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句實話。我們如果真能把這事情搞定,他們當然會謝謝我們了。只是吧,這事情還真不好做。
商榷也懶洋洋地立在一旁,瞧見陳玨打算將香豬搬下船去,就多說了一句。“把香豬留下吧,保不齊這位小姑娘等會餓了。”
周圍就一片輕笑聲,我也白了商榷一眼,他還真是會說人話,我是沒有吃飯。可我就算是餓死,能吃香豬嗎?
我看了看烤得極好,色香味俱全的香豬表示……
說不定還真能。
玩笑過后,就下了水。商榷指揮我將船往江水的中心劃去,可是這玩意兒我并不是很會,就搖搖擺擺的,非常艱難地朝著那個方向行進。
他不緊不慢地,盯著江山的變化。
不過這船的速度,似乎是越來越快了,而且是朝著江心的位置,毫不偏轉地過去。商榷笑了笑,夸了一句。
“喲,阿遲撐船技術不錯嘛。這是無師自通嗎?”
可是我其實更想哭,因為我總感覺到船下有東西,它不管我劃槳的方向,只是一味地想讓我們的船靠近湖水的中央。
偏偏我身上的攝魂鈴,已經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意思也再明顯不過,這底下有東西呀!
商榷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就將身子慢慢地轉了過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他問我。
“阿遲,你會游泳嗎?”
我趕忙點了點頭,我會游泳呀,但是又連忙搖了搖頭,我就是會游泳,他……他也不會打算讓我下水吧?
想想上一次,秦越不過用同心咒做了個紙人,讓它代替我下水,就把我嚇了個不輕。那件事情的陰影還沒有過去,現在商榷竟然要我,親自下水去?
下到這本就是湍急無比,而且還藏有無數荒墳厲鬼的江水中?
我覺得,商榷這廝出門,一定沒有帶良心。
不過,他很快做了更沒有良心的事情,因為他竟然徑直就把我踢到了水下,順帶著也跳了下去。
只是,這水下的感覺很是奇怪,就好像是行走在陸地上一樣,我也不用閉氣,張口的時候也不會嗆到水。
除掉身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沉,倒也沒有其他分別,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我就質問了商榷一句。
“你好好地讓我跳下去不行嗎?直接踢我下去做什么?”沒有防備不說,還真疼呀。不過我也就埋怨一句,如果商榷不道歉,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樣。tqR1
想想就覺得自己弱爆了。
“我說,你敢下水嗎?”商榷白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進行了拆穿,卻是朝著那處荒廢的村落走去。
我就跟在他后面,為什么不反駁他的話呢?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我……我是不敢下去。
不過我還是追上商榷,挺想問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這都到了水上為什么還和地上感覺差不多呢?
“你以為,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敢帶著你下水?”商榷非常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叮囑了一句。“等到這事情塵埃落地,往后有人問起,你就說你搞定的,不許提的名字,知道嗎?”
換做是平時,我肯定要問為什么,但是我剛剛已經聽到了阿芙和商榷的對話,知道他這是在給我樹立威信,那時候就算他不在我身邊了,那些個小鬼也不敢來冒犯我。
我知道他是良苦用心,但一想到他會有些日子不在我身邊,還是微微有些不舒服。雖然極其不愿意承認,但是我對商榷已經有了極其嚴重的依賴感。
我已經習慣他在我的身邊,老實說也離不了他。
以前我還有爺爺,可現在沒了商榷,我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從踏上荒村的第一瞬開始,身體就微微感覺有些不大適應。我們是從村落的正面上岸,得經過村子里,才能繞道去了后面的墳群。
商榷皺眉回頭看了我一眼,“真不想進去,就在外面等著。反正你只要下來,這功勞便是你的。”
我就搖了搖頭,剛想吐槽如果不需要我親自動手,為什么商榷要帶我下來,然后他就給我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就為了讓我在豐都能夠有點威信,商榷還真是格外煞費苦心。他為我好,我就得領情。
不過把我留在這地方也不是個辦法,于是主動請纓,“我還是跟你一道吧,說不定還能幫襯下。”
然后就被他嫌棄地瞪了一眼,“你呀,不添亂就好,還指望你幫忙?”
對于他的挖苦,我也只能干笑了兩聲。沒有辦法,誰讓我的確幫不上什么忙呢。
我和商榷到了村落跟前,看這村莊應該荒廢了好久,怕是在建壩之前的百余年,已經是一處荒村了。
沒有人家,也就只剩了外面的墳群,陰森森的,滲人得厲害。
“那個…”我卻是突然叫住了商榷,指了指村落正面門上懸掛著的黃色紙符。
“入魔不可出。”又是這一句,和當初琉璃用在房前的簡直一模一樣,我當時見那符咒奇怪,于是就留了心眼,將它記了下來。
“喲,你倒也知道。”商榷戲謔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約莫有些詫異,可我卻皺了皺眉。
我不但見過那張符咒,更知道它的厲害,那琉璃不就是靠那張符咒,讓拘役雙鬼那樣厲害的大咖,都給攔在了外面。
我也記得當時爺爺不許商榷進琉璃那屋,就說道法相克,他也會有折損。
所以現在……同理可得?
商榷可不知道我的小腦袋里竟然琢磨這樣的事情,就把我往前一拉,輕松地就走了進去。
那符咒對他不管用?
“我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商榷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雖然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但是好歹就不能走點心嗎?”
“我還指望你,經歷了這事情,能夠稍微漲點見識。”他又埋汰了我一句。
可偏偏掛在符咒身旁的風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嘶啞而有些滲人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但其實江面波光粼粼,江水底下卻是非常平靜,也根本不可能有風……
我就同商榷說了一句,“那家伙不歡迎我們。”
他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不過補充了句。
“他不喜歡,我們就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