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般主動,顧天瑜的兩頰開出兩朵粉色的嬌花。
“你這般,要我等多久?”說罷,四唇相觸,徜徉在彼此的海洋中,那般癡醉。
公子玉簫的吻,一寸寸的在她身上蕩開,一如那夜一般,他像個熟練的琴師,在她的身上,不斷彈奏著綿延動人的曲調,無論是大手撫弄過的地方,還是唇流連過的地方,每一寸,似都化作世間最美妙的音符,直到最后,讓她在這空前絕后的曲調中如鳥兒一般飛揚,如云朵一般飄然。
然后,他突然直起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勁窩,長長吐出一口氣息,似是溺水一般,連連呼吸數口,這才微微側過臉,望著顧天瑜那俏紅如櫻桃般的容顏,聲音喑啞而蠱惑,“天瑜,你很累。”
顧天瑜緩緩睜開眼睛,望著此時眼底滿是溫柔的公子玉簫,一顆心似泡在溫泉中,溫暖漸漸浸潤她的一切。
她點點頭,輕“嗯”一聲,眼底帶笑,同時,閃爍晶瑩。
公子玉簫卻似個孩子般,依然懶懶的靠在她的懷中,柔聲道:“不過,就讓我這么抱一會兒吧,因為……”
顧天瑜垂眸,望著此時蜷縮在她懷中的公子玉簫,這還是第一次,他以這般姿態,擁抱著她,不似是她的夫君,更似她的孩子,為了她忍耐一切。她點點頭,蔥白的手指撫過他的玉發,這一刻,心,平靜而安逸。
“對不起……”他似有些累了,聲音沉沉的,在她的心口蕩開。
顧天瑜淺笑一聲,溫柔道:“傻瓜,好端端的,說什么對不起?”
公子玉簫搖搖頭,他的手緩緩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兩人手心都帶著細汗,沉默半響,他微微嘆息,嘆息聲似打在葉尖的月光,迷迷蒙蒙,看不清晰。
“我以為,還會有更好的結局。如果……如果你將顧知秋當做爹,如果你在這個世界有了親人,或許,你就再也不會想要離開了。”將顧天瑜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公子玉簫輕輕摩挲,溫柔而眷戀。
顧天瑜的手微微一僵,也讓公子玉簫心下一涼,他抬眸,狹長的鳳眸中滿是哀傷,忐忑不安的望著她。
她望著他陡然蒼白的面頰,忍不住將他抱了個滿懷,帶著哭腔道:“你都知道……是不是?”
這兩年來,她不斷的尋找打探七彩琉璃珠的下落,只是,沒想到七彩琉璃珠早已經不在那里,據說至今下落不明,但是不出意外,該是就在某個大臣的手中,只是具體在誰的手中,無從可知罷了。
或許,找公子玉簫幫忙,她便可以輕易找回那枚珠子,然而現在,顧天瑜覺得這也許是天意,她在南時它在北,她來北時它下南。或許,天意不想讓她離開。
“玉簫……我們現在不要談這些,好不好?”顧天瑜聲音亦有些哽咽。她不知道,或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經歷了這么多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承諾說出來。
如果不給他希望,萬一有了變數,他也不至于太失望。
公子玉簫有些失望,然他知道自己傷她太深,如今她能忍讓退步到這種程度,他已經很感動,又怎敢繼續逼迫呢?只是,若可以,他愿意用接下來的一生,好好彌補愧對她的這兩年,他要讓她知道,這世間有一個他愿意以傾國為聘的女子,那便是她。
見公子玉簫不語,顧天瑜有些忐忑,怕自己的話傷了他,她忙解釋道:“玉簫,我……”
公子玉簫卻已經揚起臉來,沖她安然一笑,只是簡單的一個笑容,顧天瑜便明白,她無需再往下解釋。
他會給她時間,只因,他愛她。
現在他們能相擁在一起,過去那兩年的痛苦,折磨,又算得了什么?何況,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上天不可能再為難他們吧?
想及此,顧天瑜心中甜甜的,這時,她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曖昧旖旎都沒了,顧天瑜窘迫的想把自己埋進坑里,而公子玉簫微微一愣,隨即單手撐頤,斜倚在床榻上,邪魅一笑道:“娘子餓的不輕吶。”
顧天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窘迫的捂住臉,“還不是怪你?”
公子玉簫低低笑了兩聲,然后坐起身子,淡淡道:“他們早已經準備好膳食了,乖,現在起來吧。我好久沒有和你一同用膳了。”
顧天瑜卻懶懶的用藕臂攀附住他的脖頸,笑瞇瞇道:“不要嘛,奴家好累。”
“既如此,那就由夫君幫你更衣般。”
兩人又嬉笑打鬧了一陣,顧天瑜依然著了那件紫色長袍,公子玉簫雖不滿,但顧天瑜道這軍營重地,有女子總是不方便的,雖說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有時候掩耳盜鈴,也是不錯滴選擇。至少,沒人敢在明面上說什么。
公子玉簫聽到顧天瑜的這個解釋,忍不住笑她,竟也有這么好面子的時候,在他眼中,這丫頭可是璃國第一厚臉皮,顧天瑜卻笑稱他才是第一厚臉皮。
于是,當奴才們把膳食端上來時,看到的便是兩個紫衣翩翩的人,一個邪魅天下,一個清靈俊秀,均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在一邊調笑打鬧,不像是皇上與妃子,更像尋常百姓家的一對夫妻,一時間都十分羨慕。
用膳期間,顧天瑜才知道,原來公子玉簫真的不知道她會過來,他原本打算待戰事結束,再親自去接她的,是于忠,見不得他日夜相思,導了這么一出戲。只是,公子玉簫稱病倒是真的,不過是裝病罷了。
原來,為了逼出姜弄月,和原本顧知秋門下的那些人,公子玉簫才稱病,想要不知曉情況的人,加快行動。而京城那里,沈年和張皓軒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等這些人入套了。
顧天瑜安靜的聽著,想這一次又該有多少人死于這場荼毒的戰爭中,心中不免感傷。公子玉簫不得不取笑她,哄逗她開心。
用過膳后,顧天瑜終于得償所愿的沐浴,待她出來之后,才發現兩只小松獅此時正圍在公子玉簫的腳下,不過它們望著公子玉簫的神情并沒有多少友善,反而充滿了敵意,弄得公子玉簫一臉郁結。
顧天瑜“撲哧”一聲,含笑走上前,“我說,無所不能的皇上,您怎么惹了這兩個小家伙了?”
公子玉簫面色漲紅,鳳眸中閃過一抹悻悻的流光,他偏過臉,完美的側臉在燈下影影綽綽,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沉迷。
見他不語,兩只小松獅于是叫開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