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落雁齋,方落雁一睜開眼,便突然看見滿滿的一屋子人,方倚璧,方威,方夫人,南玉屏,王雨知,石潤霞,趙少秋,徐志皓,小碧,方安都在。
眾人見方落雁醒了,不由一下子都圍了上來,方威道:“雁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哎,毋大小姐怎么樣了?”方落雁剛要起身,卻陡覺右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又坐了下去。
“她沒事,她們也都陪你很久了,現(xiàn)在都去換衣服,說過一會(huì)兒就來看你!”方倚璧道。
“你也是,球場上不帶護(hù)具就去搶人,你不想活了你?!”南玉屏卻毫不客氣的大罵道。
“都是我不好,干嘛非要發(fā)起什么馬球大賽,害的二哥受傷!”石潤霞也不由哭道。
“行了,哭什么?!都是你二哥運(yùn)氣背,就挨了那么一兩下子,沒辦法,或許是你二哥近來總不學(xué)好,壞事做的太多了!”方落雁卻自嘲的笑道。
石潤霞聽著,眼中含淚,卻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正說著,小碧突然打著簾子道:“公子,中丞府的三位姑娘看你來了!”說著,毋寶瑤,毋寶晴,毋寶箱三個(gè)人已經(jīng)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了進(jìn)來。
毋寶瑤首先撲了進(jìn)來問道:“方公子,你沒有事了吧?”
方落雁道:“我沒事,有勞大小姐掛心了!”
毋寶瑤忙道:“我掛心也是應(yīng)該的,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沒有命了!”
毋寶晴也道:“是啊,方公子,今天多虧了你援手,我大姐才沒事,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望你收下!”
方倚璧忙道:“毋姐姐,你這話可就見外了,家父從劍門提點(diǎn)成都,就是多虧了老中丞,而且在朝中也多受他老人家照應(yīng),今日之事,危急之時(shí),我哥哥仗義援手也是應(yīng)該的,又怎能再收你們的禮物呢?”
毋寶晴卻笑道:“方妹妹這話可就錯(cuò)了,在仕之人,為國為民,就是要互幫互助,那算不了什么!再說了,這也算不的什么貴重的東西,極品的傷藥南指揮已經(jīng)從宮里帶出來了,這些不過是一些家中時(shí)常累積的補(bǔ)藥,表表我們姐妹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方倚璧無奈,只得收下。方落雁卻在人群的裂縫中找毋寶箱,毋寶箱站在最后,眼角似乎有淚痕,見方落雁看她,不由難過的道:“這……這下,你……你可該老實(shí)了吧?”一句話出口,眼圈又不由自主的紅了。
方落雁見了,心中不由一熱,對眾人道:“爹,娘,南大哥,我有幾句話要和三姑娘說,你們可以先出去一會(huì)兒嗎?”
眾人都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便紛紛退出,唯有毋寶瑤卻驚慌的看了毋寶箱一眼,毋寶晴卻拉了她一把道:“大姐,咱們出去了!”
毋寶箱見眾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一個(gè)人,不由覺得十分別扭,正想也出去,卻聽毋寶晴道:“三妹,你留下,看看方公子到底有什么話要說!”毋寶箱只有留下。
眾人都走盡,房間里只剩下方落雁和毋寶箱兩個(gè)人。
方落雁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毋寶箱傻傻地笑。
毋寶箱讓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由微微有些生氣,道:“方公子,你看著我做什么,有什么話盡快說,要不然我出去了!”
方落雁卻笑嘻嘻地道:“寶箱,到現(xiàn)在了,我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
轟!一句話出口,毋寶箱早已積聚很久的感情立即似一道洪流一般從極遠(yuǎn)處浩浩蕩蕩的奔來,一直撞在了一塊大巖石上,一層層,一浪浪的翻滾起來,久久不能平息,卻忍不住喟然長嘆道:“我知道又怎樣,但我們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方落雁不由道。
毋寶箱卻目中欲淚,慘然道:“我喜歡你又怎樣,可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大姐做了那樣的事情,又叫她以后怎么嫁人呢!”
轟!方落雁如遭五雷轟頂,立即抗?fàn)幍溃骸翱伞晌耶?dāng)時(shí)真的是無心的,為了救她,我也沒有辦法!”
毋寶箱卻慘然道:“我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但到了現(xiàn)在,你必須要對我大姐負(fù)責(zé)!”
“毋寶箱,你胡說些什么?!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大姐!”方落雁不由大叫道。
“我不管你喜歡誰,但你一定要娶我大姐!”毋寶箱也大叫道。
“這辦不到!”方落雁立即在床上叫道。
“我不管你辦得到辦不到,但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大姐現(xiàn)在的處境!”毋寶箱噙著淚道,轉(zhuǎn)身出門。
“毋寶箱,你別走,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方落雁不由在床上暴叫道。
毋寶箱卻不理他,猛的一咬牙,扭頭走出屋外。
屋外,眾人見毋寶箱奔出屋外,眼睛中還帶著紅,連忙問道:“三姑娘,怎么了,怎么了?”
毋寶箱卻一把拉住毋寶晴哭道:“二姐,咱們走吧!”毋寶瑤則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兒。
毋寶晴嘆了一口氣,拍拍毋寶箱的肩膀,和毋寶瑤一起向眾人道別。
眾人沖進(jìn)屋子,卻見方落雁已經(jīng)連人帶被子一起掉在地上,不由大驚,連忙要扶他起來。
方落雁卻擂著地大叫道:“方安,給我紙,給我筆,我要給三姑娘寫信,我要給三姑娘寫信——”
“嗚嗚嗚——”噙香樓,毋寶箱趴在桌子上嗚嗚大哭,幾個(gè)人都勸不住。
“三妹,三妹,我對不起你!”毋寶瑤小心翼翼的上來。
“你出去!你出去!”毋寶箱卻狠狠地推她道。
“大姐,你就先出去吧!”毋寶晴只有先叫毋寶瑤出去,卻抱著毋寶箱道:“三妹,冤孽天定,為了大姐,你就認(rèn)了吧!”
“二姐,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哪——”毋寶箱突然趴在毋寶晴懷里放聲大哭。
“我知道,誰都不甘心,可這就是命,命啊!”毋寶晴也不由哽咽道。
傍晚,中丞府,毋昭裔與方威聚在了一起,兩個(gè)人一樣的心急火燎,在大廳里來回的走來走去。
“事情怎么會(huì)發(fā)展成這樣子?!”毋昭裔突然先發(fā)話道。
“是啊,事情怎么會(huì)發(fā)展成這樣子?!”方威也立即接道,卻又道:“老中丞,這事你看該怎么辦?”
“老夫要是知道該怎么辦,老夫就不叫你來了!”毋昭裔也氣急敗壞地叫道。
“可是,寶瑤和寶箱都是你的女兒啊,該怎么辦,你得拿個(gè)主意啊!”方威道。
“正是因?yàn)閷毈幒蛯毾涠际抢戏虻呐畠海戏虿鸥鼪]法拿了,你家那個(gè)落雁老夫是一百個(gè)放心,可你說老夫是犧牲寶瑤的幸福來換取寶箱的幸福呢,還是犧牲寶箱的幸福來換取寶瑤的幸福?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叫老夫怎么辦?”毋昭裔也痛苦的道。
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毋寶晴緩緩的走了進(jìn)來,向著兩人款款一禮,道:“爹,方叔叔,你們都不要再著急了,寶箱那邊的工作我已經(jīng)做好了,畢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我們還是維護(hù)中丞府的聲譽(yù)要緊!”
毋昭裔一愣,卻隨即慘然道:“那只是太委屈了三丫頭了!”
方威卻道:“那不行,我家那個(gè)臭小子是個(gè)死腦筋,他不會(huì)答應(yīng)的!”
毋寶晴卻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公子那邊,不全靠方叔叔你怎么去說嗎?”
毋昭裔也道:“方老弟,老夫一生從不求人,這次寶瑤的事,就全靠你了!”說著一揖。
方威大驚,連忙避讓道:“老中丞,你這是做什么?只要是您說了話,不要說是叫犬子娶令千斤,就是叫他赴湯蹈火,我方威也是再所不辭!”
“那就有勞老弟了!”老中丞不由黯然道。
“不敢,方威這就告辭!”方威道。
送走了方威,老中丞叫毋寶晴道:“晴兒,你去叫箱兒過來一下!”
一會(huì)兒,毋寶箱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立即跪了下去,哭道:“爹——”
老中丞也立即就老淚縱橫道:“箱兒,你真的決定了嗎?”
毋寶箱含淚點(diǎn)點(diǎn)頭。
“好!好!”老中丞不由也熱淚盈眶地道:“你大姐是最不曉事的,你能這么幫我,老夫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爹——”毋寶箱不由放聲大哭,老中丞流淚,毋寶晴也流淚,整個(gè)房間中已哭成一團(tuán),但那個(gè)最不曉事的毋寶瑤現(xiàn)在卻什么也不知道,還在做著球場上被方落雁壓在身下的春夢呢!
方府,落雁齋,方夫人,方倚璧都在座。
“什么?要我娶毋寶瑤?!那不可能!”方落雁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可,你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了,你叫人家毋姑娘怎么辦?”方威道。
“我不是有心的,當(dāng)時(shí)我要是不護(hù)著她,她就有可能被踩死,難道我救人還救錯(cuò)了?”方落雁道。
“這次救人的事,你自然是沒有錯(cuò),但上次吟詩樓的事呢,你也是無心的嗎?”方威卻冷笑道。
“什么?吟詩樓的事你也知道?”方落雁不由狗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接著又找方安:“方安,方安,肯定又是你出賣了我,你到哪里去了?”
方威卻冷笑道:“你不用找方安了,這次的事是毋寶瑤告訴老中丞,老中丞又轉(zhuǎn)告我的,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為,別以為在外面做下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既做下了,就要對人家負(fù)責(zé)!”
“什么?這樣的事情她居然也說了出來?”方落雁不由瞪大了眼睛不信的叫道。
“是,這樣的事情若是在以前,你不說,我不說人家姑娘為了保護(hù)聲譽(yù)自認(rèn)倒霉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家做了那樣的事情,雖然是為了救人,但你若不對人家有個(gè)交代,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你知道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對名譽(yù)的重視已經(jīng)比前朝看重多了!”方威道。
“我不管,反正我只喜歡毋寶箱一個(gè),除了寶箱,我誰都不娶!”方落雁不由大是頭痛,突然無賴的道。
“方落雁,自古以來,兒女婚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由不得你!”方威的語氣不由變了。
“怎么?老爹,你這是威脅?!”方落雁也不由睜大了眼睛。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已經(jīng)和老中丞定好了,我只給你三天的考慮時(shí)間,三天之后,你們就定親,你自己看著辦吧!”方威也硬氣地道。
“什么?”方落雁不由立即跳了起來大叫道:“爹,你這樣不公平,你跟毋昭裔交情好,我跟他交情又不怎么樣,你不能就這樣把我來賣了!再說了,我那是救人,不就是抱了抱,摸了摸嗎?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叫我娶她……”
“放屁!你那也叫抱了抱,摸了摸?我我……”方威暴跳如雷,一口氣險(xiǎn)些上不來,臉兒都醬紫醬紫的了,忍不住就想搬起板凳來扁方落雁,卻見他臉色蠟黃,一條腿兒還吊在那里晃悠晃悠地,卻又下不去手,只得不理他自顧甩袖去了;方夫人,方倚璧,方安,小碧卻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方落雁一見,不由梗著脖子怪叫道:“你們都看著我什么看,告訴你們,老頭子就是打死我,我也是絕對不會(huì)娶毋寶瑤的,絕對不會(huì)!”
第二天,方府,毋寶瑤正在煎藥,嗆的滿面煙火之色,方倚璧不由道:“毋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毋寶瑤卻連忙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哥哥救了我一命,我替他煎煎藥也是應(yīng)該的嘛!”方倚璧不由搖了搖頭,獨(dú)自走開。
落雁齋,小碧推開房門道;“公子,吃藥了!”
方落雁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是毋寶瑤,后面跟著端藥的是小雨,不由大吃了一驚,指著毋寶瑤道:“小碧,小碧,她怎么進(jìn)來了?”
小碧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毋姑娘說你救了她一命,她是特地來照顧你的!”
方落雁不由連忙道:“咱們家又不是沒有人了,要叫她來照顧,你快叫她走,快叫她走!”
小碧不由看了毋寶瑤一眼,面有難色,毋寶瑤卻一點(diǎn)兒都不生氣,裊娜的走到方落雁床前,媚笑道:“方公子,咱們以前沒有好好交往,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要好好的報(bào)答你!”
“哎——”方落雁卻連忙攔道:“咱們不用好好交往,我也不用你報(bào)答,臨危伸手,是誰都應(yīng)該做的,你走吧!”
毋寶瑤卻依舊笑道:“呵呵,你還是那么愛愛開玩笑,來,我喂你喝藥!”說著,從小雨手里接過藥碗,就要給方落雁喂藥。
方落雁連忙伸手推開道:“毋姑娘,男女授親不親,請你放尊重些!”
毋寶瑤卻笑道:“方公子,咱們那天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又何必再計(jì)較這些?”
“什么?毋寶瑤,要我娶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快走吧,要不然,你在我這里留的太久了,那就又說不清了!”方落雁道。
“為什么?”毋寶瑤不由道。
“沒有為什么,我今生只愛你三妹一個(gè),你我是不會(huì)娶的!”方落雁道。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毋寶瑤不由道。
“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我們什么都沒有做過,我當(dāng)時(shí)只是本著道義去救你的,剩下的就都是你的事了!”方落雁道。
“什么?方落雁,你不能這么不負(fù)責(zé)!”毋寶瑤不由大叫道。
“對,我就是不負(fù)責(zé),反正你怎么說也好,罵我也好,打我也好,你我是絕對不會(huì)娶的!”方落雁卻放賴道。
毋寶瑤的臉色不由變了,卻看著方落雁冷冷的笑道:“方落雁,我知道你喜歡我三妹,但昨天我們已經(jīng)商定好了,她是不會(huì)跟我爭了!”
“什么?”方落雁大驚道,立即明白了那天為什么一見毋寶瑤的時(shí)候她眼角有淚痕了,看來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方落雁不由再也忍不住罵道:“毋寶瑤,你好卑鄙!”
毋寶瑤卻冷笑道:“我這只是在謀求自己的幸福,沒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方落雁卻怒道:“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幸福?”
毋寶瑤卻咯咯的笑道:“方落雁,上次吟詩樓的事,你就已經(jīng)占足了我的便宜,我礙著方叔叔的面子,也怕你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忍氣吞聲沒有給你聲張出去,只說是你不小心惹了我,但這次你卻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碰了我的身子,讓我已經(jīng)再?zèng)]有退路,我一定要嫁你,別人怎么樣我已經(jīng)顧不得了,再說了,寶箱本來就是我妹妹,她要讓著我,那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
方落雁不由鄙夷地道:“毋寶瑤,你并不是沒有退路,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自私罷了,以前我只以為你卑俗,但卻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卑鄙、下流加無恥,是一個(gè)為了自己的私欲而置別人于不顧的人,僅憑這一點(diǎn),我就不會(huì)要你!”
毋寶瑤卻冷笑道:“哼哼,方落雁,你說我自私也罷,卑鄙也罷,但要與不要,不是你說了算,自古以來,兒女婚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既然已經(jīng)與你爹說定,我就不信你還能走得了?”
方落雁看著毋寶瑤,卻突然昂首伸手向天,一字一頓的道:“毋寶瑤,我也可以告訴你,今生今世,我只會(huì)娶毋寶箱一個(gè)人,我若娶你,必遭天譴!”
他一只腳吊在半空之中,但伸手指天,一字一頓,說的無比的堅(jiān)定與絕決。
毋寶瑤的臉色不由驟然慘變,身形也搖搖欲墜,指著方落雁的鼻子道:“你……你……”
“方姑娘,我的話已說完,你走吧!”方落雁卻不客氣的道。
“好好!”毋寶瑤怒極反笑,臉色變了數(shù)變,卻發(fā)狠道:“哼哼,方落雁,算你狠,但我也可以告訴你,且不說你已經(jīng)碰過了我的身子,就是我看好的東西,不管是活的也好,死的也好,我就要一定要得到,你給我聽清了!我絕對不會(huì)退讓!小雨,我們走!”
“咱們方才是不是太過分了?”門外,小雨不由小心的道。
“過分?你還說我過分?!”毋寶瑤不由氣道:“你看他剛才那個(gè)樣子,這可是我一生的幸福啊!”
“唉,可方公子是真的和三小姐真心相愛啊!”小雨嘆道。
“是,我也知道,可你總不想我做老姑娘吧?再說了,那臭小子碰過我的身子了,你叫我怎么辦?”毋寶瑤也氣道。
“唉!”小雨也唯有嘆氣,除了嘆氣,她又還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