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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近些年由於國家政策的東傾,發展慢了些,顯得有些陳舊,竟然連一座摩天大樓沒有。
高俊坐在那座最高的十七層樓房裡,重重的哼道:“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姜千言,你這個混帳,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他的一隻手不斷去撫摸另一隻沒有了手掌的手臂,這麼短的時間他還無法適應缺少了一隻手掌的痛苦,想起這隻被切斷的手掌,他的痛更加不打一處來:“姜千清,你這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抓住,一刀一刀切成碎片。”
一個臉上有麻子的軍官探頭探腦的向裡望著,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立即將頭縮了回去,高俊卻眼眼很尖的一下子看到了他:“金柱,看什麼看?給我進來!”
三十七八歲的軍官這才點頭哈腰像個太監樣的走了進來。
“我讓你去打探的高司令的事,怎麼樣了?”
怕什麼就來什麼,這金柱就怕他問這事,結果他這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京師的衛戍部隊是由高凌美指揮的,高俊一到京師就遭到了三十五師的打擊,他當然想到了高凌美,一直與他聯繫不上,高俊心中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安,因此第一時間他便安排手下去打探高凌美的消息。
金柱的身子彎著,幾乎要垂到腳底去,眼睛斜向上望著,小聲道:“司令爺,你一定要挺住。”
“挺什麼挺?”高俊自從失去了一隻手掌後,性情大變,變得極爲暴躁,動不動便發火,“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是,是,是,我現在就放,”這金柱一緊張都胡塗了,他從懷裡掏啊掏啊的掏出一張紙來,遞了上去。
高俊看了一眼,身子一晃,差一點倒在地上,金柱急忙扶住了他。
高俊一下子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忽然爆出一聲痛嚎:“我的兒啊。。。”
原來,那是一張通告,通告高凌美犯了叛逆罪被處死,上面有高凌美被燒得血肉模糊的照片,悽慘無比。
高凌美名義上是他的侄子,實際上卻是他的兒子。
爲培養他,高俊傾注了很大的心血,高凌美也的確爲他爭氣,爲人處事以及聰明才智都遠超常人,高俊對他希望很大,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接班的。
現在。。。
“可惡的仲道恆,可恨的姜百勝。。。我要滅了你們全家。”
奇怪,罵仲道恆可以理解,罵姜百勝有些不對,由此可見這高俊恨姜家恨到了是何種程度。
高俊用一手捂著頭,很是痛苦,過了半晌,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我的軍隊在哪?有多少人,我要立即打到京師去替凌美報復!”
金柱一聽,嚇得差一點沒坐到地上。
金柱跟了高俊已經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高俊這麼衝動,這麼可怕。
他戰戰兢兢的拉住他勸道:“我的司令爺,現在我們還不到一百萬人,聽說其餘的七百多萬都歸了姓仲的了,現在進攻京師無疑於以卵擊石啊!按照你的指示,我們正在招收那些中立的省份,有一個省份已經招立成功了,還有一個在猶豫中,也大有希望。另外,我們已經與沙爾巴特取得了聯絡,他們已經初步同意了我們結成聯盟的提議,不過一些細節還需細談,這兩天他們的人就要過來了。一切應當穩重纔是啊!”
“不行,”高俊粗暴的打斷了他,“現在姓仲的正在平寧與魔法帝國大戰,雙方打的你死我活,正是我們出兵的最好時機,正可以借收漁翁之利。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讓那姓姜的小子佔了上風,我們就再也動不了他了。傳我命令,立即出擊!”
“是!”金柱不敢多說,行禮出去了。
高俊集中了手頭上所有能夠集中的兵力,從西京出發浩浩蕩蕩向京師開來。
由於時間倉促,他手下總共一百萬的軍隊只集中起了五十六萬,卻號稱百萬大軍。
在他出動之時,已經提前向前方守軍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向東進攻。
按照姜千言的佈置是由韋大勇手下五十五萬人負責應對高俊的攻擊,得到前方敵人進攻的消息,憑著多年的戰鬥經驗韋大勇就知道事情來的不尋常,他立即召集各師集中起了力量,將軍隊分散佈開,列好陣勢,等待著高俊的到來。
高俊氣勢洶洶,心急如焚,驅趕著部隊根本沒有什麼戰略戰術,直接就衝殺過來。
而韋大勇也是個不喜歡戰略戰術的人,他最喜歡的就是光著膀子野戰,這兩人碰到一起,一下子將所有的部隊都投入了進去,在千里大平原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千里大平原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是血泊,到處都是德輝士兵的屍體。
連續一晝一夜的廝殺,雙方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因爲士兵們都沒有力氣,再也廝殺不下去了,雙方這才停下來,各歸本陣。
一清點人數,都傻眼了,五十五六萬大軍死了十萬多,另有重傷的傷員,能夠作戰的剩了一半還
不到。
這些剩餘的士兵倒在冰冷的土地上都睡著了,也顧不得冰冷的土地會給身體帶來嚴重的損害。
寒冬,冰冷的夜風嗚嗚的掠過原野,風中隱隱傳出夜鬼的哭聲,忽而又轉成了咆哮,接著又彷彿是數十萬大軍在風中廝殺。
有的士兵被驚醒後,便再也睡不著了。
醫護人員穿著白大褂盡職盡責的在傷員中穿梭救治,醫院早就不夠用了,隨便便的在地上鋪了張毯子便成了病牀。
魔法的燈輝在寒夜中亮著,雙方的主帥都沒有睡沉,並且沒有絲毫的睡意,韋大勇正在寫戰況彙報,一份寫給姜千言,一份直接給委員長,他撕了一張又重寫一張,再寫再撕,地上一地的亂紙團。
高俊則揹著手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對方的頑強程度超過了他的想像,而在戰前他曾經出現招降那些自己的曾經手下,換來的卻是一陣毫不留情的箭雨。
他知道,如果這一戰不能取勝,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一切便全完了。
地上忽然間冒起了一股黑煙,見此高俊一喜,黑煙升起慢慢變成一個人形,接著一個人出現了。
這人身材很是高大,比一米七八的高俊還要高了半頭,臉上卻戴了一幅白鐵皮面具,身上穿著一幅古老的盔甲,這種盔甲只有演電影時纔會使用了,兩個臂膀上也蓋著白鐵皮,連手都蓋在裡面。
兩隻豆粒大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很是陰沉銳利。
高俊上去深施一禮:“阿多尼斯先生,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哼,”一團白氣從鐵面具中噴了出來,小豆的眼光滿是鄙視,“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說過答應你三件事,現在是第二件。”
“好,好,好,有阿多尼斯先生出馬,一定會成功的。”
韋大勇防線的最南端是由獨立十五師負責的,同其他的幾個師一樣,獨立十五師的損失也是十分嚴重的,兩萬五千到現在能夠戰鬥的剛夠一萬人。
師長徐耀宗剛剛重新給這一萬人劃分了防區,一萬人要守備兩萬五千人的地盤,自然每個人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下級軍官們多有怨言。
但能夠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做思想工作,磨嘴皮子,要支援是沒有的。
韋大勇司令說了,總長親自率軍正在攻打平寧城,一點多餘的兵力派不過來了,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
幸好,經過檢點,好象敵人死的也不少,想必敵人進攻的力量也會大減,這樣想來一切還有希望。
徐耀宗的嘴皮子都喝乾了,趕緊鑽進自己的帳篷中,端起缸子來一陣猛灌。
忽然間,他的動作停頓了,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奇特的一幕,地上一陣黑色的濃煙“忽忽”的鑽了出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影像,更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魔法是這個樣子。
他一楞神的工夫,黑煙已經化出了鐵皮人的模樣,一個金屬的嘶啞難聽聲音彷彿在笑,他聽來卻像是鬼哭:“嘿嘿,嘿嘿,徐耀宗是吧?有人讓我送封信來!”
“誰?什麼信?”徐耀宗強自鎮靜道。
“信就在這裡,你自己看吧!”
也不見那人擡頭作勢,一封信便平平的向著徐耀宗飛了過來,好象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託著。
徐耀宗見些人怪異的模樣,知道不是高人便是怪物,應該是後者居多,便不敢多言怕觸怒這人遭了毒手。
他打開信,看了一遍,身上立即冒出了冷汗,不等他反應,那鐵皮人將手往桌子上一拍,一面青銅鏡子出現在桌上,另一隻手放在了桌上一個金光閃閃的箱子:“那個人讓你做個選擇,你自己選吧!”
那箱子打開了,立時滿屋生輝,那竟是滿滿一箱子金幣,而另一面的青銅鏡上也出現了影像,在一條小河邊,自己的父母、妻子、一對兒女、還有小老婆及小老婆的一對女兒,都被五花大綁的押著,每人頭上放了一把鋼刀。
“嘿嘿,嘿嘿,”鐵皮人一陣怪笑直接響在徐耀宗的心底,“可別選錯了,選錯了,可是會有很多的人頭要掉的。”
徐耀宗伸出手去,手顫抖的不聽使喚。。。
一天後,警報長鳴響徹千里平原,不是高俊進攻,而是韋大勇主動發動了進攻。
韋大勇一向的理念便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口頭禪是“打仗就是比他媽*的誰不怕死,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在他這種理念的指導下,防守戰成了進攻戰,剩下的所有士兵衝出戰壕,像野獸一樣嚎叫著,衝向了敵人,中間夾雜著地效飛車在奔馳,在橫衝直撞。
雙方的數十萬大軍再次在平原上展開了廝殺,果然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韋大勇親自上陣的鼓舞之下,他的部隊士氣大增,反觀高俊的部隊本來就不願進攻京師,卻被命令強壓著不得不來,士氣大降,不由的連連敗退。
這一退兵敗如山倒,高俊再也收拾
不了。
韋大勇一直攆著高俊的部隊後退了三百公里,只要他一停下,韋大勇便追擊,追得那些人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小便的時間也沒有,只得一邊跑一邊小跑,人人都養成了邊跑邊吃飯,邊跑邊小便的良好習慣。
“韋司令,徐耀宗徐師長有事求見!”
“進來!”韋大勇根本沒有多想。
“恭喜司令,司令打了這麼大的勝仗,馬上就能高升了,”徐耀宗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不大的小木盒子。
韋大勇從地圖上擡起頭,他正在計劃著如何將高俊趕回老家,或者直接乘勝佔領西京,永絕後患,他正想出了一條妙計,不由的拍手一笑,直起腰來。
想出辦法的韋大勇心情不錯,看誰都像親人,指著椅子,笑道:“徐師長,坐!”
徐耀宗卻根本沒有坐下的意思,反而靠了上來:“司令,日夜辛勞太辛苦了,我給司令找了一根千年的靈芝,據說啊,這千年靈芝是仙人所種,只要聞聞其香味,就可精神大振,疲勞全消。司令,請看。”
說著,徐耀宗打開了蓋子,裡面是黑色的泥土,泥土上果然長了一隻靈芝,是否千年不知道,但卻晶瑩剔透,大是不凡。
“來,司令聞聞!”
韋大勇將鼻子湊了過去,那靈芝底部忽然間冒起了一股濃濃的黑煙,黑煙一下子鑽進了韋大勇的鼻子裡,接著韋大勇的身子猛然間發生了變化,這裡不時陷進去一塊,那裡又突起一塊,好象水波一樣。
忽然韋大勇的兩顆眼珠一下子突了出來,接著七竅都流出血來。
一名軍官正走進來向韋大勇彙報軍情,一進門看了這詭異一幕,嚇得“噢”的一聲昏了過去。
外面的衛兵聽到了響聲,衝進來查看,此時徐耀宗吹響了手裡的哨子,嘹亮的哨子傳了出去,他帶了一個連的警衛一齊動起手來,他的一個師也早準備在了外面,得到信號一齊衝殺起來。
許多德輝士兵根本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剛問了一句:“幹什麼?開什麼玩笑?”
腦袋便飛上了天。
乘著德輝的內亂,高俊指揮部隊一陣衝殺,反敗爲勝,由於少了韋大勇的統一指揮,各師各部分散作戰,很快便被分割的一塊塊的,包圍起來,陷入了將要全軍覆沒的境地。
消息最先傳到了位於慶斯林的雲翔參謀總部,得到消息的雲翔一下子楞住了,他急問詳情,但彙報的人也弄不明白,只知道自己這邊有部隊發生了叛亂,到底是哪支部隊,他也說不清楚。至於韋大勇已死的消息則傳的到處都是,連敵軍也喊,穿自己這邊制服的士兵也喊。
實際上兩邊的士兵都是完全一樣的制服,時間太短,根本誰也來不及換,爲了區分,高俊那邊的士兵都戴了青色的手套。
而這邊的一般不戴手套,即使戴也是戴白色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向沉穩的雲翔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姜千言一直聯繫不上,生死未卜,這邊又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是天亡我德輝?
雲翔急忙聯繫吳彬,想讓他出兵對付西面,吳彬的回答是他的部隊也都全部投入了戰鬥,一點也抽不出人來。
野蠻人從國內新來的援兵,戰局不容樂觀。
幸好,吳彬有自知之明,沒有向雲翔提要兵的事。
雲翔手頭上連一個師也拿不出來,所有的部隊都在圍繞著平寧而戰,不是用來阻擊敵人,便是用來打通敵人的通道。
爲了姜千言的安全,在未獲姜千言授權的情況下,他又加調了二十萬人投入了救援姜千言的方向。
這次西面一出事,直接威脅到了京師,雲翔自然明白京師的重要性,便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只能向京師發信,要他們自己解決。
按雲翔的想法,京師原來有守軍十萬,再加那仲傑新調回去的二十萬,這三十萬人足可以守個七天半個月的,在這段時間內,他一定可以結束平寧戰役,然後就可以調兵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仲傑連同那二十萬人已經全盤完蛋了。
收到他的信息的委員長大爲光火,一疊聲的罵:“反了,反了,都反了。”
但他也只是在書房內一個人罵給自己聽而已,一出了書房又換上一幅笑臉,鼓舞守軍們堅守崗位,嚴陣以待,等待高俊的到來。
這時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的傳來,將委員長震呆了。
自己親生兒子仲傑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在平寧城全軍覆沒,數萬大軍已經逃回了城裡,卻沒有自己兒子的消息。
“找,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回我兒子!”委員長失態的大聲咆哮。
頓時,剛剛整頓好的京師守軍出動,逮捕了那數萬逃兵,一個個的審訊。
有人報告親眼看到仲傑的一號車被一個怪物給劈了。
委員長一聽,立時“噢”的一聲,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