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阿澤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驚道:“難道伯夭還沒死?”他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怎么可能,他又沒有得到長生之法,就算是有,他早就被灌注在熔漿里了,哪里會還活著。【風雨首發(fā)】”
李亨利說:“大家集中起來,以應對可能會發(fā)生的危險,穆王,這些中東人靠你提醒了!”
穆阿澤馬上對他們講了,其實他還沒講時這些人就已經組織得很好,只是加一道保險,知會一聲。
灌注了熔漿的石壁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我們隔得遠遠地,嚴陣以待,預備不能對付的話就趕緊開溜,這距離還夠用。裂口越來越大,伴隨著猛烈的沖擊,,熔漿外殼漸漸剝落,我看到里面竟然被一塊石板擋住,熔漿當年并沒有灌進去!
這個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石板后面劇烈的震動沖擊,更加撲朔迷離起來。難道這里面還能活人?
玉山宮里或許有大量的儲備糧,但陽光也是個問題啊。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里面不是某種怪異生物,就是粽子,可粽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竟然連熔巖外殼都被震裂了?
石板被撞了半天,還是紋絲不動,我們膽子也大了起來,漸漸靠攏過去,胡子說:“我怎么聽著感覺里面還有馬蹄聲?你們聽聽,不會是死馬成了粽子吧!”
李亨利說:“要真是這樣可不得了!死人死馬將軍粽,這是非常兇的粽子啊。”
我忙問:“什么是將軍粽?”
胡子向我解釋說:“古時戰(zhàn)場上殺氣沖天,在某種特定情形下,如果將這種殺氣和將士車馬一起封存,將士和馬匹也很快死亡的話,就會形成‘死人死馬將軍粽’的格局,像大家常說的陰兵借道,有時候可能不是陰功凝聚而成的陰兵,而是實實在在的將軍粽。”
李亨利說:“遠的不說,就說諸葛亮與孟獲大戰(zhàn)時,火燒西南古樹遺民的藤甲兵,就造成了后來死人死馬將軍粽的現象。”
我被他說的吃了一驚,這還叫近嗎?不過對于他來說,年代的確是很近了。之前我以為火燒藤甲兵是演義小說里亂編的,沒想到只是正史沒有提及而已。也是,那種蠻荒之地的文明薪火,本來就自成一脈,天朝正統(tǒng)沒有對其詳盡收錄,也是很合理的疏漏。
本來我是不信這些演義的,但近年來發(fā)生了很多考古論證的事件,以前被史學家批駁的很多事情,后來都在考古文物中得到了有效印證,這就讓人不得不尊重歷史和神話傳說了,其背后往往埋藏著血淋淋的真相,令人嘆為觀止。
胡子說:“跑吧。陰兵借道,觸之即死,這死人死馬將軍粽是最厲害的陰兵借道,鐵蹄過處摧枯拉朽,可不是開玩笑的。”
阿勒大吃一驚:“胡子大叔,你是說,石板里面不止一個騎馬的將軍粽子嗎?”
胡子點點頭說:“我也不能確定,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做逃跑將軍,但剛跑了不到十米,那塊石板雖然沒破損,卻倒了下來,我們聽到聲音,紛紛扭頭往后看,只見一個騎著裸皮死馬的枯尸踱步出來,他面部焦黑,手像是胡炭,身上還穿著輕型盔甲,馬頭上也包著鐵角。
穆阿澤驚道:“這是我的軍隊!”看來他是認出了裝備造型。
他迎身而去,我想他一定可以指揮這個將軍粽,就停下腳步等他的反應。大家都停了下來,穆阿澤靠近那枯尸,胯下死去的僵尸戰(zhàn)馬卻用鐵角頂他,嚇得他猛地往后退,喝道:“以下犯上,大膽!”
我心說你這樣吆喝有個卵用,都死了,心中的周穆王雖然被執(zhí)念固化,但哪還認得你這個大活人。我剛這么想,這枯尸仿佛聽懂了我的心聲似的,竟然駕馬猛沖,撞向穆阿澤。
穆阿澤趕緊讓開,枯尸又騎著死馬沖過去,這樣反復讓了幾次,他終于不耐煩了,忽然主動迎上去,從旁邊跑動,就著雙方的逆向錯力,將這枯尸拉下了馬。
死馬和枯尸竟然好像心意相通,立即攻擊穆阿澤,回護地上的枯尸。枯尸站起來,一個煩神又上了馬,揮戈朝穆阿澤砍去,張弦連忙一個疾沖,用霜鋒劍砍斷了青銅戈矛,原來矛桿是包了青銅皮的木棍,里面已經燒焦了。
張弦忽然一個側身翻,將所有的力氣集中到雙手,利用這巨大的慣性力量,一件砍掉了死馬的脖子,我發(fā)現馬脖子的核心,是一種半焦半肉的狀態(tài),好像是焦炭化的鮮肉。
死馬沒了頭,開始亂跳亂蹦,將枯尸抖落在地上,一頓亂踩,頓時踏成了肉塊。我們看得怵目驚心,這時候忽然有無數盔甲戰(zhàn)士騎著死馬從玉山宮里沖出來,我膽子一寒,定了定神才發(fā)現大家都在往后跑,我趕緊也不落人后,只留下張弦一個人,雙手擎著合金古劍在斷后。
穆阿澤跑了幾步,忽然急剎車停住,接著又往回跑,一邊喊:“將馬放倒!”
張弦會意,和他一起連著撂倒了好幾匹死馬。這時候沖出來了一個頭領模樣的粽子,居然帶著面罩,騎的馬高大神駿,死馬的血眼透著兇狂。
穆阿澤驚道:“盜驪馬!伯夭!”
所有的陰兵粽子都自動停戰(zhàn),等待這頭領粽子走到前面才開始跟上,直到排在了最前頭,才用長劍指著穆阿澤,凝視半晌。
我們大氣都不敢出,空氣好像凝固了,這粽子和死馬盯著穆阿澤看,連張弦都不敢輕易動手,都焦急地等待下一步的局勢變化。
我看了看,玉山宮這個出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出來兵士粽子,已經有幾百死人死馬了。要知道,只要這頭領粽子一聲令下,身后的粽子大軍就會踏平我們,光是鐵蹄,就足以讓我們粉身碎骨。這些死人死馬全副武裝,身材高大,不是一群海猴子,更不是一群尸鱉蟲,也不是一群小蛇小,根本就沒辦法硬抗,就連智取也沒有思考時間和斡旋余地。
情勢急人,那領頭粽子忽然下馬,對著穆阿澤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