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猙獰可怕的鬼物開始涌了過來,他們有的斷了頭,有的被燒焦了,有的甚至只有半拉身子,在地上爬行著拖曳出腥臭的痕跡。
火車的墻壁開始變得斑駁,滿是燒焦碰撞的痕跡,在那空調的吹風口,還有一些黑色的腥臭液體滴答落下,從張潮的臉側滑落在地。
張潮只覺一絲寒意涌上心頭,對鬼物這種可怕的手段由衷地感覺到了一絲忌憚。
然而忌憚歸忌憚,他的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立刻舉劍橫掃。
“面對疾風吧!”張潮發出一聲怒吼,鬼物再可怕,對他而言也不過是試劍石罷了,他忌憚的是鬼物可怕的幻術,而不是那些斷手殘肢的兇獰。
無頭騎士他都砍過,鮮血巨人他都曾正面對抗,那如同絞肉廠一樣的守城戰他都堅持了下來,哪里懼怕這些死者。
無孔不入的颶風呼嘯著,將那些破碎的窗戶徹底掀開,化作動蕩的氣流,穿梭在整節車廂之中。
“給我滾回地獄吧!”
頓時,無數的鬼物死者被颶風劍氣絞殺成了碎末,血漿爛肉流了一地。
“土雞瓦狗,根本不值一提。”張潮毫無所覺地踩在粘稠的血液中,向著下一節車廂走去。
他的鞋上沾滿了血跡,推開門,其內的乘客還有些不解,然而當張潮一劍刺來的時候,他們同時發出了凄厲的嘶吼,然后頓時化作扭曲的惡鬼,嘶吼著撲了過來。
張潮舉劍,橫劈,劍氣肆虐,這些惡鬼根本沒有一絲觸碰到他的機會,頃刻間被絞成碎肉血塊,將整片車廂化作了一場血肉地獄。
張潮繼續前行,他不僅要殺光所有的鬼物,還要徹底終結一切的源頭。
因為系統已經告訴了他始末,這輛車曾經撞死過一個女人,女人心有不甘,恨意逐漸發酵,終于化作了兇靈。
本來一個兇靈根本不可能殺死一車人,單是那些男子的陽剛血氣就足以使其止步。
但誰能想到,這女人死亡之時,恰好身穿紅衣,八字也命犯天煞——渾然是在大兇之日,身著不詳之衣,死于大兇之時。
如此,兇靈更進一步,赫然成了一只獨一無二的大兇靈,若是時機成熟,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蛻變成傳說中地獄的鬼王。
這才能將整輛車都給詛咒了,并且促使其變為了一輛可怕的幽冥車。
“這等害人性命的鬼物,當誅!”張潮雖然沒有什么圣母心,但此時得知這個鬼物居然是屠殺了自己如此之多的同胞,還是感覺怒火滔天,當即邁著大步從血水中前行,直逼隱藏在車廂尾部的大兇靈。
血水滔滔,怒氣騰騰,他的劍上已經沾滿了穢物,但其上的光芒卻越發的熾熱。
颶風之劍——艾歐尼亞長老會珍藏的十六把傳奇長劍之一,正和艾瑞莉婭之前持有的頑石之劍同列,當然不是什么凡物。
之前張潮還未覺醒出它的力量,但此時,借著與堪比深淵惡魔一樣擁有著無盡邪惡晦氣的鬼物們一戰,它赫然是綻放出了從未有過的光芒。
而此時,它也才真真正正地與張潮融為了一體,達到了如使臂指一般的境地。
終于,他來到了最后一節車廂,還未打開車門,就能聞見一股聞所未聞的惡臭從四面八方涌來,緊接著,女人咯咯的笑聲傳出,顯得可怖至極。
“哼,”張潮一聲冷哼,直接擎起一道十丈劍光,橫掃而去,霎時,將整節車廂從上而下切了開來。
然而,車廂頂部露出,其上卻仍然是一片黑暗,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藍天。
在那最后一節車廂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個慘白的面孔浮現出來,露出兇狠的笑容。
張潮知道這是大兇靈女鬼的鬼域,正如當初公路上所遇如同鬼打墻一般的地帶一樣。
不過這大兇靈的鬼域比起那些小鬼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就連張潮都沒有信心能夠將其打破。
與此同時,地面上無數涌動的血水和碎肉同時向著最后一節車廂涌去。
那女鬼的大嘴張開,仿若長鯨吸水,將那些血肉統統吞入了口中。
張潮本想要阻止,卻沒想到,系統用一種格外輕松地語氣制止了他。
“鬼物無實體,要對付你很難,所以她選擇了吸收死去鬼物未曾消散的力量。”
“這會使她實力增強,但再怎么增強也不會超過白銀,白銀與黃金只見得壁壘森嚴,根本不是她這么著就能突破的。”
“反而,她會因此暴露出實體——而你恰好可以用你最強的手段,輕松結果掉她。”
張潮連連點頭,明白了系統的意思,他的最強手段此時根本不是狂風絕息斬,而是自己的超級兵機甲,但超級兵機甲施展的是純粹的物理攻擊,連武者的血氣都沒有,根本傷不了沒有實體鬼靈。
本來派不上用場的超級兵,在此時卻因為兇靈女鬼的自作聰明重新擁有了發揮作用的機會。
張潮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尊血肉巨人轟隆間凝聚出來,然后揮手間召喚出了一道流光匯聚在了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具高達十數米,一手為鑲嵌紅色符文水晶的石盾,一手為鋒利刺目的紅色水晶長劍,腦袋部位為駕駛艙的外骨骼機甲!
張潮飛身躍進駕駛艙,手臂上的紅水晶長劍立刻橫掃而出,頓時,恐怖的力量仿佛連大地都被撼動,那車廂上的鐵皮還不如白紙,張潮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阻力,瞬間,在轟入兇靈血肉軀體中的下一刻,血紅色寶石轟然間爆發出一種劇烈的爆炸,將那血肉巨人直接化為了飛灰——連渣都沒剩下一點。
“系統,這就結束了?”張潮愕然間發現天空已然放晴,鬼域赫然是已經破了。
系統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那當然了。”
張潮:“咳咳,就這么虎頭蛇尾的完了?”
系統嗤笑:“你當黃金評級,攻擊力幾乎能與普通鉑金層次相提并論那是在開玩笑?”
張潮:“額,這......”
他有些無語,有一種我擼開袖子正準備大戰一場呢,卻發現對方氣勢十足,實際上卻中看不中用,一巴掌呼下去,立馬倒地掛了一樣。
“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張潮腦袋里赫然出現了這么一行字,如果配上暴走漫畫的動圖就更形象了。
然而結局雖然喜感,但張潮也發現了超級兵機甲的可怕之處,那達到物理巔峰的攻擊力簡直是任何大塊頭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