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劍瘋了一般,飛快的將手里的畫卷撕碎,每當他撕開畫卷,對面的天地,就裂開了一道裂口,將周圍的傀儡和鋼鐵巨獸吸了進去。
很快,畫卷所囊括的區(qū)域,被清理了一空,修真?zhèn)冺樦@個缺口,迅速的沖了出去,試圖向兩邊包抄過去。
王利劍撕完了畫卷,天上的劫云也來了,王利虞趕忙拿出了流云金鱗帕,展開遮在他的頭上,這才避開了雷劫。
而王利劍再也堅持不住,疲倦的直接坐在了金船的甲板上。
王治的心中,內外震撼,外是因為王利劍如此恐怖的手段,一個人,一支筆,一卷畫軸,就輕易的消滅了對方少說一兩千的傀儡,即便是神仙出手,不是雷霆的手段,只怕都難這么快達到如此效果。
內里的震撼,是因為王治此刻也確信了,王利劍,確實曾經刺殺過自己,眼前的手法,讓他輕易的聯(lián)想到了那次在望江城外,高速路上,魯迎開著車,遇見一只金牛的法術,當時,自己坐的車子就被困在了高速路上,周圍無車無人,還被一只金牛追趕,差點被踩成了肉餅,只怕,那應該就是外公的手法了吧。
王治蹲在了王利劍的對面,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還是忍不住問道:“高速路上,有金牛那次,是不是你?”
王利虞終究有些不高興了,瞪了王治一眼道:“你讓他休息一下不行嗎?”
王利劍虛弱的抬手,制止了王利虞,輕輕的點頭道:“不過,那次可不只有我們,還有藍御風,還有清安鎮(zhèn)的人。”
有藍御風王治當然清楚,正是藍御風和廣東吳家使的手段,才把自己從城里弄到了城郊,還導致自己收了杜飛那個混賬東西:“清安鎮(zhèn)?那是誰?”
王利虞扶著哥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向王治道:“清安鎮(zhèn)是聯(lián)盟的一個秘密組織,專門幫聯(lián)盟對付一些他們不好光明正大出面的事情,就像你!”
這時,對方的天使軍團已經沖出來了一大批,光芒四射,威勢無雙,而修真這邊,各種雜亂的飛禽飛獸,還混雜著不少御空飛行的修真,迎面而上。
稍遠處,又有雷劫響起了,看來有人又惹到了超越界限的力量。
王治的心中,就如眼前的戰(zhàn)場一般的混亂,外公和外姑婆幾句話,讓他覺得,真的仿佛整個天下,都在對付自己,偏偏,作為自己靠山的昆侖和暗閣,其實也不是自己的靠山,暗閣也只是炮灰,昆侖也只是為了自己而戰(zhàn)斗。
王利劍看著王治落寞的背影輕聲道:“王治,你可以恨外公。”
王治把視線從外面混亂的戰(zhàn)場收回,看向外公,搖頭道:“恨有何用?恨就能讓我回到從前?就能讓死去的妻子和養(yǎng)父母都活過來么?”
“不能!”王利劍稍許休息了這么一會兒,氣色總算好了一點,他耿直的說道:“可是,恨是你的權利,這個世界,對你確實太苛刻了。”
王治其實很想哭,因為即便他現(xiàn)在都有了對付神仙的手段,可是,他卻沒有了快樂,更沒有了幸福,提心吊膽的亡命生涯,造就了他如今的成就,可如果這種事情換在別人的頭上,又有幾人愿意主動選擇呢?
雖然知道了眼前的人,曾經動用強大的法術來殺害自己,可是,他又能怎樣呢?他是自己的外公,他又轉身看向前方的戰(zhàn)場,已經有第二道雷劫響起了:“算了,說那么多又有什么用?還是先想辦法活過今晚再說吧。”
王利劍卻摸出了一塊令牌道:“王治,你可愿意,出任昆侖大長老一職?”
“大哥,你這是干什么?”不但王治嚇了一跳,就連王利虞也嚇得不輕,她抓著王利劍手里的令牌,死活都不愿意放手。
王利劍卻帶著輕松的笑容看著她道:“二妹,不要在意,是到了該我放下的時候了,不管今晚我是否還能活下去,我都沒心思再坐在大長老的椅子上了,我累了,當我看到東池不顧一切的引來雷劫,最后煙消云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他肯定是很開心的。”
王治是經歷過死亡的,更經歷過那種萬念俱灰,向往一了百了的心情的,他也同樣能理解,在絕望中掙扎,和轉身一步,就能解脫,那種誘-人的選擇的:“即便你不想再當大長老,又怎么可以傳給我?不是還有舅舅,還有表哥他們么?”
“因為他們扛不起這份責任,即便是你舅舅,也不行。”王利劍毫不掩飾自己對兒子的失望。
王治不想說了,他現(xiàn)在心里還五味雜陳,剛剛才得知外公也曾經那么賣力的想殺了自己,此刻又如何有心情接受什么昆侖山大長老的位置,何況,自己就有那份能力坐上那個位置了?開玩笑!
“我不同意,我們還是不說這些了吧,等我們都活過今晚再說!”
遠處,第三道雷劫落下,和前面幾次不同的是,沒人逃開,雷劫順利的展開了,周圍的靈氣都被攪動,身在雷劫中心的修真,卻沒有認真對抗雷劫,反倒是迅速的沖進了對面的陣列,想要把雷劫盡可能的引到對面去。
而修真這邊,也沒有立刻散開,因為對面的攻擊不斷,他們必須保護引來雷劫的修真,以免在后面的雷劫來臨之前,他就已經被對面消滅了。
這一年,這一天,這一晚,似乎把地球欠下的雷劫,全都還上了,無數條生命,不管有沒有資格接受天劫的洗禮,他們都身處天劫之中,接受著天劫的磨難。
王治站在船舷邊,看著這場不斷收割著性命的大戰(zhàn),不斷有魂魄飄飛出來,只是,他們的魂魄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又被后面的法術,或者狂亂的靈氣給撕碎了。
王利劍經過一陣子的休息,吞服了兩枚丹藥,氣色總算是恢復了過來,他在王利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來到王治的身邊,看著外面的戰(zhàn)場道:“這就是光輝島和華夏修真,準備了幾千年的大事,今天之后,一切都會被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