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簫卻不生氣,只是百無聊賴的用茶蓋撥弄著水面上的一片浮葉,垂眸淺笑道:“既然如此,皇上便永遠和娘娘置著氣吧,我們平名百姓用來哄女人的法子,哪里好意思在皇上您面前獻丑啊?”
戰北野被公子玉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輕咳一聲,偏過臉沉聲道:“無妨,朕不介意,姑且便這么用著吧。”
“皇上,這不好吧?您是一國之君,怎能為了討好一個女人,而紆尊降貴去詢問一介草民呢?何況,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您堂堂國君,連個女人都擺平不了,恐怕會為天下人所不齒呀。”公子玉簫這個睚眥必報的家伙,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戰北野開口求他了,反正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戰北野一手揉著太陽穴,面色鐵青,無論是沈墨濃還是公子玉簫,這兩個文才驚艷的家伙,一張嘴巴抵得上那十萬大軍,他戰北野如何敵得過?加之本就是他掃了公子玉簫的幸在先……想至此,戰北野有些無奈的揮手道:“好了好了,就當朕求你,告訴朕,怎么才能讓一個女人知道,你的心里已經只有她,怎么樣才能讓她明白,你對她是一心一意的?”
公子玉簫雖然很想再對戰北野進行下一步的打擊報復,但看其那副焦躁的好像火燒了眉毛般的模樣,不由有些同情他,誰讓自己也經歷過這些呢?何況,戰北野如今心里只有麝月一人,他公子玉簫才能放心。
遂他公子大爺終于好心的提點了戰北野一番,戰北菜鳥聽到公子玉簫的一番話后,第一次對這昔日的情敵產生了崇拜的心理,臨走之前,他一臉認真道:“玉簫,反正你也不忙,不若寫本書吧,朕也好好好琢磨。”
公子玉簫輕笑出聲,不甚在意的敷衍道:“好。”
戰北野得了“保證”,便高興的離開了,看那模樣,定是比回來時還要焦急。他一走,顧天瑜便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掛了幾分笑意,望著戰北野的背影道:“想不到皇兄竟然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
腰肢突然被人大力圈住,顧天瑜轉過臉來,抬眸,目光對上公子玉簫那戲謔的眸光,不知為何,他臉上分明還帶著笑意,她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似是被陰風席卷般。她忙笑道:“沒你可愛。”
不過顯然,公子玉簫并不吃這一套,外人看來他似乎將顧天瑜管的服服帖帖的,但只有他知道,自第一次失去過她后,他公子玉簫的心中便再沒有“放心”二字,他永遠都是患得患失的,只有在不斷的索取中,才能確保,她是他的,除了他,誰也不能擁有這樣的她。
此時,公子玉簫目光沉沉的望著顧天瑜,一雙大手越發用力,語氣卻依然平靜淡然,悠悠道:“娘子,為夫記得為夫說過,要你在床上好好等為夫,你怎么這般不聽話?”
顧天瑜見過了這么久,他依舊這般敏感,她忍不住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頸,將唇輕輕觸上他的唇,柔聲道:“夫君,我是等急了才過來看看的……抱我回去。”
公子玉簫哪里受得了顧天瑜這番挑逗,當即便將她抱起,快步跨出了房門。
唉……難道不怕過度么?
話說戰北野得了公子玉簫的指點后,便迫不及待的去往目的地……沈府。要說為什么,自然是公子玉簫覺得戰北野受的教訓夠多的了,自然要再好好整一整那沈墨濃,遂告訴戰北野,但凡女子都喜歡花,而沈府花香滿園,其中還有一株名貴的花,名為“玫瑰”,是顧天瑜培育出來,并送給他們兩個人的,這種花芳香撲鼻,寓意是“愛你天長地久”,最能表達男子對女子的愛意。
這玫瑰與現代的玫瑰不同,其實只是一般的月季花,只是顧天瑜用這種花做過藥引,當時便與公子玉簫多說了幾句,公子玉簫素來對一切都很上心,遂他當下便差人天南地北的找那傳說中的“玫瑰”,結果當真被他給找到了。
所以,這真正的玫瑰,天下間養在院子中的唯一一株,便是他們夫妻倆廂房前那花圃中的一株,只是戰北野從不研究花草,又怎會知道這些呢?
沈府,原本祥和的氣氛今日卻消失不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素來無欲無慮的少夫人,今日似乎有些不高興。
書房中,沈墨濃萬分糾結的望著此時心不在焉跟著他學書的小魚兒,終于忍不住道:“小魚兒,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這般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
小魚兒怯怯的望了他一眼,別過臉淡淡道:“沒……沒什么,表哥,我今兒有些不舒服,這些可不可以等到明兒再學?”
沈墨濃望著此時別別扭扭的小魚兒,不由滿面疑惑,難道她明白了玉簫話中那“挑撥離間”的意思?怎么會?她雖然恢復的差不多,但心性一向單純,怎么會知道這些?
“小魚兒,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讓天瑜瞧瞧?”沈墨濃擔憂道,同時一手握著她的手,果不其然,她的小手冰冰涼,在這大熱天的,這也忒反常了些,沈墨濃面色焦急,不由分說的便要拉著小魚兒離開。
小魚兒卻沒有如以往那般乖巧的跟著他離開,而是奮力甩開他的手,囁嚅道:“我不要去……”
沈墨濃這下可真就不明白了,按理說公子玉簫這人做事素來有分寸,從來都不會太過火,而且他定也是認為小魚兒并不能聽懂這其中意思,才會說那番話,但看小魚兒的模樣,事情分明沒這么簡單。
小魚兒見沈墨濃沉下臉來,身體不由瑟縮一分,搖搖頭道:“我……我沒事。”說完便急急的繞過他離開了。
這個世上,如果連天真無邪的小魚兒都憂郁了,除了公子玉簫那沒心沒肺的一家子,興許沒人能笑得出來。
沈墨濃見嬌妻淚眼汪汪的跑開了,一陣錯愕后便追了上去,好在小魚兒心性比較單純,她哪兒也不跑,就往自己的廂房跑去,沈墨濃一陣欣喜,心道,只要她在房間里,他好好和她談談,必定會問出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