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報仇
我驚得當即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一臉殺氣的袁姿從門外沖了進來,她身上穿著孝服,白色孝服,頭上帶著一朵白色絹花,素面朝天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她連沈柏騰都無視了。
她手上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剪刀,我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盯著她,也不再動了。
沈柏騰看見后,攔在了袁姿面前說:“你先冷靜一下。”
袁姿萬分激動的說:“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
沈柏騰說:“當時情況萬分危急,梁笙是情緒失措混亂了。才會過于掙扎,而且那時候她的腿上流了很多血,導(dǎo)致你父親沒有抓穩(wěn)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袁姿說:“其中的原因之一?沈柏騰,你還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我當時明明看到我爸爸都要被救上去了,可這個女人忽然發(fā)瘋了一樣踹他,直接把他踹了下去,卻被你說成了過于掙扎?”
沈柏騰再次說:“你冷靜一點。”
袁姿甩掉他的手說:“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冷靜,我爸爸現(xiàn)在尸骨未寒,我為什么要冷靜?今天我一定要殺人償命。”
袁姿剛要將沈柏騰給推開。門外又傳來開門聲,我們同時側(cè)臉看了過去,袁長明也紅著眼睛站在門外,他盯著拿剪刀的袁姿,悶著聲音說了一句:“姐,你要做什么。”
袁姿聽到袁長明的話后,便笑了兩聲問:“你問我要做什么?”
袁長明不說話,仍舊死死盯著她手上的那柄剪刀。
袁姿抬起手上的剪刀對袁長明笑著問:“你也怕我殺了她?事到如今了,你還怕我怕我傷害她?”
袁長明低著頭,還是不說話。
袁姿又看向擋在我面前的沈柏騰,她笑得無比凄慘的說:“這個女人到底給你們施了什么妖術(sh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都還對她包庇?”圍邊冬圾。
袁姿為沈柏騰:“如果我今天真要對她怎么樣呢?”
沈柏騰說:“你先回去。”
袁姿說:“我不會回去,爸爸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沈柏騰說:“警察那邊已經(jīng)查清楚了。有做了精神檢測報告,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梁笙失去了理智,頭腦也混亂了。完全是因為腿上的疼痛而下意識的反抗和掙扎,這屬于正當?shù)淖晕曳佬l(wèi),我希望你接受這個事實。”
袁姿聽到這些話后,看向站在門口的袁長明問:“長明,難道你也相信這些話嗎?”
袁長明看向病床上的我,他沒有回答袁姿,而是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了上來,他站定在我床邊后。看向病床上的我,他緩緩蹲在床邊開口問我:“梁笙,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我爸爸。”
聽到袁長明這句話,我當即便激動了回了一句:“我沒有要殺你爸爸!”
這句話沖口而出后,我愣了一下,腦海內(nèi)那絲自己織造的幻想忽然被某些帶著血腥的片段而被擊碎。
袁長明見我愣住的表情,他用手緊緊握住我,再次問:“你為什么要殺我爸爸?”
我目光突然間看向沈柏騰,我自我呢喃的說了一句:“這不是夢。”
沈柏騰說:“這是真的,這不是夢,但你并沒有殺袁江東,而是因為你自當防衛(wèi),當時你的意識完全紊亂了,會瘋狂的掙扎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警方那邊也查實了,而且在場的保安們也可以證實。”
聽到沈柏騰這句話,我忽然將手從袁長明的手心中抽了出來,激動的對他大吼了一句:“是你爸爸死有余辜!他的死怨不了誰!只能怪他作孽太多!”
袁長明被我吼得愣了一下,眼睛呆滯的看向我,他小聲的問:“梁笙?你在說什么?”
我說:“你別裝作聽不懂的模樣,你的爸爸是個什么人,你們這些當兒女的比我清楚地很,他的死需要別人償命,可他殺掉的人呢?死在他手上的人?難道不需要償命嗎?難道那些人都活該死在他手上,活該欠他命嗎?
他的命就是命了,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袁長明還是以一副聽不懂的模樣看向我。
袁姿在一旁尖叫說:“他連死了你都不放過他!都要詆毀他!”袁姿說完這句話,忽然拿著尖刀朝我沖了過來,袁長明反應(yīng)最快,他離袁姿也是距離的最近的,他反手抱住了袁姿,攔住了她想往前沖的的身體,大聲說:“姐!你別這樣!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
袁姿瘋狂的廝打著袁長明,神情激動的說:“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我冷靜?袁長明!那個死掉的人是你的爸爸,是你的爸爸啊!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可以連爸爸的死都不顧,你對得起他嗎?”
袁姿拿著手上的剪刀狠狠抓打著袁長明,袁長明也不還手,也不說話,只是咬著唇承受著,任由袁姿發(fā)泄著。
袁姿哭著說:“袁長明,你變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你看看你為了這個女人到底變成了什么樣了,你知道爸爸死得多么慘嗎?從十樓墜落,腦后跟先著地,頭顱幾乎是粉碎,臉都拼湊不起來,他的尸體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的冷藏室,你讓他到達下面怎么甘心又怎么放心瞑目啊?!”
袁長明的臉被袁姿抓成一條條血痕,正當我和沈柏騰都看著時,門外再次沖進來一個人,這個人是挺著大肚子的單穎,她看到袁姿正在打著袁長明,沖上來便攔在了面前,抓住袁姿的手說:“你干什么?!這件事情和長明根本就無關(guān),你對他撒氣有什么用處?”
袁姿沒想到這個一向不怎么言語的單穎竟然在此時都要出來插一手,她的怒氣她的悲傷她的憤恨得不到解決,便對著單穎開口問:“你到底算個什么東西?你憑什么在這里說話?”
單穎說:“我雖然沒有資格,也不算個東西,可并不代表你這個做姐姐的,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對他又打又抓,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撒氣桶,如果打人能夠表達你的孝心的話,那長明甩你一巴掌行不行?”
袁姿想不到平時不言不語的單穎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勇氣站出來來教訓(xùn)她,她望著單穎冷笑了一聲說:“那你打我啊。”
單穎根本不想和袁姿計較,直接拽著袁長明的手說:“長明,我們走,你并沒有對不起誰。”
她拉著袁長明要走時,袁姿忽然走了上去拽住單穎,便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單穎被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地下,她當即便捧著肚子坐在地下用力擰了一下眉。
袁姿此時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她看向地下捂著肚子的單穎冷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的來歷?”
她指著病床上的我說:“你跟她就是一伙的,當初那個宋南生給爸爸下毒的時候,其實你也參與了其中,你也按照她的指示給爸爸投了毒,你一直都心懷鬼胎混在袁家,長明糊涂,可我并不糊涂。”
單穎倒在地下,渾身都冒著冷汗,她手死死捂著肚子,并沒有聽袁姿說什么。
可袁姿還在說:“爸爸這次的死你一定也參與其中,你以為你能夠逃得掉嗎?”
處在憤怒中的袁姿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單穎的異樣,她還在說著話,可此時的單穎已經(jīng)疼得全身抽疼了,袁長明放發(fā)現(xiàn)不對勁,沖過去便蹲在單穎的面前,開口問她:“單穎?你怎么了?單穎?”
可聲音沒有給他回復(fù),袁長明覺得事情不對,便剛想抱著單穎起來。
可袁姿還不依不饒的拉住袁長明說:“袁長明?到現(xiàn)在你都還死不會悔改嗎?”
這時的袁長明的忍耐度已經(jīng)到了極限,便將袁姿的手狠狠一甩說:“你到底有完沒完?!”