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之中。
王朗正苦苦的修煉著,罡勁在全身的陽脈中快速的運行,體內的陽氣越來越熾熱,手三陽與腳三陽這六大經脈被灼燒的“噼啪”作響,若非此刻他身處寒潭,只怕是不到一息的時間,他就會詭異的自燃起來。
“嘶!獄煉金丹不愧是有著‘獄煉’兩字,這種非人的痛苦,如果是出現在常人的身上,不死都要被折磨成精神病,太痛苦了。堅持吧,已經七十六圈了,但是接下來一圈將會比一圈難熬,我能撐下去嗎?我……一定……可以的,堅持……堅持住……”此時王朗雖有寒潭中的寒氣相助,可隨著罡勁在陽脈中運轉的圈數越多,體內的陽氣就會愈發的熾熱,溫度幾乎是在成倍的增長。
而且寒氣雖然能使他不至于被陽火灼燒致死,可這些寒氣入體后,很快就會被同化,于是罡氣變成的陽火不僅是溫度在增長,就連陽火的量也在增大。
直到現在王朗才算是明白了心中的一個疑問,那就是修煉“獄煉金丹”的后續功法時,為什么非要在寒流與暖流交織之地修煉,若是沒有寒潭中的寒氣相助,他此刻估計已經被陽火燒成了黑炭。
最主要的是,寒氣入體被同化的同時,也是在不斷的保護經脈不被燒壞,更能令王朗保持意識清醒。
但也正因為如此,在這修煉的過程中反而更痛苦,想一想,明明承受的痛苦在急劇的增加著,可人的意識居然能始終保持清醒,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豈是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不過要不是寒氣讓王朗始終清醒,理智不失,說不定現在他即便還沒被燒死,也會自殺而死。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反正對王朗來說,一秒一個輪回都很形象,地獄式的痛苦中,他默默的機械的數著……圈圈,沒錯,就是數圈圈。
數著體內的陽火在陽脈中運行的圈數,七十七圈……七十八圈……八十圈……八十一圈。
終于,八十一圈完畢。
王朗迫不及待的將陽脈中的陽火引入丹田,快速的進入丹爐中,丹爐中的九層罡勁立時像是汽油遇見了明火一般,被一下點燃,越燃越劇烈,這個過程中,罡勁不僅在減少,更是被不斷的提純、壓縮。
最終,罡勁直接減少了七八層,被煅燒和壓縮成了一團雞蛋大小的霧狀圓球。
這時候丹火的的溫度雖然不變,但寒氣被同化增加來的陽火卻是完全消耗一空,陽火又恢復成了最初的一層罡勁所化的量。
王朗當即又按照口訣,將丹火引入陰脈之中,有了罡勁在陽脈中運行的經驗,這次極為的順利,陽火一入陰脈便立即熄滅,轉而逐漸的變冷。
一直到運行十八圈后,這一層的罡勁開始液化,如同血液一般的繼續在手三陰和腳三陰中運行,溫度變得越來越低,而王朗也又一次的經受著地獄似的痛苦,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是被凍的。
寒潭中的寒氣同樣不甘寂寞,只不過這次不是被同化,而是直接加入,于是六大陰脈中的寒液越來越多,王朗也越來越痛苦。
寒液運行二十七圈后,王朗提起最后一絲力量,直接飛身躍出寒潭,繼而躍入溫泉……
“嘶!這……你丫的哪里是什么溫泉?這是火山中的水形巖漿還差不多。”王朗倒吸著冷氣,只覺全身皮肉火燙的難忍至極,若非體內的寒液對他那干癟的肉身不斷冷卻,怕是轉瞬就會被燙成一具白骨架子。
滾燙的泉水內含龐大的熱流,而這些熱流在通過腠理進入體內后,也要被陰脈中的寒液同化,如此一來,寒液的量開始快速的增加,王朗自然也就更加的痛苦,好在有了之前在寒潭中的經驗,這次他信心十足。
果然,寒液運行三十六圈后,寒液被順利的引入丹田,進入了丹爐之中。
五天后。
王朗終于睜開了一對讓人感到恐怖的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丹田中圓潤無比的罡丹,只覺意念一動,精純的罡勁立即就會出現在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且渾身的罡勁至少增強了五倍不止。
“呼!總算沒有白受一回地獄之苦,值了,此番凝丹成功,接下來便是慢慢的在罡丹上孕育丹紋,別人都是只能孕育普通常見的丹紋,而我修煉了‘獄煉金丹’,則是可以孕育陰陽太極圖。太極陰陽圖一成,罡勁千變萬化,無論是修煉什么武學,皆是極為契合。不像別的抱丹高手那般,一旦孕育了丹紋,很多武學都要放棄,只能選擇與自己契合的武學繼續修煉。真是妙哉!妙哉啊!”王喜形于色的自語著,隨即又見到自己那干癟無生機的手,頓時無語苦笑。
好在他早有準備,當即飛身出了滾燙的泉水,從兜里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了木盒,就見里面有四五朵八百年份以上雪蓮花放著,想也不想,拿出幾朵就往嘴里塞。
吃下雪蓮花后,就是修煉《狗行圖》恢復生機了,就在他進入“狗身狗意”的狀態修煉之時。
懸崖半腰上,巖洞中的顧欣怡三女卻是已經擔心了他了十天之久,王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修煉,就是十幾天的時間。剛開始的前五天三女還沒怎么在意,可接下來一天天的過去,依然不見王朗上崖來,這就由不得三女不擔憂了。
但她們又下不了崖底,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如此,又是五日過去。
天還沒亮,秋月、曾語憫、顧欣怡三女早早的就來到洞外等待著,期待著今日能見到那個讓他們夢魂牽繞的男人,等啊等,就是沒有見到她們心中的那個身影。
十幾日都是如此這般焦急的等待,三女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這可就苦了身懷六甲的的曾語憫了,由于每日的妊娠反應加上思念情郎,她幾乎每日就是只能飲下一點營養湯,其它的什么都吃不下,就算是硬吃下去,馬上就會嘔吐出來,整個人已經快瘦得看不出原樣。
秋月與顧欣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安慰都顯得無力。
一天的時間又將結束,照顧孩子吃了東西并睡下后,天色就已開始轉黑,三女哀嘆著就要回到洞中。
卻在此時。
嗖!
一道看不清的人影從崖底一躍而上,輕飄飄的落到了三女的身旁。
“你們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嗎?怎么語憫會瘦成這樣?你們何以又都是滿臉的凄涼之色?”
這焦急而又滿含關心的話聲,讓三女忍不住的心顫,激動得無法言語,皆是同時轉身看向來人,二話不說就將之圍抱得緊緊的,曾語憫更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來人當然就是王朗,此刻他看著將自己抱得緊緊的三女,心下既是對三女疼惜,又是疑惑不解。
以他如今的玄術境界,若是發生與自己有關的大事,他必定能第一時間產生預感,可他一直都沒有感覺到什么啊?
卻在此時,顧欣怡給了他答案。
“老公,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有二十多日沒有任何消息了?你讓我們……你說你若是有個好歹,我們該怎么辦?你看語憫姐……”顧欣怡激動不已的一陣訴苦,說道其中的辛酸時,不僅聲淚俱下。
明白一切后,王朗頓時苦笑,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只不過是修煉了六七日而已,沒想到卻是二十幾天之久。
好一陣才安撫好三女,并給曾語憫進行了一次安胎針灸,讓她服下一小半雪蓮花,以針灸助其吸收藥力,總算是恢復如初。
“好了,今晚咱們就在洞中休息一晚,明日我帶你們下谷底去,我可能還要修煉一段時日。”王朗說著,便摟著三女進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