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細(xì)算算,在和江楚城認(rèn)識的這兩年裡,其實算命先生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江楚城。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單方面的喜歡著江楚城,單方面的爲(wèi)他思前顧後茶飯不想,一如清寂對她。
有那麼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這千年前的一切並不是我最初所預(yù)想的那樣。原本在我想象中的所有事都沒有發(fā)生,不但如此,甚至還顛覆了從前我所有的認(rèn)知。
當(dāng)然這個世界是清寂呈現(xiàn)給我的,也有可能是和他主觀因素有關(guān)。因爲(wèi)到目前爲(wèi)止,不管怎麼看,他都是最癡情並且最爲(wèi)算命先生考慮的那一個。
……這和我所認(rèn)識的他,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樣子。
江楚城的一個“是”字,讓算命先生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後她眨眨眼睛,像之前那樣輕輕扯了扯嘴角,嘴巴一張一合,卻是沒有發(fā)出一個聲音。
“……”
清寂低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有嫌惡,又有極力想要掩飾的心疼。
我在他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聽著他和江楚城你來我去的對話,忽然想著,如果我只是一個看客,並不是身在這個局中,那麼我又會如何選擇?
腦子裡突然變得混沌,過往的一切猶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放映。
“啊……”
太陽穴在這時驀地疼起來,我抱著頭緩緩蹲下,赫然發(fā)現(xiàn)破廟之外的這一方寸地竟是在這眨眼之間變得扭曲起來。
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這裡所有的人明明都在說著話,可同時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被漩渦吞噬。
聲音卡在喉嚨裡出不來,恍恍惚惚間,我好像聽見了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喊著我:“楚翎!喂!你還活著嗎!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這個聲音是……
“楚翎,快醒醒,媽的!怎麼還是沒反應(yīng)?清寂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手腳?”
是幽冥鏈!
聽見他的聲音我不由得心頭一喜,隨即想起之前清寂將我?guī)У交镁持械臅r候便說過,他們已經(jīng)回到了陽間,現(xiàn)在很有可能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在試著把我從這個地方救出去。
“怎麼辦?她好像……要是再不能醒過來恐怕……小小主人……”
他的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在最後我聽見他似乎提到了慕城,但是我卻不知道他是在喊慕城,還是在和另外的人討論他。
就在我變得有些焦急的時候,清寂那滑膩的聲音陡然傳入了耳內(nèi):“哦?不愧是能夠平定陰陽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夠傳音過來,真是不得了。”
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我當(dāng)即環(huán)顧四周,然而眼前一片黑暗,方纔的所有景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且我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但是我知道,這黑暗的深處一定有一雙異色的瞳孔,在肆意妄爲(wèi)的打量著我。
靜默半晌,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感嘆,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樣:“不要著急,阮阮,有些煩人的東西在試著打斷我?guī)慊貞涍^去,不過不要緊,只要一小會兒,你就能看見接下來的事?!?
話音落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它的邊緣處便漸漸亮起了一層紫色的光暈。
光線很溫和,可不知道爲(wèi)什麼,當(dāng)我視線和它接觸的時候,只覺得是徹骨的冰冷。
那些光暈在周邊不斷閃爍著,這裡的溫度也越來越冷,到最後我只能抱著雙臂縮成一團(tuán),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我試著呼喊幽冥鏈,但是卻一直都得不到迴應(yīng)。
就在我想著自己會不會在這幻境之中凍死的時候,那些圍繞在四周的紫光慢慢的匯聚成一團(tuán),我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旋即,紫光變成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那便是千年之後的清寂。
這似乎並不是他的本體,在紫光再一次閃爍的時候,我聽見了他的輕笑聲:“有趣,竟然還有些棘手。阮阮一定等的著急了吧?不如這樣,在我解決掉他的時候,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我簡直受夠他跟六月天一樣的臉了,壓制住心頭的不耐煩,我道:“……你要對他做什麼?”
“誰?那條鏈子?”清寂聞言一笑,滿口嘲弄,“我的阮阮,你除了會關(guān)心別人,可有一分爲(wèi)自己考慮過?”
我抿著脣沒有說話。
說實話剛剛看了他給我放送的千年前大電影,我還有點沒從裡面走出來。千年前那個偏執(zhí)又傲慢的他和千年之後這隻變態(tài)至極的豔鬼交織在一起,實在是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放心,現(xiàn)在我身處幻境之中,並不能對他做什麼,不過是將他從這裡面驅(qū)逐出去罷了,我的小聖母,你不用擔(dān)心的太多?!?
我;“……”
自動忽視了他那一句“小聖母”,我姑且是相信了他的話。
遲疑一番之後,我問他:“一千年前,我究竟是怎麼死的?那陰陽夾縫之中的壁畫,畫的是不是我死前的那一幕?”
“……”
這個問題似乎讓清寂沉默了一下,半晌,他緩緩道:“比起這個,我以爲(wèi)你更想知道,那壁畫究竟是如何刻上去,又是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譏諷。
好吧。
我挪動了一下位置,讓自己面對那團(tuán)紫光,乾脆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告訴我,那壁畫究竟是怎麼刻上去的?又是如何刻上去的?陰陽夾縫,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他的喉嚨裡發(fā)出愉悅的笑聲,“雖然不久之後你就會看見這一切,但是好像提前告訴你,效果會更好?!?
他在這裡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xù)道:“壁畫的確是我畫上去的,那也確實是你死前的一幕。只是這陰陽夾縫卻並非是我發(fā)現(xiàn)的。阮阮,告訴我這一切的那個人,可就是你啊?!?
什、什麼?
我震愕的睜大了眼睛,難、難道……算命先生後來還是跟著他回去了,並且將陰陽夾縫的位置告訴了他?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不可能的,算命先生就算是真的對江楚城失望了,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清寂的,在她的心目中,分得清楚什麼是輕重,陰陽夾縫聯(lián)通陰陽,那可是人界和鬼界的秘密之地。
“呵呵,清寂,你就不要誆我了,我的智商雖然不高,但是情商卻不低。”
清寂哈哈的大笑起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的她總是那麼的可愛,說出來這樣的話讓他如何能不發(fā)笑呢?
“難道你剛纔沒看到算命先生眼睛裡露出的絕望嗎?江楚城不管她的生死,她的心裡自然也不會再有他了。”
此時的破廟裡的畫面突然產(chǎn)生了變化,聽到清寂的一聲令下,那幾個道士也都不管不顧的攻擊江楚城了。
江楚城眼睛裡的蔑視可想而知,都說了這幾個臭道士奈何不了他的,這個清寂還是那麼的不死心,真是夠了,順手摺斷了面前道士的桃木劍,然後拳頭變成了爪子,伸進(jìn)了道士的心口,將他的心給掏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捏碎,瞬間那個道士瞪直眼睛躺倒在地上,整個身子也瞬間化爲(wèi)灰燼。
江楚城的這個動作嚇壞了剩餘的幾個道士了,他們非常清楚,剛纔他是收了魂魄的,這樣就算是死後也不能正常輪迴,眼前的這個鬼物實在是太厲害了,不是他們的等級能夠?qū)Ω兜摹?
“小相爺,快跟我們走,這個鬼物不是凡間的我們能對付的?!?
清寂站在了原地沒動,但是臉色卻也變得慘白,這個東西殺人不眨眼的,但是他看著被自己抓住手腕的算命先生時,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小先生,你看,你還說他是你的恩公?現(xiàn)在他在這裡亂殺無辜,你是不是要替天行道呢?”
算命先生急忙搖搖頭,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對他動手的,但是此刻的江楚城眼睛裡,管他清寂是什麼身份,只要惹了自己,同樣該死。
“只會利用女人的窩囊廢,死到臨頭還在這裡狡辯,我今天要將你挫骨揚(yáng)灰,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江楚城飛身到了清寂的旁邊,伸出手要直穿他的心臟的時候,我看到算命先生擋在了他面前,雖然江楚城及時收了手,但是同樣還是傷了她。
“噗嗤”算命先生吐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清寂的身邊,看向江楚城時,眼睛裡滿是哀求。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冥界到底有多厲害,但是我知道,清寂是有九五之尊的命相,殺了他的話,你會萬劫不復(fù)的?!?
江楚城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陰鬱,他心中只在乎鬼玉,至於其他的女人,他從來都沒當(dāng)真過。
“這次就饒了你們,下次可沒那麼容易了?!?
江楚城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了空氣中,算命先生的眼光裡充滿了留戀,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隨後清寂帶著算命先生回到了相府,他找來最好的大夫幫她治療,並且悉心的貼身照顧她,最終還是讓算命先生感動了,在算命先生的幫助下,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並且封了算命先生爲(wèi)皇后,誰知道在她登上皇后位置的那一天,江楚城又出現(xiàn)了,她大鬧了豐厚大典,並且殺了他們兩個。
我看著面前的畫面,就像是電視劇可以快進(jìn)一般,但是心中卻明瞭,這只是清寂的想象而已,這個幻象只是他單方面給自己看的,出發(fā)的角度自然也只是從他的角度而已。
清寂看到了我閉上了眼睛,伸手在她的臉上撫摸著,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熾熱,那是一種執(zhí)拗至極的狂熱。
“阮阮,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前世今生,我們彼此說過,會同生共死的?!?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此時的眼睛裡只有清明,沒有其他。
“清寂,你的臆想癥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你想讓我接受我們兩個是戀人而江楚城是破壞我們的那一個,事實上你錯了,不管是在千年之前,還是在千年之後,我的心,只爲(wèi)江楚城一個人跳動過?!?
清寂的眼睛裡泛著紅色詭異的光,他哈哈的大笑起來,伸出手掐著我的脖子,同時,我感覺到了呼吸困難,這是好像什麼東西打在了清寂的手腕上,他立刻甩開了我。
只是一個瞬間,我就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血池中,而血池上方,清寂和江楚城打的那是不亦樂乎,而張弛和糖糕這個時候趕了過來,扶著我走出了血池。
我的身子越來越弱了,糖糕擔(dān)心的扶著我,“孃親,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告訴自己要堅強(qiáng),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的女兒和未出世的兒子都需要我的保護(hù),但是明明江楚城被邪氣控制了,爲(wèi)什麼還會出來救自己呢?
“幽冥鏈,江楚城現(xiàn)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幽冥鏈恍恍惚惚的瞟了出來,其實冥子大人早就料到了這個清寂不會死心了,他在人界雖然是九五之尊的命數(shù),但是在鬼界,卻什麼都不是。
“是我通知了鬼子大人,他才能及時趕到的,另外,我的靈元即將耗盡了,暫時就不會現(xiàn)身了?!?
說完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發(fā)出來了,我一直在叫喚著,可是他都不理我,看到我傷心的落淚,糖糕這纔過來撲到我懷中,幫我擦擦眼淚。
“孃親,不哭了,剛纔你陷入幻想中差點出不來了,幽冥鏈又它的能力在幫你支撐肚子裡的弟弟的能量,所以它纔會這樣,等弟弟出來了,我會和他一起修煉,肯定能幫忙幽冥鏈再次化形的?!?
我是陰陽師,自然明白糖糕說的道理,雖然說起來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很難。
“謝謝糖糕。”
其實幽冥鏈沒有告訴我的是,這次他因爲(wèi)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已經(jīng)耗費了所有的靈元,一個無實物的物件修煉成靈識本來就很難,更何況他還是這種呢,不過聽到糖糕的安慰,我心裡也算是稍稍有些安心了。
空中,江楚城和清寂打的難分難捨,比起武功道行,肯定江楚城更高一層,但是清寂這麼多年的修煉肯定也不是假的。
“江楚城,被邪惡控制的感覺怎麼樣?”
江楚城冷哼,鬥了上千年,他何曾斗的過自己的?
“清寂,你算是白瞎了你的天命了,從一開始,你就是爲(wèi)了從阮阮手裡得陰陽夾縫的消息,還裝的苦大仇深的樣子,不覺得有些矯情嗎?從那之後,你就將自己的一縷魂魄提前封印在那裡,死前再吩咐你的手下將你埋到那裡,以期待能從我手裡逃過去不是嗎?”
清寂的眼睛裡充滿了黑色的光彩,如果沒有他的出現(xiàn),他和算命先生一定會好好的,按照他的預(yù)想生活,一切都怪他!
“江楚城,身爲(wèi)冥界之子,你私自破壞了凡間的秩序,這才讓小翎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最後還被家族拋棄,死無葬身之地的,一切都是因爲(wèi)你!”
江楚城對於當(dāng)年的事情也很抱歉,他也是在她死後才知道,原來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尋找的鬼玉,怪不得她手裡的符咒會對自己有用。
“呵呵,小翎本來就是我的,更何況她的體制特殊是出生時就註定了,要不人她也不會成爲(wèi)當(dāng)時最優(yōu)秀的陰陽師了?!?
清寂偏執(zhí)到了極點,他永遠(yuǎn)都記得第一次看到小先生時自己的神采,他喜歡看到她在自己身邊的樣子,故意殺人也只是爲(wèi)了留住她而已,但是她心中心心念唸的都是這個鬼物。
“哼,你在狡辯,當(dāng)初你打傷了小翎之後,我?guī)馗焸?,但是她卻始終都放不下你,我不願意放她走,她就用死來要挾我,但是最後呢,她還是死了!我連她的屍骨都找不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放開她的?!?
清寂可是請了很多道士,也在相府裡種了很多招魂的樹,就是爲(wèi)了有朝一日,哪怕是親手殺了她,也能讓她的魂魄日夜圍繞著自己。
江楚城聽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了當(dāng)初小翎的死,心裡也是膈應(yīng)的要命,如果他能早點知道,或許就不會是這樣了,只能說造化弄人,他們經(jīng)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纔有了現(xiàn)在,更不能讓這個東西破壞。
“廢話少說,千年的恩怨,我們今天算清楚!”
江楚城話音剛落就攻擊了過去,這個人膽敢傷害他的妻兒,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他也受夠了他的糾纏,清寂的下手也狠毒,但是最後還是被江楚城給打散了形體,變成了一隻黑色的魔狀物。
“哈哈哈,江楚城,你永遠(yuǎn)不要指望著讓我魂飛魄散,我們不死不休!”
“未必!”江楚城的臉上出現(xiàn)了狠戾,對於這種人往往是沒什麼道德可言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會講規(guī)矩,從口中念出了咒語打出一道強(qiáng)光就將他給包圍了,他們對弈了那麼久,終於輪到了彼此清算的時候,自然都用盡了全力。
只是清寂或許就輸在他的愛太偏執(zhí),毀天滅地,而江楚城的愛卻是深刻且濃烈的,這輩子只爲(wèi)她一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清寂死命掙扎,卻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收的自己越來越緊,當(dāng)他看到了從他們上空飛過來了自己另外一絲魂魄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你怎麼找到的?”
江楚城冷笑,他還真以爲(wèi)自己找不到嗎?在這個冥界,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個你就不需要管了,總之我今日一定要你魂飛魄散,永無生還和輪迴的可能性,從此以後你就化作血池裡的血汁,日夜?jié)补嘀鴥蛇叺谋税痘ò伞!?
“破!殺!”江楚城說出了口訣之後,瞬間拿到強(qiáng)光就將清寂給撕個米分碎,像是黑色的雨一般,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血池裡了。
雖然看了剛纔的那些畫面,我對這個清寂的感情很複雜,或許事情不是他讓我看到的那樣,但是他對千年之前的我,想必也是很癡情的,要不然也不會糾纏那麼久啊。
“痛,我的肚子好痛……”
江楚城聽到了我的聲音之後,急忙跑了過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裡,將他體內(nèi)的靈力給慣了進(jìn)去,這次的孩子跟著我受了太多的苦了。
我一把抱住了江楚城的脖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終於等到你了,你說過的,要讓我永遠(yuǎn)在你身邊,不許食言?!?
旁邊的張弛和糖糕臉上都掛上了笑容,江楚城有著坐不住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你說這個女人可真會撒嬌。
“好了,我在這裡呢,不會有事的……”
聽著他的安慰,我慢慢平靜下來了,或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讓我格外的想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弄不明白,例如我前世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還沒問出話來的時候,瀟家的人就追過來了,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向我,反正大家眼裡都沒有什麼好意。
江楚城也意思到我們之間的尷尬了,抱著我對著糖糕說著:“跟上”然後我們就一起離開了,至於瀟家的人就留給張弛應(yīng)付好了。
窩在江楚城的懷中,我覺得格外的安心,肚子裡的兒子好像此時格外的乖巧,不再動彈折騰我了。
“江楚城,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幽冥鏈肯定起到了作用,但是我心裡很清楚,它根本就不是關(guān)鍵。”
江楚城就知道輕易騙不了她的,這些年來,別人時刻都在算計著他們,同樣,他也有抵抗的辦法,鬼邪之氣侵身,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只待關(guān)鍵時候能派上用場,但是顯然,這件事情不能讓阮阮之後,否則又該沒完沒了的胡鬧了。
“這都不重要,我聽到夫人心目中呼喊著我,我就出現(xiàn)了?!?
說完之後,江楚城還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惹來的她的怒瞪,但是卻讓旁邊的糖糕開心的不得了,她最希望的就是能跟爹地和媽咪永遠(yuǎn)在一起。
“爹地,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江楚城點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糖糕從小是受了最多的苦的,但是沒關(guān)係,現(xiàn)在已經(jīng)塵埃落定,接下來整頓好整個冥界,就再也不會有大問題了。
“好,我們一家四口,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