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居然還口口聲聲什么抱歉?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在場的這些士兵們。”
“因為你,我們無法按時開戰考核,因為你,他們現在必須要頂著烈日,來看你們站在那里,不停地做著揮砍的動作。”
張潮呆若木雞,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他瞥了一眼正在卸甲,向他露出幸災樂禍表情的阿托里斯,然后猛然間停止了胸膛,中氣十足地道:“報告長官,那位士兵不服從您的命令,居然在您的背后嘲笑您的決議!”
阿托里斯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我日你媽個香蕉吧啦嗶嗶嗶嗶嗶!
銳雯豁然間轉過身,恰好看到阿托里斯臉上凝固的笑容,隨即冷冷吐出了兩個字:“翻倍。”
張潮樂得顛顛的,在被銳雯又訓斥了兩句之后,便昂首挺胸來到了阿托里斯的身邊,一邊走著他還趁銳雯不注意向阿托里斯扭了扭屁股,氣得這廝揮舞著木劍的速度都變得快了一倍。
還別說,這家伙身上的肌肉倒也結實,棱角分明的,與表面上那副軟塌塌的小白臉簡直是天壤之別。
張潮隨手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撿起了一把黑撲撲的訓練式木劍,揮了揮感覺輕飄飄的,心中大定,與阿托里斯并肩站著開始一下又一下地揮舞著。
然后他就看到阿托里斯臉上那見鬼了一般的表情:“我日,你小子用的是黑森林木劍?”
張潮挑了挑眉:“什么黑森林木劍?”
旁邊的書記官也是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一個怪物。
張潮仔細想了想,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的這把木劍保守估計居然有三四百斤的樣子了,當然,這樣的重量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若長時間的揮舞,所消耗的體力可就要呈幾何倍數增加了。
所以,要想像他這樣舉重若輕地運用這柄木劍,保守估計,他的實力也要有黃金水準了,這樣的等級卻還做著一名低級百夫長,也難怪阿托里斯和書記官震驚。
阿托里斯欲言又止,低聲道:“算了,待會再說吧,銳雯軍士雖然平時很好相處,但在正式場合那簡直就是母暴龍,咱倆遲到本來就不對,再在這里嘀嘀咕咕豈不是找死?”
張潮悶不做聲,點了點頭,一絲不茍地繼續揮砍起來,阿托里斯悚然一驚,尋思說這小子又坑俺,疑神疑鬼了許久,才松了口氣,悻悻地再度揮砍起來。
銳雯繼續喊著話,講解著考核的規則。
“所有人攜帶一天的軍糧,進入皇家訓練場,在那里,你們將面對無數敵人,他們都是專業的殺手和刺客,每一個人都是血色精銳與血十字衛隊的正式成員。”
“而你們,就將在他們的追殺下,成功逃脫,并且存活到三天之后的這個時間。”
“當然,我們的考核人員不會在第一場考核就殺人,因此你們可以慶幸了。”
“所謂‘存活’的證明,是你在這場考核回歸后,交上來的士兵銘牌。當你被制服后,必須乖乖交出士兵銘牌,不要想著偽造或者其他作弊手段,否則你將會死得很慘。”
“我重申一遍,士兵銘牌必須放在身上,不要想著所謂的作弊手段,因為后果將是你無法承受的起的!”
隨著銳雯的話音剛落,整個校場就混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在抱怨,因為考核的難度實在是太高了,而按理說,第一項考核理應屬于比較簡單的測驗身體素質,怎么現在卻成了這什么被追殺?
“一天的干糧活三天?沒有充足的食物,如何保障體力?”
“蠢貨,皇家訓練場是一片大森林,在那里,野味什么的根本就不缺,難道你連只兔子都逮不住?”
“屁!你個笨蛋,逮到野味沒有火怎么吃?”
“吃果子啊!”
“那玩意能吃飽?”
“生吃唄,鮮血的味道我最喜歡了!”
“......”
銳雯并沒有阻止下面的議論與抗議,但她卻絲毫沒有鎮壓的意思,反而冷漠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片刻后,她猛然間舉起了那握在手中的鼓槌,然后猛然間敲在了銅鑼上。
砰——聲音連綿不絕。
下面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膽敢挑戰一位戰斗英雄外加血色精銳的威嚴,就連那些低級將官都不敢。
“議論夠了嗎?議論夠了那就開始吧!”銳雯揮了揮手,頓時,在校場的最東邊,又一扇青銅大門緩緩地敞開了。
“下面開始分發口糧!”幾名后勤士兵推著推車從大門旁邊,一扇開啟的小門中走出,木板車很簡陋,上面裝著的也是干癟無味的面餅,一張張又硬又薄,邊緣鋒利,看起來甚至能切斷人的脖子。
士兵們微微一愣,隨即一哄而散,向著木板車沖去,而銳雯則站在阿托里斯的身旁,默默地替他記著數,看那架勢,似乎對士兵們混亂無序的行為已經放任自由了。
張潮匆忙又揮舞了幾下,然后直接將木刀丟到了架子上,猛然間向著木板車沖去。
雖然他補給袋里還有不少存貨,但這些人可都是他的競爭對手,雖然他有十足的信心干翻這幫人并成功通過考核,但這并不意味著自己就會給這幫人機會。
能多搶一份干糧就是一份,自己多搶一份別人就少一份,哼哼,到時候阿托里斯那個混蛋想要的話,可得好好嘲笑這家伙一番。
至于考核內容.......張潮一點都不擔心。
這場考核考察的有兩個側重,一是刺殺,二是野外生存。
野外生存不用多說,憑借他傳奇獵人的身份,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至于刺殺......呵呵,這幫渣渣在我面前玩弄這種把戲,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啊,呵呵呵呵。”
沒錯,論刺殺,我們更在專業啊。
張潮一邊將身前一個百夫長扒拉到了旁邊,一邊一腳將一個低級將官的靴子踩了個稀爛,很沒節操地沖進去搶了一摞餅子就向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