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離以手撫額,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昏迷前所發(fā)生的事:猶記得當時雪崩撲面而來,他毫不猶豫的將胭脂扔向了平臺,而等他回轉(zhuǎn)身子時已經(jīng)來不及飛身脫離,唯有運起先天罡氣化為一道帷幕護住周身,便全神貫注地對抗著帶著天地之威而來的雪崩;雪崩的第一波侵襲所發(fā)出的氣浪第一時間就把帷幕給沖擊的變了形狀,而氣浪過后,便是積雪的沖擊,實際上積雪的沖擊還比不上氣浪的侵襲;畢竟一般的人面臨雪崩時,首先就是被氣浪給侵襲的拋飛,然后便是撲面而來的積雪取走性命;但幸運的是夜?jié)u離擋住了氣浪,所以第一波的雪崩夜?jié)u離很輕松的給擋住了;但是后面緊跟而來的第二波第三波一直到最后,每一次的沖擊都強過前一次,在最后時,夜?jié)u離的先天罡氣幾乎已經(jīng)枯竭了,可是為了抵擋最后的一波,只得強運起最后的真氣拼力擋?。粨踝∵^后,夜?jié)u離身上的那道帷幕也消失殆盡,原本被撐起來的積雪也在這一刻將夜?jié)u離的身子深埋住,夜?jié)u離這時已經(jīng)疲累不堪,根本無力擺脫積雪。
不過,先天罡氣雖然徹底枯竭,但這片積雪下面的寒氣卻正好可以轉(zhuǎn)化為先天罡氣以補充夜?jié)u離那內(nèi)腑震蕩后的衰弱。在以寒氣補充了一會兒后,夜?jié)u離卻是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無關(guān)緊要卻很嚴重的問題:胭脂不是丟下同伴的人!若她還幸存的話就一定會下來翻找!
夜?jié)u離只得強運起才轉(zhuǎn)化過來的少量先天罡氣加快速度吸收同化著寒氣,而后果卻是牽動內(nèi)傷,傷上加傷,夜?jié)u離只得咬牙堅挺,待先天罡氣恢復(fù)得有二三成后,再也不能讓胭脂在上面苦尋了,夜?jié)u離就欲破雪而出,但是卻遇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這雪也不知積了有多后,且不知道外面的天氣是否有些惡化,而更難以讓人聯(lián)想的卻是外面是否有結(jié)冰?
到底該怎樣才能出去?用碎金指?這不可能,夜?jié)u離在心里極度否定,且不說碎金指的攻擊過于集中,這積雪明顯成一片連接,若是這邊突然破了一個小洞,那小洞四周的積雪一定會蜂擁而來,到時肯定會對積雪淹死,不過好在夜?jié)u離經(jīng)過湖底一事后,呼吸已經(jīng)可以短時間內(nèi)不用鼻子來呼吸了,不然他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魂歸天外;同時也給了他思考的機會。
碎金掌?也不行,太過片面,比起碎金指好不了多少。夜?jié)u離想來想去卻仍是毫無頭緒,突然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泣血劍法!
可是現(xiàn)在泣血劍早被扔在包袱里拋給胭脂了,這里連把普通的劍也沒有,該以什么當劍?夜?jié)u離頭痛不已,周圍除了積雪便是積雪所化之水,就算是一根冰錐也沒有。
一時想不到,夜?jié)u離反而平靜了下來
。也許有的時候不能太過急躁,不然就會事事無成,夜?jié)u離用手指一邊一邊的在積雪上畫著圈,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對策。一時突然感覺無聊了起來,那雙星眸憑著感覺停在了正畫著圈圈的手指上,突然一喜:這手指不就正好是現(xiàn)有當劍的好材料嗎?
夜?jié)u離雖然因發(fā)現(xiàn)而高興,卻是沒有立即就施展,畢竟手指還是很脆弱的,若是手指承受不了先天罡氣所化的劍氣斷裂后,怎么辦?用手指還是等先天罡氣充盈之后?用手指說不定幾刻之后就能突破出去,雖然代價有可能就是失去一根或者幾根手指,但總可以提前出去;若是等待真氣充盈,那是說不定就已經(jīng)喪命了,而最為主要的卻是胭脂一定還在外面搜尋!
用手指!富貴險中求!若是能夠出去,這手指不要也罷!夜?jié)u離心中一定神,主意已經(jīng)打定了,心動不如行動,這是夜?jié)u離的真實想法。
對付這種大面積的覆蓋,也只有泣血劍法第十式,破殺四方,才可以吧!夜?jié)u離心中卻是一凜:這太冒險了!在金陵時,泣血劍法已經(jīng)領(lǐng)會貫通了前七式,這會兒卻是要用第十式,這么大一個層次的跨越雖然有湖底的那一場變故,但夜?jié)u離心里其實并無多大把握。
雖然平時夜?jié)u離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現(xiàn)在已是性命悠關(guān)的時候,哪還能顧及這些?幸好夜?jié)u離很喜歡泣血漸法,整整十三式,每一式的氣機走向與先天罡氣的分化程度都已經(jīng)融會于胸,這會兒雖然是以指代劍,威力固然會有所大減,但手指卻勝在靈活;十根修長的手指在積雪下一小半個空間里不停的飛舞,每一次飛舞都帶起十道微弱的銀光,帶這一式演練完之后,夜?jié)u離明顯感覺到體內(nèi)的先天罡氣雖然消耗了不少,但其吸收寒氣的速度卻又是快了不少,但總歸是有失有得吧!
這也好在夜?jié)u離平時沒事就鉆研著泣血劍法這十三式,雖然介于真氣不夠修行不深,但每次都能有新的體會,每個夜晚夜?jié)u離都或多或少的回想比劃著招式,已經(jīng)建立起了良好的理論基礎(chǔ),這才因為手指的靈活得以勉強完全施展開來。
又是一番演練過后,夜?jié)u離喘息著停了下來,瘋狂的吸收同化著這片空間內(nèi)積雪那已經(jīng)有些稀少的寒氣!
待到先天罡氣足夠發(fā)出這一式劍法后,夜?jié)u離再不猶豫,十指張空,以指代劍,指指直挺,似十把劍正一致對外般,夜?jié)u離沉聲運氣先天罡氣,指指連動已是幾根細線般的劍氣激射出去,而其中更有一道劍氣沖出了積雪。
成功了!夜?jié)u離明顯得有些興奮,卻是在幾息之間就已經(jīng)平息了下來,他明白最關(guān)鍵的還是接下來發(fā)起的真正群體攻擊,破殺四方,,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夜?jié)u離要控制劍氣的時候。
夜?jié)u離心神高度集中,閉上雙眼,呼吸猶若游絲,卻是沒有什么粗細高低,雙手虛抬,手指上已是布滿銀霜,銀霜勝雪,手指驀地連連跳動,一根根手指粗細的劍氣“哧哧哧”的射向覆蓋著頭頂?shù)姆e雪,待體內(nèi)的先天罡氣再次接近枯竭的時候,夜?jié)u離突然一聲大喝:“破一切!”兩只手掌之間突地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華,整個人已經(jīng)沖破
積雪拔地而起……
而后面就是胭脂一句話也不說,走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總是哭訴著,而最后自己實在是傷勢有些重,不得以便昏迷了過去。
記憶到了這里,就似斷開了般,夜?jié)u離無論怎么想,卻無絲毫頭緒,正要起身下床,卻是牽動內(nèi)腑傷勢,不由一咧嘴“嗵”的一聲倒在了床上,捂住身體額頭已是滲出豆大汗滴,夜?jié)u離卻愣是咬呀不吭一聲。
這時,門外卻是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夜?jié)u離雖然痛,但卻無礙于他的聽覺:來者腳步零散卻無絲毫零亂,腳步聲于呼吸相仿,看來來人武功定不弱,若是放在江湖中應(yīng)該可以劃作一流高手內(nèi)!
在夜?jié)u離心里有了計較之后,那腳步聲卻是已到門前,然后是門“吱呀”一聲便被打開,在開門的一剎那夜?jié)u離扭頭望去卻是先見到一個小巧的燈籠先人進來,而后才是來人。
借著燭光,夜?jié)u離看清了來人:來人是女子,也只有女子才能走去那樣零亂的細碎腳步!女子芳齡不過二八!女子粉黛秀眉小鼻櫻桃嘴,膚若凝脂,身材高挑,前后皆有些小規(guī)模的發(fā)育,但卻比不上胭脂的身材……
薄荷雖然不大喜歡男子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但圣女卻是明令吩咐過要好好照顧這個男子,所以薄荷極力忍耐著,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就要小宇宙大爆發(fā)的時候,夜?jié)u離收回了目光,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失冷漠:“姑娘,這是哪里?你又是誰?”
薄荷清冷的回道:“婢女薄荷,特地服侍公子的,這里便是幽冥神殿的所在了!”
夜?jié)u離一愣,他可是沒想到自己竟是這般模樣來到傳說中的惡之地的幽冥神殿,不由有些好笑,卻只得淡聲問道:“那么,請問薄荷姑娘,在下昏迷了多久了?”
“三天!”薄荷的眸子依舊清冷無比,但卻較先前有了些柔和,說到底,她只是討厭別人盯著她不放而已!
三天?夜?jié)u離一愣,不由唏噓一嘆:沒想到,自己就好象是做了一個夢般,卻是三天已經(jīng)消逝。夜?jié)u離眼神深處有了些許失落,言辭更加低沉:“姑娘這么晚了來有什么事么?”
薄荷淡淡道:“圣女吩咐過,說公子會在今晚醒來,特叫奴婢來服侍公子,讓公子好生睡上一晚,圣女會在明天來看望公子!”
夜?jié)u離苦笑:“現(xiàn)在又怎睡得著?”
薄荷抬了抬手中那個畫有“?!弊值男∏蔁艋\,并且還指了指桌上的那十根圍成圓狀的蠟燭,仍然清冷道:“這倒不消公子擔心,奴婢有辦法讓公子睡著的!”
夜?jié)u離眼露驚奇,正要發(fā)問,突聞到一股幽香,這股幽香似蘭若檀,聞之后,竟然有一種深深地困意襲來,夜?jié)u離正要運攻抵擋,卻心下一沉,自己體內(nèi)根本就不見有真氣可以調(diào)動,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股幽香,還是因為其它原因?qū)е抡鏆庀А?
夜?jié)u離緩緩道:“還真是有辦法呢!”說完便頭一歪,沉沉地睡了下去。
薄荷見藥已奏效,便回轉(zhuǎn)身子,扭著綠色長裙包裹著的纖細小腰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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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