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只覺心頭一緊,緊接著身體竟是有些發冷,其中一個銀邊漢子顫聲道:“梭倫護法,你到底做了什麼?”
梭倫眉間戲虐之色更甚,冷冷道:“爲了計劃的成功,爲了密宗的利益,爾等爲此喪身可有異議?”
坦瑞心中不竟暗暗一嘆:“該來的終於來了!”卻是緊了緊手裡的那雙子母鋼環,同時警惕地自長髮間盯著梭倫!
那銀邊漢子咬牙道:“犧牲我們,啓用那個計劃?”
梭倫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卻是不發一言;衆人卻更覺遍體生寒,在這燦爛暖和的春日陽光下,幾人的心卻是冰冷無比;幾人眼神轉換間,那銀邊漢子再次道:“梭倫護法,請恕我等不接受!”
梭倫笑容一哂,凝目,厲聲道:“爲何?難道你們……”
被那雙凌厲的眼神盯著,銀邊漢子額頭冷汗直冒,卻仍是繼續道:“我們幾人對密宗的忠心毋庸質疑!”
說到這裡,梭倫卻是冷冷一哼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銀邊漢子繼續道:“那個計劃充滿著太多變數,只要出一點差錯,我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相比空手而回密宗,即使是死在宗主手裡,但我們卻是回到了故鄉!兩相權宜,請恕我等不接受!”
銀邊漢子一說完,身旁的幾人俱是對著梭倫抱拳道:“梭倫護法!請恕我等不接受!”
“哈哈哈哈……”梭倫怒急反笑,一串悠長的笑聲如雷鳴般炸在衆人頭頂,梭倫笑罷卻是道:“可惜、事實卻容不得你等不接受!”
那凌厲的雙目中殘忍嗜血的眼色讓幾人心底寒氣更甚,幾人聽此言語哪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個個都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刃,臉色更是有些陰霾,他們比誰都清楚在宗派中金邊與銀邊之間實力的差距,幾人互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隱憂,卻是無可奈何。
眼下幾人瞬間的小動作又豈會瞞過梭倫的耳目?想他梭倫在密宗辛苦耕耘數十年,終於一朝得志成爲宗派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金邊”,他梭倫無論是眼力還是實力那自是頂尖的,瞥了瞥幾個如臨大敵般的漢子,梭倫淡笑道:“怎麼?要造反嗎?”
另一個銀邊漢子沉聲道:“梭倫護法,我們不曾有此意,只是不想窩囊的去送死而已!”
梭倫目光一凝,喝道:“難道空手而回去領死便不窩囊嗎?”
“密宗終是我們的家,眼下能夠空手而回已是最大的奢求,暗中那一批刺客也不知何時會現身收割去我們的生命,現在我們密宗前來的各方勢力都已遭到了敵方的圍追堵截,是生是死已是可以預見的了!在這個時候,我們密宗強勢盡去,我們根本沒有翻牌的機會!”
梭倫斜眼掃過這個說話的銅邊漢子,眼神中的那抹凌厲似是要刺進這漢子的心裡一般,銅邊漢子咬牙苦稱沒有一絲後悔。梭倫陰沉地笑道:“好啊好啊!你還有理了不是?你……可還記得我們臨行時宗主所說過的話?”
坦瑞心裡一疙瘩,心道要出紕漏了。果不其然,銅邊漢子嚯然挺胸,朗聲道:“當然記得,臨行前,宗主曾說這次行動務必要成功,若中途有人敢違逆護法的意思,護法有先斬後奏之權!”
梭倫眨了眨眼睛,深深道:“不錯,不錯啊!你還記得我有先斬後奏之權啊?
怎麼在說你先前那番話之前沒想到呢?那麼,你說,你喜歡怎麼樣的死法?”
銅邊漢子一時啞然,梭倫眼神中那赤.裸裸的殺意實在讓坦瑞看不過去;道:“護法,您先別生氣,峰易只是一時衝動才說的偏激,現在我們畢竟只有那麼幾人,若是再有幾人出事,那麼我們此次行動算是徹底失敗,宗主肯定會雷霆大怒,我們的妻兒肯定會因爲宗主盛怒而兇多吉少!還望護法三思啊!”
與此同時,另外幾人亦是懇求道:“還望護法三思!”
梭倫看了看坦瑞,又看了峰易,抹了抹嘴皮子吐出一口唾沫,譏笑道:“你小子倒是很會爲他開脫,明知道在整個密宗只有宗主能夠壓得了我,便以此爲據,果然是個好苗子啊!那麼,你給我說說,我們眼下該怎麼辦?”
坦瑞暗自疾苦,心道:“能怎麼辦?眼下局勢敵強我弱,我們能跑回去一個都不錯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跑唄。”可惜這話他只能爛在肚子裡頭,若是一出口,保管馬上被滅口!他可不是靈貓轉世有九條命來揮霍,當然他心裡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打起”太極拳,道:“屬下深思過後依舊毫無頭緒,但我們多一個人便是多了一份力量,所以峰易不能消失!”
梭倫微瞇著眼,掃過坦瑞旁邊的人,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你們呢?你們又有什麼方法?”
一銅邊漢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站著的另外幾人,又看了看梭倫那雙邪意的眼睛,試探著道:“迴護法,我倒是有一想法,還望護法聽後勿怪!”
“你給我說說什麼想法!”
“迴護法,眼下局勢對於我們已是大爲不利,我們不如回去吧!有句話不是說了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漢子剛一說完,梭倫面色一狠,突然發難,擡手就是一巴掌就將這個大漢給扇了開去,看著大漢腫脹的右臉,梭倫道:“想法不錯!真的不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此次帶了多少人馬?若是我們現在回去又剩多少人馬?”
幾人囁嚅,終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梭倫說的很有道理不容他們反駁;密宗此行帶了精銳近一千人馬,全是二流高手以上境界,現在他們只剩下了八人,而且這八人還不知道能夠回去幾個,這一行動實是慘敗。宗主大發雷霆已是不可避免。
梭倫獰笑道:“怎麼?現在一個個都成了他媽的鴕鳥了?先前不是很傲氣的嗎?說啊,你們繼續說啊!”指了指坦瑞繼續道:“你小子不是很機靈嗎?你繼續說啊!”
面對梭倫的嚴詞肅問,坦瑞無可奈何,他確實沒有上佳的方法。而另外幾人就更不用說了,梭倫從他們面前走過的時候,那發白的唾沫星子濺到他們的臉上都無動於衷。
梭倫突然笑道:“呵呵,你們不說那我說!你們給我聽好了!”
七人擡頭看著梭倫靜心地聽著。
“你們也知道我們這次是慘敗了吧!若是我們八人都回去,宗主肯定會大發雷霆,不如我們更慘些,只有一人回去,相信宗主的怒氣會少一點!怎麼樣?”
梭倫象是個老好人般說出自己心中恰實的想法,聽在七人耳裡卻是另外一種感覺,七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坦瑞道:“梭倫護法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們七人留下,而您一人逃回去?”
梭倫捋了捋下巴處短小的鬍鬚,笑意盈盈道:“正是!你們就給我留下吧!”
“唰!”“嗆!”“叮!”“啷!”
七人毫不猶豫地拔出手中的武器對著梭倫,一銅邊漢子咬牙道:“梭倫護法竟然如此殘忍,我們說什麼也不得讓你逃回去了,不如你就給我們留下吧!”
“對,對!不如護法也給我們留下吧!”
面前幾把兵器的寒光懾人心魄,梭倫卻是毫無懼意與驚訝,他只是笑了,笑得很燦爛,梭倫道:“你們又是何必呢?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一展袖子沉聲道:“如此我還有何擔心?那就來吧!”
與坦瑞一般職位的銀邊漢子是最先出手的,他使的是一把大刀,大刀漆黑無光,但拿在他手中卻似有了生命般,一抹幽光快速向梭倫的頭顱飄去,梭倫動也不動,就在那抹幽光臨近梭倫的胸前時卻是不可抑制地停頓了一下,就在這當口,梭倫動了,自他袖子裡飛出一道白光,眨眼間這道白光又在瞬間飛回了他的袖子裡,而梭倫又放下了手臂淡笑著望著另外六人。從始自終梭倫只出了一次手,但那銀邊漢子卻是停下了身子,那刀還保持著橫切過去的姿勢。坦瑞雙眼圓睜,那銀邊漢子已向後倒了下來,坦瑞急忙扶住,那漢子嘴角掛著一絲血絲,致命傷卻是左胸處的洞口,此時傷口還在向外汨汨淌血,但人卻是已經消失了。
坦瑞寒聲道:“護法,你究竟做了什麼?銀翼的實力絕不止如此!”
梭倫仍然在笑,身體卻是動了,在眨眼之間梭倫接連五次閃動身子,在坦瑞身形蹦起擋過梭倫一擊時梭倫已退後幾丈遠,而另外五人卻是倒了下去。“噗通”的聲音聽在坦瑞的耳朵裡是格外的刺耳難受,同時心底裡冒著寒氣,在此時他已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絕對是那一壺酒的緣故!
“桀桀桀……”梭倫陰狠地笑容突然由遠及近,那刺耳而尖銳的聲音傳來:“想知道嗎?去問你的酒去吧,冰泥汁的功效還真不耐!”
坦瑞再次一驚,心道:“果然,冰泥汁並不是毒藥,但它卻可以讓人的反應力爆發力減弱,難怪他能夠一下子幹掉這麼多人!”同時坦瑞突然用手中的子母雙環護住身體要害之處,慢慢地向後退去。
梭倫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中長鞭的鞭頭上的血絲,那雙嗜血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坦瑞,不知爲什麼,他很喜歡看著別人驚懼在自己眼下逃來逃去,然後自己就去收割了他的生命!
眼看坦瑞竟然還在退,梭倫莫名奇妙的感到了一絲不奈,卻是仰起了手中長鞭,叫道:“好了,小子,你雖然是個人才,但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受死吧!”
手中長鞭呼啦甩出一個鞭圈,直逼坦瑞而去,坦瑞已無再逃的機會,只得全力施展自己畢生所學,手中子母雙環叮噹作響,與長鞭已是交擊了數次,兵器碰撞時產生的“鏗鏘”之聲每多響一次,坦瑞便覺身體麻木無比,心下駭然這護法果然名不虛傳。
梭倫手中長鞭如長蛇吐信,刁鑽無比,每每出招都是必殺之招;坦瑞手裡的子母雙環亦是難練的兵刃,每每遇到危險時,子環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脫離母環飛離出去,攻敵必救之處。如此幾個回合下來,坦瑞雖感有甚大的壓力,在一時卻也能夠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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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