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托爾茲不顧代價也要從拉維特聯(lián)邦獨立出來,以及分別時他說過的那些話,雷蒙嘆道:“德內(nèi)克是副議長洛蘭身邊的重要人物,愛德華,派斯特也都是拉維特聯(lián)邦的重要成員,情況估計不太樂觀。”
這時,潔西卡道:“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德內(nèi)克竟然就是克里夫?!?
索爾點點頭:“是啊,那天我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難怪他處心積慮,也要置咱們于死地。”
潔西卡恨恨的道:“這些死靈法師真是死而不僵,從摩季那大陸逃出來,居然又在這里興風作浪。”
“這么說,你真的認識德內(nèi)克?”雷蒙想起在瑪納斯島,索爾初見德內(nèi)克時的情景,那兩人的關系果然不簡單。
索爾無奈的揉著鼻梁:“豈止是認識,簡直是老相識了。這里面內(nèi)情很復雜,簡單的說,那家伙20年試圖在迪拿爾王國發(fā)動叛亂,可是失敗了,但不知為何卻成了死靈法師,還跑到維羅尼卡大陸,混進了拉維特聯(lián)邦?!?
“巴林領住克里夫?”弗雷迪皺眉道:“我聽過這名字。據(jù)說20年前是您挫敗了那場叛亂,看來他一定很恨你了?!?
“啊哈哈,你倒知道得很清楚呢?!彼鳡柨嘈Φ馈?
潔西卡微微色變:“糟糕,如果真是克里夫,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在海丁頓,豈不是會連累你們?!?
弗雷迪冷冷的道:“這倒不用擔心,事實上,我們跟他們的仇早就結下了?!?
雷蒙點點頭:“沒錯,就算沒這次的事,我們遲早也要跟那些家伙做個了斷?!?
說著,他向索爾伸出手:“索爾先生。既然死靈法師是咱們共同的敵人,那么就讓我們合力鏟除那些禍害吧?!?
“同意?!彼鳡柡偃灰恍?,伸手與雷蒙相握。
克里夫啊克里夫,20年前你就斗不過我。這次我們父子聯(lián)手,你死定了!
潔西卡卻顯得很擔憂:“可是,他竟然控制了一頭海龍。如果不想辦法對付的話,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夏洛蒂等人雖然沒見識過海龍的威力,但瑪納斯島在頃刻間就被全毀,而海丁頓又是海岸城鎮(zhèn),顯然不會安全到哪里去。因此聽她這么說,也不由面露憂色。
“關于這點,我也許有辦法對付?!崩酌擅掳偷?。
“什么,真的嗎?”眾人無不大吃一驚,連忙追問:“什么辦法?”
雷蒙想到的。自然是請海龍的老媽奈瑟芮絲出面,因此他由始至終都沒怎么擔心過海龍的問題。只是礙于答應過奈瑟芮絲,無法告訴眾人。
所以,他只好含糊的道:“這個暫時還不能說,我們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迪爾克王國的威脅。等擊退雷納德以后,再解決海龍的事?!?
“那如果這期間海龍來襲怎么辦?”這話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
索爾看出雷蒙的為難,他于是道:“放心吧。在瑪納斯島克里夫也沒完全討到便宜,短時間里他應該不敢再貿(mào)然出動海龍了。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跟著他對潔西卡道:“我們有米拉,應該會讓克里夫有所顧忌,相信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招惹龍族?!?
見雷蒙和索爾都這么說,眾人才多少放下了一些對海龍的擔憂。
隨后,雙方又交談了一陣。雷蒙最后道:“那么,就請你們安心在海丁頓修養(yǎng)。等我們解決了敵人以后。再慢慢對付那些死靈法師吧。”
送走索爾后,雷蒙立刻投入緊張的戰(zhàn)備中。第二天,他和魯茲等將領離開海丁頓,準備趕往最前線,迎擊即將來到的強敵。
在城鎮(zhèn)門口。夏洛蒂等人為雷蒙一行送行。眾人都明白此戰(zhàn)的重要性,因此人人神情鄭重,氣氛顯得相當肅穆。
“你要小心,雷納德雖然號稱狂王子,但其實非常難纏,他在關鍵的時候從不瘋狂?!彼鞣苼唽酌啥谥骸八郧f別心存僥幸。”
“我跟他已經(jīng)打過很多次交道了?!崩酌傻溃骸爸皇菑臎]在戰(zhàn)場上見過真章,這次正好摸摸他的虛實?!?
說著,他輕撫著索菲亞的秀發(fā):“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海丁頓,還有大家。”
索菲亞抓著雷蒙的手,讓其下滑至自己的臉頰。她望著雷蒙的眼睛,目中光彩閃爍:“從你把我從死靈法師手里救出來那一刻起,我就再沒懷疑過這一點?!?
“你一定可以擊敗雷納德?!?
感受著掌心溫暖的膩滑,雷蒙緩緩吸了口氣:“等我回來?!?
另一邊,克雷斯也正在跟洛娜說話。洛娜問克雷斯:“師父,這次您不跟我一起戰(zhàn)斗嗎?”
克雷斯搖搖頭:“我必須留在這里保護領主大人。洛娜,你的劍術已經(jīng)有了相當?shù)乃?,只要在實?zhàn)中不斷磨練,總有一天會有非凡的成就?!?
說著,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去吧,給我狠狠的宰掉那些敵人?!?
“我明白了。”洛娜正色的向克雷斯行了一個騎士禮:“師父,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城鎮(zhèn)外,從將領到士兵,處處都是感人的送別場面。但在其中一個角落,卻也有著截然不同的情景。
“200枚金幣一顆,你未免太黑了吧?”里基特驚呼道:“當初咱們說好的,可不是這個價?!?
“沒辦法,這可是應你們特別要求加班趕制的,差點沒把凱斯卡他們幾個累死,到今天早上才完成。”艾莉娜撇了撇嘴:“況且為了增強威力,還做了特別添加,當然要加價了?!?
許久不見的她。穿著一條長長的工作圍裙,上面滿是燒灼的痕跡,女孩金色的頭發(fā)胡亂扎成一條辮子,俏麗的臉蛋臟兮兮的,眼眶發(fā)黑,一副剛剛徹夜完成工作的模樣。
在她身后。圓桶般的“阿吐”頂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顯然就是里基特要買的東西了。
“你一個女孩子,要這么多錢來做什么?!蹦贻p的貴族顯然不肯就此就范:“小孩子,不要這么貪心。”
“拜托,我開的是煉金工坊,不是慈善機構?!卑蚰扔朴迫淮蛄藗€呵欠,一副“老板娘”的架勢。
“再說我老爹的商會差點就被毀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破產(chǎn),我老媽花錢又超級厲害。為了我的將來著想。我當然要多賺錢點了?!?
“啊嚏!”不遠處的里德,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見里基特還在猶豫,艾莉娜不耐煩的道:“喂,你究竟要不要?算了,阿吐,我們走?!?
眼看她轉身要走,里基特只好道:“等等,我、我買了?!?
“這就對了嘛?!卑蚰饶樕狭鬟^得意之色。她老練的拍了拍里基特:“放心,這價格還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絕對一點都沒賺你的錢?!?
里基特只能無奈的苦笑:“我從沒見過坐地起價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狠狠的敲了里基特一筆后,艾莉娜讓阿吐頂著一包同樣大小的金幣,得意洋洋的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里基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糟糕,看來這丫頭家傳的另一項才能終于覺醒了…
告別送行的眾人后,雷蒙一行向前線趕去。由于他們只有將領和一些護衛(wèi)。輕裝簡行,因此只用了2天,便順利的越過巨人之印,抵達了塔爾斯城外。
“雷蒙大人,您終于來了。”在前線布防的布萊斯率部下前來迎接。
顧不得寒暄。雷蒙問道:“情況怎么樣?”
一邊領著眾人向指揮部走去,布萊斯一邊介紹道:“接到消息后,我立刻召集部隊,開始著手應對?!?
“上次貝倫偷襲巨人之印失敗,我們跟他的部隊進入對持,就一直在加強防御。幸虧他突然撤走后,我們沒有放松戰(zhàn)備,才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
說著,他一臉興奮的道:“沒想到雷納德親自來了,雷蒙大人,這次就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狂妄的王子吧?!?
“沒錯!”跟隨布萊斯的禁衛(wèi)軍將領也紛紛呼喝。
他的話讓后面的希爾尼斯等人面面相覷,這是首個在得知雷納德率軍親征后,還能保持如此高昂的斗志的人,凱蘭親自教導出來的將領的確不一般。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禁衛(wèi)軍不愧為目前海丁頓軍中的第一精銳。
這時,眾人進入軍營。只見諾大的營地一片忙碌,一隊隊禁衛(wèi)軍排著整齊的隊列匆匆跑過,民夫推著運送物資的車輛,到處都在修建防御工事,營地里人喊馬嘶,混著叮叮當當?shù)那脫袈?,顯得熱鬧非凡。
見到雷蒙一行,沿途的士兵紛紛停下手里的工作,向他行禮,顯示出雷蒙在海丁頓軍中已豎立了崇高的威望。
“營地的工事準備得怎么樣了?”魯茲問道。
布萊斯道:“再有幾天時間就可以完工,我們的營地和塔爾斯城互為依托,可以有效的應對敵軍的攻擊。就算這里失守,部隊也能退入城里繼續(xù)抵抗,敵人再多,也休想占到便宜。”
眾人不由紛紛點頭,這樣的布置也只有布萊斯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將領才做得出,這也是在兵力大大少于敵軍的情況下,最為恰當?shù)膽獙α恕?
這時,他們來到位于營地中的指揮部,布萊斯撩開帳篷,眾人立刻看到迎面掛著的一副巨大軍用地圖。
地圖上,布萊斯已經(jīng)用各色箭頭標注了敵我雙方目前的態(tài)勢,一目了然。可以說,到目前為止,他已經(jīng)做了一個前線指揮官所能做的一切。
走到地圖前,雷蒙一邊看。一邊問:“其他部隊在什么地方?”
布萊斯道:“在這里和維來鎮(zhèn)之間,我布置了三個營地,馬庫迪負責的就是維來鎮(zhèn)那邊的營地,從而形成一條嚴密的防線。兵力則以塔爾斯城和維來鎮(zhèn)為主,中間的營地只放了少量部隊?!?
“為什么?”希爾尼斯不解道:“這樣的話,敵軍從中心點進攻。豈不是一下就可以突破防線了?”
布萊斯解釋道:“不,維來鎮(zhèn)是交通要地,塔爾斯則是重要的城市,都有很大的可能遭到敵軍攻擊,因此必須重點防御?!?
“相反,中間的防御看似薄弱,但若從那里突防的話,后方是沒有道路的,也就是說敵軍只能越過荒野向巨人之印強行挺進。將大大耗費他們的力氣。而且,如果他們這么做的話…”
說到這里,布萊斯雙手斜對,手掌像個箭頭般往中間一合:“我們正好對他們來個左右夾擊!”
“唔,不錯?!濒斊澷澷p的點頭道:“這是非常高明的戰(zhàn)略。若我是敵軍指揮官,也不會冒著兩翼受到攻擊的危險,貿(mào)然深入?!?
“這樣的話,我們的防線雖長。卻能夠集中兵力做重點防御,這將對我們很有利?!?
看得出。魯茲的贊揚讓布萊斯頗為自得。不過事實的確如此,布萊斯的安排可以說是目前最為有效的御敵之策了。
“雷蒙大人,您認為怎么樣?”做為最高指揮官,布萊斯自然需要詢問雷蒙的意見。
在布萊斯作介紹的時候,雷蒙就一直盯著地圖。這時聽到他的話,雷蒙擺擺手。示意讓自己先思考一下。
過了片刻,雷蒙忽然指著己方防線外道:“這幾個地方是哪里?”
沒想到他突然這么問,布萊斯一怔,這才道:“那是坎通,加里納和肯尼特。是離我們防線最近的三個敵方城鎮(zhèn)?!?
雷蒙手指的地方,位于敵人的地盤里,其中坎通和加里納兩個城鎮(zhèn)一南一北,遙遙相對,而肯尼特則位于它們之后,也是離得最遠的一個。
雷蒙跟著又問:“敵軍預計還有多久抵達?”
布萊斯道:“芭絲特率領斥候部隊在敵方境內(nèi)偵察,一旦發(fā)現(xiàn)敵軍的蹤跡,會立刻回報。不過根據(jù)之前的情報,敵軍大概還需要4至5天才能抵達?!?
“4、5天嗎?看來足夠了…”雷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老大,又不是我們進攻,你問這個干什么?”哈洛特不解的道。
“不!”哪知雷蒙搖搖頭,伸掌在地圖上一拍:“我們就是要進攻,給我把它們攻下來?!?
“什么!?”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雷蒙大人,您這是干什么?”布萊斯忍不住道:“敵軍數(shù)量遠多于我們,而且兵強馬壯,主動進攻毫無意義,只有依托防線進行防御才是唯一的辦法?!?
“而且,就算攻下那三個城鎮(zhèn),我們也不可能守住,敵人可以輕而易舉就奪回去。”魯茲也道。
然而雷蒙嘿然一笑:“沒錯,我就是要讓他們再把城鎮(zhèn)奪回去。”
“這…您究竟有什么打算?”這下所有人都不明白了,希爾尼斯只好問道。
“此次我們和敵軍的實力差距,想必大家都很清除了。”雷蒙道:“無論我們怎么加強防御,這里并沒有巨人之印那樣的天險,終究還是擋不住他們。”
“所以我們唯一的勝算,就是等戈丹草原的援軍?!?
布萊斯道:“這個我當然知道??烧驗檫@樣,我們才更該加強防御,而不是主動進攻啊?!?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顯然不明白雷蒙的用意。
“可是,誰也不知道援軍何時會抵達。”雷蒙的目光緩緩從眾人身上掃過:“你們以為,雷納德會乖乖等咱們拖延時間嗎?”
“少主,您的意思是…”魯茲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了。
布萊斯也恍然大悟:“您是說,借由這幾座城鎮(zhèn)來拖延敵軍?”
暗道兩人不愧是自己手下最為得力的干將,雷蒙點點頭:“沒錯。距離敵軍抵達尚有4到5天,與其在這里坐等敵人上門,不如主動出擊。”
“攻下這些城鎮(zhèn),我們既不需要駐軍。也不需要堅守。只等敵人來了后,做做樣子就撤離,再把城鎮(zhèn)還給他們?!?
“我明白了?!毕柲崴挂不剡^味來,他一拍大腿:“敵軍要重新占領這些城鎮(zhèn),勢必會耽擱不少時間,咱們就不用一開始就跟他們交戰(zhàn)了?!?
“唔。轉守為攻?!辈既R斯摸著下巴,欽佩的道:“雷蒙大人這招真是厲害。我們攻下這些城鎮(zhèn),然后敵人再奪回去,這么一來二去,加上清除奸細,安撫民眾,安排駐軍等一系列工作,會大大拖延他們的行軍進度。”
“這樣一來,就有足夠的時間等援軍抵達了?!?
但希爾尼斯說出了他的擔憂:“不過。在和迪爾克軍交戰(zhàn)前,就先和加斯帕德軍打起來,萬一損失太大,會不會太得不償失了?”
他的顧慮也不無道理,那三座城鎮(zhèn)畢竟在敵方境內(nèi),貿(mào)然攻擊很可能遇上頑抗。若是拖延敵軍時間不成,反倒損兵折將,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絕對不會。”布萊斯自信的道:“查理公爵這人我很清楚,膽小如鼠卻又精于算計。他既然知道雷納德會來收拾我們。就絕不肯再浪費一點兵力。”
“因此,就算我們打過去,那些城鎮(zhèn)的駐軍也絕不會頑抗。因為,他們知道迪爾克軍遲早會再奪回來,自然犯不著拼命?!?
說這話時,布萊斯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他畢竟也是加斯帕德軍出身。祖國的軍隊變得這么懦弱無能,他自然也是臉上無光。
雷蒙點點頭:“我也這么認為。要等戈丹草原的援軍順利抵達,就必須利用好這幾天的時間?!?
說著,他最后拍板道:“那么,目標是那三個城鎮(zhèn)。在雷納德抵達前,給我占領它們。”
“是!”眾人轟然應諾。
一天后,坎通鎮(zhèn)。
夜色靜靜籠罩大地,天空星月黯淡,這個位于加斯帕德東部平原上的小城鎮(zhèn),就如一只伏地而睡的野兔般,靜臥于這片深沉的夜色中。
坎通鎮(zhèn)位于塔爾斯城以西,與另一個城鎮(zhèn)加里納一南一北遙遙相對,城鎮(zhèn)既小,人口也少,除了是通往塔爾斯城的大道上的必經(jīng)之地外,本身并沒任何重要之處。
當然,這一切都隨著海丁頓的叛軍(查理公爵是這么說的)占據(jù)塔爾斯城后,發(fā)生了改變。
為了阻止海丁頓軍進一步西進,查理公爵不得不緊急調(diào)派部隊進駐坎通。不過,由于城鎮(zhèn)實在太小,既無天險,也沒有堅固的防御工事,因此對于能否擋得住敵軍進攻,誰也沒有把握。
所以,坎通,加里納等幾個小鎮(zhèn)著實提心吊膽了一陣子。
不過,好在“狂王子”雷納德已經(jīng)率領大軍前來清剿那些叛軍,小鎮(zhèn)終于可以從前線的壓力中解脫,重歸往日的寧靜了。
此刻,在鎮(zhèn)前的哨塔上,士兵杜林深深的打了個呵欠。
在他眼前,是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單調(diào)景象。夜色下一望無際的曠野,鎮(zhèn)前通往塔爾斯城的大道向前延伸幾十米后,便隱入了深沉的黑暗中,除此之外,除了那些樹木石頭的影子,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而在他身后,坎通鎮(zhèn)一片靜謐。整個小鎮(zhèn)沒有一絲燈火,哨塔上的火把就成了唯一的光源。清冷的夜風刮過,讓獨自站崗的杜林身體陣陣發(fā)冷。
他是本地人,小鎮(zhèn)治安隊的成員。按說這里是前線,夜間警戒這么重要的任務不該由他來做。然而自從得知迪爾克大軍即將抵達后,深感無憂的加斯帕德軍沒了壓力,立刻變得極為松懈,這些天除了白天還做做樣子,像夜間警戒這種苦差事,卻再沒士兵愿意做。
于是乎,擔子就落到了杜林這些本地人身上。至于奉命前來,負起保衛(wèi)坎通的職責的軍隊?一個個早在營房里大睡特睡了。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們,自從查理公爵篡位以來,加斯帕德民心不穩(wěn),加上凱蘭將軍率禁衛(wèi)軍起義,原本就不強的加斯帕德軍就徹底變成了一盤散沙。
紀律?戰(zhàn)斗力?這種笑話還是趁早別提了吧。
好在種種情報都表明,塔爾斯城那邊的海丁頓軍正忙著構筑防線,顯然沒閑心,也不可能來攻擊坎通鎮(zhèn)。所以鎮(zhèn)上駐軍全都睡得心安理得,現(xiàn)在只需要等迪爾克大軍一到,就能解放了。
當然了,唯一不爽的就是攤上守夜這份苦差事的杜林了。
“啊嚏!”
又一陣夜風刮來,杜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趕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邊跺腳一邊咒罵自己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