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師父笑了笑，伸出手指，“貧道掐指一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地方叫做仙界，里面可不是神仙，而是修仙者……”
我沒有打斷，故事的開頭，似乎這一世的結尾我都沒有觸及到。
“那地方也有玄宗和道宗，佛宗，只不過沒有賭宗，被黃泉宗代替。”師父說著。
原來在那個世界，真的有黃泉一說，只不過黃泉卻是讓黃泉宗的人來修煉的。
“最厲害的莫過于玄宗主，玄，他的姓氏沒有人知道，人人都成他玄宗主，而道宗宗主，是紅風。“
”紅風？是她？“我驚異。
師父搖搖頭：“是你。”
“師父，你直接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師父笑了笑：“罷了，想弄些玄虛感都不行，當時你和顧擎是眾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修仙是要飛升的，而顧擎早就可以飛升的，為了等你，一直壓制修為。”
“這么強？”不接觸這些不知道，還沒踏入練氣，所謂的修仙最基礎門道，就已經戰力4500了，那當時接近飛升的狀態……
“師父，你不是騙我吧？是不是美女小酒多了，腦子不清楚了？”
“你這個徒弟！”無良師傅捋著小胡子，“為師從不說謊話。”
我見狀他這不要臉的模樣，就算心里有異議，也不敢繼續插話了，讓他趕緊說。
師父回憶說，我和張月嬌是最好的朋友，張月嬌當時人稱月嬌仙子，也是難得的佳人。
“最后就在你快要飛升的時候，是她害的你幾乎魂飛魄散。”師父怒目，“顧擎耗盡必修為為你編織魂魄，但當時事件緊迫，你們就一起進入了輪回。”
“一起？那高力呢？”
“高力當時應該在你的戒指里。”師父指了指旋風上紅色的部分，”這個戒指是顧擎給您的定情物，當時你帶著紅色的，顧擎帶著黑色，當時輪回緊急，為了能找到你，顧擎將戒指腿下讓其跟著你。“
”至于高力，呵呵，道宗主下黃泉救惡鬼的是風流韻事，當年傳出不小的動靜。
”黃泉惡鬼？“我一愣。
師父點頭。
他說當時黃泉宗養了一只惡鬼，和黃泉吃魂魄，還得是新鮮的剛死的魂魄。
所以黃泉宗就到處殺人，當然也有不少道宗弟子送命。
”你知道了就追到黃泉宗，想要將那只惡鬼殺死，沒想到你卻沒下手。“師父笑。
我問為什么。
師父挑眉：”你當時說，你在那只惡鬼眼神里看到了掙扎和善良。“
”……“這性格，的確像我。
”后來呢？“我問。
師父搖搖頭：”那只惡鬼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滿滿恢復了理智，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后來玄宗主道出原因，他送你的那枚戒指，有醒魂石成分，及其珍貴。“
我想到張瑩就是這樣清醒的，還有這幾日越發安靜的元朗，估計也有清醒的態勢。
“顧擎那一只戒指，是不是能讓鬼兇惡？”我問。
師父點點頭：“徒兒不錯啊，竟然摸索出了用法，那枚黑色的是黑夜冥石，若是怨靈被關起來，那便會越發犀利癲狂，這兩只戒指本就是一對，沒想到還能重新回到一起。”
“我只是感慨。”師父眼圈發紅，嬉笑之感也不見了。
“以前那里的人們都說，道宗主是最幸福的人，站在實力巔峰，受萬仙敬仰，還有兩個男人的愛，名正言順嫁給一個，還能養著一個，誰讓那個是鬼呢？”
“高力他……”
“所以啊，到了這一世他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可命運的軌跡不
能干預，更不能直接嚴明，不然泄露的那個人終將消失在長河里，被泄露的那個人也許也會消失。”
“這也就是高力不敢直接殺我的原因？”我恍然。
師父點頭：“不僅他，連顧擎也不敢直說，包括為了讓你進入四宗境，還利用了張家進入賭宗的心，當時張家被顧擎的YS擠落的生意做不好，只能下定決心進入四宗境。”
“等！等會！”我幾乎繳械，“師父你是說YS是顧擎的？”
師父一愣，下一刻笑了：“哦，對，你太笨了猜不到，本來如果你自己發現猜到了，就沒事的，誰知道你笨得……”
“說啊，繼續說！”我氣的不行，后知后覺還真覺得自己傻，小黑豆去當守門的了，顧擎都說開公司了，我怎么就沒往那方面想？
師父見狀，趕緊轉移了話題：“紅風的出現是個意外，顧擎找了你九世，都錯過了，只看到墳墓，到了這一世，他不敢再賭了，只想復活紅風，哪怕是你曾經留下的痕跡……”
我聽著眼圈發紅：“那靈車事件呢？”
“張月嬌在你命格上動了手腳，每一世都是受盡折磨，這一世也是，顧擎只能半夜開著靈車找你，不巧你朋友沈括的爺爺看到了顧擎的長相，所以只能委屈他。”
“那我為什么接到高力的威脅信，都是有靈車的？”我不解。
師父搖頭：“那也是計謀，他應該調查過你，所以知道你怕什么。”
說著，師父又說起張月嬌，不禁感嘆情字誤人：“也是到了最后才知道，月嬌仙子當時害你，是因為喜歡顧擎。”
“呵呵，她也配！”
“所以啊，這一世，她和高力都認錯了人，高力恐怕是到了四宗境看你實力增進極快才懷疑自己認錯人的，畢竟那樣的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所以張月嬌的死……”
“高力也死了嗎？”師父剛才說改變命運的人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師父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會，但高力上輩子為你活，生生世世為你活，張月嬌死不足惜的，他到底幫你報了仇。”
想起高力對我莫名的恨意，無論如何都要殺死我的決心，竟然是在幫我報仇。
他小心翼翼只敢用計謀殺我，不敢直面殺我，是想報仇后，還能與我相守在一起。
這份心思，到如今聽的我潸然。
而顧擎……
我低頭摸著他的臉：“傻瓜。”
時間一點一滴過，期間高力來過一次，沒有進來，據說在門外哭得像個孩子。
這還是后來爸爸告訴我的。
又過了半月，顧擎的身體雖然每天用靈翡吊著，可已經瘦的沒了人形。
又一日，玄宗宗主來了，說要見見顧擎，被我拒絕。
“小暖，他到底是顧擎的父親。”爸爸在我身邊叨嘮，“當初我也是有苦衷的，他……”
“爸。”我看向自己的爸爸風翼，第一個月了，我脫口而出時還是習慣喊云叔叔。
“你別急，爸爸只是想著顧擎也許想見他。”爸爸抬了下眼睛，“還有啊，小暖，你爺爺他想見你。”
爸爸說的爺爺就是前道宗宗主，自從我的身份曝光后，佛宗大力支持，玄宗更是傾斜天枰。
道宗宗主在恨我，也只得同意放過風家，再加上張月嬌的死，真個人都憔悴了，風家野心勃勃想要讓我奪回屬于風家的位置。
“爸，我有爺爺？”聽著，我勾起嘴角，嘲諷，“爸，你和我媽一直守著我，護著我，我其實怨你們離開我，可出發點是好的，所以可以原諒，如果你還是我爸，以后就別提什么爺爺，至于顧擎，他早先表過態。
”
“好，爸不說了。”
一時間，氣氛凝滯。
又是一日晚上，顧擎臉色越發慘敗。
一旁的張瑩擔心：“這樣下去不行，他的陰魂太虛弱了，還不知道要沉睡多久，沒準等陰魂凝結好，身體都腐爛了。”
“呸呸呸！姑姑，你別說那么喪氣的話。”張程程小心翼翼的反駁。
張瑩看了她一眼，終究沒說話。
張程程一米八的大高個，嘿嘿傻笑，姑姑竟然沒說她！
我看著這兩只鬼的常態，不由得笑：“行了，既然張月嬌死了，你也放棄報仇，就好好喝張瑩修行，至于元朗……”
“元朗清醒了吧？”張瑩問我。
我點了點頭：“是時候帶去給元老一個交代的。”
其實我早就想回去了，只是師父又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此時卻是不得不走了，他一個大人，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
想著，起身出門，叫上爸，收拾東西回家。
爸爸激動：“小暖，真的要回去，顧擎他這身體不行吧？”
“不行也得回家，要死也得死在家里，媽媽和大壯還等著他。”我嘆氣，什么賭宗，什么道宗，于我完全沒有意義。
三長老跟出來送我，一臉可惜，關于三長老的秘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原來他是風家的舊部，所以當聽說我的真名后，就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
到了現在，他更是希望我能接管道宗。
“預言說可以統一的。”三長老急切，“宗主，你就在努力一點就行了。”
“如果語言足夠準確，我就得按照那個活嗎？”我笑了笑，看了眼車上的爸爸，和后座躺著的顧擎。
那些才是我活著的意義，不是嗎？
一個月后。
家里。
“喂，小暖，顧擎還沒醒嗎？”是胖子的電話。
我語氣淡然：“沒醒，我媽給他做了無數次身體檢查，沒有任何毛病，但最近身體機能差了許多，可能……”
“你別灰心。”胖子打哈哈，“對了，大月生個閨女，叫小沈月。給你沖沖喜。”
我發自內心的高興，可終究笑不出來。
又過了七日。
大壯在屋子里跑：“媽咪，姥姥和奶奶去看干媽了。”
“嗯。”我坐在床邊，貪婪的看著越發消瘦的顧擎。
“媽咪，是不是我和小沈月結婚，也不能有爸爸祝賀了？”大壯無比感慨。
我一陣無語：“你不是不喜歡小沈月，怎么又想和她結婚了？”
“漂亮啊，小沈月真漂亮！”大壯沉浸其中。
不一會又問：“媽咪，剛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著長得越發像顧擎的大壯，又氣又笑：“不能，到時候肯定有爸爸給那你祝賀。”
“媽咪，你的意思是爸爸如果醒不來，你會給我找新爸爸嗎？”大壯眨著眼睛，委屈，“不想要新爸爸。”
我聽著哭笑不得，我好像沒說吧？
不過這小子最近可勁鬧我，當下故意扭頭看著身側的大壯冷臉：”這可沒準，你爸不醒，到時候你又不聽話的非要祝福，我可不得找個新的？“
“你確定？”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只是有些虛弱。
我渾身僵住，心跳如雷慢慢回頭，瞬間模糊了的視線，碰上一雙含笑的眸子，那是漾出來的寵溺。
那一瞬間，我的生活仿佛又有了希望，那種希望叫做顧擎，叫做——一輩子的幸福！
（全文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