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刺醒我，手不自覺滑向右邊，卻是空空如也。我的瞌睡醒了大半，慌張問道：“欒沂去哪兒了？”

卻見一個人影撩開紗帳，低聲詢問：“少奶奶醒了？少爺在院子里鍛煉身體呢。”

“哦，原來是這樣。”

“少奶奶要沐浴嗎？”小丫鬟體貼問道。

“啊？”我一愣，瞥見自己衣衫不整，煞紅雙面，囁嚅道，“行，行啊……”

小丫鬟呵呵一笑，“少奶奶叫我秋楠便好，我打小就照顧少爺的。既然少奶奶要沐浴，我這就吩咐下去。”她福福身子，退下。不一會，屋子的屏風后面堆起沐浴用的木盆，秋楠問道，“少奶奶要起床嗎？”

這才發現自己還傻待在床上，連忙下去，找鞋子，卻怎么也找不見！

秋楠指指書桌臺那邊，笑道：“是那個嗎？少奶奶？”

我“呀”一聲，脫口問：“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這點秉性我還是有的。”她自信笑笑。

還未等我赤腳過去，她超先把鞋子遞來，“少奶奶快沐浴吧，以免水涼了。”

在她攙扶下，我緩緩走至屏風后面，她欲卸下我的衣衫，我不好意思道：“秋楠，你別伺候了，我自己洗吧。”

她也不強求，“好吧，少奶奶有什么需求便叫我。”

她出門，順手關上門閂，我自行解開衣裳，緩緩進入溫熱的水中。

熱水緩解了身上的酸痛，我靠在盆邊，忽地又想起昨夜的擔憂。

佩蘭？欒沂的姑姑，為何老夫人說我像欒沂的娘親？

——“我也有同樣的懷疑。”

我環住前胸，問棉暖，“是嗎，這真是個迷啊。”

她剛準備說什么，卻又停住，生生提出一句：

——“你男人來了。”

還沒理解過來，她又似往常般不見。

門閂在震動，是誰？

“小暖，你起來了？”

啊，是欒沂，他怎么會進來？我裝作什么都不知曉，沉浸在水中，默不作聲。

聽腳步聲，他好像去床幃那邊了，我捂嘴偷笑，呵呵，看不著我了吧。果真，他“咦”一聲，疑惑道：“小暖明明沒起床啊。”

剛準備出聲嚇他，卻聽他喃喃自語，“要不是昨天聽娘說姑姑，還真沒想到小暖和她長得相似，假若找到姑姑和表妹，表妹的年紀因和小暖相仿吧。呵呵，”他癡笑，“原來她害羞起來那樣迷人。”

真是冰火兩重天。我靠在桶邊，不知該不該喊欒沂，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秋楠問道：“少爺回來了？”

“是啊。”欒沂應道，“小暖在哪里？”

“哦。”秋楠笑笑，“是少奶奶吧，少爺沒看到？”

“沒呢，正尋她。”

卻聽秋楠嗤笑道：“少奶奶皮薄，不敢喊少爺呢。”

“此話怎講？”果然引起欒沂的疑問。

我心中叫苦不迭，秋楠復道：“少奶奶和我說了，要和少爺玩游戲，她躲起來了，要少爺找她，否則，自行離開呢。”

“這般有趣？”欒沂呵呵笑著，“好，我這就去找她，把她揪出來，拷打一番。”

秋楠仿佛笑彎腰，“怕是少爺舍不得呢。”

“好了，不和你打趣了，秋楠，你待會吩咐廚房，多做些包子，少奶奶喜歡吃那些。”

“嗯，少爺趕緊去吧。”聽著欒沂的聲音遠了，果不然，秋楠拿來大毛巾，搭在桶邊，“不知有沒有曲解少奶奶的意思，若是，請少奶奶恕罪。”

“哪有啊，秋楠不僅知道少爺的心，還分外了解我呢，謝謝你了。”

她放下擔憂，道：“少奶奶快些擦洗吧，否則少爺真的尋不到你。”

我抿嘴淺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