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你在干什么?”方落雁也不由驚叫道。
“好好的一幅牡丹群芳圖給你弄毀了,你說我在干什么?!”石青玉心痛的幾乎要落淚,不由氣道。
方落雁這也看見了殘圖上毋寶瑤的半張臉和方倚璧的一幅裙裾,不由笑道:“你努力了這么久了,怎么,有結(jié)果了嗎?”
一句話問出,石青玉的腦袋不由耷拉了下來,沮喪地道;“咳,你就別提這個了,實話跟你說,直到現(xiàn)在了,我還不知道她到底什么脾氣呢,更不用說……”
方落雁不由笑了:“你若再長的高一點兒,就像我這么高,再帥一點兒,就像我這么帥,又有我這么精明,你就知道她到底什么脾氣了!”
“放屁!”一句話把石青玉也說笑了,不由罵道。
正在這兒歪纏,突聽前面樓上傳來了錚傯的琴聲,方落雁不由笑道:“怎么這些女孩子們見了面,非總要弄出這些個什么‘雨紛飛’,‘鳳凰操’來不可,只可惜我的笛子沒有帶來,否則我非要給她們吹上一曲《紫云回》來湊湊趣不可!”
“你?還是算了吧!”石青玉不由笑道:“咱們可從沒想過要你在音律上做出什么成績來!”
“什么?你也不相信我?!”方落雁差點兒跳起來。
“好好好,我相信你,等哪天你帶笛子來的時候,我陪你聽,不行嗎?”石青玉不由笑道,說著,細聽那琴音,卻又帶上了一句讓方落雁更受打擊的自言自語:“唉,這琴只怕也只有南大哥的簫能和上了吧?”
“放屁!這是倚璧在彈,不是那個毋寶晴!”方落雁不由大叫道。
“恩,是有點兒像倚璧妹子了?!笔嘤裼致犃艘粫?。不由也道:“沒想到倚璧妹子在琴上的造詣也這么深厚了!”
“這叫觸類旁通,我的紫云笛她還經(jīng)常拿去吹吹呢,只不過不如我吹的好罷了!”方落雁不由得意的笑道。
“什么?那我可是大大的不信!”石青玉不由笑道。
“你……”方落雁正待要反駁,卻突見樓下小雨正急急陪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毋寶瑤。
毋寶瑤一邊逃難似的往外走著,一邊咋呼道:“什么什么嘛!在方家的時候三個人就只會擺弄那架什么驚雙燕,現(xiàn)在又鼓搗起寶晴的那張破琴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眼見她急急地走了過來,石青玉與方落雁只得連忙讓在一邊。
那毋寶瑤現(xiàn)在是誰都懶得理,正要與石青玉擦肩而過,突見方落雁,那眼光卻立即為之一亮,停下了步子,上上下下打量著方落雁笑道:“你是哪里的下人,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你?”
石青玉見了毋寶瑤看方落雁的樣子,心中便大感不是個滋味,正要說話,卻聽方落雁已回道:“回姑娘的話,小人是方大將軍府里方安的哥哥方平,因要代咱們公子到外面去給這里的三小姐備一份禮物,所以來晚了,并不是這府里的人,所以姑娘并不認得!”方落雁雖然平時色膽包天,但此時在毋寶瑤目光的直視下,還是不由不低了頭。
“哪個方落雁?就是那個自稱是當(dāng)今天下聰明第一,才學(xué)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fēng)流的第一美男子的大傻瓜嗎?”毋寶瑤不由又咯咯的笑了起來,直笑的花枝亂顫,卻又道:“他叫你把什么東西送給我三妹,我能不能先看看?”
“這個……恐怕不好吧?”方落雁不由遲疑地道,心中卻已開始大聲誹謗:“他娘的,你才是大傻瓜呢!老子那個是當(dāng)今天下聰明第一,才學(xué)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fēng)流的第一美男子是白叫的嗎?”方落雁心頭上大為光火,卻突見毋寶瑤身邊侍立的小雨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心中一驚,暗道:“這個丫頭不簡單,我那天雖然包著臉,她不會僅從眼光就能把人給我認出來吧?”想著,方落雁不由連忙又把頭往下低了低。
那毋寶瑤卻看著方落雁笑道:“呵呵呵,你這人還算會說話,而且做事也挺對我胃口,這樣吧,你把東西送到后就到我這里來,我還有話要問你,明白嗎?”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方落雁,眸子里流動著的盈盈的都是笑意。
方落雁只得應(yīng)了聲:“是!”
毋寶瑤這才滿意的去了,只剩下那個小雨又回過頭來怪異地看了方落雁一眼。
眼見二人走遠,方落雁這才直起身子來拍拍石青玉的肩膀夸耀道:“怎么樣,老子這當(dāng)今天下聰明第一,才學(xué)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fēng)流的第一美男子的外號不是吹的吧?你追了三個月都沒有追上的美人兒,在我面前還沒有一刻鐘就要請我過去說話了,怎么樣,這人長的帥就是沒辦法!”
“你……放屁!”石青玉聽的可惡,忍不住就罵,但還是留了些口德。
誰知方落雁惡心的嘴臉卻又湊了上來,在石青玉耳邊小聲地道:“一百兩銀子,我就不打她的主意,怎么樣?”
“什么?一百兩銀子?!你當(dāng)我是冤大頭哪!再說了,憑什么?!”石青玉也差點兒跳起來。
“就憑我這張臉嘛,還有她待會兒還有話要問我,你就不想我把你形容的好一點兒嗎?”方落雁邪邪地笑道。
石青玉已幾乎要□□了。
方落雁看在眼里,只得拍了拍石青玉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一百兩是多了些,你就請頓飯吧,誰叫你我是兄弟呢!”
砰!石青玉終于摔倒。
石青玉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一個人已從樓下出來急急地向小雨消失的地方追去,一時竟渾未將方,石兩人放在眼里,方落雁看的生氣,不由一伸腿將那人絆倒在地怒道:“方安,你干什么去?!”
方安這才看清楚是方落雁,不由驚叫道:“公……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這不是我的衣服嗎……”
“閉嘴!豬頭!你就不會小聲點兒嗎?哦,你剛才要干什么去,竟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方落雁火起,不由又一巴掌把方安的腦袋扇了下去。
“小……小雨……”方安不由看著小雨消失的地方,喏喏地道。
“小雨……”方落雁不由又笑了,滿眼睛中都是笑意:“你不是對小碧挺有意思嗎?”
“小碧?”方安不由撅了撅嘴道:“她還不如小雨半根指頭的呢!”
站在一旁的石青玉也不由嘆息道:“是呀,又有誰能及的上小雨的半根指頭呢?那丫頭名義上雖說是毋寶瑤的丫鬟,可是那也只是因為她是七歲那年被老中丞買來的,現(xiàn)在不說老中丞已經(jīng)當(dāng)她做女兒看,毋寶晴,毋寶箱把她做妹子看,就僅她現(xiàn)在的見識與才學(xué),只怕已不在霞兒之下呢!只是以她這樣的人,就連趙司空的兒子趙少秋和徐翰林的兒子徐志皓都在她面前碰了軟釘子,又更何況是你呢?”石青玉在心中嘆息,卻沒有說出來。
方落雁不由笑道:“哦,看不出你小子比我還花心呢,哎,看到‘她’了沒有?”
“‘她’?哪個‘她’?”方安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然是毋寶箱毋三小姐了!笨豬頭!”方落雁不由又是一個栗鑿狠狠地鑿在方安頭上。
方安立時明白了過來,不由連忙道:“我沒有看見她,三小姐根本就沒有和小姐她們在一起!”
“咦,這可奇了,”方落雁不由奇怪地道,卻又突然笑了:“哦,我明白了,莫不是她對我也有那么點兒意思了,所以知道倚璧要來,便特意躲著不肯見我,嘿嘿嘿……這可省了我不少功夫呀,只可惜這樣便成功了,好像總是少了那么一點激情吧……”方落雁不由又有些失意地自語道。
石青玉聽著不由越來越惡心,雖說小時侯在一起都相處慣了,彼此都見怪不怪,石青玉還是忍不住大罵道:“喂,我說你想象力不要總那么豐富行不行?你當(dāng)你是誰?潘安?宋玉?還是情圣?難道連老母豬見了你還都得有那么點兒意思不行?!惡心!變態(tài)!癡心癥,自戀狂!……”
“自戀狂?”方落雁不由點點頭:“嗯,這外號起的好!”卻又道:“哎,青玉你這話還真說對了,這世間還真有這么些個情圣,就想楚時的宋子玉,唐時的杜牧,還有這大蜀的我;你別看那毋寶箱是中丞府的小姐,可只要你哥哥我動動腦筋在她身上多下點兒功夫,她也不就像那漢時的卓文君,元稹筆下的崔鶯鶯一樣主動地向我投懷送抱,甚至月夜私奔也不是不可能的了;再說了女人就是這樣,你別看她們對誰都冷冷清清,只要是心內(nèi)不愿意,哪怕你是如何的奉承巴結(jié),她也總是冷冷淡淡的,一百個不理不睬,也不是你勢力所能加,威武所能屈的,可若你慢慢地用著深情,把她的芳心挽轉(zhuǎn)回來,她的心腸便自然而然地向著你了,到那時候,只怕你打都打不走,趕都趕不掉了,古來的綠珠墜樓,虞姬自刎,還有關(guān)盼盼的高樓獨宿,都是這個原因造成的,可關(guān)鍵的就是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有沒有這個能耐,是不是?”方落雁聊興處,不由又天南地北,信口開河地海侃起來。
石青玉卻已惡心的要吐,剛要低頭,卻不由愣住。
方落雁見石青玉臉色有異,也連忙轉(zhuǎn)頭看去,臉上也不由愣??;原來自知樓與噙香樓之間的跨院門口,毋寶箱已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正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菁兒卻站在她身邊一臉?biāo)菩Ψ切Φ乜粗约骸?
方落雁此時的心里就像吃了黃連一般的懊喪,石青玉的臉上卻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毋寶箱卻立在那里突然笑了,朝著方落雁笑道:“你有東西要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