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推開他的手,臉色蒼白:“鐘澄宇還在家里躺著,況且我還要去趟夏家!”
商陸橫眉:“沈沉魚,你瘋了是不是?你這樣折騰自己,干媽知道了會心疼死的!”
她揚頭出聲:“你以為我想這樣嗎?現(xiàn)在盛唐面臨著易主,我能看著什么都不做嗎?商陸哥,就算我求你,這事千萬別告訴我媽,行不行?”
商陸嘆了口氣:“沉魚,你瞞不了多久的,一天兩天還行,等到一個月兩個月之后呢?肚子鼓不起來,你打算怎么跟他們交待?”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回應:“那就等到瞞不住的時候再說!”
商陸一邊搖頭,一邊蹲下幫她穿鞋,知道無論如何阻止不了她,他也就不再做無用功了,走的時候,他特意用自己的風衣裹住了沉魚,不管她愿不愿意,打橫抱著她出的醫(yī)院門,上的車。
將她送到了夏家別墅馬路對面,他開口:“我就在這里等著,如果談不攏,立刻打我電話,我抄了他們夏家的老底……”
沉魚淺淺的笑了笑:“你哪里像個地產(chǎn)老總,擺明著一個黑幫頭子!”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頭發(fā):“有嗎?”
她不再說話,而是慢慢的下車,朝著路對面的夏家別墅走過去,她看著眼前歐式的獨棟,這里,以前她曾經(jīng)來過,那個時候,她還是夏驕陽的女朋友,第一次來夏家,然而也是那一次,她被林美鳳的一杯咖啡澆透了半個身體,也是那一次,她學會了一手躲被潑咖啡的好本事,也是那一次,她徹底明白,這里永遠都不會歡迎她……
商陸看著沉魚嬌小的背影,黑色的風衣將她包裹在里面,腰帶束的緊緊的,纖腰盈盈不足一握,整個人頂風前行,就像一片樹葉一樣,單薄的讓人心生憐愛。
鐘澄宇也真是攤上了點背,不然怎么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呢?如今自己干巴巴的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沉魚卻跟著他后面奔東走西的,就連流產(chǎn)這么大的事情都得一個人去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盛唐的事情最近鬧的風風火火的,鐘澄宇也算是在難頭上,他也不好說什么,沉魚來夏家是什么打算,他大概也能猜的出來,可他有一點搞不明白,就憑她一介弱質(zhì)女流,要從老奸巨猾的夏謙手里搶土地,她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夏謙仿佛知道鐘家會有人來,但他沒想到的是,來人竟然會是沈沉魚,對于這個女人,他雖然了解不多,但卻是早就有所聽聞,因為他的兒子一度曾以絕食來威脅他們夫妻倆,條件很簡單,就是同意他娶沈沉魚。
那個時候他壓根就沒把沈沉魚當盤菜,開什么玩笑?他堂堂夏氏的繼承人去娶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普通女人?再加上有妻子從中作梗,很快便聽說這個女人和兒子分手了,并且還嫁給了鐘澄宇,有那么一刻,他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前腳把他兒子踹了,后腳就和鐘澄宇好了,這樣高明的手段,豈是一個普通女人能玩轉(zhuǎn)的過來的?
而時至今日,當這個女人真真實實坐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自己初衷的想法:這個女人卻是有膽子,不,不單單是有膽子,似乎還是有備而來!
“不知道鐘太太來找夏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說沉魚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夏謙是何須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當年他不動聲色的和林美鳳聯(lián)手將夏驕陽送去英國留學,目的何其簡單?無非就是想讓她看清楚事實,她沈沉魚永遠都沒有資格陪在夏驕陽的身邊!
“我這次來,是想和夏董您談談城西那塊地的事情!”
夏謙仿佛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冷笑了幾聲,站起來一邊轉(zhuǎn)身一邊開口:“鐘澄宇都沒資格和我談,你又憑什么?回去吧,讓鐘老爺子親自來和我談,不然一切免開尊口!”
沉魚倏地站起身,手里攥著一封檔案袋,聲音清亮毫無膽怯之意:“就憑這份夏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轉(zhuǎn)贈書,您覺得我還有沒有資格和您談?”
夏謙轉(zhuǎn)身,盯著沉魚手里的那封檔案,眼神銳利如劍,又看了一眼沉魚,雖然臉色有點白,但整個人卻透著股盎然的自信,不是裝出來的,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一股懾人魄力,片刻,他臉上露出自然的笑意,重而轉(zhuǎn)身坐進沙發(fā),不僅僅如此,還破天荒的出手幫沉魚斟了杯茶。
沉魚笑了笑,所以這是被她抓住痛腳了?典型的商人邏輯思維,對我有利的,即便是虛與委蛇也在所不惜,而對我無利的,則棄之如敝履。
“怎么?現(xiàn)在鐘家你這個孫媳婦兒做主了?”夏謙嘴上話雖然這么說,但眼神卻時不時的停留在沉魚手邊的檔案袋上。
沉魚攥著檔案袋的手一直沒松開,喝了一口茶,清香撲鼻:“上好的金壇雀舌,只是可惜了,新茶留香還不濃,夏董有些著急了,如果在密封放上幾個月,茶香會更濃!”
夏謙老奸巨猾的笑了笑:“其實這喝茶就跟做生意一樣,要看準時機,就比如這雀舌,的確放的時間再就點,茶香或許會是更濃些,可新茶也有新茶的口感,那是沉茶不可比擬的,而我呢就偏好這么一口,凡是都不喜歡給自己留后路!”
“就比如城西那塊土地?您知道盛唐要拍那塊地,所以您就一直扣著不放?等著我們上門求您?”
“錯,第一,城西那塊地不是我扣著不放,現(xiàn)在夏氏的ceo是我兒子,所有夏氏名下的土地拍賣都是他在負責,而我只負責簽字確認;第二,我想我還沒有老糊涂,我記得我并沒有出面要求盛唐必須用什么來交換城西那塊地。”
“澄宇最近挺忙的,爺爺他呢又上了年紀,我只不過是充當了一個跑腿的角色。既然夏董您沒有為難盛唐的打算,那么還請您高抬貴手!”沉魚邊說邊將手邊的檔案袋推到了夏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