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梁司彥抓著自己的手,莫邪凌聲音清冷,卻讓人不寒而栗:“放手!”
莫邪凌極少厭惡一個人,前世今生,這梁司彥算是頭一個。
記憶中,原主之所以對梁司彥情根深種最大的原因是梁司彥的猶豫跟放縱,明明不喜歡對方,卻偏偏端出一副我很無奈,我不得已的姿態(tài)來。
這么虛偽做作的樣子倒是跟莊嫻雅挺配。
不帶一絲感情的話更是讓梁司彥不適應,當日綠漪湖旁的事事出突然,后來他回去倒是仔細想了一番,一個在他面前從來都伏小做低的女子怎么可能在一朝就不喜歡他?結(jié)合今日莫邪凌的打扮,在梁司彥看來,這莫邪凌如此改變不過是換種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
跟莫邪凌之前一樣,梁司彥靠近莫邪凌,小聲道:“我知道這是你吸引我的手段,既然你這么用心,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我對你有了興趣,今夜亥時,思君亭等我,我給你個機會。”
這么一個長相不丑,身段姣好的女子,待她二十歲,將她納進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莫邪凌氣極反笑,剎那間,如夏花綻放,妖冶絕美,迷了梁司彥的眼。
人前翩翩佳公子,內(nèi)力早已是個腐爛玩意兒,莫邪凌想一腳踹死這人,剛準備動腳,眼角沒錯過莊嫻雅暗恨自己的視線,莫邪凌突然改變了主意,好,好,今日就看她如何玩死這兩人。
拂了拂袖,拍開梁司彥抓著自己的手,莫邪凌上挑的狐貍眼眨了眨,一瞬間,原本的氣怒變成了慵懶,碟翼輕顫,深淵一般美眸含情地回望著梁司彥,貝齒咬著紅唇,臉頰慢慢變紅,她吐氣如蘭道:“好,我等你。”
真真是個妖精!
梁司彥覺著體內(nèi)一股邪火往鼠蹊處涌去,喘息都重了,梁司彥恨不得就地將人按下去,好歹也維持了這么久的君子形象,梁司彥按下心頭躁動,心中發(fā)誓,等晚上定要好好折騰莫邪凌一番。
背對著莊嫻雅跟路柳,碧兒又是個孩子,是以,梁司彥的變化只有莫邪凌清楚,她笑的越發(fā)魅惑,輕聲道:“記得要來。”
之后,莫邪凌帶著碧兒離開。
路柳心中有鬼,生怕讓莊嫻雅懷疑,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莫邪凌那狐貍精離開,一口老血嘔在喉頭。
莊嫻雅到底心機沉的多,她臉上不過扭曲片刻,之后仍舊一副嫻雅模樣,她上前,狀似不經(jīng)意地靠了梁司彥一下,梁司彥收回呆滯的目光,莊嫻雅這才道:“司彥,莫小姐怎么走了?其實我挺喜歡她的。”
聽到莊嫻雅的話,再想到以后會納了莫邪凌,梁司彥心情甚好,他和顏悅色地對莊嫻雅道:“喜歡她就好。”
家庭和睦最重要。
莊嫻雅總感覺梁司彥這話有些奇怪,一時卻又理不清頭緒,索性說道:“司彥,我前兩日臨了一副小篆,總感覺還有哪里不順暢,我想讓你幫著看看。”
莊家嫡出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梁司彥又是個深懂文墨的人,加之他心情甚好,便點頭:“好,就去你家看看,正好我也有事跟你哥商量。”
“嗯。”莊嫻雅這才回頭,臉上帶著真誠抱歉的笑:“柳兒,你不是要去珍寶閣嗎?那我,我跟司彥就先回了。”
對比莫邪凌,莊嫻雅更恨路柳,這段時間她不是沒察覺,可路柳就跟個牛皮糖一樣,時時粘著他們,現(xiàn)在正好多了一個由頭。
“嫻雅?”路柳心慌了,她慌張地過來,一邊還不忘委屈地看著梁司彥:“梁公子,我——”
有了前面莫邪凌那妖精,這路柳頂多算是蒲柳之姿,況且路柳家世更是不及莊家,不如賣給莊嫻雅一個面子,“路姑娘,你逛去吧,我跟嫻雅先走一步。”
路上只余下路柳跟跟她身后的丫頭,路柳攥著帕子,跺著腳說道:“莫邪凌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已經(jīng)走遠了的莫邪凌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誰罵我?”
碧兒好笑地說道:“都是奴婢的不是,想來小姐是冷著了,小姐,要不奴婢先回去給你拿件衣服?”
原本的莫邪凌不喜歡身邊的人多,不管是汪紅霞還是莫敬蕘送來的人都被她遣了回去,能貼身伺候莫邪凌的也就碧兒,所有事碧兒都需要親力親為。
“不用,再逛逛吧。”覺著鼻子舒服了,莫邪凌這才問:“對了碧兒,除了珍寶閣外,這附近可還有其他首飾鋪子?”
從古至今,女子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有,在不遠處還有一家翠玉軒,雖比不上珍寶閣的東西,但里面的首飾也是很多人喜歡去的,小姐你那個石榴釵就是老爺在翠玉軒請那里最好的師傅定做的。”
“那就去看看。”
再走沒到一百步,果然看到翠玉軒三個燙金大字。
相較于珍寶閣,這里就顯得冷清很多,店里也不過三三兩兩的客人,門口更是無珍寶閣那般有伙計在吆喝著。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翠玉軒,一個空閑的伙計趕緊上前,他笑容恰好好處,不過分冷淡,也看不出多諂媚。
“兩位客人想要看什么?我們這里都是手藝精湛的師傅一根一根雕琢的,可算是樣樣精品。”
莫邪凌沒有理會那伙計,只往房間四周的柜臺處看去,看著這些精美朱釵,莫邪凌心中暗暗稱奇,別跟她說現(xiàn)代人穿到古代就無所不能了,賣個朱釵新樣式就能賺個盆滿缽滿,再看看人家這些朱釵樣式哪一樣不是精雕細琢?哪一根不是極致美麗?呆在什么時代就得說什么話,你的式樣人家這里不一定接受得了,莫邪凌自知自己除了一身殺人本是還真沒什么特別之處,她也就不跟古人搶設(shè)計這一行飯碗了。
有了幾幾千年的沉淀,論經(jīng)營手段,她還是有些把握的,打定主意,莫邪凌問那伙計:“你們掌柜的呢?”
這里環(huán)境雅致,飾品也好,生意不該這么差才是。
“不知小姐喚我們掌柜的有何事?”那伙計笑問。
莫邪凌斜看了這伙計一眼,懶懶問:“這里的事你能做主?”
那伙計被噎住,看莫邪凌這般也不是好相與的,只好點頭:“請小姐稍等。”
不多會兒,一個年愈不惑的男子掀開幕簾,走上前來:“不知小姐對我們首飾有何不滿意之處?”
莫邪凌上下打量著這人一眼,鳳眸往里掃了一眼,道:“找你真正的主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