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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皇帝去東面舉行捺缽的時候,東面的大小勢力都會去朝賀。
契丹皇帝在南京舉行捺缽的時候,南邊的大小國家都會去朝賀,包括大宋。
契丹皇帝在西京舉行捺缽的時候,西北的所有部族都會帶上禮物去面見這位名義上的統治者。
走出白雪皚皚的草原,一條土黃色的大路就蜿蜒曲折的伸向遠方。
這條大路的盡頭,就是契丹西京!
契丹在西北的軍事重鎮。
和撒里格不同,鐵心源對契丹人的了解要比蒙兀人更加的清楚,他可不認為契丹人是牛馬所生。
早在太學的時候他就知道契丹人很多的故事。
契丹人關于自己始祖有這樣的傳說,一位久居天宮的“天女”倍感天宮的枯燥寂寞,她駕著青牛車,從“平地松林”沿潢水順流而下。
恰巧,一位“仙人”乘著一匹雪白的寶馬,從“馬盂山”隨土河一直向東信馬由韁。
青牛和白馬,在潢水與土河的交匯處的木葉山相遇了。天女和仙人,叱走青牛,松開馬韁,相對走來。
兩人相愛并結合,繁衍生八子,其后族屬漸盛,分為悉萬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連部、匹絜部、黎部、吐六於部等八部,居潢水之南,黃龍之北。常以名馬文皮貢獻北魏,并進行貿易。每行軍及春秋時祭,必用白馬青牛,示不忘本。
今年也不例外。
在冰封的堅硬土地上僅僅行走了半天,鐵心源就看到了不下六支使節團。
他們毫無例外的都帶著豐厚的禮物,其中以青牛,白馬最多。
鐵心源已經習慣了契丹人在北方的強大。
這一路上遇到過無數的部族,他們在聽說鐵心源是趕去西京朝拜的使者,不但沒有任何形式的阻攔,為難,反而處處行方便。
很多不能去西京朝拜的部族,甚至要求鐵心源他們能夠幫助自己向契丹的統治者們獻上問候。
孟元直在出草原的時候曾經長嘆道:“天下人只知蠻夷,而不知我中華,奇恥大辱也!”
這其實沒有什么好感到羞辱的,強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契丹自從耶律阿保機摒除可汗稱號之后,啟用了皇帝稱謂,如今已然百余年了。
在這百余年的時間里,契丹在很多時候都是非常強大的,他們的軍隊東征西討,從未停歇。
用百余年的時光利用戰爭來打造自己的赫赫威名,有如今的高度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至于大宋?
他們可曾有一兵一卒抵達過草原?
皇帝曾經也想過萬國來朝的榮耀,結果來的一群南邊的猴子,還大部分都是騙子。
即便如此,騙子們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賞賜愉快的離開了大宋。
很早以前,鐵心源就想過用這個法子騙騙皇帝,等騙到大量的錢財之后,再把這事說破,讓全大宋的人都知道皇帝的丟人事情,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自欺欺人了。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被夏竦給一腳踢到西域荒原上來了。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鐵心源被弄到荒原上其實是一點都不冤枉的事情。
這一套用在契丹皇帝身上是行不通的,在契丹,你只有進貢的份,絕對沒有回贈這一說。
如果你的進貢讓皇帝和貴族們不滿意了,隨時還有掉腦袋的可能。
按照草原上的規矩來說,沒有勝利,就沒有榮光可言,他們只相信鋒利的刀劍,不相信從嘴里吐出來的絕妙詞章。
為了假扮馬賊,一百三十個騎士都用麻布遮住面孔,只留下一雙雙兇悍的眼珠子在外面。
路上的使者團們見到了彪悍而詭異的鐵心源一伙,不但沒有驚慌失措的逃跑,反倒趾高氣揚的從他們的前面經過,即便有美女,也敢掀開面紗朝鐵心源這伙看著就不是好人的隊伍嬌笑。
孟元直不止一次的想要搶劫一下這些使節團,都被鐵心源給制止了。
已經到了契丹的腹地,這時候如果前來進貢的使節團出了問題,皇帝一定會大怒的,而那些貴族們也一定會窮追不舍,一查到底。
畢竟這些人是來給自己送財物的,馬賊們搶使節團的錢,就等于搶了皇帝和他們自己的錢。
不過,馬賊的彪悍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于是,孟元直的槍桿子就非常無理的敲掉了那個喜歡大聲嘲笑別人的使節團團長的牙齒。
那些喜歡調笑馬賊騎士的美女,會被從馬車上拖出來,被一萬雙大手撫摸之后再送回去。
在這樣對待了兩支使節團之后,其余的使節團就安靜了,不再嘲笑這些身穿各種樣子鎧甲的馬賊了。
撒里格面對這種程度的粗暴行為并不在意,反而開心的彈奏起了自己心愛的胡布思。
曲調是歡快的,奇怪的蒙兀人的語言,又快,又急的從他嘴里噴出來,惹來馬賊騎士們的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大路上橫著一座城寨,城寨上下都是戴著皮帽的契丹武士,所有的車隊都必須從城寨的大門內緩緩穿過,接受契丹人的檢查。
在第一道城寨,弓箭,弩弓這些遠程武器全部被收繳封存,等離開的時候才能還給你。
這些城寨如同扒皮一般,每過一道城寨,就會少一部分武器。
當鐵心源的馬賊團能看到西京城墻的時候,每個人手里只剩下隨身兵刃了。
孟元直的大槍如果不是因為可以折疊的話,也會被人家給收走封存,至于離開的時候能不能還給你,就難說了。
鐵心源拒絕了撒里格的擁抱,就和他分手了,這讓熱情的撒里格很是傷心。
不是鐵心源看不起他,而是害怕他頭發,胡須里爬來爬去的肥碩虱子。
看著那個樂觀的蒙兀人走進了熙熙攘攘的城門,鐵心源衷心地為他祝福之后,就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跟在披著黑色斗篷的許東升背后走進了西京城。
因為是前來上供的部族首領,分配駐地的契丹官員看在一片云今年的禮物非常的豐厚的份上,就特意將馬賊團的駐地安排在城北,這里的房屋是以前的軍營,地方寬敞也比較暖和,算是一個不錯的安排。
可是,城北和城南的耶律重元的駐地距離太遠了,不方便許東升偶遇耶律重元,許東升不動聲色的,拉著契丹官員的手連聲問好。
當他的手離開契丹官員的手之后,契丹官員已經非常了解許東升的意圖了。
一錠赤金滑進了契丹官員的袖子,一片云馬賊團的駐地就被很幸運的分到了城南,雖然不是什么好地段,卻已經是鐵心源現在最能靠近耶律重元的地方。
“如果有幸見到皇太弟,別忘了這是我的安排。”契丹官員是一位漢人,有著漢人固有的壞毛病。
許東升乃是何等樣人,這位官員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去南城的意圖,就這一句話,就已經暴露出太多的消息了。
又一錠赤金滑進了官員的袖子,讓這位官員的兩只袖子顯得沉甸甸的,他非常謙遜的告罪之后,就把赤金揣進懷里,沉甸甸的掛在袖子里不好看。
“我有一位表兄正在皇太弟殿下的府中執役,如果你們真的誠心誠意的想見皇太弟殿下,我表兄應該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見面的機會。
只是能不能入得殿下法眼,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殿下向來禮賢下士,你們的機會很大啊。”
許東升才要進一步再次拉官員的手,官員卻不露痕跡的避開了。
板著一張臉道:“我收的不過是門敬而已,你們想要找一條幸進的門路,可不是這點財貨能夠打發掉的。
回到南城之后,就速速扎營,自然有人來和你談怎么去見殿下。”
契丹官員說完話之后,就去招待另外一支商隊,對許東升看都不看一眼。
許東升苦笑著對鐵心源道:“比大宋的門子狠多了,輕飄飄的一個承諾,就拿走了十兩金子,這生意確實做得。”
鐵心源收回四處觀察的目光笑道:“皇帝還沒有來,這位皇太弟楚王殿下也沒有到來,趁著還有時間,我們先安頓下來再說。”
許東升點點頭就牽著馬,在契丹番子的帶領下擠出人群去城南的營地駐扎。
城南是西京城原有的校軍場,占地很廣,皇帝到來之后,就會在此安營扎寨。
春捺缽的時候,皇帝是不住進屋子的,學自己的祖先一般住在帳篷里。
校軍場最中間的位置上已經搭起來了一座金黃色的巨型帳篷,一面金狼旗正在迎風招展。
這面旗子并不是皇旗,而是皇帝親軍黃皮室軍的軍旗,如今的校軍場已經被黃皮室軍給封鎖了。
在校軍場的四周還有四座營地,這是契丹皇帝座下大詳穩控制的東南西北四支皮室軍。
如今,這五座營地顯得空蕩蕩的,看樣子他們還護衛在皇帝身邊也沒有到來。
這五座營地外圍依舊矗立了無數的帳篷,帳篷上各自飄揚著各種各樣的代表本族的旗幟,這些營帳,應該是屬于契丹八族的營地。
番子帶著鐵心源等人來到他們的營地的時候,鐵心源只看了一眼,就徹底的喜歡上了這里,許東升的兩錠金子花的非常值!
ps:“碼字間隙玩了一會游戲,就是我由我架構世界觀的那個《不敗傳說》,竟然給我爆出來了一個杜蕾斯,還說過兩天給我寄過來,就問一下兄弟們,你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遭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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