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古代深宅內院的明爭暗斗就好比后世的那些豪門恩怨,這里的水深著呢!
習慣了獨來獨往,這會兒讓她立馬就適應后院的爭斗倒是有些強人所難。
鼻尖有些癢,畢竟才三月初春,浸了水,這具身體可不比以前,莫邪凌抖了抖披風,將還未完全干的長發(fā)裹住,自己掀開車簾,踏了下去。
莫邪凌這狼狽的裝束讓站在不遠處的其中一個身著石榴紅襦裙的少女上下打量一番,嗤笑一聲:“怎么?梁少爺訂了親,大姐姐不會絕望的去跳護城河了吧?”
碧兒深知她家小姐心性脆弱,她上前一步,擋住少女的眼神,“三小姐,小姐是不小心落了水,小姐身子弱,不能吹風,我們就不打擾二小姐跟三小姐了。”
遇上莫寧珍跟莫寧璐,碧兒頭皮發(fā)麻的只想快些躲開。
“哼,現(xiàn)在知道要臉了?依我看,大姐姐配皇上倒真是合適,又何必扒著人家梁公子,現(xiàn)在倒好,人家梁公子已經被賜了婚,就連皇上都對大姐姐都失了望,若我是大姐姐,我定——”
莫寧珍正要說什么,袖擺卻被莫寧璐用力拉了一下,莫寧珍轉頭:“二姐姐,你做什么拉著我?”
莫寧璐干笑一聲,往旁邊瞅了一眼,滿臉羞紅:“哥哥,宋公子,徐公子。”
只見幾人不遠處站著三位長相俊美的公子,仔細看去,中間一位跟莫寧珍和莫寧璐有三四分相似,另外兩位同樣玉樹臨風,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
莫繼越壓根沒給那個狼狽身影一個眼神,他溫和地問莫寧璐:“兩位妹妹不是要去綠漪湖嗎?怎么還沒走?”
心上人就在跟前,莫寧珍立馬由罵街婦人變成了賢惠閨秀,她低垂著頭,露出優(yōu)美白嫩的脖頸,回答:“哥哥,我們這就走。”
姐妹倆走向另一邊,看起來華貴很多的馬車。
莫邪凌邪邪一笑,她可沒錯過莫寧珍跟莫寧璐泛紅的耳際。
這么一個大弱點就放在自己面前,讓她視而不見都不可能呢!
單手捂著唇,莫邪凌清咳兩聲,頃刻間,略微蒼白的臉頰多了一層淡粉,莫邪凌揚了揚頭,上揚的眼角處一滴晶瑩的淚珠要落不落,鳳眸怔怔看著莫繼越身旁的兩位公子,兩汪深潭幾乎要將人溺斃。
宋樹青跟徐峰見過的美貌女子不計其數(shù),其中不乏長相嬌媚的,可卻無一人有莫邪凌這般妖邪惑人,一時間,兩人心跳不規(guī)則加速。
聽聞過莫邪凌的事跡,在今日之前,兩人都曾將鳳邪凌當做是笑話,然,今日不過一眼,兩人沒來由一陣心虛,這樣的女子怎會被誤會的聲名狼藉?
“大小姐可是有何不適?在下略懂醫(yī)術,不如讓宋某替大小姐看看?”宋樹青上前一步,他聲音輕柔,生怕驚嚇住眼前這個精魅女子。
眼中笑意一閃即過,莫邪凌轉開臉,脖間優(yōu)美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她搖頭:“多謝公子,邪凌無礙,不打擾諸位了。”
“碧兒,我們走吧。”
對待這些二十啷當歲的,她的媚術只需發(fā)揮一成,她要讓莫寧珍跟莫寧璐知道,她這個人人看不起的棄婦一個眼神就能勾住她們的心上人,這可比打罵她們要更讓她們難受。
宋樹青跟徐峰只覺得心頭像是被羽毛掠過,心癢難耐,兩雙眼睛直送莫邪凌消失。
已經踏上馬車的莫寧珍緊緊攥著羅帕,咔嚓一聲,半長的指甲應聲而斷。她身后的莫寧璐柔順的嘴角也僵硬在臉上。
“宋兄,徐兄,時間怕是來不及了,我們走吧。”莫繼越到底深沉些,他雖然疑惑莫邪凌突然而來的轉變,不過這莫邪凌的事壓根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有更重要的事。
兩人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徐峰試探著問:“我看大小姐臉色不太好,要不要給大小姐請個大夫?”
莫繼越這才望著莫邪凌離開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對兩人說道:“宋兄,徐兄,二位應該沒忘,皇上已經下了圣旨,大妹妹二十歲之前是不能成親的,若是二位有什么想法,我勸二位還是收收吧。”
連皇上都嫌棄的女子,他們若是沾染,必將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二人皆為家中獨子,是要傳承家族興旺的,這樣的身份娶一個被圣上厭棄的人是萬萬不行的,而且女子最美不過豆蔻,待莫邪凌二十歲已是年華半老,這樣的女子至多能為妾。
雖然可惜,兩人不得不定了定神,笑道:“莫兄說的是,是我等孟浪了。”
停在清雅苑門口,莫邪凌加快腳步,順口吩咐碧兒:“讓人抬些水來,我要沐浴。”
碧兒還沉浸在她家小姐剛才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誘惑力中。
沒聽見應答聲,鳳邪凌眉峰稍動,聲音大了些:“碧兒?”
“啊?”碧兒眼睛亮晶晶,她問:“小姐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莫邪凌雙手環(huán)胸,不悅地說道:“碧兒,我從不喜歡將自己的要求重復兩遍。”
小姐真的變了,以往小姐從不會如此吉言令色地跟自己說話,可是偏偏這樣的小姐讓碧兒真心臣服,她慌忙跪地:“小姐,奴婢知錯。”
“記住我說過的話,去吧。”
“是。”
進了院子,將房間內正打掃的丫鬟遣了出去,莫邪凌往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開身上的披風,外衫,中衣,以及貼身褻衣,接觸到寒涼的空氣,莫邪凌倒吸一口冷氣,卻沒有立即穿衣,她低頭,打量著這具身體。
膚若凝脂,吹彈可破,身段更是突兀有致,跟她原本的身體相差無幾,若是再加以修身訓練的話,到時候絕對是個尤物。
莫邪凌向來喜歡將自己的優(yōu)點加以發(fā)揮,最好能成為自己的利器。
熱水送去了耳房,又揮退碧兒,莫邪凌跨入浴桶中,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所有毛孔都舒張開來,莫邪凌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身體往下滑去,整個人沒入水中,直到胸腔內氧氣逐漸耗光,她才再次伸出頭來,抹了一把臉,莫邪凌愜意地勾唇,卻在這時,她驟然往房梁上一看,冷冷呵斥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