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心頭一片冷意,剛才他讓她來取酒,就是為了把她困在這酒窖里面質問她的嗎?
這個男人是從什么發現她的身份呢。程念傾不甘心地咬唇,自己那么辛苦躲了六年,為什么那么輕易就被找到了,她才回來幾天啊,而且這個男人會不會把安晟曜從她身邊奪走,不管過去多久,他身邊的女人永遠都不是她,沒有蘇皎泱,還有越雪歌。
這個男人出現就是為了奪走她的孩子嗎?
程念傾冷笑一聲,“這種疼痛跟以前比起來,應該是小意思吧。”
她還敢嘲諷他,安琛西眼眸一冷,“以前有多痛?”
多痛?反正受的人又不是他,她說有多痛,他又怎么能體會得了。
“安琛西,你想怎么樣就直說吧。”程念傾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淡淡說道。
想怎么樣?她那么狠心瞞著他躲到國外去,還要問他想要怎么樣。安琛西咬牙道:“我要怎么樣?”說著他直接站了起來,抬手抓住程念傾把她按在了酒架上,手狠狠地掐住了程念傾的脖子。
突然的窒息感讓程念傾的喉嚨遭受到了痛楚,她瞬間就面色充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他要掐死她嗎?程念傾看不見安琛西的面容,她眼角慢慢有眼淚滑落,這個男人為什么還要出現?為什么還要對她糾纏不休。
安琛西看見了程念傾眼角的眼淚,呼吸一疼,松開了手,聲音冷冰冰的,“程念傾,你既然要消失就干脆消失,為什么還要回來?”
“安琛西,你要是放我走,我保證我會帶著寶寶,絕對不會再回來。”程念傾連忙說道,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安晟曜。
她竟然還想走。安琛西一低頭咬上了她的唇。不是纏綿的擁吻,而是近乎發泄的撕咬,唇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感覺到他的恨意,痛楚讓她不自覺痛吟一聲,隨即他就伸了進來長驅直入,就像掀起來的一場風暴一樣。
程念傾想起他剛才的話,不由地抽泣了一聲,帶著哭腔說道:“你還要干什么?安琛西,你還要糾纏我干什么?”
看見她哭,他原本的恨意頓時消了,想她當初受的痛苦,想她當初眼睜睜看著自己和蘇皎泱結婚時的絕望,男人不自覺也是眼眶一熱,把她抱進了懷里說道:“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是不是我不說,你就要一輩子躲著我?”
被他抱進了懷里,程念傾的委屈頓時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爆發出來,她哭著說著:“我為什么要說,你去結你的婚就行了,什么安太太我又不稀罕,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在別人的懷里長大,我不想他叫別人媽媽。”
“不會,他只有你一個媽媽,你是最好的媽媽。”安琛西摟緊了她,“可是,也要有個爸爸啊。”
“要什么爸爸,你這樣的人怎么配當爸爸?”程念傾恨恨道,尚且不解氣,趴在安琛西的肩膀處狠狠咬了一口。她這一口咬得十分用力,不過安琛西來的時候可是穿著大衣的,那么厚可咬不動。
安琛西只感覺肩膀處一緊而已,他低聲說道:“你這樣是咬不動的,要不我脫下來給你咬,好不好?”
稍微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誘哄的語氣,好像是哄小孩子一樣,透著無限的寵溺。
還脫下來給她咬,程念傾一口呸了出來,推了他一把說道:“滾開,放開我。”
“不放,我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他霸道地說道。
他的念傾,終于回來了。他從未覺得有那么幸福過,之前心中所存的怒氣,這些年一個人被回憶折磨的痛苦,都隨著她的回來而都煙消云散了,他心中終日常存的冰雪此時仿佛被春日照耀,冰雪消融,萬物復蘇,她是他天地間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幸福。
不知道被擁抱了多久,酒窖里還一片黑暗,程念傾蹭到了他臉上戴著的墨鏡,好奇抬手給他摘了下來,然后戴在自己的臉上,頓時黑暗之中一切都清晰可見,包括近在咫尺的安琛西那張她看來就討厭的帥臉。
“這是夜視鏡嗎?”程念傾問。
“是。”安琛西說。
“你戴這個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戴個墨鏡裝酷,她在黑暗里又看不到,沒想到還居然是個夜視鏡。
他湊到她耳邊說道:“這樣才能看見你啊。”
想到眼前這個人是罪魁禍首,程念傾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胳膊肘,直接打在了安琛西的關節處,他悶哼一聲,疼得分明,但即便是疼,他也開心,因為是她打得。
程念傾動了動身子,纖腰被他緊緊摟著,身子也被他牢牢貼著,只有上半身能動,他俯下身來要親她,程念傾側臉躲開說道:“安琛西,你又想耍流氓。”
“這才不叫耍流氓,這叫夫妻情調。”安琛西吻在她的耳朵上說道。
程念傾推了他一把說道:“別鬧了,快點上去吧,寶寶該等急了,你就一個人把他放在那里,你怎么安心啊?”
聽到寶寶,安琛西松開了她,然后摘下她的夜視鏡戴在自己的鼻梁上,拉著程念傾往前面走。
眼前重回黑暗,程念傾只能在黑暗里跟著他走,不過她知道,不管有什么,前面都會有這個男人擺平。安琛西找到了控電室,抬起來電閘,整個酒窖瞬間又恢復了光明,杏暖色的燈光之下,安琛西回身看著程念傾。
她的臉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鼻子更挺了一些,嘴巴小了一臉,臉尖了一些,也不復當初那帶著些嬰兒肥的圓潤,比以前更好看了,也有了幾分陌生感。
冷不丁以這樣的身份站在安琛西的面前,程念傾移開臉說道:“是不是覺得自己認錯人了?”
“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就是為了躲我嗎?”看著她這一張整容之后的臉,就是因為她變了臉,他才一直覺得她隱隱有些熟悉,卻始終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野蠻又粗魯的女人就是他要的女人。
想來也只有他的女人,才會那么獨特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