”
同時她倆隻手就朝著女扮男裝的沐凝冰身上伸,後者立刻便是一閃,黑著臉道:“要是本地的,我等也不會跑著地方來求?!?
不過這女道人非但不惱,反而是驚笑道:“呦,公子是個高雅人,看來老身般配不上。好!好!好!要說施些符水,倆位卻是機緣到了?!?
“哦,道長此話怎講?”
“再過倆天正是七月十五,我廟觀卻要舉辦一場盂蘭盆會,到時候在城北舉行慶典,我神使者玉公子到時候定然降臨凡基,說不得你二人誠心下拜,使者一喜,定然降下符水饋贈。”
這爲首道不像道,佛不似佛,鴇不似鴇的婦人剛說完話,還不待張誠多說,只見沐凝冰一把拽住他的手,她隨口答了聲謝,就要往外走。
張誠本想要多打聽幾句,此時也是沒辦法,他便沒有七竅玲瓏心,也明白師妹終是女兒心,又非那三從四德不敢違的女子,定然是對這風月場所惱怒,現又情報到手,因此也便不再多言,準備跟著往出走。
不過這時,這領頭的女道人又是趕忙攔截,可這次有了分寸,不再拉扯,而是半惱怒道:“你二人正是不識禮數,到時候便是到了會場,又豈能輕易見到使者?他仙體又怎能時你們這等凡俗之輩能夠目睹的!”
聽到此話,張誠立刻反手拉住沐凝冰,又是急忙道:“我弟子求道心虔誠,還請仙姑賜教,如何才能夠求見使者?”
“你等如此無禮,本來老身是應當將你二人轟出去的,可是奈何出家人心軟?!边@婦人眼珠骨碌碌再眼眶中轉了倆圈後,抿嘴道:“這樣吧,俗語說‘三日和尚’,若是吃不得門牆苦,最多出家三日,正好離勝會還有三日,你們就住在我這廟宇中,如若遵守本門規矩,到時候便帶你二人前去拜見使者,如若不成,便打上三十鞭,轟出門牆!”
二人聞言,立刻便是點頭,沐凝冰雖然面上有些不願,但是見到這老鴇不再拉扯,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然後隨著一個門子前往廂房不說。
卻是此時這婦人,看著二人的身影意味深長,似乎在想著什麼,旁邊的一個賊眉鼠眼的掌櫃冷眼目睹了整場鬧劇之後,則是立馬來到了這婦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