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需解決掉陽臺的玻璃落地窗,我們就能夠闖入。
可是落地窗里鎖著,我們也沒啥法子,除非砸窗,或者是能穿墻術(shù)一樣直接去到內(nèi)部。
我愁眉苦臉,胖子卻是嬉皮笑臉地翹起拇指:“看胖哥的!”
他直接掏出一塊磁鐵,往玻璃上一摁,那個銹蝕的鎖扣居然就真的被磁力牽引,挪動起來,讓我很有點驚喜。
“呵呵,旅館里的很多窗都生銹老化了,根本就別不緊,所以弄快磁鐵就能輕輕松松地出入所有窗戶,你以為我叫你來是指望程豐年犯蠢,特意給咱們留后門嗎?”胖子自吹自擂道。
我翹起拇指:“厲害啊,胖子!丫的有一手啊。”
我們閃身來到屋內(nèi),然后再將窗鎖住,這樣的話,我們終于是在無人注意的情形下,成功來到目的地。
我的眼睛立刻瞄向墻角的保險箱,那里面應(yīng)該就存放著10只極品靈鬼的儲鬼罐,所以我立刻開啟陰陽瞳,想找出趙麗,但是古怪的是,那保險箱卻仿佛籠罩在迷霧中一樣,完全沒法穿透。
“靠,又是結(jié)界和陣法之流的東西。”我郁悶地翻翻白眼。
陰陽瞳固然厲害,但是名聲遠揚,別人也有針對的法子。那保險箱中的東西,我完全沒法看得出來,所以我就得冒險撬鎖才行。
“那咋辦啊?”胖子犯嘀咕的問,“咱們必須得盡早解決掉,然后原路返回。待久了的話,一定會耽擱誤事。而且那群蠱師都散開各自行動的話,八成會有人瞧見我們的。”
我點點頭,告訴他:“咱們在屋里找找,看看有沒有撬棍之流的東西,直接把保險箱弄開!這玩意就是個老古董,沒有報警器之流的東西,所以咱們只需將它弄破就行。”
“暴力撬鎖啊?”胖子納悶的問,“那樣的話,一定會留下相關(guān)線索的。”
我嗤笑一聲,很無所謂地攤手道:“那又如何?有什么關(guān)系呢?沒有人知道是咱們偷偷摸摸來到這間屋子的,所以,等到蠱師們發(fā)現(xiàn)有人扒竊,我們也沒有嫌疑!畢竟,財富動人心嘛,10只極品靈鬼擱在這里,任何人都會腦袋發(fā)熱的,你說對不對?到時候,全民都是嫌疑人,咱們是警察,反倒是最不惹人懷疑。”
“你夠陰險啊,王曉。”胖子嘿嘿地笑,直接從墻壁上拆下一根鋼管,沖我努嘴,“讓開,我來撬鎖!”
我往旁邊一閃,恰好在我右手旁有個鏡子,我往里一瞟,眼神忽然停滯,腦袋本能地掃向墻角。
那里空無一物,只有久未打掃的灰塵和蛛網(wǎng)。
但我再轉(zhuǎn)回鏡子中時,我卻是清晰地看到有一個女人站在墻角,正默默地看著我們,一言不發(fā),披頭散發(fā),她沒有做任何事情,但只是呆在那兒,就足夠令人毛骨悚然。
我感覺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些悚然,手悄無聲息地深入口袋中,捏住一張鎮(zhèn)鬼符。
但等我再轉(zhuǎn)身來瞧時,鏡子中同樣空蕩蕩的,墻角的女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咋了?”胖子見我一直沒啥動靜,也是意識到事情的詭異,立刻仰頭問我。
握對墻角努嘴,有點艱澀的說:“剛才,那里站著一個女人。”
“是她?楚小美???”胖子也是一驚,臉色有些蒼白。
我嘆了口氣,搖搖腦袋:“披頭散發(fā)的,看不出來。估計就算不是她,八成也是被她殺死的受害者,你瞧。”
我走到墻角,指著那些灰塵,只見上面清晰地有兩個新鮮的鞋印,而且,就是來自高跟鞋的,必然就是女人。
“加緊啊!再耽擱的話,怕是咱們會死在她手里。”胖子立馬催促我,將鋼管探入到保險箱中,直接猛撬。
嘎吱……
沉悶的鋼板扭曲噪音傳來,在寂靜密室中有些刺耳。
“小聲點,別鬧出太響的動靜!別忘了,程豐年就住在隔壁的。”我緊張地提醒胖子,壓低嗓音。
“好咧。”胖子躡手躡腳,繼續(xù)加把勁。
啪!
保險箱中的鎖直接崩裂,接著就是有一包東西滾落出來。,
“這就是咱們需要的東西吧?”胖子立刻掏出小刀,笑瞇瞇地上去,直接將包裹給拆開。
里面赫然是一些油紙,加上干燥劑之流的東西,讓我有些納悶,看不出究竟是啥玩意。
但是很快,胖子直接用刀子劃破油紙,里面頓時有一個東西滾落出來,散發(fā)著古怪的味道,那是我從未嗅過的奇異味道,就仿佛是……烤肉、焦味、烈日下晾曬被子中螨蟲被烤熟的香味。
“啥玩意,怎么不是儲鬼罐?”胖子迷惑地將它抓起來,拿在手中端詳。但一拿到正面,我和胖子同時毛骨悚然地往后踉蹌退出兩步,他險些就驚聲尖叫,我趕緊一把握住他的嘴,免得胖子露陷。
那玩意赫然是一個人頭!!!
準(zhǔn)確地說,是干尸上鋸下來的人頭!
所有臉部肌肉都已經(jīng)緊貼在頭骨上,眼眶空洞,而且有大批本來裹在油紙中的干枯頭發(fā)脫落下來,黏在胖子的手上,極其的瘆人。
“他們沒有收藏10只靈鬼和隕鐵,竟然弄了一只干尸的人頭?”胖子哆嗦著問我。
我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下意識地瞥向鏡子,頓時我就瞧見,墻角又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默默地凝視著我們。
“胖子,看鏡子!”我低低地說。
胖子一瞧,終于按捺不住,毛骨悚然地驚聲尖叫。
我一呆,罵罵咧咧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搞毛啊!小心露餡,被那些該死的蠱師們知道。”
胖子卻是眼神恐懼地繼續(xù)瞧向鏡子,這個動作讓我覺得蹊蹺,畢竟一個蹲在墻角的鬼魂,不至于嚇得胖子哭爹喊娘。所以我也立馬就看向鏡子,頓時同樣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鏡子中,那個女鬼赫然已經(jīng)趴在胖子的后背上,瞪著沒有焦距的白色雙眼直勾勾瞧著我。
“我感覺……脊背上涼颼颼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胖子哭喪著臉說,手舞足蹈地想跑,但卻是不慎失足摔倒,直接就跌落在保險箱中。頓時所有的油紙包全都齊刷刷地滾出來。
然后,油紙包就像活過來一樣,統(tǒng)一地自行舒展開來,平鋪在地上,顯露出那些東西的真容——尸塊!枯萎的手、干燥的腳、大卸八塊的軀干……全都是被曬干或風(fēng)干的臘肉一樣,丟在我們的面前。
我只感覺通體冰冷,忍不住一哆嗦,心想:那些尸塊屬于誰?為何它們會毫無征兆地這樣突然暴露出來,究竟是誰在無形中操縱?
我忍不住又瞧向鏡子,這一回,我感覺房間內(nèi)的溫度驟然降低下來,因為在鏡子中顯示,那些尸塊正在緩緩地蠕動,彼此聚合在一起,可想而知,一旦它們組合完畢,必然會有干尸復(fù)蘇之類詭異的事情發(fā)生。
“撤!沒找到靈鬼,我們沒必要再呆在這個古怪地方了。”我咬牙,立馬告訴胖子,直接準(zhǔn)備往窗戶那里跑路。
但我跑兩步以后,卻發(fā)現(xiàn)身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胖子沒動。
甚至是半句話都沒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出事了,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脖子后涼颼颼的,然后耳旁吹過一口氣,就像是……有東西趴在我耳畔惡作劇般吹風(fēng)一樣。
我不禁四肢冰冷,咬緊牙關(guān),奮力地將雷電符拿出來激活,直接往我身后丟。
咯咯咯咯咯……
骨頭摩擦的詭異噪音傳來,我知道雷電符砸中東西了,所以慌忙轉(zhuǎn)身去瞧。
只見胖子竟是古怪萬分地吊在半空中,有一條繩子出現(xiàn)在天花板上,他正在奮力地抓緊繩子,拼命掙扎!
而在我腳旁,同樣趴著一個蜘蛛般爬行的女鬼,被雷電符麻痹住,但臉上依舊掛著詭笑,直勾勾地瞪我。
我顧不得別的,必須得先拯救胖子,所以我趕忙又掏出一張鎮(zhèn)鬼符,直接拍向那個女鬼,隨后就抓來一個凳子,同時狠狠地踢翻桌子,上面的瓷器頓時乒乒乓乓地掉落下來,摔爆,發(fā)出非常響亮的噪音
“該死的,胖子你千萬撐住啊。”我心急如焚,跳上凳子,正要伸手去抓胖子,一只慘白的胳膊卻突然就攀附在我的肩膀上,我忍不住歪頭,就瞧到在有臉旁,距離我大概1厘米的地方,有一張慘白的人臉在盯著我,嘴巴中的舌頭伸得很長。
我顧不上自己的危險,慌慌張張地拼命去救胖子,但是胳膊上卻傳來極大的怪力,將我一下子壓制下去。
我不禁目眥欲裂,眼睜睜地瞧著胖子呼吸愈來愈微弱,令我萬分懊惱,怨恨自己的無能。
砰!
門被一腳踢爆踹開。
陰鷙著臉的程豐年直接闖入,他身后的無數(shù)蠱師們也是紛紛涌入,瞧向正在僵持中的我們,而趙胭脂同樣是及時趕到,直接一記桃神劍擲出,將天花板上的怪異繩子斬斷。
古怪的是那繩子竟然冒出汩汩的鮮血,接著暴露出本尊模樣——竟是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