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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南山,身為本地人的耿成和封南新等警察,頓時眼神閃爍,露出一抹忌憚。
我跟胖子一再催促,他倆才苦笑著壓低嗓音:“那是公墓的地方啊……自從城市化規范改建以來,這座城市的所有老墳,基本上都遷移到南山墓園去了。那地方漫山遍野的古墓,但也是禿頭一樣空蕩蕩的石頭山,根本不可能藏匿任何東西啊。”
居然是一座墓園!
我不禁心中凜然,緊接著想到,邪神既然如此擅長令死人還魂,它的確很可能就盤踞在死氣旺盛的公墓中。只是,偌大的南山,無數的公墓,我們究竟去哪兒找它呢?這件事可是很棘手的……
“走,我們去南山墓園瞧一瞧唄。”胖子說話大大咧咧,從來漫不經心,但做事卻是風風火火,一向都雷厲風行,所以他在得到準確消息后,立刻化身行動派,準備去邪神老巢一探究竟。
其余人也是蠢蠢欲動。
白雪一語道破我們目前的窘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手上沒有任何更有效的線索了。除非宅在家中深居簡出的張國慶立刻行動,否則,我們就只能干等著。”
“嗯,就當是去掃墓嘛。”孫磊也說。
吳浪則是瞥向我的雙眼,提醒道:“王曉前輩的陰陽瞳,或許能夠在南山公墓那塊地方發現一些東西。堂堂一尊邪神,神通廣**力無邊,在陰陽瞳中應該清晰可見吧?”
越是強悍的靈異生物,在陰陽瞳所看到的世界中,就宛如冉冉升起的太陽般璀璨奪目。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越是恐怖的怪物,它們就精通各種藏匿的法子,比如剛才我們接觸的槐樹之靈,我只能夠靠肉眼瞧到它,而陰陽瞳所看到的世界中只有一片空白。
明明它是如此的龐大,堪稱巨無霸,我卻像睜眼瞎一樣,那種感覺真的是格外的詭異。
有太多神通廣大的家伙,陰陽瞳也僅僅是能夠破除一些虛幻,洞穿陰陽兩界罷了,在真正法力通天的大能者面前,效果依舊是有限得很。
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換成任何人,被接二連三地虐久了,也會有心理陰影的。
面對眾人企盼的眼神,我也沒法說別的,只能點點頭。
他們說的倒也沒錯,但凡能夠有一絲絲的抓住邪神馬腳的機會,都不能夠輕言放棄。既然老槐樹如此肯定地斷言,說南山有貓膩,那我們去的話,說不準我這個掃把星的特殊命理就會生效,直接碰上一連串的靈異事件。
一念至此,我們立刻準備東西,即將啟程浩浩蕩蕩地前往墓園。
刑警隊長耿成卻是一把拽住我,小心翼翼地問:“前輩,這個死嬰的事情……咋辦啊?”
“你們想怎么搞?”我問。
“先收殮,然后發布通告,去聯絡家屬唄。”耿成喟嘆,“只是,如此罪大惡極的殺嬰事件,而且是活生生溺斃。一旦傳出去必然引起軒然****,帶來一連串的麻煩……該死的邪神!”他一拳轟在墻壁上,咬牙切齒,斑駁的塵土簌簌抖落。
我也是長嘆一聲:“事已至此,瞞也瞞不住。何況,我們本就該將事情鬧大的……”
“啊?何出此言?”
“我們勢單力薄,對抗邪神未免力不從心。”我苦笑著搖搖腦袋,“你也瞧見了,我們現在根本就是被邪神那雜碎耍得團團轉,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接二連三的暴斃,給你們警察帶來巨大的輿論壓力,也是這個猖獗的邪神給我下的恐嚇信或者說是挑戰書!他一直在殺戮,一直逍遙法外,根本沒人能奈何他。我怕長久下去,恐怕死亡數字會高到令人膽寒的地步。但是,我也沒啥人脈,我認識的人也沒幾個法力高深的大人物,對抗邪神他們都幫不上忙,所以我想,或許我們盡早將轉世靈童出身的宗門吸引來,能夠主我們一臂之力。”
“原來如此,您想跟那群和尚聯合,一塊兒對付邪神。”耿成恍然,攥緊雙拳,“我一定全力以赴地支持您!好的,那我索性豁出去了,干脆登報,描述一下這個嬰孩的異狀,包括他的綠色頭發等等,以此尋找孩子的父母。一旦和尚們閱讀到報紙,就應該能夠從那些敘述中發現孩子的特殊之處,從而找來。”
我點點頭,稍微斟酌一番后,索性編個瞎話:“你就說孩子的襁褓中有金剛法華經,他的足底有佛門的卐字胎記等等,總而言之,就是盡量往佛門上聯想。這樣才能夠輕易地引起他們的矚目。”
“行,我先把尸體送到法醫那里,凍藏起來,免得腐爛。”
然后,耿成就去忙這一連串事情去了。
而我,則驅車帶著眾人,一塊兒前往槐樹口中的南山。
一路狂飆之后。
我們全都心事重重地抵達此處,這地方身為一座城市的公墓,自然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且有很多做白事的人,全都一身孝服來此祭拜,將骨灰盒下葬。
“這里居然比城市中的很多地方都熱鬧。”胖子撇嘴,翻翻白眼。
我搖搖頭,輕嘆:“當然了。死者為大,何況現在人們往往忙碌得很,在給老人送終前,忽略了他們的健康和感受,所以當老人們離去后,活著的人就會加倍內疚,他們也就只能從白事上補償。豪華的葬禮,只是彌補心中的愧疚罷了,希望自己能夠舒服些。所以,往往會風風光光地大葬。只是……這種人流頻繁,陰陽平衡的地方,恐怕不太適合邪神吧?”
“你用陰陽瞳瞧一瞧唄。”胖子慫恿我。
我卻是沒有照他的意思做。
因為我稍微一瀏覽,就發現這塊地方很是奇葩,南山的風水應該屬于那種福地的級別。依山傍水,坐南望北,而且是在山麓以東,能夠沐浴朝陽的微光,可以說是很好的地段。
可見市**想當初選定墓地時,必然找了一個很有本事的風水先生來望氣,才挑中了此地。
這是一個福澤萬里,福佑后裔的風水寶地,根本不太可能誕生任何的靈異兇事。
就像我以往所說的那種十里不見樹的亂葬崗,才是最容易出現麻煩的地方,跟這種地方截然不同。這令我忍不住對槐樹之靈的話產生了懷疑,為何它偏偏說南山有問題?
白雪孫磊吳浪他們,雖然是新手,卻也不蠢。
尤其吳浪來源神秘,但貌似很懂風水,他只是粗略瞧了一眼,瀏覽了一番后,就忍不住跟我們道:“不對勁啊!這地方,怎么瞧,也不像是會有邪神藏匿的地方。而且,所有墓穴組成一個風水大局,連綿不絕,有祈福辟邪的能耐。雖然說,風水大局無人主持,所以不可能有啥威力,但它的效果卻是存在的。對于邪神來說,就仿佛一條魚活在火山口,他肯定很不適應的。”
我擰緊雙眉,同樣很贊同吳浪的判斷。
“可是,老槐樹干嘛騙咱們?”白雪反問。
眾人默然。
我打起精神,笑了笑:“或許……另有蹊蹺呢?倘若邪神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篤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呢?何況,從一開始槐樹就沒說我們一定可以在此地找到邪神閻羅。只是指引我們來這個地方瞧瞧,所以我們得找一找,或許有其他的端倪呢。比如說,找到幾個邪神的狂熱信徒。”
“也是啊。”胖子嘀咕,“槐樹又沒法挪窩,所以它肯定怕咱們回去找它麻煩,應該不會撒謊的。”
我翻翻白眼:“它連邪神都不怕,能怕你我?”
“嘁,說不準它在吹牛呢,心里實際上怕得要死。”胖子忿忿地嘟囔。
我們干脆聊著天,在南山墓園溜達了一圈,然而最終我們卻是一無所得。
一丁點的怪事兒都沒碰上!
哪怕我偷偷摸摸地找了個地方,以陰陽瞳掃描南山墓園,也就僅僅是找到幾個憋屈冤死的孤魂野鬼罷了,干脆登記下來留給耿成,或許能讓他幫著解決幾個冤假錯案,令死者安息,平息怨憤。
而且,南山墓園的格局,真的是令人驚嘆。
它能夠完美地消弭掉所有來自怨魂的憤怒,輕易令它們安息,讓我甚至都對當布置這個風水大局的大師欽佩不已悠然神往。
神人吶!
“做這個風水大局的人,究竟是誰啊?”心想到哪兒,我就情不自禁地念叨出來。
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恰好在我身旁就有倆西裝革履的人正在聊天,而且,他們也是恰好就聽到了我的嘟囔,所以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冷不丁地就插嘴道:“當然是閻羅大師啦。”
“誰???!!!”
我如遭雷擊。
胖子也是一副五雷轟頂的神情。
白雪孫磊吳浪他們仨同樣是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費盡周折卻遍尋不到的家伙,就在無聊的一句自言自語中,瞬間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