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太太先用了稀飯和包子,沉魚去樓上叫鐘澄宇起床,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容譽正圍著彎彎喂他喝粥,母子倆笑嘻嘻的,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終究沒去打擾母子倆人。
叫鐘澄宇起床是沉魚這輩子最不愿意干的事情之一,這人起床氣太重,剛結婚那會,她不清楚他的脾性,早上叫他起床他都紋絲不動,后來她火了,站在床頭一把將他的被子扯下了床,誰曾想,鐘總脾氣大的,直接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水杯沖著她就砸過去,你沒看錯,是水杯,玻璃做的水杯。
那次杯子和沉魚的耳朵打了個擦邊球,砸在墻上裂的粉身碎骨。
從此以后,沉魚便學乖了,再也不敢在早上打擾鐘總,開玩笑,她的小命雖然不值錢,但她還是很寶貝的。
這次,沉魚選擇了曲線救國,一進門二話不說,先拉窗簾,然后開窗,鐘總有視覺疲勞,有光他會很快自動的醒過來。
果不其然,還沒幾分鐘呢,鐘澄宇就迷迷糊糊的爬起身靠著床頭,半瞇著眼睛看沉魚在陽臺上給他燙西裝。
她今個穿了一件白色的v領羊絨衫,下面是深藍色的單寧褲,配了一雙很簡單的帆布鞋,頭發挽成了一個髻,松松垮垮的,雙鬢間有幾縷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耳邊,她彎腰燙衣服的樣子很專注,整個人被陽光照的十分耀眼,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下床,光著腳走到她身邊,迎著陽光伸了個懶腰,沉魚看見他一臉愜意的樣子,連忙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現在什么氣候了,還光腳?”
他也不理會她,伸手就把她撈進懷里,閉著眼睛將臉埋在她的脖子里,輕輕的吐納呼吸:“我陽氣足著呢,要不你檢查一下?”說完,不老實的手拽著她的手就往自己下面某個氣勢高昂的部位摸過去。
沉魚就碰到了一下,連忙將手抽出來:“你還有沒有正經的了?趕緊洗漱換衣服,再鬧就得遲到了!”
“誰說我今天要去酒店了?”
她側首看他,一臉的狐疑:“你不去嗎?”
他依舊埋首在她的脖子里,口氣嬌氣的如同孩童一般:“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工作,自己就不能放自己一次假嗎?”
她伸手撐起他的下巴,將他推離自己的脖子:“那你繼續睡吧,我得上班去了!”人家是老板,想休息就休息,誰還能管的著?
他犯渾死活拽著她不讓她走開:“你也休息,李律已經幫你請假了!”
她橫眉怒對:“鐘澄宇,你可不可以別這么霸道?”
“不可以!”
“無賴!”
“隨便你怎么說,反正今天就是必須休息!”
他慢悠悠的去洗手間洗漱,聲音悠悠的在房間里蕩出回聲。
她說不過他,只能氣的在陽臺上跳腳,手里還拎著掛燙機……
最終兩個人都沒去上班,可鐘澄宇還是準時準點的帶著沉魚出門了,車子拐上大路的時候,沉魚問他:“你這是準備去哪?”
他側首,嫣然一笑,賣了個官司:“等會到了你就知道了!”
鐘澄宇幾乎轉了大半個水鄉,沉魚坐的都快昏昏欲睡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她甩了甩頭,放眼望過去,完美婚紗四個大字如夢似幻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完美婚紗是水鄉規模最大的婚紗店,也是頂級華裔婚紗設計大師verawang的專營定制店,里面的婚紗都是verawang親自操刀設計,每一件都是從美國空運過來了的頂級上上之作,一套verawang婚紗,就如同一顆tiffany的六爪鉆戒一樣,象征著神圣、珍貴的愛情承諾,這一件婚紗的造價可以買下一輛名車,但依舊讓人趨之若鶩。
沉魚坐在車子里發呆,看著對面櫥窗里那一片純白夢幻的世界,突然憶起,當年和鐘澄宇結婚,她只是簽了個字,一個小時之后,民政局就有人親自將結婚證送到了她和鐘澄宇面前。
他們連婚紗照都沒拍,就這么抱著兩本結婚證不咸不淡的過了兩年。
鐘澄宇看見她發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她疼,一手拍開他的手:“來這干什么?”
“來這能干什么?買婚紗拍婚紗照!”他邊說便開門,很快便轉到了沉魚這邊,開了車門,手朝著她伸了過去!
沉魚仰頭看著他,一臉的堅定的淺笑,她突然覺得,為什么每次都是他想要怎樣就怎樣?憑什么呢?
她轉了轉眼睛:“我們石頭剪刀布,如果你輸給我一次,我就和你進去!”
他伸手搓了搓她的腦袋:“你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她一臉的理所應當:“你玩不玩?”
他揚眉皺了皺:“玩,當然玩……”
于是兩個三十歲的大人窩在車里來了玩起了石頭剪刀布,并且似乎還有點不亦樂乎。
頭兩輪鐘澄宇都是出的石頭,沉魚都是出的剪刀,他連續贏了她兩次,她嘴巴明顯的能掛油瓶了,第三回合的時候,還沒等一二三喊完,沉魚就率先出了剪刀,鐘澄宇見狀,想了想,伸手出了個布,她伸出手,用剪刀夾住了他的布:“我贏了!”
他一臉的你好厲害的神色:“那現在我們能進去了嗎?”
她嘿嘿笑了兩聲,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下了車!
當沉魚站在一片純白夢幻的婚紗里時,她自己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以前上班的時候總是會路過這間名聞遐邇的婚紗店,那個時候看著櫥窗里那些美輪美奐的婚紗,她都會天馬行空的想象,想象以后自己也會有一天穿上美麗的婚紗然后在家人的祝福聲里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倆個人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鐘澄宇見沉魚發呆,知道她又在神游外太空了,于是蜷起食指在她的額頭上敲了兩下,她疼的嘶了一聲,抬頭看見他一臉淺笑的神色,揉著額頭低頭嘟囔了一聲:“既是黃粱一夢有何必再提?”
鐘澄宇沒聽清沉魚的話,干脆湊近了一點:“你說什么呢?”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珠圓玉潤的耳垂上,她不禁縮了縮脖子試圖躲開,他又再次的緊緊貼過去,遠遠的望過去,兩個人就像是如膠似漆一般的咬耳朵,惹得不遠處,跟在倆人身后的年輕店員頻頻掩口輕笑:“這小倆口感情真好!”
兩個店員將手里挑出的婚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呈一字型排開,三件各異的純白色婚紗,都是鐘澄宇挑的,俏皮的短款,優雅的及裸、性感嫵媚的深v、只等著沉魚最后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