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輕輕皺起半分,陳圖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心往上一提,我整個人恍如在夢中,我難以置信:“李芊芊跟林思琪,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她怎么下得手去!九年前李芊芊才多大年紀,她怎么就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眉頭全然擰成一個結,陳圖的聲音微微變得跌宕:“所有她認為阻擋了林思愛腳步的人,她都會出手。正如你根本沒有招惹她,她也自愿成為梁建芳的幫兇,出手對付你。”
“偽造我和林思愛的對話錄音,找人跟拍你和吳一迪,協助盧周潛入你的房間對你行兇,借口過來醫院看小智偷走我的手機,給你發信息約你過來天麓,又不動聲色地把我的手還回來。將造假的我和小智的nda鑒定報告快遞給你,她甚至借助她和陳正的關系,在我們都沒在家的情況下,她慫恿陳正上去我們家里,她就可以把裝在旺仔牛奶罐里面的音頻播放器放在我們的床底下。”
“她名義上呆在陳正的身邊,卻幫著梁建芳壞事做盡,甚至是她建議梁建芳,別光顧著弄掉我們的孩子,如果有可能,一把弄死你,永絕后患。李芊芊猜中了她和梁建芳合作的開頭,她沒有猜到后面。”
“李芊芊沒有猜到的事是,原來梁建芳對她有所保留,原來梁建芳想要除掉的人不僅僅是你,還有林思愛。找人在林思愛的剎車上做了手腳之后,梁建芳明明知道林思愛有嚴重的抑郁癥,她故意挑起林思愛的情緒波瀾,她騙林思愛,你和吳一迪在環山道上面幽會,林思愛只要去抓奸成功,我就會跟你分手。林思愛不明就里,真的按照梁建芳說的去做了,她差點因此踏入鬼門關。”
“但是梁建芳千算萬算,她算漏了一個。她不知道,雖然陳競也想分化我和你,但陳競對林思愛的感情,比較特殊。梁建芳對林思愛下毒手,觸犯到了陳競的底線,陳競給我打了匿名電話,他借用梁建芳捏造出來的,你和吳一迪在梅沙環山道上面幽會這事,把我引到了車禍現場。而吳一迪,他因為某些原因,一路跟著你。于是你和林思愛兩個人,才得以從梁建芳那一場惡毒的計劃中逃生。”
嘴角往下撇了撇,陳圖的眼睛微微變得黯然:“可是,因為我一念之差,我們的孩子,沒能從中逃出來。”
一時之間接收的信息量過大,它沖淡了我內心的感傷,反而讓我焦慮不已:“陳圖,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敵人,除了梁建芳,就是李芊芊?就她們兩個?”
手用力一環,陳圖把我抱得更緊:“還有江麗容。”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伍一你放心,李芊芊這次的事件,只是一個開始。就算我不能全以蓄意謀殺罪,把這幾個惡毒的女人送到她們該去的地方,我也會讓她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還是頭痛欲裂:“陳圖,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用動手,就看著你收拾她們就好?”
拍了拍我的頭,陳圖:“伍一,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涉及的人越多,越容易敗露。如果你真的想做點什么,那你就好好保全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給我點時間,我不會讓江麗容和梁建芳,逍遙太久。等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再帶你去看看李芊芊的狼狽落魄,讓你解恨。至于現在,我們要對她的遭遇保持沉默,就像是我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一樣。”
我原本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幫得上忙,很是焦慮,現在聽到陳圖這么說,我倒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反正我的目的,不就是讓那些犯罪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嗎?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其實過程并沒有那么重要。
不過不得不說,因為陳圖先把李芊芊ko,再來告訴我,她曾經參與過害我的事,那種看到她狼狽落魄的快感,就會大打折扣。
不過我不是那一種特別貪戀那一種快感的人。對于我來說,把壞蛋送到地獄去,比什么都要強。
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我勉強擠出一句:“好吧。我知道了。”
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我:“陳圖,你是說,當初是陳競給你打的匿名電話?你分不出他的聲音?他又怎么知道梁建芳那些計劃的?陳競會不會也曾經跟梁建芳是一伙的?”
陳圖的眉頭輕皺:“他用了變聲器。至于陳競,他不會跟任何人一伙。他會知道那么多,是因為他對林思愛過度關注。他在林思愛住的地方,還有所有換著用的包包里面,都裝了偷聽器和追蹤器。”
停了停,陳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惆悵:“伍一,陳競的聰明,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從小到大,其實陳競讀書都比我厲害,但他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他的腦袋很靈活,什么事都能舉一反三。他的人生,其實原本應該有別的可能。”
氣氛驟然變得涼意熙熙。
有一句話在喉嚨邊梗著,我實在吞咽不下去了:“陳圖,你和陳競就不能別斗了嗎?”
眼眸卻徒然一凜,陳圖:“不能。”
我怔住了。
又拍了拍我的頭,陳圖松開我,他說:“我得走了。”
我茫然無措:“啊?你就上來這么一會,就走了?”
陳圖咧開嘴漫不經心地笑:“今天友漫出了這事,我怕你緊張,過來安慰安慰你。我還是得回去漫游國際,守著自己那一畝薄地的,我當然得去努力掙錢啊,我現在是有家庭的人。”
我原本是很緊張,但在陳圖嗶嗶了一大堆的信息量后,我的腦袋都快炸了,哪里還有空去緊張?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錘了陳圖一把:“好。你去忙你的。”
陳圖走了之后,我去開了個會,在會議上公關部和法務部的同事討論怎么解決這一次由李芊芊帶來的不良影響,整個會議下來,所有與會的人都沉著臉,氣氛很僵,而我頭暈腦脹。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就到了下班時間。
因為友漫出了這事,項目部好幾個在前期階段的項目暫停了,小段不用加班,她就坐我的順風車了。
車剛開出停車場,小段忽然神神秘秘地跟我說“伍一,我跟你說個事唄?”
我順手調整了一下后視鏡,然后掃了小段一眼:“聽你的語氣,是好事咯?說唄?”
小段這丫,平時挺干脆的一個人,在這一刻,她居然手擰在一起交錯一陣,才磨磨蹭蹭說:“我懷孕了。”
“懷孕”這兩個字眼,直勾勾地勾著提起我的心,我再一次想起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
小段不知道我那一段痛失孩子的過去,而我也不會讓她知道,她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但她也是一個擁有著簡單生活的姑娘,我斷然不會讓她陷入我所在的世界復雜的困頓中。我羨慕她,也愿意她能一直繼續簡單的小幸福。
悲喜交集埋藏在身體里面翻江倒海,但我最終選擇對小段表露出開心的那一面,我還故意學小段那種說話方式:“臥槽,那么牛啊,你們的手腳可真夠麻利的。多少個月啦?我不管啊,我要當孩子干媽,哼哼!”
把手覆在腹部上來回撫摸了幾下,小段美滋滋的:“兩個月。劉純那丫說他家鄉有風俗,說沒有超過三個月不能說給太多人知道,但我忍不住跟你分享我的快樂,哈哈哈。”
緩了緩氣,小段:“你著急著給我孩子當什么干媽,你不跟陳圖重新拿證了,你們有空也弄一個不久結了。說不定咱們能弄個娃娃親呢!”
自從我和陳圖復婚以來,我們在那件事上面,頻率倒是挺高的,但陳圖每一次都很主動地做好避孕措施。
像他說的那樣,就我們現在這種生活狀態,在外人看來似乎平靜毫無波瀾,但只有我們知道,圍繞在我們身邊的妖孽,一天沒有得到制裁,我們一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勉強擠出一個還算可以的笑臉,我故作俏皮:“我和陳圖不急呢,我們想先過一會二人世界呢。”
小段到底是一個結了婚的老司機,她抓住我這句話不放,要多污有多污的玩笑都開出來了,我壓根不是她的對手,直接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實在招架不住了,我只得沉默以對。
好在不塞車,我總算把小段送到了家門口。
等我回到家里,破天荒的陳圖回得比我早,他還弄好了飯,三菜一湯,雖然賣相不佳,可是吃著味道還行。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要賢惠起來,簡直沒我什么事了。吃完飯之后我要洗碗,陳圖偏不肯,我搶不過他,只得按照他說的那樣,跟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他洗完碗再給我切水果吃。
陳圖的殷勤,還不僅僅表現在做飯洗碗切水果上面。
他不知道怎么的,還開始創新了,開始兼職做按摩推拿師。
這不,我剛剛帶著一身的水汽從浴室里面出來,陳圖也放下了吹風機,他先是把剛才那盞特亮的燈,換成昏暗的小夜燈,又把自己的開襟睡衣扯好之后,奔過來,最特別甜地招呼我:“美女,我看你一臉的疲憊,你估計是缺一個能讓你身心放松的按摩師啊?剛好你面前就一個現成的,你要不要體驗一下人夫按摩?”
人夫按摩,到底是什么鬼?
雖然心存疑惑,被人伺候著,就像是一場醉生夢死的迷夢,我哪里抗拒得了陳圖那滿臉的誠意,于是我把頭發往后一甩:“好吧。”
真的不知道陳圖是有多喜歡伺候我,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一臉的欣喜若狂:“來,躺床上去。趴著躺。”這幾天冷得我想買只烤爐到樓頂吃燒烤
這幾天冷得我想買只烤爐到樓頂吃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