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雷作響,暴雨連連,直至衆人出手這一瞬間,似已覺不妥,可是爲時已晚,所留下的只剩下那倒地的兩個身影,靜靜的躺著,似不願再醒來一般。
此時,衆人的驚叫續續傳來,侯逍一覺,臉色一白,驚道“不好。”隨即俯身探去,伸手輕輕向倒地的坤天仇摸去,只是一觸脈搏,眉頭已然緊鎖,不自覺的擡頭看了看李慕白以及無咎二人,微微搖頭,嘆道“下手果然是太重了!”
侯逍沉吟一刻又道“天響而作雷,雲陰而雨寒,如此冷徹之氣,坤兄身體竟灼熱不堪,這正是烈焰掌所爲,而其脈搏紊亂不堪,十二經穴被點其四,這又是天山十八指掌所做。”
說至此處,侯逍看了看自己手掌,再道“自古以柔破剛皆爲至理,古者果然誠不欺我,以柔破力,需以力破,原來如此,可惜坤兄身體強硬如斯,卻是吃得自己反噬之力以至體破,少林柔拳,果不愧少林絕學。”
“可嘆,可惜,坤兄竟重傷如此。”侯逍嘆道“恐難救!”
衆人聽得一驚,又是見到同爲倒地的柳夜鶯,已是來至於前的紫馨鸞急的叫道“夜鶯妹妹怎麼樣了?夜鶯妹妹?”
聞言,侯逍輕輕點頭,把脈於柳夜鶯手脈,眉頭漸舒,呼了口氣,道“柳姑娘身體尚虛,氣血微弱卻平穩,只需靜養時日,應無大礙,如今是要儘快找到地方帶去修養纔是。”
雷鳴轟響,大雨傾盆而下,寒氣逼人,衆人打了個寒顫,李慕白輕身將坤天仇扶起,口中喊道“既然如此,那就要快些離去,走。”
與此同時,紫馨鸞彎身將倒地的柳夜鶯扶起,一個踉蹌似是扶之不住直要摔倒,雲施施見狀趕忙攙扶,兩人相視,彼此一笑,雙眸隨即閃爍而分開,不再言語。
侯逍隨身而起,低頭沉思而道“離此最近的避寒之處,怕也只有‘福來客棧’最爲適合,可是……”
侯逍猶豫的看了看那遠處已無生機的六子,繼續道“這‘福來客棧’也……”
“別再猶豫了,不管怎樣去了再說,難道你想看著坤天**柳姑娘死去嗎?侯逍!”無咎打斷道,赤瞳直直的望著侯逍。
侯逍聽到,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且去,讓我安心救治,發生什麼再說不遲!”
衆人一聽均是點頭,紛紛邁步而走,只見無咎停持下來,看著遠去的幾人大喊道“這位老人我確實敬佩不已,不忍其屍骨於野,等我安置其身便會跟去。”
看著衆人不爲所動,無咎微微一笑,看著地上的屍身,嘆道“雖讓人敬佩,看來也只能就地掩埋了。”只是說話之間,屈身雙手推掌而動。
片刻之後,無咎擡頭望天,哼聲一笑,道“天最無情,果然如此,哼,既然這樣,你又需要什麼來承受人們靈魂的存念。”
言畢,無咎低頭看著那已高出於地面的土堆,喝道“此碑不立也罷,敬佩之人,其念該存於天地之間,不立也罷。”
無咎慢慢走著,彎身將存留地上的‘黑煞玄蛇’屍身抓於手中,仔細觀看,良久終是嘆道“果真是‘黑煞玄蛇’①,身如漆黑,連口腔之中亦爲烏黑,真是純純的黑色,如此純色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其蛇雖屬幼年,但其皮應堅硬異常,所散發出的體味有毒,普通人聞之都有眩暈噁心之感,再遇血腥之氣,其毒性則會強烈如斯,從而毒性更強,有人臉色發黑,又或全身呈紫,有的全身潰爛,這都是毒性強烈所因人而異所造成的異狀,而若和我如此對‘氣’有一定掌控的人,能對毒有一定的抵制,這樣將只會大腦受到毒性麻痹,有如醉酒,從而無法呼吸,不知而死。”
“果然如此,當時的全身無力而倒下也正是這‘黑煞玄蛇’之毒所致,其蛇爲真,其毒更爲真。”無咎赤眸閃過一絲困惑,自語再道“其皮更應是堅硬異常,怕就算我這把‘弒神’血劍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將之擊碎,而侯逍只是一擊就將‘黑煞玄蛇’擊碎掉,‘聚寶閣’果然神秘至極,果然。”
無咎緩緩閉目,似在回想著什麼……
那一掌,看似無意其非如此,閉目而思,緩緩而想,那個身影,並未移動一步,只是靜靜向前揮出一掌,所發之力也並不強烈,卻只是一擊卻將其擊碎……
無咎似並未想通,擡頭長長呼出一氣,纔是發覺,竟雨過天晴,烏雲早已散去,陽光直照地面,忽的靈光一閃。
無咎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不能光看表面,在其後纔有深意……侯逍,哼,這一掌你果然是有意而擊。”
回憶之中,只見那個身影,未動一步,靜靜向前揮出一掌,發出之力也並不強烈,再是一看那所擊之處,一波氣勁直向那張開大口‘黑煞玄蛇’的口中,只是一瞬直入其口中,再是一刻‘黑煞玄蛇’已碎裂而開,灑落於地。
回憶至此,無咎面色閃現一處恍然,瞭然而道“啊!內勁,原來是內勁!比‘氣’的掌控更深……那時,就已經怒不可制,使出全力了嗎?”
無咎不自禁的點了點頭,道“也是,真正碰觸‘黑煞玄蛇’毒液的就只有侯逍自己,那擊碎所灑落的毒液,直入侯逍那流出的血液之中,能夠中此毒而當時未死的侯逍,怕對內勁的掌握也有一定奧義了,多事之秋嗎?看來,今年的秋天會有不少好事發生啊!”
“既然對侯逍的疑惑已然清楚,那麼就只剩下那唯一的不解了。”無咎低語說著,邁步來至倒地已死的六子面前,彎身而下,仔細查看,全身竟是完好無缺,無一絲異狀,但是卻已死亡。
無咎臉色大變,似是十分忌憚,駭然道“如果這就是唐門之毒,那真是可怕至極,完好無損,令人安詳而死,這六子既身有‘黑煞玄蛇’怕也是用毒高手,而令這用毒高手六子毫無知覺而死,這唐門之毒真是令人可怕,直打寒顫呢。”
無咎擡頭望天,看著那蔚藍的天空,純純的白雲,以及那雨過之後的暖暖陽光,長嘆道“天也非是無情,若不是這場雨,只是唐曦夢所使之毒,怕衆人得當場慘死了吧,哈哈,看來我也要去學一學毒術,師父,多年沒見……原來,我還要像你學習我那所不屑的毒術了吧。”
說罷,無咎哈哈大笑,不再做停留,直嚮往來之處而去。
………………………………
‘福來客棧’中
侯逍一行人剛剛踏入客棧之中,感受異常,只見客棧之中似熱鬧非常,衆人頓時一驚。
環顧四周,侯逍臉色一沉,道“那些人……一個不在。”
聞言,紫馨鸞美眸一轉,低聲道“怕是唐曦夢所做吧,她果然沒有放那些人活著回來,那麼真正見過唐曦夢真面目而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們幾人!”
李慕白輕輕一笑,開口而道“怕是我們幾人的性命也早已印入她的眼眸中了吧,哈,既來之,則安之,就現在在這客棧之中的這些人也不好相與,還是先看過坤天**柳姑娘的傷勢再做打算吧。”
只是說話之間,一店小二走至衆人面前,開口道“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說著店小兒又是看到了那早已昏厥的坤天仇以及柳夜鶯二人,詢問道“幾位客官,是不是需要小的再去請位郎中過來?”
聞言,侯逍一笑,輕輕搖頭,道“不需了,給予我們兩間上房即可。”說話之間,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交予店小二手中,不在言語。
店小二看到此處,似要開口再次詢問,卻忍耐住沒有言語,徑直走至賬桌前,將手中銀錠交予掌櫃,口中高聲喊道“上房兩間。”
隨後再次走到衆人面前,彎腰道“幾位客官,請隨小的來。”徑直而走。
衆人緊跟其後,彼此也不言語,只留下那客棧之中的云云喧囂之聲。
客棧很大,此時衆人才是發現,衆人跟隨著店小二穿過一層的飯桌之後,來至一條長長的過道,不知走得幾何,正要衆人忍不住要發問之時,纔是穿過過道,而面前則是一排排的房屋,店小二走至一房屋面前推開房門,纔是對衆人說道“幾位客官,這間以及旁邊這間則是客官們所需的兩間上房。”
說著,店小二又是指了指,房屋之外,懸空橫掛在牆壁之上的空心竹桿,再道“如幾位客官有事的話,就請對著這根空心竹桿喊上一喊,小的自然會過來伺候幾位客官。”
“如果幾位客官無事,小的就先告退了。”店小二說著,已是轉身而走。
侯逍見狀,急忙道“等一等,店小二,有些話想要詢問詢問於你。”
聞言,店小二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侯逍,道“客官,有何事問小的。”
侯逍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李公子,雲姑娘,紫姑娘,你們先將坤兄以及柳姑娘擡將進去,我詢問小二哥一些事情,一會兒進去便爲坤兄和柳姑娘療傷。”
幾人相視一笑,並未說話,不至片刻以進到房屋之內。
見到此景,侯逍來至店小二面前,悄聲問道“小哥,本人有些好奇,就是這‘福來客棧’吃飯之地怎和這住房相聚甚遠?”
店小二瞭然,道“客官有所不知啊,我們這‘福來客棧’多接待江湖武林人士,而這些武林人士每每吃飯均是吵鬧不番,打擾了一些休息的武林人士,往往因爲吵鬧而大打出手,血色橫流啊,而後,我家掌櫃就想如何能夠避免這些呢,又能讓他們盡興而鬧,也不會吵鬧到客房休息的人士,於是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只要是足夠遠的距離,就能夠解決,你看客官,你是不是聽不到飯桌之上的吵鬧之聲了呢?”
“確實呢。”侯逍認同的點了點頭,“那小二哥,你們這中間的距離都做些什麼,難道,就是白白留下來嗎?”
“這可不是,客官。”店小二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中間可有很多呢,比如,廚房啊,馬廄啊,還有比武場,藥房,鐵鑄棚等一些呢。”
聞言,侯逍看著店小二吃驚的問道“廚房,馬廄,我還明白,可是怎麼客棧之中還有比武場?藥房?鐵鑄棚呢?”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可別驚奇,只有客官想不到的,可沒有我們做不到的,我們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更好伺候各位客官呢。”
“比如比武場,客官也知道了,我們‘福來客棧’接待的大都是武林人士,武林人都豪氣萬丈,喝著喝著酒,就有什麼要拜把子,還有什麼要比試一番的話語說出,那我們客棧是肯定要準備的。”店小二解釋道。
似意猶未盡,繼續道“藥房呢?客官你也是明白的,你的朋友都受傷了,自然需要藥材,而以往各位客官也是要小的去醫館抓取藥材,所以爲了更好的伺候各位客官,小店也都隨時去取,方便了許多,而鐵鑄棚也是如此呢。”
侯逍聽到一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大笑道“我說六子怎麼總要我來這‘福來客棧’住上一住呢,還以爲他是這裡的小二總是往好處說呢,看來還真是所言非虛呀。”
說著,侯逍右手一揮,摺扇一閃,出一‘知’字,笑道“哦,小二哥,你叫什麼名字啊,六子常說這裡,說是這裡的店小二,你去幫忙找一找可好啊,就說他所介紹‘福來客棧’的那位客官來了,怎樣?”
聞言,店小二滿眼充滿了疑惑,似是在想著,終是想不到一般搖了搖頭,道“客官,你沒記錯?六子?我們客棧可沒有六子這個人啊?他真是‘福來客棧’的店小二?”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侯逍搖著頭,再道“他明明這麼說的,他是‘福來客棧’的店小二六子,這肯定是不錯的,不會記錯的。”
店小二聽到,撓了撓頭,不解的道“可是,客官,我們這些店小二都是有名字的,而且都是掌櫃的撫養長大,不會有外人的,小的叫‘福德’,而每個店小二都是以‘福’字爲姓,這一點,小的可不會弄錯的,‘福來客棧’真沒有六子這個人啊,客官,這?六子,在哪裡呢?”
聽到此處,侯逍面色一變,隨即一臉微笑掩蓋而去,揮了揮扇子,再道“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福德小哥,我這也沒別的事了,你下去忙吧。”
聞言,福德躬了個身,道“那客官,小的先下去了。”說罷,已然轉身離去。
侯逍緩緩邁步入房,將房門輕輕關閉,口中不自禁的問道“這裡難道是陷阱嗎?”
似是想到了什麼,侯逍眉頭一縮,脫口喊道“壞了,最重要的竟然沒問!失策,真是失策!”
聽到侯逍的驚喊,李慕白轉身問道“怎麼了?侯逍!”
“六子並不是這裡的小二。”侯逍道。
李慕白點了點頭,道“這都不需要去證明,侯逍,你還是趕緊過來治療坤天**柳姑娘吧。”
聞言,侯逍快步而走,直來至柳夜鶯橫躺牀邊,道“最主要的是,我忘了問,當時的情況了。”說著,輕輕伸手把於柳夜鶯纖手脈搏之上。
“大家仔細想一想,當時來至客棧之時,客棧之中並不任何店小二,更何況掌櫃,只有不斷而進來的各個武林同輩,大家難道沒發覺任何不妥嗎?”
侯逍緩緩站起身,不再去看,直向坤天仇所躺牀邊走去,口中隨即說道“柳姑娘是氣虛,長時間的勞頓導致有些體虛,而後又被坤兄狠狠踢中小腹,導致血流上涌,氣通而涌,從而氣所虛也,所幸其功底所在未打傷,只需長時間靜靜修養即可,怕就怕是內傷,傷的心吶,唉。”
說話之間,已來至坤天仇牀榻之處,伸手搭於脈中,又是說道“這或許就是個陷阱,沒有店小二,沒有掌櫃,這可能布陷阱之人就已認定這客棧之中的所有人都必須死,好像會從無出現一樣,真的是一個陰謀在裡面啊。”
聞言,紫馨鸞秀眉一蹙,問道“這無依據而且也無從做到不是嗎?這如果是陷阱,那他怎麼會確定‘赤瞳’無咎與‘霧心雲靄’李慕白會一碰面就一定打起來,打個你死我亡之舉呢?”
旁邊的雲施施輕輕把被褥蓋之柳夜鶯身上,直至蓋好,轉身宛然一笑,道“姐姐,你難道不知,白與無咎一碰面是一定要打嗎?”
“爲何?”紫馨鸞詫異道。
只是說著,美眸望向了李慕白,似是在等待著解答一般,卻只是一瞬也不在去看,臉色微紅,嬌顏道“這是爲何?”
“爲何呢?”李慕白回味一想,擡首而道“若說爲何,應該說是宿敵之由來,或者是惺惺相惜吧!”
“宿敵?惺惺相惜?”紫馨鸞不明所以的重複了一遍。
雲施施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其實,是性格!”說著雲施施蓮步微動,向著坤天仇牀榻之處走去。
口中仍是說道“白,是很傲的,而無咎亦然,若是再說,其實侯逍,也是傲氣,只不過相比之下白和侯逍相近相悖之處比白和無咎相近相悖之處要少上許多,不過見面之下,相互也是不會退讓半分,這就是在客棧之中最先引出的衝突是與侯逍了。”
聽至此處,李慕白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這確實如此,當我見到侯逍之時,我也忍不住要與侯逍有攀比之色,或者是說要一較長短之意,確實如師姐所言。”
雲施施腳步一停,看了看侯逍,又道“其實白與侯逍相近之處也是不少的,其一便是兩人均爲江湖十傑之一,單是這裡就有攀比,因爲十傑從未分先後以及高低,兩人相見必要比個長短,而其二,又是詩詞歌賦了,白可是被世人稱爲‘酒中詩仙’,可卻未被人評爲詩詞第一,而侯逍則是被人稱爲‘笑面書生’,其中之意,怕衆人也所知一二,兩人相見,單以詩詞而言也是要比個長短。”
雲施施說至此處,看到侯逍似是並未在意自己所言,腳步又緩緩而動,口中而是悠悠而道“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兩人之一較長短,卻是可以比擬出來的,所以纔出現了兩人最初的衝突,如此而已。”
雲施施說罷已來至坤天仇牀榻之前,纔是看到侯逍的臉色並不好看,似是非常沉重,急忙道“侯逍,你怎麼了?”
聞言,侯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所傷並不算嚴重,坤兄,所傷纔是重中之重,我在想,若我承受了這些傷害,怕早已死去,而坤兄,竟然還活著,雖然目前情況不容樂觀,但是他還活著,我都感到驚歎了!”
說至此處,侯逍咬了咬牙,道“無咎啊無咎,出手最重的原來是你!或者……烈焰掌的威力竟如此巨大,怕不只是人們所見的這樣,威力只是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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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無咎’兩字,李慕白心神一緊,急忙走至侯逍身旁,問道“侯逍,這是何意?”
侯逍慘然一笑,又是搖了搖頭,道“大家回憶回憶,坤兄從始至終所受的傷害,便可知曉了,我再一一道來坤兄的身體狀況吧。”
衆人聽到,似是都開始回憶起來,而此時侯逍纔是開口緩緩而道“我想坤兄在‘柳風蔭’的所作所爲,大家均已知曉吧,這不過才距離月餘,坤兄胸口之上的劍傷並未好全,而如今又經歷此次一戰,可想坤兄的身體已臨頹弱之勢。”
侯逍閉目輕恩一聲,似在回憶,開口繼續道“開始,坤兄便以自己實力硬撼無咎的烈焰三掌,三次對掌,其實並非向大家所見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連李公子當時接下無咎三掌都口吐鮮血,而坤兄呢怎能一點事沒有,其實……這是隱傷,是坤兄硬壓了下去,這已傷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