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更甚,直接抓住我胳膊:“真的假的,破案了?”
“我說破案了嗎?”怎么可能。
如今能做的,只是等出殯后,讓崔隊帶著查到的頭緒過來,等到晚上,我帶著元朗去找案發地,而已。
我將事情步驟說了,當然忽略了最后元朗魂魄的事。
“先出殯火化吧。”我安撫著元老,“不然也查不安穩。”
“哎……出什么殯,直接火化。”說起這事,元老就哭,“我兒這算客死他鄉啊!”
“老元,我對不住你!”老蔣眼圈也紅了。
我聽著唏噓,不是有句話嗎?
一個人成功不成功,就得看死后喪事的熱鬧程度了。
元老的家在烏魯木齊,這是T市,吊唁者寥寥無幾,難怪心塞。
等到中午,終于出殯了,元老和老蔣和殯葬館的人,將尸體送去火化。
而我和紅姐的得了閑在家里等。
顧擎在看報紙。
見我進來順勢收了:“去了?”
我應聲說是,轉而問紅姐:“嫂子和十安呢?”
“小孩子哪能見這場面,去朋友家躲著了。”紅姐說著,去了廚房,“咱T市喪事有講究,不能吃面條餃子,魚肉多了些,都是從飯店打包的。”
說著,放在餐桌上,叫我和顧擎湊合兩口。
“不比你家顧擎做的。”紅姐放好碗筷,“元大哥的態度,你倆別計較。”
“我分得清楚。”顧擎聲音倒是柔和,也夾了菜,“很好吃。”
紅姐欣慰的笑,顧擎的脾氣,她哪里不懂,如今的態度是給她面子。
我也舒了口氣,其實顧擎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但元朗對我有意思,他做為丈夫打他都不為過,更別提只是暗示了幾句。
結果出了意外,人家爸爸不給好臉色,老婆還得為這人的死忙前忙后,換誰誰都憋屈。
偏偏所有的人還都認識……
“多吃點,晚上回去照看媽媽和大壯,我有事。”
顧擎黑眸凝視,半天:“小心些。”
“知道了。”我說著。
紅姐說我倆膩歪,月眼滿是八卦色彩:“你晚上能有什么事?”
“去見元朗,你去不去?”我吃著飯,面無表情。
“神經啊!”紅姐擦了擦胳膊,“雞皮疙瘩掉一地。”
“撿起來。”我學著顧擎淡淡的樣子。
就知道每次說實話沒人相信。
顧擎聞言,竟是輕笑。
紅姐嗔怪的看著我倆:“組團逗我呢!”
“沒有。”顧擎繼續笑。
“……”這次真沒有。
于是乎,整頓飯,紅姐都很戒備的看著我倆。
等到老蔣赫元老回來,元朗的黑白照已經不見了。
問起骨灰,老蔣解釋說先寄存在殯儀館幾天。
元老臉色沒有半分緩和,反而更積急促:“警察還沒到?”
我看了眼時間,一點五十:“最晚兩點。”
話音剛落沒幾分鐘,門鈴果然想了。
元老匆忙去開,迎進來崔隊,他行色匆匆,嘴唇慘敗,眼袋黑青,一看就是這兩天沒睡好的樣子。
“都在啊。”崔隊怔住,當下也不客氣,坐在沙發主座上。
隨后,將手里的兩份檔案袋放在桌子上,一份寫著法,一份沒寫字標記。
“張弛給的法醫鑒定書,另一份是這兩天調查的線索,以及出租車案子的卷宗。”崔隊一股腦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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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齊手將東西拿出來看。
半個小時后。
“什么意思,尸體有被拖拽的痕跡?我怎么沒看出來?”元老皺眉。
顧擎尸體照片:“這里,有輕微紫色劃痕。”
“……”懂法學?
顧擎淡定輕咳:“很明顯啊。”
紅姐蒙圈:“有嗎?”
崔隊也是詫異,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他分得清楚,于是乎轉述胖子的話。
原來當天胖子只是在縫合尸體的時候,仔細查看了內臟,就將尸體轉交給我們,當時的確只發現了脾破裂。
后來等回去找崔環要了采樣的相機,查看了案發現場和各處細節。
“張馳說,如果這里不是第一現場,那么第一現場的地面一定是不平的。”
“臺階?”老蔣猜測。
“石灰地面沒砌好?”元老否定了老蔣的猜測。
“河邊。”顧擎篤定,“河邊黏密濕的特點,兇手不會太顧忌這樣的地面,從而造成忽視。”
“對!張弛也是這么說的,不過他說只是猜測。”崔隊轉述。
緊接著又討論到了出租車案子,和這件案子的相似處。
“根據張馳提供的消息,案件都發生在河邊,我們去查了,這樣的地方很多,但出租車事發地牙河附近沒有。”
本來想可能是一個案件,但此時卻不同了。
“出租車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家小區門口?”我想問有沒有監控實錘。
崔隊眼睛一亮,拿出一張截圖:“蒙面男子,戴著鴨舌帽,看不清楚臉,他開著廢車從公安局的院子里開了出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明顯沒想到。
但轉而,腦子異常清醒,不同于靈車案件的詭異,這件案子還是有人作案痕跡可循的。
“胖子呢?”我問。
崔隊突然笑了:“張弛說讓我告訴你,他很忙。”
我猛然想起云叔叔的事,干咳:“嗯,是挺忙的,那個監控上的人沒查到嗎?”
崔隊見我又回到正題,嚴肅了神色,說這人很是狡猾,從警局門口有一堆人,進來的只有一個,都是相同的穿著。
等這人開著出租車出去,外面的人都四散了,隨后又出現在我家小區門口,等車挺好,混亂了一圈,又都四散了。
“團伙作案?”我皺起眉頭,很不簡單!
顧擎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他說的,這案子的確復雜,有鬼托夢,還有人工制造假象。
問題是假象更像是制造給我看的,可是他們怎么知道我能看見鬼?
又是如何跟元朗的事情聯系上的?
“警察同志,等于說你們什么都沒查到?”元老急了。
崔隊尷尬:“那個,剩下的交給風暖就行了,您放心呢。”
“風暖?”
元老,老蔣,紅姐都看向我,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挑眉,想了半晌,終于找到了適合的理由:“聽說過特工嗎?”
“我就是!”說完,崔隊撲哧一聲笑了。
顧擎也是輕咳。
紅姐明顯不信:“你干什么的我還能不知道?”
老將干笑:“孩子你……沒事
吧?”
元老怒了:“你和警察耍我?”
“元老,我耍你,警察能把卷宗都給你看?你是家屬也不行啊!”我繼續洗腦。
果然,重點一出,幾人都愣了,莫測的看著我,一臉懷疑。
到了最后紅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手:“小暖,你不會吧,這么厲害!”
“還行吧!”說著,我靠近顧擎,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再給我拆臺!
顧擎捏住我的手,臉色鐵青,似乎那一下真疼了。
崔隊看著,咽了口唾沫:“那個,我先走了,風暖你……加油!”
等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們幾人。
元老似乎才認命的看著我:“你打算怎么辦?”
“秘密。”我挑眉,難道告訴你等元朗陰魂再查案?不可能!
元老氣悶:“我不管你是不是特工,既然警察說了,你必須結案,兩天,我只等兩天!”
兩天?
“是不是太短了。”紅姐央求,“元大哥……”
“老元……”老蔣也幫我說話。
我聳了聳肩:“兩天就兩天。”
這下,元老驚了,不過等回過神來,卻是帶著諷刺:“我等著。”
說完就氣狠狠的上了樓。
“小暖,你沖動了。”老蔣嘆氣,跟著上樓似乎要勸阻。
紅姐無奈的坐在沙發上,給我和顧擎到了杯水,說事已至此,只能到時候一起想辦法了。
我哭笑不得,卻沒有解釋,準備工作還有很多。
下午,讓顧擎帶我買了補給:朱砂和黃紙。
等晚上吃完飯,又在車上畫了幾份符箓。
顧擎滿臉好奇,第N次問:“這叫什么?”
“這個是最厲害的,殺鬼符。”我最后一次解釋,將東西統統收入旋風里。
“老婆真厲害。”顧擎寵溺的看著我。
這份崇拜讓我很是受用:“一般。”
剛說完,就見車子外元朗的陰魂飄呼呼經過,朝著老蔣別墅飄去。
我打開車窗:“元朗!”
話落,元朗猛然回頭,猩紅的眼睛,怨氣涌動,陡然飄進,車子里驟然降溫。
“自己小心,一定。”顧擎了然,黑眸沉卓。
“好了,我知道了,別偷偷跟著啊!”我點頭答應,跳下車對著顧擎擺手。
顧擎百般不愿,半晌才磨磨唧唧的離開。
忽而,身后冷冽。
我回眸,元朗就在眼前。
我用旋風護在身前,才見元朗忌憚后退。
“嘖,護身功效也增長了!”我發現了旋風的增幅。
轉而看向元朗:“你爸爸多傷心你也看到了,控制住自己,現在帶我去你失去意識的地方。”
說完,元朗眼里的猩紅淺了許多,欠身后退,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跟在他后面,沒有廢話,一人一鬼可以說毫無目的。
走著走著,突然就見元朗眺望著遠方,陰魂忽明忽暗。
“找到了?”此時已經凌晨,找了兩個多小時,見他有了反應,我那叫一個激動啊!
元朗沖著我點頭,隨后飄的更快了,我動力十足的跟在后面。
然而,等元朗停下,指著他失去意識的地方,我卻傻了眼……
這不是牙河邊嗎?這可是崔隊轉述,胖子斷定最不可能的案發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