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溫婉和煦,有大夫特有的親和力。
枯骨招手,金書琪提著藥箱進(jìn)門,坐在莫邪凌對面,她溫和地笑問:“請問姑娘有何不適?”
莫邪凌伸出手,回道:“中毒。”
金書琪笑容僵了片刻,復(fù)又揚(yáng)起笑臉:“請容我替姑娘把脈。”
摸著莫邪凌的手腕,金書琪凝神思索,秀眉也越蹙越緊,一旁時刻關(guān)注著金書琪表情的枯骨沒發(fā)現(xiàn)自己凝重的呼吸。
金書琪收回手,枯骨先一步問:“如何了?”
“莊主,書琪無能,無法看出姑娘身中何毒。”金書琪滿含歉意地說。
長袖下的手無意識施力,三人眼前的石桌發(fā)出清脆的咔嚓聲,緊接著,石桌轟然倒塌。
莫邪凌臉色無異,金書琪臉色的異色一閃而過。
枯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突兀,他起身,干干解釋:“我們?nèi)フ颐飞襻t(yī)!”
莫邪凌卻坐著未動,她嘆口氣,無力地開口:“你難道就讓我空著肚子去找那位神醫(yī)?”
進(jìn)門是客,好歹也讓她多喝口水,吃飽了飯吧?
本來無處可發(fā)泄的怒意被莫邪凌如此一句話擊散,枯骨突然好笑地低哼一聲,他起身:“你等等,我給你弄些飯菜來。”
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可以隨意支配山莊上的所有人的。
院子內(nèi)只剩下兩個女子,金書琪不緊不慢地收拾自己的藥箱,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姑娘是打算跟莊主一起去找梅神醫(yī)嗎?”
“有何不可?”莫邪凌似笑非笑地反問。
金書琪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她溫順的笑容消失不見,金書琪淡淡提醒道:“莊主日理萬機(jī),恐怕無法陪姑娘去找梅神醫(yī),而且梅神醫(yī)向來居無定所,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他的蹤跡。”
“姑娘若是心疼莊主,還請姑娘能為莊主考慮。”金書琪聲音含著稍許不忿。
世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明明心系人家,卻偏偏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并且想法設(shè)法找借口阻止旁人靠近自己的心上人。
這種人有一個詞可以描繪——矯情。
每每遇到這中堵心的人,莫邪凌總控制不住心中的惡意,她把玩著僅剩的一個茶杯,涼涼地說:“我憑什么要為他著想,若是他愿意,我自然也是希望有人陪著的。”
對付矯情的人,最有效的招數(shù)就是膈應(yīng)你。
果然,金書琪已經(jīng)維持不了臉上的溫和面具,她嫉妒地看著莫邪凌:“憑什么你要這么拖累莊主,莊主他英明果決,最是心軟善良,姑娘你不能因?yàn)榍f主的心軟就抓著莊主跟救命稻草一樣。”
見莫邪凌沒開口,金書琪以為莫邪凌是在思考自己的話,她語氣軟化了些,金書琪建議道:“若書姑娘不嫌棄,我們山莊還有不少武功不錯的人,我可以稟告莊主,讓莊主派他們護(hù)送姑娘。”
狐貍眼無辜地眨了眨,蔥白似的手指點(diǎn)著自己的唇瓣,平常的動作卻流露出媚意,莫邪凌不答反問:“你覺得呢?枯骨?”
金書琪身體滯住,臉上的血色快速褪去。
紅衣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jìn)門,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被熱燙的碗底燙的通紅,枯骨感覺不到疼一樣,仍舊抓住碗筷,不過目光含著實(shí)質(zhì)性的不悅盯著金書琪:“她是我的客人,金大夫若是不喜歡她,大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