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藍藺在什么地方嗎?”鬼面倘若沒有依附在秦越的身上,那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了藍藺。
“我知道?!鼻卦桨欀碱^,回想了下?!八裉煺f是要去新城這邊,給一戶人家看陽宅。這事情本就沒有半點難度可言,師妹一人足矣?!?
陽宅算風水,這我沒有涉獵過,無外乎是什么東西放什么位置,需不需要在家里請什么東西進來,雖然其中學問很大,但依著藍藺的本事,當然輕而易舉。
她沒有讓秦越跟著,一是沒有必要,至于二,是不方便。
“你應該知道在什么地方吧,帶我過去?!蔽掖叽倭饲卦揭痪?,他則帶著我走出了內室,在前面帶路。
卻突然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一只手出來,將我往回拉了拉。
我驚了下。
不過在看清來人之后,也只能沖著他搖了搖頭,“商榷,你怎么來了?”
他之前說得那么好聽,什么叫著由著我,結果還不是跟著一道過來了?只是我剛只顧著和秦越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其他的氣息。
而且這里是寺廟,商榷的鬼氣被壓得極低,我察覺不到,也實為正常。
他默了默,頓了頓,并沒有開口。
“你擔心我?”瞧他不說話,我只能自己個兒猜了,不過瞧見他臉上再添一抹不自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瞬間心情更好。
我正尋思著用不用獎勵他一下的時候,秦越將身子轉了過來,“阿遲,你不是要見藍藺嗎?等會晚了,師妹不在那邊了?!?
我連忙沖著秦越點了點頭,快走幾步追了上去,也拉著商榷一道。他兩當然還是彼此不待見,但是當著我的面,并沒有發作出來。
秦越帶我們出了寺廟,攔了一輛出租車,輾轉之后,到了城郊附近的一片別墅區里。出租車進不去,我們就只能下來步行,還被保衛攔了攔,虧得秦越說了藍藺的名字,又指了指我背上的桃木劍,他們才放了行。
秦越拿出手機給藍藺打電話確定具體方位,一面撥號碼的時候,一面簡單同我們介紹了下。說這周圍一片別墅都是一大老板買下來的,最里面的一幢還沒有竣工,要算風水就是算那一處。
剛剛交代了兩句,藍藺就接了電話,聽說秦越要過來,小妮兒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歡歡喜喜的,說等會過來。
秦越放下電話,再同我確認了下,“如果把鬼面從師妹的身體里剝離的話,她還能活著吧?”
我們要做的事情,來的路上我已經同秦越說得清清楚楚,也說過這事情不會對藍藺的生命構成威脅。
而他之所以要再問問,無外乎是再確定下。
所以,我沖著他點了點頭。
“只是受些影響,死不了?!鄙倘对谝慌匝a了句。下一瞬,一條鞭子扔了過來,不過沒有近他身子,被我攔了攔。
鞭子的那一頭,自然是藍藺。
小丫頭本是興致勃勃的從里面出來,歡歡喜喜地想著可以見到秦越。結果她的確見到了秦越,可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她不待見的人。
至于那一鞭子,其實是沖著我來的。不知道怎么了,偏生就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不過,她的鞭子,又不可能傷到商榷。
“師兄,你怎么把他們帶過來了?”藍藺有些不爽地走到秦越面前,但一雙眼睛卻停在我身上,那眼神帶著兇戾,似乎打算把我直接吞了。
“在路上遇到了,正巧他們也要過來找你,所以我就帶著他們一道過來了。”秦越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但,說得十分艱難。
他并不擅長撒謊,尤其不擅長當著藍藺的面。藍藺將信將疑地,將目光一轉,“是嗎?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
別墅區在郊外,本就非?;臎?、空曠,再加上還有沒竣工的關系,所以除掉三五個工人之外,倒是冷冷清清。
“我們去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說話。”我尋思著等會藍藺身體里真藏著鬼面,這免不了是一場惡戰,得準備妥當了。
藍藺本不想搭理我,奈何秦越也沖著她點了點頭,小妮兒沒有辦法,只能跺了跺腳,然后在前面帶路,將我們帶到了最里面的別墅里。
把那幾個正在施工的工人,趕走了。至于理由,她就隨便尋了個。
“現在可以說了吧?!?
她極其不爽地看了我一眼,從我這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眼白?!袄梃》N在工廠里的魔鬼草,是被你搶走的吧。”
藍藺臉上,僵硬了下。
這事情我早就有了答案,這時候在開口問,已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可她還是理直氣壯地看著我。
“我搶走了黎琛的魔鬼草?衛遲,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沒有證據的話,這是誹……”
她話說到一半,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咽喉。
因為,秦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藍藺的身后,將她的雙手往后一桎梏,再扔了一顆藥丸進她嘴里。
被嗆了下,但還是咽了下去。tqR1
不等她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倒是輕輕出了口氣,取下身后的桃木劍,徑直刺入了她的小腹。
霎時一團黑氣籠罩,一張白色的、沒有任何花紋的面具,慢慢從藍藺的身體里游離出來,最后竟然變成了個人形。
不過頂著一張面具。
駭人極了。
鬼面與我,當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它見了我們,也不覺得驚慌,眼見得身形一虛幻,又要變成別的模樣。
我知他是要編織一個幻境,然后將我們困住。
正遲疑要如何應對的時候,倒是商榷開口,先將了他一軍?!澳阌X得,你編織幻境的那套,對我們管用嗎?”
是呀,這招之前它已經用過了,只是效果不甚理想,并沒有撈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鬼面頓了頓,那面具上竟然出了淡淡的裂痕!
不再是一塊光潔、純白色的面具了。
我將刺向藍藺的桃木劍收了,她癱軟無力地往后躺,被秦越扶了扶,就靠在他懷里昏厥了過去。
看身子的起伏,應該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