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豪笑道:“那倒也是,李老板說話就是睿智風趣,可我聽老吳說你已經死了,看來他是在胡說八道哇”
李亨利忽然沉著臉說:“老吳說過這樣的話嗎你不要添油加醋哦。”
朱子豪一愣,打了個寒顫,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吳原話是什么,過去這么久我都記不太清了,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不過你怕是知道,老吳他已經死了。”
李亨利說:“老吳我清楚,他說話很有分寸,而且對我知根知底,他是不會這樣講的,你肯定聽錯了。”
朱子豪信誓旦旦地說:“我敢打包票,絕對沒聽錯老吳死了你難道不驚訝嗎”
李亨利點點頭,什么話都沒說,不知道他究竟是清楚這件事,還是不清楚。朱子豪自討了個沒趣,熱臉貼了冷屁股,也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張弦說:“李老板一直幫我們開道,不過凡事都得靠自己,我們如果過不了陰司江河那道關,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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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他怎么突然這么說一句,估計是看到我們臉上的疑慮了吧,所以解釋一下他為什么沒回頭幫我們,是因為他脫不開身。可之前他為什么不現身呢
朱子豪拿出一瓶礦泉水,諂笑著遞給李亨利:“渴了吧李老板”
李亨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用機械手直接剪開瓶蓋,水灑了一地。沒想到機械手看著霸道,其實很精巧,可以將瓶蓋一點點地刮磨掉。李亨利撥弄了幾秒鐘,然后將瓶蓋剩下的部分一掰,從里面抽出了一枚小芯片:“豬老板,解釋一下”
朱子豪慌張地笑道:“這這是礦泉水商家的活動吧,我怎么可能知道。”
李亨利從背包里摸出一個掌上游戲機一樣的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好話不問二遍,你現在自己說呢,還是我干脆別聽了”
朱子豪突然一下子跪到地上,嚇得帶著哭腔說:“李老板,饒了我吧,我也是被人裹挾的。”
李亨利笑道:“起來吧,誰叫你跪下的我問你,他許了你什么,你竟然舍得連家產都不要了”
朱子豪嚇傻了一樣,似乎沒想到李亨利知道得那么細,我雖然不明白他問的是什么,但也樂得看熱鬧。我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這是定位儀、錄音器之類的東西,怪不得之前他殷勤遞水給我們喝,還那么緊張瓶子,原來緊張的是瓶蓋。
李亨利笑道:“你不說好,我也不問了,本來就是貓鼠游戲,他的事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就算我不知道一些蠅營狗茍的雞毛事,對我也根本沒有任何影響。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容忍他,他就能證明給我看,我不能容忍他,這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朱子豪嚇得在地上磕頭,李亨利一下子火了,可仍然壓著聲音平靜地說:“你再不起來,那這輩子就一直跪著吧。”
這話充滿了威脅,朱子豪趕緊爬起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東海從李亨利手里拿過那個掌上游戲機一樣的東西,指著上面的光點和虛線問道:“這是什么”他拿著忽然走出去十幾米,又跑回來,氣得指著朱子豪的鼻子罵:“豬老板,的,你好啊竟然弄了這么個破玩意兒來跟蹤老子你說,這陰兵大墓里頭,還有多少李維生的人”
朱子豪面色大變,結巴著問:“你你怎么會知道你是李老板的的人”
東海大罵道:“放你娘的臭狗屁”
李亨利瞟了東海一眼,開口說:“得了便宜別賣乖,他的產業都是你的了,人也成了你的,你有什么損失游戲就是游戲,要參與其中。你非要說是假的,那我玩著還有什么意思”
東海笑道:“那倒也是。不過程爺不稀罕這錢,夠用就行了,要活得瀟灑一點。再多,也就是個數字,還不如捐給紅十字會咧。我就問你一件事,豬老板。”
朱子豪點頭說:“你問吧。”
東海晃了晃手里的“游戲機”,問他說:“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別老讓我猜啊,我要聽你透個實在底,咱們放敞亮一點。怎么說,老子產業也有你一份咧,真以為老子這么黑,拿老子當敵人防著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跟我兩敗俱傷,你他媽活得累不累呀,能不能省點心你吞了老子的錢,你日子過的有變化老子是個粗人,要是被你整垮了,老子他媽不殺了你,老子就不是殺豬匠,都沒好日子過。”
朱子豪眼中一亮,嘆了口氣說:“這樣,我都告訴你吧。我認識一幫人,他給我開了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條件,讓我跟著你們,追蹤定位就行了。”
東海問:“什么條件居然能讓你將錢都舍了我看你也不像個有理想的人嘛,還有比錢更大的誘惑”
朱子豪看了李亨利一眼,苦著臉說:“這個我真不能告訴你。”
東海也不是傻子,察言觀色,點頭道:“好,那這個我不問了,我好奇的是,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帶你過來這事還是我主動找的你吧。”
朱子豪說:“你會帶上我的,我給你家產,但是我的人脈始終還是我的,你剛接手我的生意,留我一個人在武漢你不放心。你走了,如果我動了心思,小偉一個人也撐持不住。這都是計劃好的。你也別生氣,你不虧。”
東海問:“如果我真是個瘋子,確定不帶你,你會怎么做,會不會真的吞我生意”
朱子豪滿口說:“那不會,那不會。”想了想,又糾正說:“我也算逢到你了,你是個直腸子,講義氣,人也厚道,還能做生意,我這一生,這樣的人遇得不多。這樣,我也不跟你說瞎話,你要真走了不帶我,計劃失敗了,我會動你生意的。”
“今天我話說得這么透亮,這輩子也沒有過,你程東海,我服你那狠脾氣,比黑社會還黑,我惹不起。你講義氣,和小偉分財富,比關公還義道,小弟們心都向著你,我比不起。你有長期充足的貨源,我就更是求之不得了,我也想明白了,為什么要黑你以前我不知道啊,做錯了事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朱子豪繼續對東海說道。
東海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自己的:“你沒病吧是不是被李老板嚇傻了倒斗界赫赫有名的豬老板,會說出這種話,打死老子也不信。”
李亨利笑道:“話說得再好聽,上下唇一打就可以了,不值得信,但可以讓人知道,這不是壞事,起的作用不同罷了,你不能拿空頭話當作做成的事看待,這樣定義人,屬于自己的概念錯位了。人做出來的事,才是證明自己說話算數的唯一道路,關于這點,朱老板已經做到了。恭喜了,程老板,添一條臂膀大家發財。”
朱子豪吃驚地看著李亨利,他又說:“不過朱老板,我不得不提醒你,有的事情你可以選,有的事情你沒得選,你知道世界的本質是怎樣的你以為他許你的東西,真的很好甚至于像你這樣的人,癡心妄想只會導致自我毀滅,你不是被命運選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