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乍聽母親嘴中發出哼聲,精神不由大振,卻也不忘正事。只聽他對著門外急聲叫道:“二哥,準備個盆,裝些熱水抬進來,母親要用到,快點兒!”
門外立時傳來王洪飛激動不已聲音應道:“小……小四,你等等,馬上就來!”
不大功夫,王洪飛果然飛快的返回。手中用一銅盆,盛著少量的熱水,疾步推門而入。
他激動臉色通紅,顫聲道:“小四,來了!你看可行?”
王朗同樣激動的道:“可以了!把盆抬到床榻邊,一會我拔針后,母親會嘔吐出大量的毒血,你準備用盆接著就好!”說著,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再次不可思議的施展出,層層疊疊的幻影。
一旁的王洪飛,親眼見到自家兄弟如此神鬼莫測本事,心中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更加深信他真的能治好母親的病。
只見幻影所過之處,一根根閃亮閃亮的銀針,皆是詭異的旋轉、跳動、震顫。而隨著所有的銀針,以不同的方式律動著,兄弟倆就驚奇的發現,一股股如同黑霧似的氣韻,竟爭先恐后向著母親的面部聚集。
直到所有的銀針靜止不動,再也沒有讓人駭然變色的黑霧涌出。兄弟倆頓時驚駭的見到,母親整個的面部,都變成了濃烈的紫黑之色!
一股怒不可遏的仇恨之火,幾乎同時在兄弟倆人的臉上涌現。
王朗強行壓下心中濃濃的恨意,沉聲對王洪飛道:“我這就拔針,等母親吐出毒血后,她會沉睡過去。咱母親已經六年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說著,兄弟倆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泛涌而出!
一個昏睡近六年的人,竟然不曾好好睡過覺,聽起來,是多么的不切實際。但兄弟二人,卻是如同被人在心臟上,用刀狠狠絞了一下,痛的無法呼吸,甚至是快要窒息!
“二哥,準備!”王朗沉聲叫著王洪飛,雙手卻是一點不敢怠慢。
王洪飛只見得一排排詭異的手影,劃過母親的體面,所有的銀針已然消失不見。先前雖是已見識過自己四弟的本事,但仍忍不住驚嘆于他的神秘而強大!
王朗瞬間拔完銀針后,快速把母親扶坐起來。閃電般的在她腦后啞門穴上一按,頓時,昏睡中的母親,不受控制的發出“哇”的的一聲,跟著就是“嘩嘩嘩”的吐出大量腥濃的黑血。
直嘔吐了一分鐘之多,兩兄弟這才發現母親的臉上,瞬間又恢復成了,跟先前一樣的約帶蒼白之色。而后,母親竟是深深呼出一口氣,睫毛微微一顫,艱難的睜開眼來。
兄弟倆人激動的抓住母親的手臂,驚喜的叫道:“媽!”
“母親!”
然而,她僅是睜眼虛弱的看了兩人一眼后,又帶著一絲快慰的微笑,沉沉睡去!
“沒事,剛才我就已經說過,母親吐完毒血后,會沉睡過去,至少一個時辰內是不會醒來的。”王朗向一旁,又開始擔心起來的二哥解說中道。
王洪飛恍然,激動不已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四,還好咱家有你!”說完,竟是流出喜悅而又欣慰的的淚水。
王朗緊緊的捏了捏二哥的手臂,沒有調侃他老是喜歡流淚。心中深深的明白,二哥和大哥這些年,為了母親和沒有任何消息的父親,怕是承受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磨難,其中的酸處,恐難用言詞表達。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找死嗎?”外面,大哥那突兀而來的聲音,打破了屋中兄弟倆人難得放松下來的心情。
王朗心中大怒,若是剛才有人打擾自己為母親治病,后果怕是不堪設想,于是對王洪飛道:“二哥!你在屋中照看好母親,我去看看!”說完,不待王洪飛回話,一個閃身,就已消失在屋內。
“你小心……嘿!這小子!哪里學的如此詭異的身法?竟是沒發現他怎么出去的!”王洪飛對著早已沒有了王朗身影的房間,自語著。見自家兄弟有如此神詭莫測的本領,倒也不怎么為他擔心。
王朗閃電般的來到門外,卻見到一個超乎預料的人,正和大哥戰到了一起。
“咦!大哥的功夫不錯啊!他不是討厭練武嗎?怎會有著明勁巔峰的武道修為?看來,這些年的磨難,也讓大哥改變了不少啊!”王朗很是驚訝于王彬的武道修為,但還是準備阻止兩人的戰斗。
“住手!”王朗一聲爆呵,戰斗中的兩人,不由都住手向后退去。
“小朗,這人剛才鬼鬼祟祟的潛到母親的房門外,一看就非善良之輩!要不是小虎發現,并悄悄通知了我,怕是后果難以預料。”王彬快步來到王朗身邊,氣憤的說出了事情到原尾。
王朗向大哥點了點頭,他眼睛微瞇,看著對面的人道:“陳斂?呵呵,你是跟蹤我來的吧!倒是有些能耐,說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所為何事?”
來人正是陳斂,他本是跟蹤王朗和顧欣怡而來,不想,卻是發現王朗竟然單獨外出。于是毫不猶豫的就吊在王朗身后,尾隨來到了這里。而后又發現王朗和一個年輕人進入一間屋子后,好半天不見出來,好奇之下,想要一探究竟。不想卻被王小虎這小子偶然發現,小家伙倒也聰明得緊,竟是悄悄的去通知了正在熬藥的大哥,這才有了之后王彬與陳斂一戰的事情。
“呵呵!王副隊很神秘啊!你們剛才在那間屋中,研究什么東西,還不說將出來?別到時候讓計隊長親自過問,怕是要讓王副隊吃盡苦頭啊!”陳斂一臉的陰笑,渾身卻是娘氣畢露,讓一旁的王彬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
“看來你是不想回答我的話嘍!你是憑著天生過人的嗅覺,來跟蹤的吧!否則,你不會現在才找到這里。”說著,王朗看了看臉色大變的陳斂一眼,嘴角微微一翹,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你……你是如何知曉的?我這能力除了計隊長,還沒有任何一人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陳斂終于感到一絲后怕,對于他們這種人,若是被別人摸清自己所有的底細,那可是致命的。當然,最致命的是自己對被后的敵人,一無所知。
“本來想讓你多活一陣,但顯然你是不愿說些對我有用的東西,也罷!要怪就怪你不該差點害了我家人的性命。”王朗也懶得再和陳斂廢話,身形一閃,就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身后。
“你……”陳斂還待說什么,卻已發現沒有了王朗的蹤跡。大驚之下,連忙做出一個,違反常理的扭身折腰動作,緊跟著,他的腰身在地上一彈,就已滑了出去。
這正是蛇形軟功中的疊腰功,這種功夫要想配合身法使用,除了要具有極為過人的柔韌性之外,更要兼有強大腰力作為后盾。否則,那就只能是雜技表演而已!而陳斂正是個中的高手。
然而,任他身法如何的波譎云詭,王朗仍然如同跗骨之蛆,始終都會出現在他的背后。
一時間就如同貓戲老鼠,王朗是貓,陳斂是鼠。陳斂越戰,背上的冷汗就流的越快。
其實他也感覺到王朗的武道修為,并非高過自己,但王朗的身法實在是太過詭異多變了!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只能用盲打的方式來招架王朗,根本就摸不準王朗的下一招,將會攻向何處。
王朗若要殺陳斂當然并非難事,無論是硬殺還是暗殺,陳斂最終都逃不脫一個“死”字。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王朗要借助于此人,一舉突破暗勁。
母親的事情,讓他有了一種強烈迫切之感,迫切的想要盡快強大起來。
此時的陳斂已經從先前后怕到現在的驚顫,他有些搞不懂,王朗為何除了會螳螂拳外,竟然還會這中詭異的偏門武學。他小小年紀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是白年難遇的武道天才?可特工部查到的資料并非如此啊!
一時間,陳斂覺得王朗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他姑且也只能用“神秘”,這個詞來形容王朗在他心中留下的感覺。因為,任誰也搞不清楚,一個幾乎透明的人,為何會突然變的如此不可捉摸起來。
就連一旁的王彬,也對王朗那詭異無比武技,驚異不已。旁觀的他,就只見到王朗在那娘炮的四周或滾、翻、撲、跌、竄、奔、跳、鉆等等,看的他眼花繚亂。
而那娘炮,雖然也是身法武技都無比的刁鉆詭譎,可他就是摸不到王朗邊兒。要不是怕影響自家兄弟的發揮,看到一些神乎其神的精妙之處,王彬幾乎都要忍不住的拍手叫好起來!
王朗此時已經進入到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全身的氣血,已然沸騰了起來,而他出招的勁力更是開始變的柔綿不絕。一些奇巧的招法,竟是給人一種極為藝術的感覺,從他的身上,隨處都可以看到奇、巧、妙、準等等,用藝術才能形容影像。
“轟!”王朗的腦海深處,像是什么東西被沖破了一般。緊接著,一種赫然開朗的感覺隨之而來,方圓五十米的一切景象,都映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與親眼所見的感覺不同,用肉眼看的東會被視覺所欺騙,而映入王朗腦海之中的景象,似乎直接就是是事物的本質,在這景象之中,任何事物都逃不過他的感覺。
這并非是武道上的修為進價,所帶來的好處,王朗自己也說不清這是什么,倒是有些像傳說中的異能。但不管怎樣,他肯定,這是別人想都想不出來的好處就是了!
戰斗還在繼續,王朗清醒過來后,就已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到了暗勁初期的巔峰,也算是厚積薄發,一舉來了過大進價。
“呵呵!是時候結束戰斗了!”說著,王朗拳勢一變,不再是綿長的柔勁,而是剛柔并濟的進招。
此時的陳斂,已經只剩下逃生的念頭,卻是怎么也掙脫不開王朗拳勢的包圍。乍聽王朗輕松的話聲,頓時心如死灰,心中一橫,正要拼過兩敗俱傷的結局,卻是“嘭”一聲悶響。
陳斂最后的感覺就像是:天降神雷了!然后……沒有了然后。
只見王朗緩緩的從陳斂的頭上放開了左手,也不見其頭上有任何的傷痕,但他的尸身倒下的同時,眼耳口鼻皆流出了恐怖的鮮血。
顯然,他的頭顱內,已被王朗用暗勁震碎了不知多少的零件。
犯我親人……不!凡能危害到我親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