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若狂,抱著我就大轉(zhuǎn)了幾圈,甚至腳下一滑,二人都滑倒在雪地上。
他開心的像個孩子般,笑得也肆無忌憚。
我靜靜的在一邊看著,不禁也微微一笑。
“恩恩,快去收拾東西。”肖奐平復(fù)了心情時對我說。
“收拾東西干嘛?”我訝異。
“當(dāng)然是和我住一起啊。”肖奐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我愣住,我是同意和他在一起,但住一起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要和肖奐住在一起,也就是將和肖奐媽媽住在一起,這樣和肖媽媽的沖突就會加深。
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肖奐從背后抱著我說:“事情總要面對的,我媽媽不是壞人,思想比一般的媽媽都要開明得多,只要我們有心,她會接受你的,你也不是孤身一個奮斗,還有我啊。”
如果是凌母和封母,我會還擊,甚至毫不嘴軟,可是肖奐媽媽,這個我一直喜歡著的長輩:“再給我點時間吧,我要好好想想。”
“不行。”肖奐一口拒絕:“我不放心你在外面,你必須和我一起住著,我才能真正放下心。”
肖奐擔(dān)憂的看著我,在這雙總是孤傲中透著淡淡冰冷的黑眸里,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果果換擔(dān)心,應(yīng)該說,我還從沒誰的眼中看到過對我這般單一的擔(dān)憂,可欣,父親的擔(dān)憂中總是參雜了更多的想法和意見,而肖奐的這份擔(dān)憂竟是這般的純粹和干凈。
心里一暖,我就糊了頭的同意了。
我從來不知道第一個反對的人會是我父親。
當(dāng)他開門時看到我與肖奐手牽著手,父親的眼中明顯有著震驚。
當(dāng)坐下時,父親好一會都沒說話,甚至對于肖奐的問候都完全沒搭理,好半響,父親才說:“你們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我左右不了你們的決定,但是,我的經(jīng)驗告訴我,你們在一起要幸福很難。就像肖奐母親來說,她是不會同意的。”
“我會想辦法讓我媽媽同意的。”肖奐道。
父親搖搖頭:“孩子,恩恩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一個人,這種事能折騰多久呢?凌肅是這樣,封秦又是這樣,那你呢?就算你沒有任何目鬼話,只是喜歡恩恩,我們不說你的母親,帝辛世家里,就你一個繼承人吧?他們會承認(rèn)恩恩嗎?你以為你們的阻止就只有我與你的母親嗎?”
帝辛世家?是啊,我只是片面的想著肖奐能保護(hù)我,卻忘了他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我的心一點點的下沉。
“我的婚姻不會做為他們政治下的籌碼的,恩恩爸爸,請您相信我。”肖奐真誠的道:“我在16歲那年,因為魯莽而沒讓恩恩記住我,甚至……恩恩的人生會這般曲折,我覺得我也有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她的喜歡沒有改變過,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父親搖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們早早了斷的好,我不會同意的。”父親看向我,見我表情這般沉重,又嘆了口氣:“恩恩,你經(jīng)歷了這么多,還用得著父親多說嗎?”
肖奐終究是太年輕了,或者說,經(jīng)過的事情終究是太少了,他的人生一帆風(fēng)順,又是冠了少年天才醫(yī)生這樣的稱號,他雖然認(rèn)祖歸宗,但因為帝辛只有他一個男人,所以他了輕易的讓帝辛的人來救我。
可是婚姻和救人,那是二碼事。
手上一緊,肖奐突然握緊了我的手,他朝我安慰一笑:“沒事的,還沒做呢就想著害怕,那不是我的作風(fēng),反正都經(jīng)歷了這么多,再多經(jīng)歷一次又何妨?”
其實這句話真的很不負(fù)責(zé)任,甚至給人一種輕狂的感覺,但還是讓我提吊著的心松了下來,我看向父親:“是啊,爸爸,再多經(jīng)歷一次又何妨?”
我想說的是,爸爸,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機(jī)會了,我能做的就是迎難而上,去直接面對封秦。
而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肖奐媽媽。
就在肖奐牽著我的手,將我的行禮箱放在玄關(guān),向他媽媽說明了來意時。
一個巴掌就朝著我的臉打了下來。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肖母眼中是赤果果的恨,她看著我半響,拿起我的行禮就朝門外丟去:“李恩,你要不要臉?你如果要臉的話,怎么可能走進(jìn)這里?你出去,你滾出去,你……”
肖母的聲音嘎然在另一個巴掌聲下。
‘啪——’重重的一聲,肖奐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向了他自己的臉。
我與肖母震驚的看著他,異口同聲:“你這是做什么?”
“媽媽,您是我媽媽,我不能對您怎么樣,可是您這樣打我心愛的女人,我心疼,所以,這一巴掌我是陪著恩恩一起受您的怒氣。”肖奐說道。
陪都會我一起承受肖媽媽的怒氣?我看向肖奐,眼淚撲撲往下掉。
“你?”肖奐媽媽氣得說不出話來:“我把你養(yǎng)了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待我這個母親的?啊?難道我這個母親還不如你才認(rèn)識了幾年的女人?”
“媽媽,親情和愛情怎么能混為一談?”肖奐的態(tài)度沒有軟下來,而是據(jù)理力爭:“您也是知道這二者是不一樣的。”
“逆子,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兒子?你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們都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肖母使勁推著我與肖奐,她是被氣壞了。
“媽媽,”肖奐抱住了他母親:“我不走,您是我媽媽,辛辛苦苦生了我,養(yǎng)了我,我怎么能拋棄您呢?”
“那好,那把這個女人趕走,我不喜歡她,我看到她我就心煩。”肖母痛哭出來。
我握緊了雙拳,我不想造成肖母的痛苦,我也不想讓肖奐為難,可是,已經(jīng)踏進(jìn)了這個家,如果我再踏出去,面對的就會是封秦變態(tài)的行為,我害怕。
“媽媽,一旦我們進(jìn)了帝辛,您兒子的婚姻也將是他們的酬碼,至少恩恩是我所愛的女人。”肖奐道。
“再怎么變成政治酬碼,至少那個女人是沒有離過婚,也沒有那么多事的,我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怎么能配這種女人呢?”肖母邊哭邊捶打著肖奐的胸口。
我也在邊上落淚,我真想大聲喊:這一切不是我所愿的,我也想平平淡淡過一生,找個平凡的老公,生個平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