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旅店的床上,張潮放下了手中的搪瓷茶碗,長嘆了一口氣:“師兄,那金色惡魔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這下咱們可拿什么來交任務是好?”
慎正色道:“師弟,你這種心態有問題,只要我們還支云了一個太平,完不完成任務其實并不重要。”
張潮看著慎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翻了個白眼,很是不以為然,媽蛋完成任務能提高等級的說,老子覬覦你們均衡教派的風遁已經很久了好不。
還有那些暗殺劍術啥的,雖然都是搞偷襲的,但也是好東西的說。
而且,你就算啥任務都不做日后也是三忍之一,我們倆可沒你那種裙帶關系。
劫也還有些不敢相信:“師兄,那個金色惡魔那么狡猾,就這么被你干掉了?”
張潮一邊收拾行李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你小子被人棒揍一頓就開始吹捧起敵人來了,大派的尊嚴呢?你以為均衡教派同級無敵的名頭都是吹出來的?”
劫哭喪著臉,倒不是多嫉妒,只是心里不由自主地就覺得那個癲狂的藝術家不應該就這么死了,雖然他該死,但是真正聽到他就這么死了,劫的心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這個心氣極高的少年走出訓練場的首戰給了他太多的成長,起碼現在,他變得比以往謹慎了太多。
慎點了點頭:“師弟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金色惡魔狡詐無比,但我們均衡教派的手段也不是這些散修所能相提并論的,手到擒來才是應當,發生這么多波折已經是我們的過失了。”
三人收拾好了行囊,沒有任何留戀,向著均衡教派便趕了回去。
......
“導師,幸不辱命,金色惡魔已經被我們除掉了。”張潮三人走進了苦說的道場,向著端坐在蒲團上的苦說齊齊一拜,恭聲道。
苦說緩緩地睜開了眼,臉色顯得有些驚訝:“你們這么快就解決掉了橫行支云多年的金色惡魔?”
張潮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苦說為什么會這么問,最后還是慎沉聲道:“區區一個散修自然不足一曬。”
苦說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散修......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這個金色惡魔能在長老會的圍剿下屹立多年,你們居然只把他當作一個散修?”
慎和劫都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張潮低聲道:“導師,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隨即,他將在支云的經過娓娓道來,其中當然隱瞞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但過程仍是驚險無比,聽得苦說的臉色終于變得好看了些。
“這倒還符合他的手段......只是這里有一個疑點,你怎么知道最終被大火付之一炬的人就是那金色惡魔呢?”苦說沉吟了片刻,皺眉道。
張潮愕然:“這倒是......只不過我是親眼看到對方手持一柄狙擊槍,發出凌厲之極的攻擊的,若他不是金色惡魔,那豈不是說,他的一具木偶就能做到如此強悍。”
苦說也有些不解,嘆了一口氣,赫然從他的身后抽出了一把閃爍著湛藍色光芒的水晶之劍。
“這樣吧,你拿著這把耀光再去一趟支云,仔細地勘察一遍,如果金色惡魔真的沒死,以他的性格還會再次作案,到時不愁抓不住他。”
三人面色齊齊一變,耀光可是三項之力中最為強大的一把劍,另外兩把則是合稱為狂熱的雙刃,分別代表了智慧,力量和勇氣。
這三把劍組成的三項之力乃是均衡教派鎮教的神器,平日里輕易動用不得,哪里想象得到苦說居然會交給張潮。
“導師這也太貴重了!”張潮瞪大了眼,以他現在在均衡教派中的地位,也就算個打手階層,就算是未來恐怕也頂多能坐到沖擊之忍的位置,卻沒想到苦說居然會把鎮教的神器拆分給他一部分。
劫的目光有些熾熱,明顯是羨慕得不能行,不過他也知道張潮的表現的確很好,這把劍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真正擁有的,不過是暫用罷了,因此心底也沒什么嫉妒的想法。
而慎這家伙更不可能有什么別的情緒,只是好勝心被激起,心底暗暗發奮,以后要好好表現,起碼不能被自己的師弟們給比下去。
苦說搖了搖頭:“此去對付金色惡魔,希望這把耀光之劍能夠給予你智慧的力量,另外——我還在其中封印了一道慈悲度魂落,如果真的應付不來,向里面充能即可。”
張潮這才明白,感情這把耀光苦說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僅僅作為一個能夠保命的法術載體——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夠了,能如此愛護弟子,苦說這導師當的也的確是盡職盡責了。
“導師,那我們兩個呢?”慎和劫突然想到苦說是讓張潮一個人去的,那他們倆留在這里干啥?因此同時發問道。
“劫你留在廟里養傷,至于慎,我還另有任務要交給你。”苦說的語氣緩慢而溫和,與慎一脈相承,但話語中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兩人心中雖然不甘,但仍然只能俯首/聽令。
張潮接過耀光,頓覺一股清涼的氣流從中直上心頭,大腦都仿佛變得清澈了許多,原本就清晰透亮的視線更是仿佛能夠觸及世界的本質。
張潮的耳邊傳來轟鳴巨響,感覺到了自己堅不可摧的瓶頸終于開始動搖,突破黃金已然是指日可待!
苦說沖張潮點了點頭:“你自去吧。”說完之后,他的眼睛便閉上了,張潮哪里還不明白什么意思,立刻告辭一句轉身就離開了。
“劫,你受了傷,先下去將養吧,我與你師兄有話要說。”
劫這小子完全沒有眼力見,但此時一聽苦說這種態度,明顯是下了逐客令,心頭沮喪,低著頭便離開了。
沒有外人在,苦說的臉色變得柔和了許多:“孩子,這次任務感覺如何?”
慎也放松了許多,語氣中不乏撒嬌的意味:“父親大人,這次任務孩兒并沒有感覺有多么困難,這也是因為孩兒從頭到尾幾乎就沒有出什么力氣的緣故,實在是令人沮喪。”
苦說笑著點了點頭:“救護同門才是最重要的,你做的很不錯,完全不需要對此感到失落,想想看,假如你為了立功而放棄救助師弟,這才是犯了大錯。”
“要知道,暮光之眼在三忍中的地位最為突出,而教派的首領也一直都是由暮光之眼來擔當,你可知是為什么?”
慎搖了搖頭,但心里的沮喪已經消失了大半,畢竟,他未來的成就肯定要比自己的兩位師弟高出太多太多了。
“因為,暮光之眼的力量是守護,只要能夠保護得了教會中人,那么領袖就必然會是你。”苦說的話有些含混不清,但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我明白了,父親大人。”慎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