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吐槽歸吐槽,還是非常歡喜的。
我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并不排斥,做他的女人。雖然,那就是一只死鬼,不是一個人。
醒來的時候商榷已經下樓了,不過桌上非常良心發現的竟然擺了一碗餃子,熱氣騰騰的,還香噴噴的。我一聞就知道是廚子鬼的手藝,不過商榷能夠用它來借花獻佛,倒也不錯。
就非常高興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被子上隱隱的幾點紅色,就忍不住地羞紅了好大一片。趕忙用枕頭把那片紅色擋了,我害怕被別人看到呢。
其實,也還是挺疼的。
不過架不住我高興呀。立馬就歡欣鼓舞地跑了出來,還差點和迎面而來的商榷撞了個滿懷。往后退了退,總算沒有進他懷里。
然后我就被商榷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也關照地看了我一眼。“怎么這么早起來了,也不多睡會?”
他平時不關心我,是巴不得我可以早些起來,然后就可以幫忙看店了。
雖然店里沒有什么生意,也尤其不需要我出面撐場子。作為一個靠且僅靠顏值支撐,并且賴以生存的店,有商榷和寧采臣,就足夠了呀。
但是我今天改了口,“不睡了,不睡了,我得下去看店了。”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這家店的老板娘了,不但店子是我的,就連老板都是我的,那肯定不能消極怠工呀!我拉著商榷的手就下了樓,然后開始開門迎客。
不過我到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又不是第一天做老板娘,怎么以前就沒有全面深刻地認識這個問題,并且從中領悟明白嗎?
等下了樓,商榷就去招呼客人了。我去了另外一面,寧采臣十分八卦地湊了過來,也壓低了聲音問我。“那個阿遲,你昨晚和商榷是不是……”
他咳嗽了兩聲。
這問題不奇怪,因為自從我和商榷睡在一張床之后,膽小鬼是每天都會過來問一次,不但不嫌煩,而且還特別喜歡刨根究底。
若是換做平常,我要么不理他,要么就扔張符咒嚇唬嚇唬他。
但是今天,我特認真特自豪地同他說,“是呀,我把商榷給睡了。”聽聽那個成就感,然后就瞧得寧采臣那副嘴巴都合不攏的模樣。
偏偏又被商榷發現,然后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也只能沖著他搖了搖頭,然后改了個說法,“那個,不是我把他睡了,是他把我給睡了……”委屈又沒有底氣。
但就算這樣說,我還是被商榷取笑了,因為在前面接待客人的他,十分隨性地補充了一句。
“我說你糾結主動被動做什么,反正事實都一樣嘛。還有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么害羞做什么?”商榷狠狠地埋汰了我一句。
都沒有注意到,圍在他身邊來買面具的妹子們,臉上全是一副凄凄慘慘戚戚的悲涼模樣。不過我也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的,畢竟那些妹子整日纏著商榷,我也不舒服呀。
就盼著在他身上掛一塊,有婦之夫的牌匾。
因為商榷這么一說,店里的生意立刻冷清了不少,雖然寧采臣長得不錯,對外也一直宣稱單身中。但是和商榷一比,還是很有差距的。
店里沒有生意,也就暫時性地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了出去。雖然商榷整日同我說開店賺錢,但我發現他就是那么一說說,對賺錢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興趣。
我就學著他的樣子,也搬了一把椅子,慵懶地坐在門邊。雖然姿勢一樣,神情一樣,但他怎么看怎么慵懶帥氣,我怎么看怎么別扭奇怪。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東施效顰。
“哞。”
偏偏這個時候,又是一聲沉悶的牛叫聲傳來。但是我對這聲哞叫,已經不陌生了。這渾厚低沉的哞叫聲,和厲鬼啼哭時一般。除掉無臉鬼健碩的黃牛之外,還能是什么呢?
果然一回頭就看到了無臉鬼帶著自己的黃牛而來,仍然拖著那輛殘破的牛車。黃牛駛過的道路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血跡斑斑猙獰的印痕。
還好一般人看不到他,否則這模樣,豈不會當場被嚇暈過去?
無臉鬼拖著厚重的牛車,最后停在了我和商榷的面前。他是地府連接人間的特使,又和阿芙關系極好,認識商榷應該也挺正常的吧。
果然見得商榷對無臉鬼點了點頭,極為難得地同他打了個招呼。“我們可有些時候沒有見面了,等會你到了地府,幫我問阿芙好。”
又提到了阿芙的名字,我心里還是一酸。我真挺想提醒商榷一句,他既然已經把我睡了,就應該對我負責,這隔三差五地惦記阿芙是怎么個事情?
但是,我慫,我沒有那個膽子。
“是。”無臉鬼十分順從地對商榷點了點頭,大概也是因為有商榷在的關系,所以他并沒有如同以往那般,湊到我面前嚇唬我。
不過,還是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阿遲,你的眼睛好漂亮。”
這句話,他之前已經同我說過一次了。
我雖然覺得奇怪,也很想追上前去問個究竟,但是無臉鬼已經拖著自己的牛車慢慢走遠了,那牛車搖搖晃晃的,我看了看那只雖然健壯但是身子越發殘破的黃牛,只能搖了搖頭。
真是怪人,怪車,怪牛。tqR1
不過還是忍不住沖著商榷吐槽了一句。“你說,無臉鬼干什么夸我眼睛漂亮?之前阿芙帶我去閻王殿時他已經夸過我一次了。”
商榷也一本正經地看了我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呀,我也想知道,就你這雙死魚眼睛,為什么無臉鬼會夸你漂亮?”
死魚眼睛?
我狠狠地瞪了商榷一眼,他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我這雙眼睛怎么就是死魚眼睛?
明明那么大,那么漂亮,那么炯炯有神的!
不過商榷捉了我進他懷里,還是給了我一個答案。“倘若你也沒有五官,估摸著也會羨慕那些長了鼻子眼睛的人吧。”
啊?
我眨了眨眼睛,他怎么突然想起說這個了,而且這句話無論怎么聽,似乎都還有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