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胳膊擰不過大腿,說的大約就是李李扶月之於趙沉了。
雖然她百般的不願意待見春唐和夏荷兩人,但也不能無緣由的將她們打發了。
若是要將她們放在趙沉的身邊,她自是不願意的。
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還是,把她們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
身爲女人自然,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削想,所以春唐和夏荷兩人在她身邊一連侍候的半月有餘,她們卻連趙沉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她不許趙沉去找她,若是有事的話,可以叫李公公傳達。
當然了,她去見他的時候,自然是不會帶上她們兩人。
這天晌一過,李崇新便邁著他特有的步伐,姍姍來遲了。
離開營地五天的趙沉突然回來了換她過去,李扶月聽到自然很高興。
對著銅鏡整理了下儀容,瞧著銅鏡裡的一張臉,雖不是傾城傾國但也是天生麗質,這才滿意,大概這就是女爲悅己者容了。
“好了,你們在這裡好好打的待著吧?!崩罘鲈鹿粗旖强粗齻儯齻兟冻鲆粋€微笑,“我還有事不用你們跟著。”
“可是主子,爺要奴婢們時候在您的身邊?!毕暮山o春唐使了個眼色,蹙著眉有些爲難的說,“您還是讓奴婢們跟著您吧。”
接收到夏荷的眼神,春唐朝她一俯身,附和說,“夏荷說的不錯,您就讓奴婢們服侍在您身邊吧,您看奴婢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好做……”
李扶月擡手碰了碰鼻子,就她們倆心裡那點小九九她會不知道?
“誰說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指了指屋子前面的幾棵茂盛的西府海棠樹說,“這裡的幾棵樹也沒有剪枝呢,等我回來後,要看到你們把它們都收拾好?!?
夏荷和春唐驚愕的看著她,動了動脣,沒有說話。
“有問題嗎?”
兩人遲疑了片刻後,紛紛低下頭,低聲的說,“奴婢們沒有問題。”
李扶月看著她們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嗤笑一聲。
“你們倆人不會是懷疑我是在故意爲難你們的吧?”
夏荷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惶恐。
“沒,奴婢們沒有這麼想,您是奴婢們的主子,做奴婢的自然凡事都得聽主子的吩咐,即便是主子要奴婢們去死,奴婢們也只能遵命?!?
李扶月若有所思的將夏荷審視了一番,這半月的相處,她早已將她們兩人的性子摸的清楚了。
春唐是屬於有嘴沒腦子的,但這夏荷卻心急頗深,與自己說話聽著像是極力的做小伏低。
其實字字都在往你身上扎刺,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將她們長久的留在身邊。
俗話說的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自古以來家賊最難防。
但要如何處理她們,倒是個難題。
李扶月呵呵一笑,故意拉長了聲音。
“其實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我都知道的,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不瞭解的?!?
春唐的臉倏地一紅,兩隻手攪在一起,一副被說中了女兒心的嬌羞模樣,而夏荷雖不至於像春唐顯露的明顯,但也是垂著頭,不說話。
“但是……”李扶月話風忽然一轉,看著她們的眸色變涼。
“我這個人很小氣,非常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尤其是……”
頓了頓後,輕翹氣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男人?!?
春唐和夏荷一愣,而後齊齊跪在地上,“主子言重了,奴婢們怎敢惦記主子的東西,更不敢對王爺有半分奢望……”
“沒有最好。”李扶月不在看她們轉身朝著李崇新走去,邊走邊對身後跪著的人說,“否則我一定會整的你們,恨不能今生不爲人。”
李崇新將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裡,跟在李扶月的身後,彎著的嘴角就一直沒有放下,心裡卻想著‘真是最毒婦人心’。
斜睨了眼笑的毛骨悚然的李崇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笑說,“有什麼話想說就直說,憋在肚子裡也不怕憋爛了?”
李崇新臉一僵,而後‘呵呵’一笑,捏著嗓子說,“咱家是佩服傅小郎的手段,幾句話就把那兩個丫頭嚇破了膽?!?
“公公說錯了……”李扶月搖搖頭,回過頭睨著他,“要不要打個賭?”
“打賭?”李崇新看著她問,“如何賭?賭注什麼?”
李扶月朝他神秘一笑,“就賭那兩個婢女,是真嚇破了膽還是裝的,如何?”
“有意思。”李崇新像是來了興致,一張圓臉笑的皺在了一起,“那若是咱家贏了呢?”
李扶月鬆鬆肩,“公公就這麼有自信回贏?”
“自然?!崩畛缧聯]了揮手中的浮塵,“咱家看吶,那兩個小丫頭以後是不敢再得罪您了。”
“不盡然?!崩罘鲈掠沂执蛄艘粋€響指,“若是公公您贏了,我傅月以後就跟您改姓李,若是我贏了,嘿嘿,公公你三個月的俸祿全部歸我,如何?”
反正她本來就姓李,跟不跟他姓可就不是他說了算的,左右都不是虧本的買賣。
她此話一出,倒是李崇新嚇了一跳,連連搖頭。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的,若是讓爺知道了,非閹了咱家不可。”
“你早就已經閹完了?!崩罘鲈潞懿唤o面子的掃了他的下半身一眼,“沒有地方可以再閹了?!?
李崇新眉一皺,補充道,“爺定會將咱家再再閹一遍?!?
“噗!”李扶月想到那個場景,笑噴了,覺得趙沉那老狐貍似乎還真能幹的出來。
“那公公您說,若是你贏了,想要什麼?”
“這個嘛……”李崇新想了下,他一個太監還真沒想出有什麼特別想要的。
“若是咱家贏了的話,那以後若是爺朝咱家發火,傅小郎一定要爲咱家解圍?!边€是這個比較實惠。
“沒問題!”李扶月雙手一怕,“就這麼決定了?!?
這頭,兩個無良之人,一拍巴掌就等著看戲了。
而那頭,待李扶月走的已經看不到人影了,夏荷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夏荷姐姐,起來吧?!贝禾评死暮傻氖直?,將她扶起來,“王妃她們已經走遠了?!?
“什麼王妃!”夏荷雙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咬牙切齒恨道,“看她以後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春唐被夏荷突然的狠厲嚇了一跳,一時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夏荷姐姐,您、您打算怎麼辦?咱們已經來了半月有餘了,但、但是咱們連王爺的面都沒見到,還能怎麼辦?”
夏荷收斂好情緒,轉頭對春唐說,“咱們不能等了?!?
春桃一怔,“姐姐的意思是……”
“記不記得咱們出宮前,敬妃娘娘給咱麼的東西吧?!毕暮赏罘鲈码x去的方向說,雙眼微微一瞇,“看來現在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春唐
一怔,心裡有些猶豫。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夏荷一把握住春唐的手,情真意切的說,“好妹妹,這半月你也看到了,如果咱們在坐以待斃的話,咱們就永遠也別想見到王爺了。”
春唐心裡突突直跳,但還是點頭……
“傅小郎,咱家就不進去,您自己進去吧?!?
這段時間只要李扶月到這裡來,李公公就充當起他們門童替他們守門,絕不打擾、絕對盡責。
“不需要進去通報一下嗎?”李扶月眼神戲虐的看著他,“我這樣貿然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合規矩、合規矩?!崩畛缧滦呛堑狞c頭,“爺早就吩咐過了,您過來無需通報,直接進去就好?!?
李扶月滿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公公辛苦了,那你就在這慢慢守著吧,我就先進去了。”
“不辛苦、不辛苦……”李崇新邊說邊幫她把內室的門推開說,“小心腳下,您請著?!?
李扶月也不客氣,擡步便走了進去,看到李崇新重新將門關上後,大步往裡走,邊走邊喊。
“老狐貍,你可算知道回來……”
話還沒說完,嘎巴一下頓住了。
她知道趙沉在裡面,但她沒想到除了他還有其他的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而內室裡的人在看到李扶月後,齊齊朝他看過來,各個目瞪口呆,彷彿沒想到她會這麼的彪悍。
李扶月的臉‘轟’的一下漲紅起來,腳像生了根一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乾笑了兩聲,解釋說,“夢遊、夢遊、不小心走錯了……”
李扶月雙手做出安撫狀,腳上做出隨時準備逃跑的姿勢,“你們繼續、你們繼……”
趙沉臉一黑,沉聲說,“過來。”
李扶月剛邁出的腳愣是生生的頓住了,猶豫過於緊張並沒有察覺到他聲音透著的暗啞。
她在心裡將李崇新這個老混蛋的全家問候了一遍後,慢慢的轉身,在看到趙沉手臂灰色的外衫上的一大塊暗紅後,心裡不由的一驚。
“你的胳膊怎麼了?”這時也忘記了尷尬,快步朝他走去,圍在趙沉身邊的老錢頭和他的徒弟,紛紛給她讓出了地方。
抓著他滲血的手臂,臉上擔憂的問,“怎麼受的傷啊?”
趙沉凝視她擔憂的小臉,倏地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無礙,小傷。”
李扶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衣服都黏在肉上了,你還說你沒事?”
這個人究竟是有多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阿月不是一直自稱自己是妙手回春的玉面小諸葛嗎?”將受傷的胳膊往她跟前湊了湊,低沉的聲音說,“那王妃替本王治治?”
李扶月氣極反笑,“要我看診不知道王爺你,出不出的起這看診費?”
“只要你想要的,爺定會盡力滿足你,怎麼樣?”趙沉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看到她爲自己的傷擔憂,心裡竟暖暖的,征戰沙場,馬革裹屍,這麼多年來,他受的傷不計其數,唯有這次的傷覺得還不錯。
“呸!”李扶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裡一陣柔軟,但嘴上卻不饒人。
“說的好像是真的是的,我要天上的月亮你能替我摘下來嗎?我要秦始皇的兵馬俑你能幫我挖出來嗎?我要法國的拉菲葡萄酒你能幫我釀一瓶嗎?你能嗎?能嗎?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