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淺晴覺得自己又有了意識,又能稍微動彈一下了。
靜下心來,動動自己的手,還好,手是自由的,并沒有被束縛住。
拿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掐了幾把,哇,好痛!看來還活著呢,原來自己不曾被人做成*人肉包子啊,真是夠幸運(yùn)的。
“吟風(fēng)?吟風(fēng)你在嗎?”
感覺自己是睜大了眼睛的,可是,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黑了,黑得滲不出一絲光亮。
方淺晴的手拼命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卻也愣是看不到什么。真黑,伸手不見五指,大概指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了。
心底升起極大恐懼,明明記得是和吟風(fēng)一起趕路,一起在茶棚休息喝茶,又一起趴倒在了那張破舊的桌子上。
耳邊還似乎聽到打破瓷器的清脆碎裂聲,老板那得意洋洋的笑聲。那么,吟風(fēng)呢?難道她會有了什么不測?
“吟風(fēng)?你在就答應(yīng)我一聲,你別嚇唬我!”
黑暗的空間中依舊無聲,只有她惶急的呼喚聲回蕩在空間,叫人分外寒戰(zhàn)。
方淺晴忽然覺得嘴里苦,心里冷,連當(dāng)初被塔吊壓下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恐懼感。
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就連面對著黑白無常都沒有示弱過,可是在這樣寂靜無聲地深深黑暗中。她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懼意。
難道,這里還真是黑店,只是把吟風(fēng)先做了包子?
渾身的雞皮疙瘩暴起,針刺般的感覺蔓延了全身,手也不停得顫抖了起來。ap.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呢?她試著站了起來,人剛往上一起,頭就碰到了上面硬邦邦的頂。
幸虧她沒使上大力,是試探地往上起的。可就是這樣,也把頭頂給碰疼了。她伸手去摸上面,原來是很光滑卻很硬實的木質(zhì)板狀的東西。
用手丈量一下,現(xiàn)整個空間地高度,只夠她稍稍直起腰來,卻不能整個人站挺了。
頹然地坐下來,用手全部摸了一遍,這里全部都是用那種堅硬木料所做成,也沒有什么大的空隙。類似于一個大箱子般的東西。他們夠可以的,居然把她放箱子里了。
靠著堅實的板壁,心想與其以那種極其累人的姿勢站著,不如好好歇會。也好養(yǎng)精蓄銳,靜待其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黑暗中似乎起了一點(diǎn)輕微的波動。方淺晴感覺到是有人進(jìn)來了,雖然依舊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感覺在那個密閉的空間前站了人。
仿佛是在等她先開口。那人站著不語也不動。方淺晴心道:你既然把我弄來。一定會有話要說。我又何必沉不住氣。
沒有人的時候,更讓人害怕,現(xiàn)在明明知道有了人來。她地恐懼感倒也下去了不少。
那人終于有點(diǎn)急躁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你怎么不問問我是誰?為什么把你帶到此處?”
方淺晴見他先說話,心里更安穩(wěn)了些,嘴也利落了起來:“正如你說的,你既然把我找來,一定有話要說,即便我不開口,你也不會沉默到底吧?“
“不錯,果然是個聰明人。好吧,我先問你,你是什么人?”
“小女子只是個行腳趕路的尋常百姓,要進(jìn)城里去辦點(diǎn)事情,誰知道才喝了口茶就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小女子地侍婢去了哪里,難不成真的這邊就是黑店,做了人肉包子不成?”
“呵呵,王妃真是好想象力!”那人冷笑,“王妃何必妄自菲薄,尊貴如你,怎說自己是尋常百姓家?至于尊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她,已經(jīng)在安全的地方了。”
方淺晴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二字,顯然那背后不止是一兩個人的事情。
好在他說吟風(fēng)沒事,她也不必再為她擔(dān)心了。倒是自己,要如何脫困,還得好好想想。手不由得又摸到了胸前地黑晶石,心說:黑晶石啊黑晶石,如果你真地能幫上我,那可就好了。要是黑無常那混蛋是騙人地,那我小命就難說得很啦。
“既然尊駕知道我的身份,又哪里來這樣的大膽綁架王妃?難道,你地主子竟連王爺?shù)耐?yán)都不怕么?”
“王妃不必拿王爺?shù)恼信茋樆P∪耍灰噲D探究什么底細(xì),那樣對王妃的安全極無好處。小人只想問王妃一件小事,王妃若照實回答了,小人立刻將王妃送離此地,而且小人保證今日之事,絕不會有他人知道。”
“尊駕說笑了,你問我的話,豈會不去稟告你的上司?”
那人顯然不料方淺晴有這樣伶牙俐齒的,一時被駁了個啞口無言。
好在那人也是個老辣角色,調(diào)勻下呼吸,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王妃,此時此地,逞口舌之利是于事無補(bǔ)的。不如王妃合作一點(diǎn),我們也好早早送王妃回府。”
“那你說吧,你到底要知道什么。我本是個弱女子,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們感興趣的。”
“小人斗膽,只問王妃此次出府所為何事。”
方淺晴心中一驚,她出府是為了去請師父,歸根到底是為了給花允熾查查,他到底有沒有什么病,為什么至今無嗣。但是,花允烈也說了,可能這事牽扯到了皇后一黨的許多人物,所以要謹(jǐn)慎再謹(jǐn)慎。輕輕一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卻沒想到,方淺晴出來王府尋訪故人,也有人那么想知道。真不懂這和他人有何相關(guān)!”
“王妃,怕不那么簡單吧?”
“唉,,”方淺晴深深嘆息了一聲,“看來此事再難隱瞞了。”
那人以為方淺晴終于肯說,一時大喜,“還請王妃明示!”
“你們既然對我那么了解,一定知道我自幼多病,堪比藥罐子了。若不是世外高人一位道長相救,方淺晴一定不會活到今日。近來在王府中,覺得舊疾有復(fù)的征兆,這才稟告了王爺,只帶了吟風(fēng)前來尋訪師父,找些藥吃。你們想也知道,王爺對我并不那么恩愛,他怎肯陪伴我一起前去,只打我們主仆自己出來罷了。”
說到這里,還自怨自艾地抽泣了幾聲,心說:你們信了嗎?
“哼哼,”那人的火氣陡然大了起來,“王妃以這樣的借口告知,那不是消遣小人么?小人雖然愚魯,卻也并不至于就此被騙!”
頓了一頓,又道:“王爺即便不肯顧惜王妃,可又何必連相府的人都不跟著伺候?王妃身體有疾,又何苦只帶了貼身的丫環(huán)走那么多路?王妃若不肯說,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么?”
“我已實話實說,你要再逼我,也是這個原因而已方淺晴又開始了死豬準(zhǔn)則,我就是為了找?guī)煾缚床。隳梦以醯兀?
一手抓住了胸前黑晶石,一邊睜大了明眸看著那無邊黑暗。
只聽得喀拉一聲大響,那人力一掌,已把關(guān)押方淺晴的大木箱子給打了個四分五裂,方淺晴只覺得自己暴露在了一個更大的黑暗空間中,卻依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啊地大叫了一聲,聽得風(fēng)聲過耳,擦面而來。那人似乎是一掌又要向她劈來,她不由得向后大退了一步,情急中終于叫出曾經(jīng)默默念過無數(shù)遍的話語:“黑無常救我!!”
一道異常刺目的炫光撕破了黑暗,讓人睜不開眼睛來。方淺晴與那人都在這種強(qiáng)烈的光線下失去了視力,方淺晴只覺得頭一暈,人軟軟地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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