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
隨著布萊斯高聲下令,海丁頓和加斯帕德的聯軍部隊從巨人之印隘口魚貫而出,在要塞下排布成緊密的戰斗隊形。
只要有能力,防守方都會選擇出城作戰,這樣一來可以鼓舞己方的士氣,二來也讓敵人沒那么容易就殺到城下。
而且同樣是野戰,身后有一座要塞做依靠,和孤軍列陣完全是兩種概念。畢竟聯軍不需要擔心后方和側翼遭到襲擊,只要專心對付正面的敵軍就行了。從這一點來說,他們與迪爾克軍相比,已經占了很大的便宜。
在聯軍對面,迪爾克軍負責攻擊的部隊也離開營壘,在軍官的指揮下緩緩向這里行來。敵軍以黃色的盾牌兵為前鋒,其后是藍色的長矛兵和綠色的弓箭兵,紅色的突擊兵被配置在兩側,各支部隊間陣型嚴謹,間隔分明,遠遠望去就像一堆顏色各異的積木,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相比起來,聯軍部隊的兵種排列就沒這么細化。不過所有人都明白此戰的重要性,士兵們緊緊盯著不斷接近的敵人,始終保持著極高的斗志。
隨著敵人接近,布置在要塞上的弓箭兵首先發起了攻擊。在希爾尼斯和艾希塔的指揮下,蓄勢已久的弓箭手松開已經把手指勒得生疼的弓弦,一時間漫天箭矢拋飛而出,嗖嗖的嘯音形成一片刺耳的銳響。
敵軍最前方的盾牌兵立刻舉起手里的盾牌,緊跟著飛射的箭矢雨落而下,擊打在盾牌上發出一連串的篤篤之聲。不斷有箭矢射入盾牌間的縫隙,中箭的士兵慘叫著滾倒在地。
這時,就聽轟轟兩聲炸響,兩束紅芒夾雜在箭雨中射入敵軍。隨即引起爆炸。巨大的火球轟然炸開,就像在彩色的積木里綻放兩朵鮮花,數十名敵兵在爆炸中飛起,旁者受到氣浪的波及,也被推倒一大片,嚴整的敵軍之中立刻出現兩個圓形的空洞。
然而魔法箭并不能阻止訓練有素的迪爾克士兵。他們冒著漫天箭雨,一步不停的繼續推進,當接近到城下百米左右的距離時,敵軍的弓箭手也展開了反擊。
一枝枝的箭矢向著城墻上和墻下的聯軍士兵飛去,雙方箭矢在半空交錯而過,滿天都是飛掠的黑影。盡管聯軍一方也豎起了盾牌,但仍不斷有人中箭倒下,每一個從城墻上栽倒的人,都在半空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刺激著還活著的人。
迪爾克軍的弓箭手素質明顯好于聯軍,無論是力道還是準頭,敵軍都占優勢。聯軍靠著防守的優勢,才沒有明顯的處于下風。
“老大,是時候了,快用這個玩意兒吧。”城墻上,哈洛特一邊縮著頭躲避敵箭,一邊大聲向雷蒙請求道。
其余的將領也都希望動用大炮攻擊敵人。由于是關鍵一戰,不能失敗的壓力讓每個人都倍感煩躁。他們迫切的希望能盡快擊潰敵軍的進攻。盡管這只是雙方間的第一次交戰。
雷蒙卻非常清醒,他很堅決的拒絕了眾人的要求,此刻動用大炮毫無意義,己方完全有能力撐過這次攻擊。
這時,敵軍頂著箭雨已經迫近到了數十米的距離,隨后就聽得一陣號角鳴響。他們終于發起了強攻。
盾牌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像一堵黃色的土墻般向著要塞下的聯軍沖來,藍色的長矛兵緊隨其后,弓箭手仍在原地與聯軍對射。而敵軍兩翼的突擊兵卻按兵不動,顯然在等待時機。
聯軍這邊也排出緊密的陣型,等著與敵人接戰。在第一線的是全身鎧甲的重步兵,他們是原皇家禁衛軍的成員,身經百戰,也是聯軍的中堅力量。其后是長矛手和戰斧兵,聯軍弓箭手則在要塞上不斷向沖來的敵軍攻擊,盡可能削弱他們的力量。
不斷有敵人在沖鋒過程中倒下,但絲毫不能阻止他們的步伐。很快,第一排的黃色“土墻”已經沖到面前,敵兵將盾牌緊緊貼著身前,向著禁衛軍士兵撞去,后者也密集的靠在一起,舉起了手中的重劍。
轟轟!
在雙方即將接觸的剎那,又有兩枝魔法箭射入敵陣,激起的爆炸在“土墻”上轟開兩個缺口,然而這僅僅是對敵軍沖鋒稍有阻礙罷了。
隨后,在一連串**和鋼鐵相撞的沉悶聲響中,雙方陣線碰撞在一起。蓄勢以待的禁衛軍士兵掄圓了手里的重劍向敵軍砍去,迪爾克士兵的盾牌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重擊,沖在第一線的士兵幾乎全部倒下,鮮血漫天飛濺。
但后面的敵軍毫不猶豫的踏過同伴的尸體,持盾向著禁衛軍撞了上去,盾牌撞擊著鎧甲,發出一連片沉悶的嘭嘭聲,悍不畏死的敵兵硬是將第一線的禁衛軍壓得不斷后退。
不過這也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除了最前面的士兵第一時間被擊殺外,后面的盾牌兵也不斷承受著禁衛軍的反擊。利用鎧甲厚實,重劍力沉的優勢,禁衛軍士兵一邊硬挨敵人的刀砍,一邊用手里的劍砍殺對方,頃刻間雙方接觸的第一線就躺倒了數百具尸體,血流遍地。
盾牌兵雖然損失慘重,但也為后續部隊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只見一道藍色的大潮緊跟而至,敵人的長矛兵也到了。
將手中的矛桿端平,長矛兵從盾牌兵的間隙向著禁衛軍刺去,上千枝長矛的鋒刃組成一道亮銀的弧光,就那么在聯軍陣前一閃。
噗唰唰唰…
隨之響起的是一片利刃穿透**的聲音,鋒利的長矛從禁衛軍的甲縫間刺入,閃電回縮,跟著又同時刺出。敵人顯然經過了極為嚴苛的訓練,長矛兵的攻擊有著驚人的一致性和準確性,每次攻擊都像是亮起了一道閃電,在禁衛軍中一閃,就會帶走十多人的生命。
為了追求攻擊最大化,禁衛軍的重步兵使用的是雙手重劍或是戰錘。因此防御全靠身上的鎧甲。這些鎧甲對付刀劍劈砍效果良好,但對刺擊的防護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敵軍訓練有素,長矛刺擊整齊劃一,上千枝長矛同時刺出,取的全是鎧甲上薄弱的接縫部分。由于重步兵行動相對遲緩,七八枝甚至十幾枝長矛亂七八糟的捅過來。根本沒法防住,雖然大多數長矛要么刺在甲板上,要么折斷,但只要有一枝成功刺入鎧甲,就會造成禁衛軍的傷亡。
短短片刻工夫,禁衛軍就有近百人傷亡,傷者全都傷在肩膀,腿根或是關節等脆弱部位,鮮血順著鎧甲縫隙泊泊流出。已經失去作戰能力。
禁衛軍的重步兵是聯軍的中堅力量,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這樣的損失。指揮作戰的布萊斯一聲令下,重步兵開始向后退卻,聯軍的盾牌兵頂到了第一線。
盾牌兵豎起盾牌,組成堅固的盾墻,剛才還殺氣騰騰的敵軍長矛兵立刻遭受阻礙,長矛無奈的刺擊在盾面上,除了濺起一道道火花。再無寸金。
借著盾墻的保護,聯軍開始持盾向前迫近。將敵人的長矛兵逼得不斷后退。就在敵軍一片手忙腳亂時,聯軍的盾墻突然打開。
“跟我沖啊,干掉這些混蛋!”
出現在盾墻之后的,是一群手持戰斧的近戰兵。菲迪高舉戰斧一聲高呼,兇神惡煞的沖入了敵群。
這些戰斧并穿著輕便,只在重點部位綴有甲片。手持利斧,攻擊力極為驚人。長矛兵猝不及防,被戰斧兵沖到身前,長矛的威力再也發揮不出來。
戰斧并揮舞利斧,在敵軍的長矛兵中來回揮砍。就見大截大截的矛桿被從中間削斷,長矛兵幾乎沒有任何防護力,只能一臉驚恐不斷后退,徒勞的試圖用手里的木桿抵擋聯軍的利斧。
這當然沒有任何效果,戰斧并對他們幾乎是一邊倒的大屠殺。尤其是菲迪,憑借過人的勇猛,他手中的巨斧就像掀起了一道死亡的颶風,凡是過處無不是一片腥風血雨,殘肢斷體到處亂飛。
在這樣的攻擊下,長矛兵想要后退,殘存不多的盾牌兵仍盡責的想要上前抵擋聯軍,雙方擁擠在一起,后面則是不斷逼近,無情砍殺的戰斧兵,敵軍徹底陷入了混亂。
由于身后不像聯軍那樣,有要塞做為依靠,迪爾克軍被逼得不斷后退,戰線迅速走向崩潰。不過他們的素質確實讓人佩服,在這樣的局勢下,也沒有人轉身逃跑,反而在軍官的指揮下努力穩住局面。
就在聯軍一路高歌猛進的時候,一直作壁上觀的迪爾克突擊兵終于動了。
為了追擊不斷后退的敵軍,菲迪率領戰斧兵不斷前沖,不僅己方戰線在不知不覺中斷為幾截,而且離大部隊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敵軍的突擊兵發起了沖鋒。他們就像一道鉗子般,從兩側向著聯軍包夾過來。
這些突擊兵身體強健,穿著鑲著鐵片的紅色皮甲,從而在不影響行動力的前提下,保證了最大的防護力。他們的武器配置則是一把長刀,一柄短劍,一面圓盾,以及背后的三枝短矛。
就像兩團火焰,突擊兵從側面沖向聯軍,而這時菲迪正率戰斧兵殺得忘乎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側面已經極度危險。
沖到近前,這些突擊兵取下背后的短矛向著聯軍擲去。在近距離下,擲矛的威力遠遠超過弓弩,就聽得一陣**穿透的悶響,戰線兩端的戰斧兵立刻齊刷刷倒下一大片,沒有傷者,幾乎所有中矛的人都立刻斃命。
隨后,突擊兵再進行了一輪投矛,聯軍終于意識到己方被包抄了,但這時他的兩翼已幾乎完全崩潰,在投矛的攻擊下死傷慘重。
隨后,突擊兵拔出短劍,一手持盾,沖入聯軍之中。
戰斧威力極大,但揮舞起來比較緩慢,一旦被手持短劍的突擊兵近身,立刻處于極大的劣勢。
對于如何應付手持重武器的敵人,這些突擊兵全都受過良好的訓練。他們用圓盾護在身前,死死抵著戰斧兵的身體。讓對方無法攻擊,然后用手中的短劍不斷向前刺擊。
為了保證自身的攻擊力,戰斧兵只穿著簡單的皮甲,根本無法抵御鋒利的短劍。這些勇猛的戰士怒吼著試圖反擊,然而一旦被突擊兵抵近身前,受到盾牌的阻擋。沉重的戰斧就再也無法揮舞,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短劍刺入自己的身體,怒瞪著雙眼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隨著突擊兵從兩側不斷擠壓,越來越多的戰斧兵被壓制到中央,兩翼出現巨大的傷亡。迪爾克的長矛兵和盾牌兵也趁機掉頭反擊,聯軍一方的戰線立刻面臨崩潰的危險。
“嗚啊啊啊!你們這些混蛋!”
越來越多的士兵在菲迪周圍倒下,讓這個年輕人目眥欲裂。他熱血上涌,雙眼血紅的揮舞巨斧在敵軍中來往砍殺。狀如瘋狂。
忌憚菲迪的怪力,敵軍全都避讓一旁,這讓菲迪就像一只沖入金槍魚群的鯊魚。隨著他的移動,一塊圓形的空白區域也在敵陣中往來游走。
然而菲迪個人的勇武根本無法改變戰局,殘存的戰斧兵被壓制在一小塊區域內,四周圍滿了突擊兵。敵軍圍成一圈,用圓盾擠壓著最外圍的戰斧兵,手中的短劍不斷的向前猛刺。
在他們的蠶食下。外圍的戰士一個個倒下,戰斧兵形成的圈子正不斷縮小。
意識到戰斧兵的危險。負責前線指揮的布萊斯立刻下令己方部隊上前支援。
然而敵軍的盾牌兵和一部分突擊兵已經插入了兩軍的空隙間,將孤軍奮戰的戰斧兵徹底隔絕開來,也阻擋了聯軍的援救。
突擊兵是迪爾克軍中最精銳的部隊,攻守兼備,他們將短劍換成長刀,立刻具備了中等距離的作戰能力。在盾牌兵的配合下,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聯軍沖擊了幾次都無法攻破,只能眼睜睜看著孤立無援的戰斧兵在絕境中奮戰。
“奇怪,這時候了他們還不打算用那些東西嗎?”后方的迪爾克軍營里,觀察戰況的雷納德一臉奇怪的道:“雷蒙還真沉得住氣啊。”
現在聯軍一方的戰斧兵處于明顯的劣勢。如果再不設法救援,遲早會在迪爾克軍的猛攻下全滅。
而雷納德遲遲沒有下最后的命令,反而將最精銳的部隊放在距離要塞很近的位置,就是希望引誘雷蒙使用城墻上的那些神秘武器。
盡管雷納德對己方的優勢深具信心,但不搞清楚那些東西究竟是什么,就始終讓他無法安心。
但雷蒙卻非常沉得住氣,絲毫沒有動用神秘武器的打算,這讓雷納德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越是這樣,雷納德反而越加驚疑不定。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能讓雷蒙如此保密。還是說,那根本只是心理戰術,其實所謂的“神秘武器”根本不存在。
雷納德腦中念頭急轉,但猶豫再三也無法肯定。他的性格本來狂妄大膽,最愛行險,但此戰關系實在太過重大,對手偏偏又是他最摸不透的雷蒙,這讓雷納德在弄清楚以前,遲遲不敢下令全軍出擊。
“陛下…陛下?”
這時,一聲呼喚將雷納德從沉思中驚醒。他轉過頭,只見身旁的將領正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不明白戰況正激烈時,陛下為何卻在出神。那將領不敢詢問,只是道:“陛下,我們的部隊快頂不住了,讓大部隊壓上去吧。”
雷納德向戰場看去,只見在聯軍的全力猛攻下,負責阻截的那部分突擊兵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如果再不讓大部隊上前支援,迪爾克軍的優勢恐怕會很快化為烏有,甚至連突擊兵也要遭到危險。
皺了皺眉,雷納德搖頭道:“不,下令撤退。”
“什么?”
聽到這話,旁邊的將領全都大吃一驚。聯軍的戰斧兵還沒有消滅,此時撤退的話,之前的傷亡不就都白費了么。
這時,巨人之印那方響起一陣號角,要塞的大門打開,一隊草原騎兵魚貫而出,分從兩側向著迪爾克軍包抄過去。
“騎兵上前,把他們嚇回去。”雷納德立刻下令:“讓突擊兵撤回來,馬上!”
眾將領無奈,唯有把命令傳下去。很快,迪爾克軍一方響起撤退的號角,同時旗幟搖動,青色的騎兵離陣而出,向著草原騎兵迎去,而戰場中的突擊兵則依照命令向后撤離。
由于是從戰斗中強行撤離,迪爾克軍顯得很被動,布萊斯立刻抓住機會,下令死死咬住對方。
聯軍部隊全力壓上去,追了迪爾克軍幾百米的距離,又殺死不少人,這才退回。同時在敵軍騎兵的威脅下,草原騎兵放棄包抄,也退入要塞。
迪爾克軍和聯軍之間的第一次交戰,就以迪爾克一方的撤退而告終。戰場上,雙方總共留下了上千具尸體,傷者則難以計數。
迪爾克軍的盾牌兵和長矛兵損失慘重,聯軍一方的戰斧部隊則差點全滅,雙方可謂是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此外,雷蒙無視了雷納德的引誘,繼續隱瞞大炮的存在,讓雷納德越發忌憚,從這一點來說,則是雷蒙占了上風。
迪爾克軍撤回以后,雙方迅速清理戰場,收回了各自的傷員。這一戰雖然慘烈,但只不過是一次有些“出格”的試探,戰斗遠不會就此結束。
很快,迪爾克軍再次派出部隊,向聯軍殺來。聯軍一方也沒有撤回要塞,而是繼續在外和敵軍野戰。
不過,這一次雙方都有所忌憚,戰斗顯得克制了很多,再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冒險的全線壓上去了。
于是,戰斗就變成了雙方將領在指揮上的較量。布萊斯和敵軍的指揮官都是經驗豐富的將領,戰斗一直持續到午后,他們都沒抓到對方的破綻,接下來的戰斗就演變成了普通的攻防戰。
在雙方都意識到戰事難有突破后,他們同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于是兩軍第一天的交戰,最終就這么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夜幕很快降臨,迪爾克軍營中燈火彌漫,燦若繁星。而巨人之印的要塞之后,同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巨人之印除了隘口處的天險,后面則是一個兩山包夾的狹長山谷,這座山谷就成了聯軍部隊天然的駐扎地。
此刻,整座山谷燈火通明,綿延的帳篷間燃燒著一堆堆的篝火,無數的火把趕走黑暗,照亮夜空。
白天戰斗的傷者全都被送到醫療區,醫生和牧師就著火把的光照忙碌的為傷員治療。一隊隊醫護兵抬著擔架匆匆跑過,還未受到治療的傷兵躺在帳篷里,輾轉反側,呻吟不絕,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和藥物氣息,讓人不由得神經拉緊。
相比之下,其他區域就顯得輕松很多。回到營地休息的士兵正圍坐在篝火前,一邊吃喝休息,一邊談論著戰事。白天沒讓敵軍占到什么便宜,讓他們保持了很高的士氣,到處都有人縱聲大笑。
而在隘口的高墻上,負責守夜警戒的士兵則一臉嚴肅的望著對面的迪爾克軍營。要塞之下,戰場已經被黑暗籠罩,尸體也全都被收回掩埋,但黑暗中卻總能聽到一陣陣奇異古怪的不知名聲響,讓人毛骨悚然,對比墻后山谷的熱鬧情景,墻頭的士兵仿佛身處在另一個世界。
“這么打下去不行啊。”
聯軍營地中,最大的那頂帳篷里,雷蒙和一眾將領正在研究戰事。帳篷外,戰士的歡笑和食物的飄香隱隱傳入,帳篷里的氣氛卻是一片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