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驛不由郁悶的道:“我怎么會知道,只是,這場比賽你們還參不參加,不參加的話,這張胡床我便搬回家里去了!”
“你搬這張胡床做什么?”韓平正不由問道,卻突然又明白過來,看著張承驛吃驚的道:“姓張的,你不會當真了吧?能死你也跳不過去的!”
張承驛卻執著的道:“我一個月跳不過去就一年,一年跳不過去就兩年,我還就不信了!”
趙崇渥和韓平正對看了一眼,突然同時過來拍拍張承驛的肩膀佩服的道:“張兄弟,兄弟們看好你,加油!另外,我們對昨天對你的無禮道歉!”
“沒事兒,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了!”張承驛卻也使勁兒的拍拍兩人的肩膀道,然后翻身上馬,得得而去。
“趙兄,你說他能成功嗎?”韓平正看著張承驛的背影不由問道。
“這說不準的事兒,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這方府里出來的,都是奇葩!”趙崇渥也不由郁悶的道,兩個人再看看方府的大門,也同時上馬而去。
第二天,方落雁正式到方威的部下當值,被安排為南門守門校尉,方落雁便帶著方安上任去了;方倚璧也找南玉屏出去逛街去了,方夫人也有事出去了,杜若一個人在家里閑的無聊,看了一會兒書,卻還是無聊,便到方落雁的房里來了,卻見方落雁的房間里有些亂,便隨手替他整理起來,卻又看見方落雁的舊臟衣服都在床上扔著,杜若便想給他洗洗,一拿在手中,卻發現他的褻衣也在里面,杜若不由就弄了個大紅臉,連忙放下,卻又一想,還是拿了起來,放在木盆里,出來問小碧道:“小碧,咱們家洗衣服在哪兒洗?”
小碧便道:“都在后院兒!”卻見杜若又抱著一大堆的衣服,不由連忙道:“杜小姐,這些粗活兒,還是我來吧!”
杜若卻笑著道:“沒事沒事,我來就好,總在房里呆著,這人都悶出毛來了!”說著向后院兒走去,小碧無法,只得作罷。
中丞府,毋寶箱問菁兒道:“方公子到他父親那里去當值了?”
菁兒點點頭道:“嗯,是城門尉,守南門的!”
毋寶箱便笑道:“那很好啊,我們去看看他去!”
“好啊!”菁兒便答道,兩個人還沒動身,就突然聽到門外一聲嬌笑道:“三妹,聽說過沒有?昨天趙崇渥,韓平正,李平,胡宗偉和張承驛都到杜若那里去了,然后都被張承驛打走了,然后杜若就叫他穿著重甲蹦胡床,說只有蹦過了那胡床她才肯見人。那張承驛也是個呆性子,一時蹦不過去就把胡床拿家里練習去了,現在就像個□□一樣一刻不停的穿著重甲對著那胡床使勁兒,誰也說不聽,只為這個,張巧云要與杜若去說理去,卻在半路上遇上方倚璧和南玉屏,這才被攔了下來,真是笑死我了!”
“什么?還有這等事?穿著重甲蹦胡床,真虧她想得出來!那杜若現在在做什么?趙崇渥,韓平正,李平,胡宗偉他們還去嗎?”一聽到自己的夙敵如此的吃癟,她就心花怒放起來,連忙問道。
毋寶瑤卻搖頭笑道:“這趙崇渥和韓平正不知道和張承驛達成了一種什么協議,不來了,可李平和胡宗偉還不時的在方府門前轉悠,還是不肯死心,只是杜若也不出來見他們,兩方就那么耗著!”
“呵呵呵……”毋寶箱不由笑得合不攏嘴,想到李平和胡宗偉一直像只蒼蠅一樣在門口惡心杜若她就開心,不由道:“大姐,我們先不去看方公子來,我們先去消遣消遣杜若怎么樣,她昨天也太猖狂了!”
毋寶瑤卻打心眼兒里對杜若打怵,聞言道:“要去你去,我不去見她,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說著走了。
毋寶箱便道:“走,菁兒,我們先到方家去!”
菁兒便問道:“我們真要去嗎?不先去看方公子了?”
毋寶箱便興高采烈的道:“那是,趁著她如此的吃香,我這個做妹妹的怎么也要好好的給她參謀參謀啊!其實張承驛和李平都很不錯的,那個胡宗偉也還可以,我可不能讓她錯過這么好的姻緣啊!”
“切!你去參謀?騙誰呢?你是純粹去看熱鬧,給人家傷口上撒鹽,看人家惡心,笑話人家出氣的吧?!”菁兒卻盯著主子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在心底里不屑的誹謗道。
“杜姐姐?杜姐姐?”方府,毋寶箱樂歪歪的和菁兒輕手輕腳的進了杜若的房間,卻看沒有人,只得退了出來,正撞上小碧,不由問道:“小碧,你家杜小姐哪里去了?難道出去了嗎?”
小碧一見是毋寶箱,連忙道:“原來是是三小姐,我家杜小姐沒有出去,正在后院兒洗衣服呢!我帶你過去?”
毋寶箱便眉開眼笑的道:“不用不用,你家的后院兒我比你還熟,還用你帶?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說著帶著菁兒便往后院兒摸來。
后院里,杜若正在從瓦罐里抹出皂角來給方落雁洗衣服,在那時候,皂角的產量很小,在富貴人家都是奢侈品,一般的百姓家用得都是草木灰,所以杜若用得很小心,就抹了那么一點兒在小心的搓著,一時毋寶箱和菁兒進來她還沒有察覺,就聽一個聲音在后面笑叫道:“杜姐姐還真是辛苦呢,就連衣服也都自己洗,真是改不掉這貧寒的毛病呢!其實這外面就有一個李翰林的公子一個司天監少監的公子,你不論嫁到哪家去,都不用你親自下手洗衣服的!”說著,一個大紅石榴裙子的姑娘便站在了眼前,正是笑瞇瞇的毋寶箱。
杜若一見是毋寶箱,手里的東西就下意識的往后面藏去。
她不藏倒好,她這一藏,毋寶箱立刻警覺,匆忙中一瞥,依稀看著似乎是一件男人的內衣,又想想杜若又肯為哪個男人心甘情愿的去洗褻衣,這下毋寶箱可不笑了,連忙指著杜若叫道:“慢著,你手里的拿的是什么?拿出來給我看看!”
杜若又怎好意思拿出來給她看,連忙往后藏得更急,這下毋寶箱可不干了,轉過身來便奪,叫道:“你給我拿過來,拿過來我看看!”
杜若便把褻衣藏在身后一直往后退,毋寶箱三奪兩奪奪不過來,也惱了,便舉起盛著皂角的罐子威脅道:“你給我拿出來,你再不拿出來,我可用罐子砸你了!”
杜若自然還是不給她,毋寶箱便把罐子扔了過來,杜若一躲,那罐子便砸在樹上,咣的一聲碎了。
杜若轉身就想跑,毋寶箱又怎肯放過她?幾步便追來,一把揪住她的紗衣詐叫道:“你還不給我看?!我都看清楚了,那就是方公子的褻衣,你個不知羞的,你是他什么人?你就給他洗褻衣?你還沒過門呢!就這么下賤!你這要是過了門兒,還不要天天把方公子迷得神魂顛倒,起不了床……”
杜若不由面色一紅,連忙轉身分辯道:“你胡說些什么呢?誰下賤了?誰迷得方公子下不了床了?!”
毋寶箱不由一呆,知道自己一急,說混了話了,卻見杜若一轉身,正對了自己,那手中捧著的,可不就是方落雁身上所穿的的褻衣嗎?這下毋寶箱可是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什么也不管不顧了,只把十根玉指都屈了起來,劈頭蓋臉,連撕帶撓的便撲了上來,嘴中叫著:“我打死你這個總知道勾引人家男人,從不知道禮義廉恥的壞女人,自從你出現之后,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吃過一天好飯,晚晚都做噩夢,害得我總是成為別人的笑柄,你為什么要出現?許多年前你就死了該多好,你憑什么跟我爭?你憑什么跟我爭?……”
杜若冷不防之下,又隔得近,臉上脖子上立刻便中了幾記,立刻便給撓得紅腫起來,杜若連忙往后退道:“你不要亂來啊,你不是我的對手!”
到了這地步,毋寶箱又還想什么自己是不是她的對手,杜若是干什么的,只想再多在杜若臉上留下幾記,最好是破了她的相,免得她再用這張花容月貌的臉來勾引男人,出了自己心頭的這股窩火兒再說,想也不想便跟了過來,照樣昂然不懼張牙舞爪的沖上前來,又與杜若撕扯在一起。
杜若無法,只得使勁兒將她一推,怒道:“你還有完沒完?!”
這一推,勁兒使得有些趕巧,毋寶箱又正往前沖,腳步虛浮,只這一推,毋寶箱便蹬蹬蹬的連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自己打碎的皂角罐兒上,毋寶箱只覺得屁股一痛,忍不住伸手一摸,這血便出來了!
這血一出,毋寶箱不由又是害怕,又是羞澀,又是委屈,又是氣憤,百感匯集到心頭來,這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杜若不由一愣,再看看毋寶箱坐倒的地方,頓時明了,不由連忙過來查看毋寶箱的傷勢。
毋寶箱卻一把打開她的手哭道:“你閃開,就是你把我推倒的,你還來做好人,裝什么裝!”
本來兩人在撕扯的時候,小碧和菁兒都是丫頭,誰也不好過來,但都沒走遠,一見出了這種狀況,連忙一起跑了過來,扶起毋寶箱問道:“(三)小姐,你沒事吧?!”
毋寶箱便哭道:“沒事兒,就是屁股花了!”
杜若見她后面的血已經染了一大片的裙子,怕是割的口子不小,不由連忙好心的道:“箱妹妹,你看這傷口不小,要不先到我房里去,我給包扎包扎?”
毋寶箱卻哭道:“誰是你的箱妹妹?!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認得你!菁兒,去雇車!我死也不在這里死,我們回去包扎!”
小碧便道:“不用去雇車,這家里就有,我叫人趕過來!”
毋寶箱卻氣道:“我不用這家里的東西!你告訴方落雁,三天!我只給他三天的時間,她要是還不把這個狐貍精給我趕走,我就不認得他!”
“小姐——?”小碧還想再勸勸,毋寶箱卻朝著菁兒罵道:“菁兒,你死人啊!還不去雇車,難道真想要我死在這兒啊?!”
菁兒無法,只得朝杜若和小碧看兩眼,示意她們照顧好毋寶箱,自己出去雇車。
不一會兒,車雇來了,小碧與菁兒扶著毋寶箱上車,毋寶箱無法坐起,只得趴著,臨走還不忘囑咐小碧道:“你記住,三天!我只給他三天時間,你告訴他,我說到做到,絕對的做到!”說著,依舊嗚嗚的哭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