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真的是一個好父親,自從跟她結(jié)婚之后,他的一顆心都放在他的家庭上,他帶著曜曜四處玩,曜曜要什么他就給什么,對微微也是完全沒原則的疼愛,在曜曜生病的時候,他徹夜守在曜曜的身邊,在她被撞難產(chǎn)的時候,他也在她身邊守了一夜,她痛苦的時候,他也心疼。
那么珍惜她,疼愛她的琛西,即便曾經(jīng)的冷漠和自私讓她恨過他,但是現(xiàn)在他用心所付出的一切早已經(jīng)讓她釋懷了過去。
他是不可一世的安少,他手里掌握著H市的經(jīng)濟命脈,他可以無視任何人和任何規(guī)則,他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誰人都會對他避讓三分。
可在她面前,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寵她入骨的癡情男人,他喜歡逗她,欺負(fù)她,他的胸膛永遠(yuǎn)是她的枕頭,他的原則和底線在她這里都可以一再退讓。
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寵壞了,她明明那么愛他,卻習(xí)慣了他的付出,從而無視了他對她的用心,所以在知道那些過去的事情之后,她不能原諒,毫不珍惜他已經(jīng)對她付出的用心。
過去的一切,安琛西對她有愧,正因為有愧,面對她和林淞石,他也要忍著心里的占有欲,見她流淚,他不敢多問,她傷心的時候找林淞石,他都只能默許。
“我不該這樣對他,不應(yīng)該這樣對他。”程念傾一邊搖頭一邊哭著說道,“我不能原諒自己。”說著她捂住嘴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月光照著她的影子在地上縮成小小一團,好像是無助的嬰兒一樣。
林淞石心軟,上前去坐在她身邊,慢慢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里說道:“琛西不會出事的,他舍不得離開,至少現(xiàn)在搜救隊還沒有找到他的尸體,說明人是有可能活著的,況且安氏的財力也不是一般,撐得住這樣長時間的搜救,即便是人出了什么問題,也有辦法。”
“可是沒有辦法死而復(fù)生啊。”程念傾看著窗外的月光,感覺連同呼吸都是涼的,她好像是在冰水里溺水的人一樣。
林淞石眼眸一冷,“程念傾,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我是回來幫你的,感情的宣泄不是這個時候,明白嗎?”
“嗯。”程念傾嗚咽著點頭,“我知道,現(xiàn)在安氏不能亂,不管我是如何責(zé)罰自己,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垮掉,我知道,我都明白,只是現(xiàn)在,淞石,我真的很難受,好像心頭有什么被剜掉了一塊一樣。”
“痛也得忍著,像你當(dāng)初從安家逃開一樣忍著。”林淞石淡淡道,“我現(xiàn)在需要拿到你的授權(quán)書,授權(quán)我代替你在安氏執(zhí)行股東職權(quán)。”
“你?”程念傾有些疑惑。
林淞石點頭,“沒錯,在這個時候我來接手,跟淞寧一起,盡快讓安氏的業(yè)務(wù)正常進行,這樣還能將琛西失蹤的事情給往后拖一段時間。我來暫時替安琛西做決策,但我不能擅自公司的事情,所以還需要你幫我,畢竟你擁有安氏的一半股份。”
程念傾沒有任何懷疑,這個時候除了淞石,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信任誰了。至少所有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她都還可以告訴淞石。
林淞石迅速拿出電腦起草了一份授權(quán)書,然后打印出來,由程念傾簽字并且蓋章。拿到這一份授權(quán)書之后,林淞石抬手撫摸著她的臉說道:“等下我就去安氏,淞寧的飛機差不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了,你還不可以松懈,還有這件事對外宣稱只是意外,明白嗎?你們家族的仇恨這些都要完全掩蓋住,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程念傾木木地點頭,“我知道。”
“你先去休息一下,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林淞石溫聲說道,“放心吧,我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就肯定能把一切事給你處理到最好。”
“淞石,謝謝你。”程念傾看著他慢慢說道,“謝謝你在這個時候能夠不顧一切飛回來找我,你的女朋友嗎?有沒有一起帶回來?你有沒有跟她說清楚,這一次又麻煩你,真的很對不起。”
“她不會誤會的。”林淞石淡淡道,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程念傾也有幾分頭疼,她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直到現(xiàn)在她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相信他就真的那么決絕地離她而去了。
枕邊還有他身上常用的香水的氣息,桌子上還隨意放著他丟下的一塊表,地上的拖鞋還被他壞脾氣地踹得東一只西一只,在脫鞋這方面,他總是帶著十足的孩子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七八歲小孩子呢。
“琛西,琛西。”她咬著被角小聲哭了起來,“你去哪里了,你不要我了嗎?你到底是生是死。”
很明顯從白天看到的那個情況分析,他真的是生還希望很小,但即便是有一分希望,程念傾也要執(zhí)著地找下去,直到找到他為止。
時間不知不覺走到了凌晨三點,程念傾還沒有一點睡意,她仿佛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腦海里不斷地回放著她在酒店里對著安琛西崩潰大哭的樣子,在他請求她回家照顧微微的時候,她要求他不要回來,她跟他唯一的牽絆就只是孩子,她不要他了。
“媽媽,開門,我們回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程念傾恍惚間聽到安晟曜的聲音,她掙扎著起來,覺得頭暈得厲害,一摸竟然滾燙。她大哭之后睡了一覺,沒注意蓋被子,現(xiàn)在整個變成了戰(zhàn)五渣,什么都做不了。
“咦,奇怪了,媽媽睡著了嗎?這個時候都不開門?”外面又傳來曜曜的嘀咕聲,還有微微響亮的喊聲,“哥哥,哥哥。”
程念傾躺在床上,感覺身上四分五裂,沒多會兒,門被從外面打開,安晟曜摘下戴在自己臉上的墨鏡,看見程念傾躺在床上還有些意外,本以笨媽不在家呢。但是看程念傾沒有一點反應(yīng),估計是還沒睡醒的吧。
安晟曜壞笑著上前去想先給笨媽一個擁抱,但是隨即看見程念傾臉蛋紅紅的,安晟曜抬手在程念傾的額頭上碰了一下,居然燙的嚇人。
他連忙轉(zhuǎn)身喊道:“舅舅,媽媽發(fā)高燒了快點送媽媽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