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們發現了客廳內的江夢飛和海珊瑚。
“黑鯊魚,如果你認他們兩個做朋友,我們現在就告辭了。”海珊瑚不待兩大浪子開口,便先發制人地冷道:“只因他們欺負過我,我們是冤家對頭。”
黑鯊魚微感意外,投目兩大浪子,道:“可有此事?兩位不知道她是海青州的女兒?”
段流星陰惻惻一笑,道:“她是海青州的女兒?好,很好。”
轉對海珊瑚道:“你可曾聽令尊說過,有一個叫段流星的曾經三次救過他的命,與他可謂是生死之交。
“他曾經親口對我說過,這輩子他甚至可以忘記生他養他的父母,但永遠也忘不了我段流星。
“你既然是我海大哥的女兒,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應該叫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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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珊瑚聞言嬌軀微顫,輕聲道:“我是聽我爹說過……他還說昔年正是閣下請來你師父相助才殺死了‘霸花狂龍’,使我爹搶占了九龍島……”
段流星沉聲道:“令尊還不知道,我師父就是那次和‘霸海狂龍’一場血拼,受了內傷,回山沒到一個月就去世了。”
轉首對黑鯊魚道:“老兄,我們所以來這里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助找到他倆,想不到在這里遇上,這也許是天意。”
又一指江夢飛,冷道:“老兄也許對他還不熟悉,他就是‘四大混混’中的江夢飛。他擄走了我們兩人的相好女人,我們要追到他索取。今天來到你這里,你就看著辦吧。”
黑鯊魚投目依然穩坐那里的江夢飛,目光亦有些敬畏。
能夠從段流星手里擄走女人的人自然令他不敢小覷,眼珠一轉,對段流星笑道:“段兄,我真想不明白:你既然和海青州是生之交,為什么不求助他,偏要來找我?
“就算你以前真的不知道海姑娘是海青州的女兒,但你也應該想到鯊魚島的勢力和九龍島無法相比。”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這位江夢飛想必是個難纏的人物。
他并不愿意為了海青州的生死朋友去得罪別人,萬一引火燒身,也不合算。
如果段流星不是海青州的朋友,單單來求他黑鯊魚,那又當別論。
段流星笑道:“老兄可能還不知道我段某的脾氣,我最不愿意求助受我恩惠的人辦事,甚至不愿意提及誰受過我的恩惠。
“只因那樣好像是我施恩圖報。而我寧可求助別人,受恩于別人。
“受人于恩不可忘,施恩于人不可不忘。
“這就是我所以不去九龍島而來鯊魚島的原因。”
黑鯊魚道:“段兄,這事就難辦了,江公子是海姑娘的朋友,而海姑娘又是你朋友的女兒,你讓在下怎么辦?”
段流星道:“現下我讓你退避三舍。你只要對這里發生的事聽之任之,不插手任何一方就算幫我們的忙了,只因我們兩人足以對付得了他。”
一指白云鶴,道:“你該聽說過惜香憐玉,白云鶴吧,他就是,沒來得及介紹,勿怪。”
黑鯊
魚怎么能沒聽說過白云鶴?他瞥了江夢飛一眼,淡淡一笑,道:“江公子和海姑娘是我請到島上做客的,萬一他們有何意外,豈非是在下害了他們?”
自從知道段流星和海青州是生死之交,黑鯊魚便有些同情于江夢飛了。
只因他和海青州是貌合神離。
自然所謂請海珊瑚上島做客他也是別有用心,心懷叵測……
白云鶴一見黑鯊魚態度曖昧,便淡淡一笑,道:“那么依閣下之見又想怎樣?莫非在此貴島我們動不得江夢飛?”
黑鯊魚道:“如果海姑娘同意動,你們不怕現在就動他,我只當沒看見。
“若海姑娘不同意動,那最好還是不動。
“因為她若回到島上向海青州說她的朋友在這里出了事我袖手旁觀,海青州一定嗔怪我不仗義,連他女兒的朋友都不救……”
段流星冷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轉對海珊瑚道,“你既然知道在下與令尊的關系那么你還會阻攔我們動這個江夢飛么?你不要被他甜言蜜語欺騙了,對付女人他甚至比我們全內行。你小心別上他的當。”
海珊瑚也有些為難了,一邊是父親的生死相交的好友。一邊是自己深深愛著的情人。她看了看江夢飛,只瞧了瞧段流星,微喟道:“怎么會這樣?”
江夢飛淡淡一笑,道:“珊瑚妹,你也不必為難,讓他們殺了我好了。只要你不為難,只要你過得好,我何惜一死。”
江夢飛知道兩大浪子不會殺死自己,也知道自己無處可逃。
但要脫身,卻必須抓住海珊瑚不放。
要抓住海珊瑚,則必須利用她的感情……
海珊瑚的眼睛發光了,如果不是旁邊有人,她肯定要撲進江夢飛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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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就是把世上所有動聽美麗的話語加起來也不會有江夢飛這一番話使她激動、使她開心,使她聽起來欣喜得要發瘋。
她深深傾心的情人,居然不惜一死,只愿她不為難,只愿她過得好。
而她別說是為難就算是拼上一死,也要留住情人,留住夢幻幻想,留住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心的春天。
海珊瑚望著段流星,一字一吐地道:“你們要動他一指頭,我就和你們拼命。別說是你們,就算我爹我娘動他一下,我也決不答應。”
黑鯊魚一聽,眼珠一轉,心中涌上個邪惡念頭,海青州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要是讓她和人拼命,海青州定然會心疼得要死,而可能傷害他女兒的人又是他的生死相交的好友,看他怎么辦?
心念及此,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肯定是上了這位江公子的當,你年輕不諳世事、不知江湖人心險惡。
“誰不知道‘四大混混’在江湖臭名遠播,你這么護著他,讓令尊知道也很難容,定會生氣。
“而我也不好向著你,只因我不能不辨善惡。”
海珊瑚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地回敬道:“黑鯊魚,你也別裝好人。誰知道你讓我們來這做客安
的什么心。
“要不是你讓我們來島上做客,我們怎會遇上他們。
“現下你又把我們往外推,哼,誰要你向著了,大不了我們和他倆拼個魚死網破。”
黑鯊魚臉上掛不住了,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在下好心好意請你們來島上作客,還要備禮物明天送你們回島,這有何不對。若不看在令尊的回子上,我們說不定還會劫了你們,怎么能……”
段流星一旁見黑鯊魚和海珊瑚鬧翻,心中暗喜,裝模作樣地截口道:“老兄別生氣,她畢竟還是個孩子么,日后我見到海青州自然會向他解釋清楚。只是,現下我們要和江夢飛……”
黑鯊魚道:“段兄,就憑你這句話,今日這個忙我也得幫你。在我們這里怎勞你們親自動手,那樣豈非太小覷我們無人了。”
投目江夢飛冷冷地道:“對不起江公子,親戚有遠近,朋友有厚薄。今日段兄、白兄駕臨,他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請放聰明些,交出他們的女人,在下看在海姑娘的面子上或許饒你一命。否則,我們鯊魚池的鯊魚可能四五天沒吃到人肉了……你下想成為鯊魚的美餐吧。
如果這里不是鯊魚島。
如果這鯊魚島不是四面環水,海天一色。
江夢飛一定會站起來與這些人一較高下。但正是因為在這島上,這島又在他一向敬畏的海上,他才站不起來……
只因他知道自己戰敗了無法逃遁。
戰勝了也還是離不開這鯊魚島。但戰勝的希望實在渺茫。
別說有黑鯊魚一窩海盜各個彪悍威猛,單是兩大浪子也夠他對付的。
見到兩大浪子,也便不難知道“三大名捕”的厄運。
三大名捕尚且勝不了兩大浪子。他還能站起來么?
江夢飛坐著沒動,甚至沒有一絲動的意思,只是灑脫地一笑,道:“如果我能成為鯊魚的美餐也說明我沒白活。
“但我在想,如果我死了還會有誰想到‘花滿堂’和‘含羞草’的一日三餐。只怕鯊魚吃飽了,她們卻要被活活餓死了。”
言外之意:知道兩大名妓藏身之處的只有他一個人,那地方與世隔絕,飲食要不靠他親自運去。
兩大浪子互視一眼,又氣又恨。
他們別說是讓江夢飛喂鯊魚,就是把他剁成肉餡包餃子自己吃下肚去也不解恨。
但是,他們又不能讓他死,只因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段流星陰冷地盯著江夢飛,道:“交出魔劍,讓我們把你綁上,等到明天上船離島回陸地去找兩大名妓,找到兩大名妓我們就放你一馬。還可以把魔劍交還給你……”
江夢飛心里暗想:騙人。
待我交出兩大名妓你們會毫不猶豫砍下我的頭。
還會交還我魔劍讓我殺你們……
他正欲開口,旁邊的海珊瑚搶步近前,用身子護住江夢飛,對段流星冷道:“我說過誰要敢動他,我就和誰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