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劍光,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快逾無比的朝著老六席卷而來。
于此同時還有兩道劍光,猶如兩條吞吐的神龍,阻住了想去救援的眾人。
老六危險!杜老大心中一凜,這次來的可是高手。
老六剛打完一個哈欠,陡然間后背一涼。他在刀尖上滾打摸爬多年,反應還算迅,一個懶驢打滾,身子貼著地,急地向后滾去。
可惜,他后背沒長眼睛,倉促之下,竟然朝鼎爐滾去。只聽“嗤嗤”幾聲,老六慘叫一聲,后背已被滾燙鼎爐燙傷。
然而才沒叫得幾聲,頸脖處一涼,嗓子里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老六——”其余四人目眥欲裂,他們出生入死許多年,兄弟之間頗有感情。此時見老幺死去,都起了同仇敵愾之心。杜老大已亮出自己的成名武器——開山斧,如同兩道旋風朝其中一人卷去。
方泓羽抽出劍身,血猶自滴滴濺落。抬頭對著上方說道:“晴兒,我們纏住他們,你進去救歐陽哲。”
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屋頂落下,輕巧地在空中扭了個身,然后如一朵輕云般朝前飄去。
其余巴山四雄想要上去阻攔,卻被三道凌厲的劍光緊緊地纏住了。
杜老大有些后悔了,原來最近一些日子,總有一些歐陽哲的手下想來解救主子,卻總是因為功力太弱而被他們輕松打。ap.后來杜老大他們放松了警惕。干脆和外面守衛(wèi)的精兵說道:“這些小蠹賊,就由我們解決好了。如果他們逃出去,你們再出手也不遲。”
現(xiàn)在里面地情勢危急,甚至已經(jīng)折損了一員大將,外面的精兵卻沒有一個進來。顯然習以為常了。
幸好,老四還在那看著呢,杜老大自我安慰道。
方淺晴步伐輕盈,左飄右繞,行動飛快。方泓羽早就查明了歐陽哲的關押所在,所以方淺晴目標明確。
“砰”她一腳踹開了大門,只見屋中靠墻擺著一張大床,大床上綁縛著一個人。那人聽見響聲后,勉力扭過頭來。
“小心——”聲音沙啞沉重。雖然聲音不若以前的輕佻明朗,方淺晴還是依稀辨認出了這就是歐陽哲!
一道勁風,從角落里射了出來,角度刁鉆無比,竟然擊向方淺晴的下陰。
由于歐陽哲提醒在先,所以方淺晴仗著她身法輕盈,輕巧地一個翻身躲過了。不過她面罩寒霜,顯然被對方下流地招式激怒了。
論對付下三路,方淺晴何曾比人差過。這家伙,非得在他的要害上踩上幾腳才解氣!
“狗賊,你也吃我一腳。”方淺晴嬌叱一聲,仗著纖云步的巧妙。春蓮般的小腳,頻頻施向?qū)Ψ降拿印?
猥瑣男嚇了一跳,古時女子多數(shù)害羞,就算江湖兒女也不太有人會直接對著男人的下陰招呼。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上來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二話不說就對著那個地方下腳。
門外又撲進了一個清瘦的身影,幾步逼向猥瑣男,挺劍就刺。猥瑣男正在躲避方淺晴的陰招,一不留神。后背著劍,直貫心臟,只抽搐了幾下,就一命嗚呼了。
方淺晴見此人還沒被踢中,就已經(jīng)死了,實在是覺得不解氣。又在他尸體上猛力踹了好幾腳。尤其是男人要命地地方。
“別踢了。快救人吧。”洛玄輕喝一聲,原來他們放心不下方淺晴。方泓羽和花允熾纏住了巴山四鬼,洛玄抽了個空,也飛身趕了過來。
大床上的身影微微一動,一雙如水的眼睛淡淡地朝方淺晴投來。那件精美華麗的藍衫已經(jīng)破舊不堪,上面結(jié)滿了紫色血痂。讓人悚然的是,歐陽哲的肩頭,有一對精巧的鐵爪,穿過了骨肉,鎖在了床頭的鐵鏈上。
“歐陽哲——”方淺晴輕呼一聲,喉頭卻似堵住了,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一路看小說網(wǎng).一向和他斗嘴,今天看他那副慘狀,卻依然強自瀟灑的樣子,心頭卻有一種幾乎心痛地感覺。
“你們這么慢才來,還好我命大沒死掉。”歐陽哲看著幾乎要掉淚的方淺晴,痞氣地笑了笑,眸子里又泛起了往日的戲謔。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卻真的把方淺晴地水龍頭給笑開了,那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
“別哭,我不是挺好的嗎,你這個傻丫頭?”
難得的,他沒再和她耍嘴皮子,暗啞的聲線里滿是難掩的關
一旁的洛玄見時間緊迫,青光一閃,伴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那精巧的鐵索一段為二。洛玄如法炮制,砍斷了另一只鐵索。
“晴兒,你帶歐陽哲走,記住千萬不能驚動外面地精兵。”說罷,人影一閃,去相助方泓羽他們了。
方淺晴顧不上擦眼淚,上前背起了歐陽哲。
好輕,簡直是一把骨頭。她秀眉一鎖,險些又要落淚了。想不到分別沒多久日子,歐陽哲就被折磨得形銷骨立,瘦得脫了型。
她背起歐陽哲,纖云步展開,輕輕躍上屋頂。
不得不說,纖云步確實是逃跑的不二法門,雖然背上多了一個人,可是度卻沒有慢多少。下面依舊打得火熱,“乒乒乓乓”的,顯示著戰(zhàn)斗的激烈。方淺晴銀牙一咬,人影在屋頂上疾飛奔。
她留下來只能作為累贅,要是她帶著歐陽哲安全離去,憑花允熾他們的武藝,脫身不是難事。
可能第一次做夜行俠,也有可能心神激蕩,疾奔之下,竟然踩碎了一塊瓦片。清脆的聲音,驚動了下面地士兵。
“看,有人從大殿中跑出來了。”那名士兵喊道。
巴山六鬼曾經(jīng)吩咐過,出了大殿,一切就歸守衛(wèi)地士兵管轄。如果走掉了要犯,那可是掉腦袋的罪名。
隨著士兵地呼喊,大家紛紛亮出兵器,一些會輕功的,也竄上了屋頂,追逐著方淺晴。
晦氣,方淺晴暗罵了一句。隨著后面的殺喊聲越來越近,方淺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叫纖云步展到了極致,如同一縷輕煙,消失在了夜幕中。
然而守衛(wèi)的士兵中也不乏有好手,再加上身后背了個大男人。這不,任憑方淺晴如何努力,都無法甩開身后的追兵。
“怎么辦?”她著惱自語,要知道時間一長,她可支撐不住。
“一直往前,看到那個尖塔的時候往右。”背后的歐陽哲輕輕說道。
逃出親王府后,由于路況不熟,方淺晴如同一只亂竄的蒼蠅一樣,沒目的地在屋上亂奔。這下聽到歐陽哲的指示后,忙按著他的話去做。
歐陽哲可是土生土長的哲親王,聽他的話準沒有錯。
“向右。”歐陽哲輕輕說道。方淺晴嬌軀一扭,折身朝右飛去。
“躍進紅墻。”歐陽哲俯在方淺晴的耳旁低語,唇邊的溫熱氣息,吹得方淺晴心里直跳。
一座恢弘的建筑群矗立在方淺晴面前,夜幕下,如同一頭張開巨嘴的野獸。疲于奔命的方淺晴沒有現(xiàn)這一點,聽到歐陽哲的指示后,飛身一躍,翻進了高墻。
“現(xiàn)在怎么辦?這里有巡查的士兵。”躍進高墻后,方淺晴現(xiàn)高墻里同樣有許多士兵在巡查,有點傻眼。
“你隨便找一處沒人的房屋躲一躲吧。”聞著淡淡的體香,對方蘸濕的秀貼在了他的臉上,癢癢的,歐陽哲竟然也一時出神了。
方淺晴躲過一隊士兵后,輕聲問道:“這里到底是哪里啊?怎么那么多巡夜的?”
如果是歐陽哲的地盤,就用不著這樣偷偷摸摸了,可以大方地走出去。
“太子府。”歐陽哲在她脖間輕輕地吐出了這三字,還夾雜著幾聲悶笑。
方淺晴聽過之后,卻如同被雷擊中,整個身子都僵直了。這歐陽哲是瘋了嗎,居然自投羅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