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老板在江邊喝著悶酒吹著冷風(fēng)的李律想自己一定是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今世才會輪回投胎做了鐘澄宇的特助,他很想仰天長嘆一聲:鐘總,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國家規(guī)定過的,八小時工作時間意外的就算是加班,可是您也從來沒給我發(fā)過加班費?……
為了早點能回去鉆熱被窩,李律決定主動一點,于是開了一聽啤酒和鐘澄宇手里的碰了碰,喝了一口之后很自然的開口:“小時候,我媽和我爸總是吵架,有幾次,我媽還動手打了我爸,嘖嘖那場面正是血濺當(dāng)場、頗為的壯觀!本來我以為,我爸一定會沖上去扇我媽倆大耳光,然后義正言辭的教育她,膽兒肥了吧?敢動手打大老爺們?可誰知道,大老爺們卻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的收拾了亂七八糟的家,然后老老實實的在客廳睡了一晚,您猜猜,第二天醒過來之后怎么樣了?”
鐘澄宇喝了一口酒,微苦的液體順著咽喉一路往下,他蹙眉:“你媽領(lǐng)著你浪跡天涯了去了?”
李律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nonono,第二天,這倆人跟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我媽照樣五點起床給我和我爸準(zhǔn)備早餐,照樣給我爸襯衣熨的服服帖帖的,照樣目送我爸出門上班,還不忘叮囑他小心點,下了班就早點回來,沒事別在院子里看人下棋!”
鐘澄宇準(zhǔn)備往嘴邊送啤酒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他淺淺的開口:“所以呢?”
李律語重心長的說:“再美的愛情經(jīng)過時間的錘煉都會慢慢轉(zhuǎn)變成油鹽醬醋茶,生活就是打打鬧鬧才夠味兒,不吵不鬧的那不叫婚姻,那才是正真的人生的墳?zāi)梗诉@玩意,是要靠哄的,多說幾次對不起,我愛你,甭管多大的茬很快都能煙消云散!”
鐘澄宇笑了,舉著手里的啤酒和李律的碰了碰:“沒想到你女朋友一個沒有,這愛情的真諦倒是看的挺透徹的?”
“我是誰?我可是鐘總您說到就到無所不能的高大上萬能助理李律是也!”
“那就敬我的萬能特助!”
話說,鐘澄宇這前腳話一剛說完,某人嘚瑟的喝了一口啤酒,不曾想風(fēng)太大,他一口又喝的多了,被啤酒嗆的直咳嗽。
鐘澄宇嫌棄的搖了搖頭:“萬能特助,別人還能不能夸你一句好了!”
某人瞬間風(fēng)中凌亂,牛肉滿面:姓鐘的,你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吹冷風(fēng)吧,老子不伺候了還不行嗎?
李律打車送鐘澄宇回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點多了:“回酒店,這個時候沉魚已經(jīng)睡了,回去會吵醒她的!”
李律揪了揪鼻子:“有這么絕世好男人守著,鐘太太你可長點心吧?沒事鬧什么鬧?”
鐘澄宇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立馬就吐了,身上濺的一塌糊涂的,李律七手八腳的好不容把他送進了酒店的休息室。
平日里威風(fēng)八面的鐘總,眼下卻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床上,不停的嘀咕著:“沉魚……對不起……沉魚……我愛你。”
李律搖頭,一臉的怒其不爭的樣子,拔腳就準(zhǔn)備走,可剛走了沒幾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折了回去,掏出了手機,將床上男人難得一見的狼狽樣子給錄了下來,完事了之后,哼著小曲,翻到了沉魚的號碼,添加視頻,發(fā)送,ok,大功告成!
出門的時候,李律沒想到竟然會在盛唐遇見容顏,她似乎剛拍完戲回來,臉上還頂著精致的妝容,高挑柔美的身材凹凸有致,她對著他淺笑,美的就像一潭湖水,他突然很佩服鐘澄宇,身邊有這么一個美女,他是怎么把持的住自己的呢?
容顏笑面如花,聲音柔媚似水,舉了舉手里的袋子:“聽說鐘總喝多了,我特地給他送點醒酒藥!”
李律十分客氣的回絕:“容小姐考慮周到,只不過鐘總已經(jīng)睡下了,您還是先請回吧!”
容顏挑了挑美目,并沒有因為李律的拒絕而感到不快,反而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這藥就麻煩李助理給鐘總送進去吧,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李律接下那袋藥,又特意謝謝了容顏,目送她離開之后,才關(guān)上了房門,還用力按了按門把手,確定是鎖住了,這才慢慢的離開。
一直躲在安全通道樓梯口容顏在暗處看著李律上了出租車,臉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笑容,一步步的走近鐘澄宇所在的房間,腳下厚實的地毯淹沒了高跟鞋的聲音,最后在房門前站定,鎏金的鏡面折射出自己的臉,她低頭伸手從包包里掏出了粉餅,對著鏡面略施薄粉補妝,完了之后很順?biāo)樎返陌聪铝碎_門密碼,324423
鐘澄宇這間在盛唐的專屬休息室,她曾經(jīng)來過,那是幾個月前拍戲,劇組在盛唐取景,她意外傷了腳,又恰巧偶遇鐘澄宇,他吩咐李律帶她上樓上休息,然后她留了個心眼,再加上李律開門的時候也沒防著她,她便暗自記下了密碼。
這組密碼,她也曾經(jīng)研究過,基本上該想到的她都想到了,可對照起來,卻沒又沒有一項是成立的,后來實在猜不透,她也就不費那心思了,密碼起始于何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記住了,這才是重點!
門開了,盡管里面鋪著的是綿軟的地毯,但她還是脫了鞋,赤腳走過外面的辦公區(qū),徑直去了里面的臥室。
臥室里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她伸手摸到了墻上的開關(guān),點亮了一盞壁燈整個房間被橘黃色的燈光照射的朦朦朧朧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床上平躺著睡的正香的鐘澄宇,被子淺淺的遮住了光裸的上身,她走近,坐在床頭,看見他過于平靜恬靜的睡顏,不禁伸出手去,順著他精致的輪廓,一路從額頭到鼻梁到下頷慢慢的描畫。
他被突如其來的光源騷擾到,仿佛感覺到了什么,翻了個身,單手一把抓住給自己臉上帶來騷擾的手,囫圇吞棗的出聲:“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