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建元帝在趙沉出師風乾於北海大軍作戰之前,就已經答應等到他戰勝歸來後,便讓他去北平府就蕃,但現在皇太孫趙懷仁輔政,此事便一拖再拖,沒了音信。
李扶月每每想來就止不住氣憤,這些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們。同時在心裡更加的爲趙沉不值得,他拼死爲大鄴保江山,但人家卻處處的提防他,恨不能將他給弄根繩子拴在脖子上。
她雖然氣憤,但也沒辦法,只因爲那個男人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她就是心裡再急也沒有用,況且她在京師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完呢。
一個月後,當李扶月出了月子後,便開始著手查傅雪櫻之前的事情了。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查起來也有些困難。但她畢竟已經答應了傅雪櫻會給她找出真正的仇人,就不能食言,而且她也想找出那個栽贓給趙沉的人,她不能讓趙沉背黑鍋,無論對方是出自什麼目的都不行。
傅雪櫻的事情沒有解決,梅子的仇還沒有報,宮裡還有一個趙純樂,所以說句實話,她現在還真就不能這樣的撒手走人。
雖然說趙純樂不是敬妃所生,但畢竟作爲趙沉的妹妹被他疼了那麼多年,她的事情作爲兄長的趙沉自然是不能管的。
按理說到了趙純樂這個年紀的姑娘家早就應該許人家了,但建元帝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敬妃也曾旁敲側擊的提過兩次,但建元帝都以趙純樂年紀還小給搪塞過去了。
對外只說捨不得小女兒,想要在留兩年,但對於知情者來說,心裡都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趙純樂和趙懷宗之間的事也是個難題,他們在名分上是姑侄,但他們彼此又產生了那種感情,並且大有今生非君不可的架勢。李扶月一想到這些事情,腦袋就大。
其實自從有了孩子後,李扶月感覺自己越來越忙了,每天不僅要陪小傢伙,還要陪小傢伙他爹。
雖然趙沉每天還是很忙,但每晚必定都會回來,而且不論多晚都會去看眼小傢伙,陪他待上一會。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趙沉非常的重視,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李扶月這個做孃親的,而且還特地從影衛裡派了兩名暗衛,保護孩子的安全。
這天晌午時,剛剛哄睡了小傢伙,白晶便來報說關於傅家被滅門一事已經有眉目了,幕後的黑手也查到了。
李扶月與趙沉對視一眼,心頓時一沉。
雖然她隱約知道這件事和趙巡脫不開干係,但那畢竟是猜測,僅憑猜測是無法說服傅雪櫻的,若要傅雪櫻完完全全的信服傅家的事情與趙沉無關的話,只能拿出有力的證據來。
她看著白晶呈上來的證據,眉頭皺的越來越重,側目看著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的男人,嘟著嘴問道,“趙十三,這件事你怎麼看?”
眉頭微擰一下,趙沉眼神不解的看著她,語氣淡淡的道,“什麼怎麼看?”
“……”
李扶
月心裡一陣無語,將手裡的證據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沒好氣的道,“我是說,對於四王爺趙巡喪心病狂的,將傅家滿門殺光的事情,你怎麼看?”
趙沉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眼神寵溺的看著她,不疾不徐的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啊?”李扶月心裡有些訝異,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了聲調,“難道你也認爲,傅家有什麼藏寶圖?”
趙沉沒有開口,但他的神情卻告訴她,傅家確實有藏寶圖。李扶月心思微沉,覺得有些事越來越複雜了。
李扶月心裡一陣無語,看著他凡事都非常篤定的表情,暗暗一咬牙,這老狐貍,真是越來越壞了,有些事情明明他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自己,最後輕輕的一嘆對白晶道,“去把櫻姐兒請來?!?
白晶聞言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擡頭看了眼趙沉,見他沒什麼表情,才道,“是。”
傅雪櫻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李扶月了,所以當白晶去請她說李扶月要見她的時候,她心裡微微有些詫異。
傅雪櫻到前堂的時候,李扶月正拿著那些證據在研究,見她過來了,擡起頭衝她笑了笑,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道,“櫻姐兒,關於傅家的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但是……這裡面還是有一些疑點存在?!?
傅雪櫻身子微微一怔,很快的便回過神來。微微咬著貝齒,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到她面前,看了眼眼前明豔的李扶月,聲音暗啞的低低問道,“什麼疑點?”
李扶月將手上的信紙遞給她,眼神略有些不解的道,“據我的瞭解,傅老闆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他怎麼會和前朝扯上關係?”
白晶查到的證據上顯示,傅庸手裡有一張前朝留下來的藏寶圖,也正是因爲這張藏寶圖給傅家招來了滅門之災。傅庸在她的印象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怎麼會和前朝有關係?
前朝後裔?
不對啊,據說前朝在滅亡時,前朝的後裔都被殺的差不多了。
藏寶圖的真假她不清楚,但她很是懷疑,就算是前朝皇帝真的留下了什麼寶藏的話,那怎麼會在傅家的手上?
傅庸一介醫癡,也不像是有藏寶圖的人啊。
傅雪櫻身子微微顫抖,看著手裡的證據,一張被削的有些平的臉蒼白的嚇人,佈滿了淒涼與滄桑的眸子盈滿了淚水,一顆心早已麻木的心竟然揪的生疼生疼的。
李扶月見狀,心裡咯噔一下,怕她在受到什麼刺激,忙起身上前問道,“你……還好吧?”
睫毛微微一顫,淚水像是連成了線兒一般的淌下來,嘴裡呢喃道,“怎,怎麼會這樣?”
李扶月想起之前的傅庸,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要太難過,傅老闆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子。”
傅雪櫻雙手捂著臉,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趙巡一手策劃的
,而自己活著也不是幸運,而是他們故意留下自己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呵呵……傅雪櫻心裡蒼涼的冷笑。
最可笑的是,她竟然委身於自己的仇人,傅雪櫻蒼涼的大笑。得知了這一切的真相,等到她死之後改如何去面對傅家上下老小幾十口人?
傅雪櫻想,爲何當初她沒有同大家一同死了?如果自己當初死了,也不會有現在這些痛苦了。死很簡單,往往活著確實最艱難的。
傅雪櫻低低的吟泣,斷斷續續的道,“傅月,你說,我叔父他……他若是知曉我做的那些事情,他……他會不會很失望?”
傅庸最喜愛傅雪櫻,對她的期望也最高,而傅雪櫻除了醫術不行之外,幾乎從沒讓傅庸失望過。她也最敬重叔父,她沒辦法想象叔父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
李扶月心裡一酸,眼前的女子與自己記憶力那個潑辣好爽的女子簡直是天差地別,她緊抿著嘴角,在傅雪櫻的後背上輕拍兩下,輕聲安慰道,“不會的,傅老闆最疼你了,他只會心疼你,不會責怪你的,這件事不怪你,是敵人故意誤導你的?!?
“嗚嗚……”傅雪櫻聽到她的話,在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藏寶圖在何處?”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男人,在傅雪櫻哭的不能自己的時候,突然開口。
李扶月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傅雪櫻聞言身體一僵,呼吸越來越重,狠狠的咬著脣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藏寶圖,我真的不知道?!?
李扶月看著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的傅雪櫻,忙道,“好好好,不知道,沒關係,沒人逼你說的。”
“藏寶圖在哪裡?”男人彷彿沒看到她的崩潰一般,再次的冷冷的開口問道。
“啊……”
傅雪櫻的情緒突然失控,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喊大叫,“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藏寶圖,嗚嗚……”
李扶月心裡一驚,忙擡手朝著她的脖子上的穴位重重的一按,隨後傅雪櫻像是失去了知覺,身子便軟了下來,李扶月連忙抓住她不讓她跌倒在地上,最後只能讓人將她送回去,好好的照顧。
傅雪櫻親眼見到全家被屠殺,心裡上肯定會受到一些刺激,李扶月也不願意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李扶月重重的嘆息一聲後,便感覺到被男人從身後擁住,李扶月想到傅雪櫻的崩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剛剛是在幹嘛呀?”
男人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輕笑一聲道,“她在說謊。”
“什麼?”李扶月眉心緊擰,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他,“怎,怎麼會?”
趙沉心裡喟嘆一聲,微微的鬆開她的身子,將她轉向自己,看著她再次肯定的道,“傅家有藏寶圖,而且她知道藏寶圖放在何處,只不過她沒有選擇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